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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患绝症,要室友亲亲才能好——十万八千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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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患绝症,要室友亲亲才能好 作者:十万八千鲤

    &身患绝症,要室友亲亲才能好——十万八千鲤

    肖澜央听着他的话,没忍住皱起眉头。

    文曲:整就一行走的全自动吸气机,别管仙气、灵气还是魔气,就没有你们消化不动的 。

    全自动?

    肖澜央侧目看向他。

    文曲摆手道:其实怨不得你们,毕竟最初你们也不晓得该怎么约束身体本能。

    他停驻在一面书墙前,薅出一本薄薄的杂技,反手抛给肖澜央。

    肖澜央低头,书封上赫然印着六个字:

    女娲补天始末。

    天上的那些个金锣大仙,没事走两步都能一脚踩空,顺着下水道掉下来,那时候整个人界,哪哪都是你们啃出来的大窟窿,五彩石都堵不住。这还没完,文曲又绕到另一面书墙前,抠了半天才把目标书籍抠出来。

    他将书递给肖澜央:逐鹿之战听过吧?也是你们搞出来的,魔界和人界之间的防火墙让你们一口气啃得干干净净。

    肖澜央低下头翻阅女娲补天的杂闻记录。

    文曲说出的信息,在开篇就有提到。

    天地初始阶段,那时候三清灵的数量之多甚超如今的印度人口密集程度。

    文曲:除了聚灵以外,你们不具备其他危害,唯有任人鱼肉的份,堪称行走的十全大补汤。

    肖澜央问:三清灵遭到了大规模捕杀?

    文曲摇摇头。

    他从书柜里抽出的一本书是《上古仙灵杂记》,分外厚重。

    书中关于三清灵的记载分量过少,唯有短短几句话,

    文曲读道:三清灵,盘古之息,其貌与人无异,清疏灵逸。性情温顺,然,脾性刚烈。

    他向肖澜央解释:三清灵能将世间混沌聚于体内,转为极纯灵力,杀之取肉实乃暴殄天物,起初,修士大多想将你们训化成炉鼎为己用,后果惨烈,大批三清灵受捕后自毁元神,此外,不乏有修真者中的大能被三清灵反噬,一身灵力修为尽失。

    肖澜央在听到炉鼎二字时眉间凝动。

    紧接着又听文曲说:很长一段时间,三清灵几乎绝迹,三千界气息膨胀拥堵,相互碰撞,仙、人、魔三界通道完全闭合,那几百年间,人间修士全数陨落,修真时代就此没落。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那些人为了修炼残害生灵,反倒绝了自己的后路。

    文曲忽然想起一件事:在人修陨落后不久,世间曾发生过一场惊天浩劫,三千界气息挤压,率先引起各小世界出现爆炸毁灭现象,人界也曾因此受到波及你应该知晓地壳运动吧?

    肖澜央的嘴角轻轻抽动。

    自然现象的锅都能甩到三清灵头上?

    文曲目光如炬地看向他:有关于三清灵的记载统共就就这些了,你还有什么其他想看的吗?

    肖澜央:暂时没有。

    文曲又问:真的吗?你不想去看看姚迟?

    肖澜央半笑不笑地瞥了他一眼。

    文曲紧巴巴地跟在他旁边:去不去啊?

    去吧去吧。他自己提问自己回答,完后又是一通有理有据的劝导,万一等那祸害养足了力气,爬起来,你再去探望表关心可晚了。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不能躺在床上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呢。

    肖澜央:你这么能叭叭,不如你去跟他躺着谈谈?

    文曲瘪嘴,突然安静如鸡,眼神往他那边一下下瞟,欲言又止。

    肖澜央走向自己卧室房门时,他神色一亮,眼角笑出两道褶子,肖澜央未曾留意他的神情,自顾自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然后,他愣在了门边。

