>身患绝症,要室友亲亲才能好——十万八千鲤
身患绝症,要室友亲亲才能好 作者:十万八千鲤
&身患绝症,要室友亲亲才能好——十万八千鲤
任悬枢哑口无言。
肖澜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果然,他依旧执意不说明当年的真相。
他挥开任悬枢的小臂,走得干脆。
既然他们不愿意说,那他就自己想办法去查。
求人终究不如求己。
*
肖澜央之所以回到明台,是想试图从老宅里找到有用的线索。
现在老屋让那两个人给霸占了,他不想与他们产生纠葛,便另寻住处,暂避风头
他躺在柔软的床被上,额角突突作痛,不断回想起张小龙与他说过的那些话。
镇压在三清山下的犼发狂,残害八十七人,吃了他们的尸体。
三清山是镇凶之地,危险重重,至今凶兽犼仍徘徊在那里。
故事听起来没什么问题,肖澜央一时间弄不清楚,那突兀的违和感究竟出在哪个环节上。
也许是他在心底为姚迟开脱所导致;也许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个故事
可不管怎么样,他死也要死个明白。
他暂且不想去灵台山找什么道士。
老屋回不去,还有第二个可以搜寻线索的选择。
肖澜央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拨通了赵川辞的号码。
赵川辞:澜央?
肖澜央直入主题:井家人和肖家人的住址发我一份。
说来好笑,他连两方亲人的家住何处都要从别人那里打听。
赵川辞有点儿懵:哦,哦,好的,发你微信?
他斟酌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肖澜央沉默良久,他是需要找人谈心,舒缓情绪,但他不想将赵川辞拉入这汪浑水中。
他不讲话,赵川辞也不插嘴,谁都没有挂断电话。
你是怎样看待杀人犯的?如果你的某位朋友,曾经杀害过将近一百个人他的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
赵川辞:呃我看过不少案例,抛开朋友的身份不说,从客观角度评判,要结合当事人的状态,最终量刑,也得依照谋杀、激情杀人、过失致人死亡的标准所定。
当然,也有例外,比方说公交车失事导致车上乘客死亡,在司机没有违反驾驶规则且无预谋、无动机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将他归类到以上任何一类罪名当中。
肖澜央:那如果,你的亲人在这辆车上呢?
赵川辞干笑两声:这个假设不好成立啊,无论是站在个人角度,还是站在法律层面上,都得先理清事因,如果有外界因素干扰可能家属的仇恨不会集中在司机一人身上。
像是什么有乘客在司机架势过程中干扰啊、公交车司机受公司压榨导致疲劳过度啊,等等等等,这个,不好说的。
肖澜央坐起身,思维忽然清明许多。
难怪他会一直感觉张小龙话里话外都有种无法挥散的违和感。
事出有因。
他对肖澜央只说了事件,却闭口不提事因。
再者,三清山是极凶之地。
那为什么又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地涌进三桥大厦?
他们不怕姚迟?就肖澜央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明显还有其他因素吸引着他们。
**
翌日。
肖澜央乘大巴来到明台市下属县,除了他的父母,井家与肖家几代人都没离开过这座小县城。
倒也方便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从赵川辞那里打听到,最近肖家人几乎没人在家里落脚,家里的老人都进了医院,几个身强力壮的受困牢狱,肖老头凄凄惨惨,连个陪床的人都没有。
出租车驶入城中村后因路被堵住被迫停下。
肖澜央下车走了一段路,就找到了肖老头的住处。
他站在锈迹斑驳的朱红门前,仰面打量一番。
大门两边的围墙不是太高,他找来两块红砖垫脚,很轻松地翻墙进入院子里。
门窗都是锁着的,想进屋只能强行破坏。
肖澜央在院子里转悠几圈,最终选中一只土瓦花盆,花盆的泥土压得结结实实,十分的沉。
他站远了些,瞄准那扇并不结实的窗子,将手中的花盆狠狠掷出去。
嗙!
