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wangShe.Me 魍山陵·折磨
乱山 作者:猛二哥
yuwangShe.Me 魍山陵·折磨
梦障水和梦障术出于同宗,都通过侵蚀人的潜意识而改变行为。
一杯梦障水下腹,烈女也会把自己当成是妓女。
他的阿九,会做个什么样的梦呢?
他喂给陆九的梦障水中,更参和了强劲的春药。
也就是说,她的身体和意识,受到双重的侵蚀。
谢宴已然是无所谓了,他只要这副身体,今夜为他动情。
陆九本来就受困于明镜心法里的心魔,她的意识最是薄弱之时,很快被梦障侵扰。
她牛乳白的脸上涌起一片荡漾的粉红,身体由内而外地燥热。
“宗主”她湿润的眼睛带着乞求,看向谢宴。
他却只是得意地想着,早知道,早些给她用上这东西。
要驯服一个女人还不容易么?
他解开陆九腰上的结,她身上衣物跌落下,只身一具洁白的身体孤零零地发抖。
“阿九,我爱你,知道么?”
他捧上陆九的脸,隔着面具吻上她的唇。
陆九的行为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她身上堪堪着一件天青色的小衣。她心头空洞,想要什么人来填满。
她渴望一双手,能安抚她对这世间所有的疑惑和不屈。
世上,究竟会存在那样一双手么?
受春药的摧残,陆九不得已抚上自己的双峰,她没有什么章法,只是迷乱地抚摸。
渐渐,她沉入一个梦境。
她好像回到了禁月楼那一夜,她未曾推开谢公子,而是牵着他的手,踩着他的影子,随他踏入禁月楼。
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
那个出身下贱的陆九,也能和他享受同一片风月。
她从没踏入过禁月楼,故此,无法通过她稀薄的想象力,去将那里面的盛世在她脑海中构建出来。
谢公子带她踏入一个充满笙箫的空屋里,耳畔是她最爱的歌舞声,他温柔地将她放在一席巨大的纱床上。
温柔的手,像浮动的水,流过她身体。
她幻想,是那样一双手,抚慰着她空洞的心。
他的十指修长而充满力量感,一只手扣住她的乳房,一只手在她两腿间摩挲。
谢宴藏在一方面具后,好整以暇地观看她在自己面前动情地自慰。
她衣衫散乱地躺在地上,墨色的发丝粘在蒙上粉潮的身体上,像熟透了的果实。
是谁让她情动呢?
谢宴单膝着底,卷起她的纱裙,她腿间已经濡湿一片。耳旁传来她慌乱的气息,他自己身下已经硬如铁杵,在衣袍下翘起。
在药物作用下,她那灼人的、又熠熠生辉的自尊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酥软到极致的女人天性。
谢宴将她按在地上,一手覆盖上她的眼睛。她的身体向外散发着诱人的气味,谢宴摘下面具,尽情地在她身上舔舐。
他的左手被她砍了一刀,一条裂纹横贯他的手心,粗粝的疤痕摩擦着她的细嫩的眼皮,将她从梦中弄醒。
如果这不是一场花前月下的春梦,那在她是在谁身下放浪呢?
“宗主”她发出嘶哑难耐的声音。
“阿九醒过来了呢。”他低沉一笑,看来陆九的意识还是很强大的。“梦到了什么?”
因他的手蒙在自己眼睛上,陆九只能看到一片黑。
她的意识虽然冲破梦障水的侵袭,可是身体已经春潮泛滥,不由她掌控。
宗主的阳物抵在她的穴口,向上滑入她腹部,囊袋打在她阴巢上,触感绵软又沉重。
太清晰了。
那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的梦。
被人当做烂泥践踏的陆九,这辈子也触不到那云端的公子。
没有禁月楼,没有那位公子,没有盛宴。
只有冰冷的现实,和尘泥里的陆九。
“原来阿九也有这么多的水。”谢宴用手掌盛了一捧她流出的水,涂抹在自己阳物之上。
他将陆九无力的双腿向上折起,淫靡的花穴全部暴露在他眼底。
他重新戴好面具,遮住自己情动的样子。
谢宴伸出手,捏了捏两片贝肉,再用手掌一遍遍抚摸她的花穴。
每当他手心的疤触到她肌肤时,她体内有道裂缝,就不由自主地张开,更多花蜜顺着其中泄出。
她被陌生的情欲催熟,愤怒的嘶吼变成了妩媚的呻吟。
谢宴看着她被情欲折磨的面容,手下动作一滞。
他是在做什么?