    他刚想退出去,背后的房门哐!一下,倏地关上。

    这一出摔门,纯属文曲随性发挥,没控制住力道,房门关上的刹那迸溅出巨大的响声,整个房间都随之震动。

    床头的枕头上趴着一只巴掌大的小兽,如在墨汁里浸泡过的毛发里掺杂着幽蓝的游丝,那些游丝似深海浓缩成的气体,缭绕在它周身。

    兽形态如狼,头近似狮虎,但由于体型过于迷你,气势上更接近家猫。

    它被突如其来的巨响从酣睡中惊醒,趴在头顶的两只尖耳倏忽立起,抖动两下,一双竖瞳直勾勾地刺向门那边。

    它的尾巴盘踞在身侧,待它看清站在门前的人后,尾巴尖以极小的幅度扬起震颤数下,像一条毛茸茸的雷达。

    打从肖澜央进门后看到它的第一眼起,脑内莫名浮现出姚迟的脸,他不明原因,感觉上确是十分笃定的,明明是两个完全不能联系到一起去的存在。

    犼在枕头上趴了一会儿,尾巴不安分地甩动,见肖澜央站在那儿迟迟不动,它缓缓爬起,腿还未抻直,又歪倒回去。

    肖澜央的右脚脚跟骤然悬起。

    完全无意识的举动,当他注意到后,硬生生地止住尚未迈出去的步伐。

    你好好休息。他冲枕头上的那一团黑色毛绒玩具说道。

    语落,他转身搭上房门把手,往下压。

    握把一动不动。

    压在门把上的手拢起手指,他握住把手又尝试数次,结果依旧。

    门把手被牢牢固定住,纹丝不动。

    *

    门外。

    房门外的把手看不出原貌,如一坨融化到中途的冰淇淋球,糊在木门上。

    文曲收起融铁枪,深吸一口气。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傅千岁端着高高一摞待批准的文件从电梯里走出来,他头颅高昂。

    若不这样做,视野会让文件挡住,看不见路。

    楼主快来签字。

    自肖澜央那晚跑路后,三桥大厦迎来二度扩张,公寓层多出好几间空房,一大波妖魔鬼怪蜂拥而至。

    傅千岁没法,只能让他们先留下申请入驻书。

    那些万年的中华地头蛇,哪个都不是傅千岁能招惹的,只要公寓一天有空房,会不断有更多妖兽找上门来抢地盘。

    这几天姚迟没露脸,要不是有安保四人组维持秩序,三桥大厦能让那些急躁的大妖给抄底掀翻。

    他一接到肖澜央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带着申请书赶过来,为得就是赶紧把房客名单敲定。

    文曲蹲坐在房门外,后背贴在门上,转头看向他:楼主现在忙,没空签字。

    傅千岁脚步一顿,这才注意到文曲。

    楼主忙什你蹲那儿干嘛呢?

    哦,我等楼主起床,有事找他。

    听他这么说,傅千岁想了想,走过去蹲到他旁边,将怀里的一摞文件往地上重重一扔。

    他好像找到知己一样,向文曲抱怨:三桥大厦要是再多几个像你一样敬业的人就好了,你看看楼里那些妖兽,一个个岁数老大不小的,一点儿事业心都没有,一门心思只顾着玩。

    文曲认同他的观点:你说得对。

    翌日一早。

    任悬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两个人模狗样的男人背靠着房门,并排蹲在一起。

    任悬枢走上前:你俩在干什么?肖澜央人呢?

    文曲还是同样的说辞:楼主现在在忙。

    傅千岁生无可恋道:楼主真的好忙哦。

    让他这儿硬生生坐了一晚上。

    任悬枢的目光落到不成型的房门把手上:那你解释一下,门把手经历了什么?

    经他这么一说,傅千岁抬起头,向上看去。

    那摊金属烂泥正位于他头顶上方。

    他瞬间站起身:这个跟我可没关系啊。

    文曲别开头看向别处。

    任悬枢揪住他的耳朵往上提:赶紧把门打开。

    门把手无法再使用,锁匙孔被凝固的金属液体堵得严严实实。

    最终,整套锁具彻底报废,房门才得以被再次打开。

    **

    肖澜央趴在书桌上睡了整晚,让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拖离梦境。

    他缓缓睁开眼,直起背时嘶地吸了口气,整条脊椎在强酸柠檬汁中腌过一样,酸痛到让人难以忍受。双腿更是麻木,稍微动一动,那股麻痒便直冲脑门。

    这腿他不想要了。

    门外的对话声停歇后不久,门上的锁具晃动几下,倏地散了架,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

    肖澜央惊蹿起身,又因腿脚过于酸麻,丧失支撑力,半途中坐了回去。

    任悬枢推门而入,见他安然无恙,顿时松懈,回过身恶狠狠地剐了文曲一眼。

    文曲撇下嘴角,任悬枢就是神经过敏,三清灵再怎么热爱自由,再怎么心灵脆弱,也不至于会因被关在自己里卧室一晚上,而想不开去自寻短见。

    此时,肖澜央的大脑机能仍未完全清醒,他看着贸然闯进来的三人,神情懵懂茫然。

    傅千岁说:楼主,昨晚睡得好吗?

    文曲与任悬枢齐齐转头:你好好看看楼主的脸色,再把你的英式废话问候说一遍?

    嗯。肖澜央不大精神地应了声,举起手挠了挠翘起的短发,正欲起身,忽然发觉鞋子上沉沉的。

    他低下头,视线溜进桌洞。

    只见,他的鞋子上蹲着一团乌黑的毛茸茸,死死黏在鞋面上,因他抬脚的动作摇晃几下。

    任悬枢比他更早注意到他鞋子上长出的不明生物,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

    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不可以笑。

    任悬枢干咳一声:方便单独出去聊聊吗?