一声巨响,窗框整个从墙上脱落,乌蒙蒙的玻璃也碎得彻底。
那花盆结实,砸穿了窗户,落进屋内,哐当一声,不知道是砸到了什么。
肖澜央踩上窗台钻进屋子里。
屋子本身不小,但堆满了杂乱无用的东西,故而显得格外拥挤。
不管有用的,没有用的,落到老一辈人手里的东西,再难出家门,连买菜的塑料袋他们都要存起来。
第60章 旧账本
肖老头同样有这个毛病, 从外边带回来的东西,全部藏在家里,根本没有舍弃一说, 无意中给肖澜央行了方便。
他走进卧室, 看到一个令他感到莫名眼熟的橡木书柜,与这间屋子的陈设格格不入。
毫无疑问, 那书柜曾经不属于这里。
本是用于放书的置物架上塞满乱七八糟的东西, 书柜最下方是一排抽屉。
肖澜央蹲下身,挨个拉开抽屉, 抽屉内的空间大多被旧报纸与塑料袋占满。
将近一个小时过去后。
朱红的铁门从里打开, 门内走出一名身材瘦长的男生,他手中拿着两本市面上最常见的记账本。
他离开时并未将那门带上,无论是院门还是院子里的房屋门都是大敞开的状态。
一天下来, 肖澜央在那两家人的家里见到不少当年从他家搬走的家具和旧电器,但收获到的有价值的物品不多。
*
肖澜央回到酒店,翻看起在肖老头的住处找到的两本账本。
一本账本是用来记录日常流水支出。
而另一本,则记着收入存款,内页上,有行遒劲的字迹给央央的老婆本。
支出账本:
【2000年5月22日】
老婆说央央想吃冉遗鱼,虽然但是,央央还没满月啊。
老婆说央央想吃的冉遗鱼四条、织女手织尿不湿三包、丹木两斤。
总支出4488元。
【2000年7月10日】
央央扯坏的窗帘 1,央央打翻的盆盆奶 5, 央央掰断的口红 2。
备用窗帘二十条、断奶用乳果五颗、超级加倍赔偿口红四支。
总支出967元。
【2004年4月4日】
禾源家受袭, 三清灵团建取消, 白吃白喝机会1,老婆很生气。
老婆的新衣六套、央央的玩具六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吃的大餐三顿。
总支出8976元。
【2004年4月9日】
戚成珞下落不明,最近不太平,我们一致决定在家闭关,尽量避免外出,工资不要也罢。
鱿鱼两斤、青豆一斤、大米二十斤、央央爱吃的灌灌腿一只。
总支出387元。
支出低靡一直持续到来年六月份。
截止于2005年7月23日。
从采买菜单来看,他的父母本身不简单。
更直白的说,他们一家都不是人,他们的种族遭受到了生命威胁,至于威胁来自何处,账本中并未明确记载。
巨额的消费也并非普通家庭所能承担的,难怪肖家井家人会如此眼馋他父母遗留下的财产。
肖澜央合上手中的账本,又拿起另外一本开始翻阅。
存给央央的老婆本老婆说要存到央央长大,拿出来吓他一跳!
【2000年5月12日】
我们的孩子叫肖澜央,他出生在今天,三清灵救助协会拨来五十一万两千元的庆生款,老婆说怀早了。
央央的存折余额:521000元。
【2000年6月12日】
三清灵救助协会拨款六十一万两千元,满月宴是在三清山举办的,央央收到很多红包,共计三十六万。
央央的存折余额:1160000元。
【2000年9月9日】
轮到我们与乔家来值班,工资足够家里日常开销,我和老婆商量,把收来的过路费存起来留给央央,今天收到九百元过路费。
央央的存折余额:1160900元。
【2005年5月16日】
听说通道已经开始收缩了,各方都催得很急,不再拨发救助款。
我和老婆的存款所剩不多,今天在家给央央办得生日宴,有些寒酸。
央央收到的红包总共有七万二千三百九十五元,没办法,今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哎,央央损失了五十一万的生日款,为父好心痛哦。
央央的存折余额:4211250元。
这是最后一则。
为避免有疏忽遗漏,肖澜央一页页翻到最后。
账本皮套夹层里,夹着一本存折,开户人是肖澜央的父亲。
2005年5月17日汇进最后一笔存款,之前也都是进账没有支出,总共四百二十来万的存款。
直到2005年9月5日。
四百万的存款被人从存折中全部取出,余额清零。
**
肖澜央反反复复查看两份账本里的内容。
再结合随身听中的对话来看,账本中提到的威胁三清灵的存在,很大可能并非指犼。
他的父母是清楚三清山下镇着凶兽的,但账本中并未透露过三清山是凶险之地的意思,而是外面有危险,要尽量避免外出。
那账本中提到过的出事的那几人,应该是在外出时遇难。
张小龙说过,当时聚集在一起的八十七人,分别来自京川周边不同的地区,私下没有交集。
而肖澜央阅览过账本后,更倾向于,没有交集是他们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为得就是避免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三清山、三清灵、三清灵救助协会、闭合的通道