    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姚迟的面讲,再者,他有在考虑肖澜央听过他的话后,会迁怒到姚迟,万一让两人正面起了冲突,定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肖澜央默默垂下头,他鞋上面黏得那玩意睡得是真香。

    他朝任悬枢投去求助的视线:要不你来?

    任悬枢假装看不见。

    我来我来。文曲蹲下身去。

    没等肖澜央作出反应,他已伸手将那团长毛的黑年糕拔了起来。

    肖澜央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

    即便当下的姚迟不具有过多危险性,但以他小心眼的性子来说,秋后明算账的可能性不小。

    这也是三桥大厦里的猫猫狗狗现在也不敢轻易招惹他的原因所在。

    文曲又表现得十分在意姚迟,在肖澜央离开的时间里,一直和姚迟呆在同一楼层,另外加上他自告奋勇地做出拔丝姚迟的举动。

    这人还是伏羲那群人派来教姚迟功课的。

    肖澜央的思想忽然开始跑偏。

    姚迟在被文曲拎起来的瞬间便醒了,拗着脖子一口啃在文曲的虎口,爪子勾住肖澜央的裤脚。

    走吧,去天台?任悬枢的问话唤醒了肖澜央。

    他点点头,目光从文曲身上移开。

    等两人走后,文曲反手把姚迟丢进隔壁卧室,然后迅速关上房门。

    一套动作干脆利落,堪称行云流水。

    傅千岁佩服至极:文先生你好敢哦。

    等他恢复个三层三,肯定会忍不住跑来揍我,那时候他下死手我顶多也就落个皮外伤,这样能告老还乡,岂不美哉?他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

    天台上的植株疯长,几天无人造访的工夫,天窗让藤蔓盘满,入口完完全全被封死。

    任悬枢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将天窗顶开。

    大概是由于肖澜央身上沾着犼的气息,天台上的植物表现得非常老实。

    任悬枢打开天窗说亮话,直入主题:我得提前告诉你,你父母的死确实与姚迟有关。

    肖澜央掀起眼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太意外。

    任悬枢松了口气:但他并非主谋,当时他并不清醒,所做出的的一切行为皆在第三人的操控下。

    肖澜央:那个第三人是谁?现在在哪儿?

    任悬枢道:灵台山前任掌门,林无业的师父,元真。

    他已经死了,就在你父母遇难后的第四日,当年他因迟迟无法突破筑基期,寿元将尽,打上了三清灵的主意。他大概是想一举跃入飞升境,动了将三清灵一网打尽的念头,以他的实力很难做到,他也怕暴露自己,于是暗中作梗,撬动犼的封印。

    肖澜央听到一半,皱起眉头:姚迟会被一个这么没用的人操控?

    任悬枢犹疑道:你有所不知,犼因为祸人间,在上古时期被伏羲、女娲与昊天联手打散了魂魄,镇在三清山下是它的残躯,并无灵智可言。

    否则这小山哪里能压得住它。

    肖澜央眼中狐疑更盛,明显察觉到了他话里有遗漏。

    任悬枢咬咬牙,将原本想替姚迟隐瞒下来的最后一点儿信息全盘托出:即便只是一具空壳,元真的能力也不足以完全驾驭它,犼的残躯在杀死当时在场的所有三清灵后失控,它吞食掉了他们的遗体。

    同样的话,肖澜央在张龙那里曾经听到过。

    但那时,他是当作故事在听,没有当真。

    如今,同样的话被任悬枢说出来,落在他耳膜里,针扎一样刺耳。

    肖澜央的脸色泛白,不断咽下口中翻腾的酸水。

    任悬枢:你还好吗?

    肖澜央摇摇头,反问道:那灵台山的那位前掌门呢?

    任悬枢略带嘲讽地挑起嘴角:他啊,还能怎么样?自作孽,不可活。

    三清灵与犼出于同源,犼的魂魄因而修复。姚迟的性子你是清楚的,无法容忍区区一介凡人作祟到他身上,他清醒过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你可以想象得到。

    肖澜央沉默不语。

    任悬枢叹了口气:天帝说,倘若你不能原谅姚迟,可以将他移交天界给收押。

    这话一出,肖澜央登时如鲠在喉,心里堵得发慌。

    他眉间锁起,哑声道:我再想想。

    那件事怨不得姚迟,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理智同样是这么告诉他的。

    但,另一种声音却在心里面轻轻唱反调。

    任悬枢:肖澜央。

    嗯?他应声抬起头,只见任悬枢正用一种十分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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