肖澜央正想得入神,忽然,客房房门被人从外敲响。
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使得他的思绪被破终止。
他倏地抬起头,朝房门的方向看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摸起手机静静等待,如果是任悬枢那些人查到了他的下落,找上门来得不到回应,势必是要打电话过来的。
隔了一会儿,敲门声再度响起。
**
任悬枢在肖澜央的老屋里等了足足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也不见肖澜央回来。
他从三清山带来的几块石头已经用完了,再耗下去,姚迟会撑不住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将姚迟送回三清山。
任悬枢走出电梯时,文曲正蹲在沙发上闲得抠脚,左右两边坐着一堆小天书。
他转头往电梯那边撇去一记眼神:肖澜央呢?怎么就只有你们回来了?
任悬枢正欲张口,低头揣在怀里的那只黑毛球,清咳一声,先拐进其中一间卧室里,把那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放进房间里,关上门又退了出来。
他压低声音说:别提了,倔着一股劲死活不愿意回来。
说罢,深深叹出一口气,沙发边,拎起两只小天书丢到一旁,屈膝坐下。
文曲眼角狠狠往上一抽:那不行啊,我得赶紧回天庭,不然等通道闭合了
任悬枢抹了把脸:你也不用跑,通道闭合,堵上几年,到时候三界爆炸,你一捧灰,我一捧灰,撒在哪儿都一样。
文曲听罢沉默。
说得好有道理,不亏是一本成熟的天书。
任悬枢:必须和天帝汇报,这根独苗软硬不吃,让他闷头查下去,误打误撞说不定会有更深的误会,再瞒下去肯定的是不行的。
那文曲的余光飘向紧闭的卧室门,窃声道,那不得要把那祸害转移到天庭看押?
他还不情愿。
任悬枢冷声哼笑。
如果给姚迟腾个窝,就能把肖澜央请回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就怕到时候肖澜央还不肯配合。
就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了。
肖澜央已经暴露在公众视野下,放他独自在外,风险太大。
他是他们目前追查到的仅存的唯一一个三清灵,绝对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他们担不起意外。
文曲:直接绑回来呗,哪儿那么多事啊。
任悬枢翻了个白眼:你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又不是没人尝试过,以前三清灵多得泛滥成灾,怎么变濒危物种的你不清楚?就那脾性,省省吧。
话音方落下,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掏出手机一看,是肖澜央打开的。
任悬枢下意识挺直脊背,接电话前还特地向文曲正式通报:肖澜央打来的。
文曲:搞快接!
任悬枢摁下接听按键:独肖先生,如果你愿意回来,今晚我就向上提交申请报告,一经批准,我立刻把当年的
另一端。
肖澜央正死死盯着那道门,门外的人还未离开。
他打断任悬枢,简单转述眼下的境况转述。
任悬枢比他还紧张:肖先生,你千万不要开门!我马上派人过去处理!千万千万不能开门。
嗯。肖澜央落下眼帘。
他挂断电话,又拿起床头桌上的座机听筒,联系上酒店前台。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酒店前台抢在他前面开口:先生,我已经让第三个人上去查看了先生,您有见到他们吗?
肖澜央:我不知道,我没有开门,但是外面那个人还在。
前台的女孩陷入短暂的缄默。
先生您不要着急,我、我现在就上去。她的语气紧迫,带着点儿微不可闻的鼻音。
相比较之下,肖澜央过于镇定:别上来,你那边能看到监控吗?
敲门声再现,更像在砸门,带着破坏性的目的。
他数着,一共十二下。
三楼的监控区域黑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先生,您那边还好吗?那小姑娘哭腔都出来了,大概是听到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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