这是陪着他长大的孩子啊。
不脑海里另一个声音说,这是背叛你的人。
谢无咎,她不需要你。
他忽然放下她双腿,没了外物的触碰,陆九像只被火烤的蝶,痛苦地弹来弹去。
这是一种极为陌生的折磨。
刀割在身上,被打骨折,都没有这么难忍。
她急不可耐地把手伸入身下,在穴内掏着,想把里面那一团空虚挤出去。
她是一等一的武学奇才,但是情欲这一方面,完全是个没有章法的孩子。
原本是香艳的场景,谢宴只感觉到了痛苦。
他明明只是在教训一个叛徒,为什么他的心要痛呢?
“宗主”她唤道,纤细的手臂展开,正好捏住他衣袍的下摆。
她蜷缩在他脚下,手里攥着的衣角成了她的一个支撑点。
谢宴蹲下来,怜悯地抚慰她湿凉的背。
男人的力量缓解她的痛苦,她卑微地喘息着,胸口上下起伏。
谢宴捏住她的乳房,力道适中地揉着,他手心的疤,和她乳上那一道疤痕交错着。
陆九急切地用双手将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摁。
他的抚慰还不足够。
谢宴添了几分力气,她喉间溢出长长的一声叹,是舒缓的滋味。
他用掌心的疤厮磨她的乳尖,粗糙的力道刺激了那玲珑的一朵粉红。
雨声湍急,黑夜中弥漫着冷气,锋利的弯月在冷气之中,变作一团朦胧黄。
谢宴两指刺入她穴内,温润的巢中长着无数只小舌,争相地缠住他的手。
陆九闭紧双眼,发出满足的声音。
谢宴熟练地抚慰着这具空虚的身体,只要她要,他都会给他。
可是,谁来帮帮他呢?
谁来抚慰他受伤的心,谁来填补他的空洞。
陆九一身桀骜不驯的硬骨头被药物彻底驯服,她卑微地渴求着更多更满。
谢宴将她脸上沾着的湿发捋到她而后面,在她额头一吻:“阿九,我都能给你。”
他抬起陆九两只脚腕,一双玉腿被垂直折起,他将自己的性器一次性送入最深处。
性器上凸起的血管擦过她穴内的软膜,一丝不余地填满她。
只有今夜,她才如此包容他。
谢宴一点一点抽出,又急送进去,粗热性器的完全抵如,二人私密的放的肌肤没有阻隔地紧密相贴。
她的身体被完全打开。
谢宴缓慢地挺动着腰部,让每一次的进入都格外深刻。
陆九无处可依靠,凭着本能,攀上他的肩,异于疼痛的快感令她疯狂,她撕扯下谢宴的衣服,汗水打湿的脸紧紧贴在男人胸口。
不论是谁,只要能填满她。
他大幅度的抽送了起来。
炙热的快意从二人交合的地方蔓延道腰间,沿全身每一寸筋脉扩散,最后集中于脑内。
陆九虽是习武之人,但大腿内部这段肌肤十分娇嫩,谢宴一边抽送,一边用手掌抚慰着此处的肌肤。
“阿九”他贴着她耳朵,暧昧的气息流进她耳朵里,像只羽毛在吹拂。
忽然一阵麻痹感在她脑内激荡,她身体剧烈地颤动、收缩。
阳物被她的穴肉紧紧锁住,与此同时,她双手的指甲几乎嵌入他的背部。
一时间,万物静止,二人同时被情潮席卷。
陆九被情欲撕碎,无力地伏在地上。谢宴抱着她走向春榻,精液混着她的花汁不断外流。
春药的效力也慢慢渗出她体内。
谢宴将她侧放在床上,抬起她一条腿,将胯间巨物再次送进去。这种姿势方便他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他的性物像一只钩,钩在她穴上。
男人腹部粗粝的毛发在她臀部摩擦,她无一处不是他的痕迹。
陆九忽将脸埋入软枕,抽泣着乞求:“宗主,不要了。”
谢宴甚至从没见她掉过眼泪。
只见她双臂抱著自己,止不住地战栗。
太无助了。
魍山陵·选择
“阿九,你不是知道的么?我喜欢你才对你这样的。只有你才能让我这样对待,难道你想让我这样对别的女人么?”
他反复抽送,陆九的穴肉都快被搅烂了。
她一遍遍念着静心音,甚至念出了声,可她的心神已被击碎,无论念多少遍静心音,都无法拼凑起来。
谢宴仍埋在她体内,他将她翻转成正对自己的姿势。
陆九羞耻地捂住脸,谢宴却将她两手推开,他要看着这张脸。
阿九,你若不能爱我,恨我也好。
这世上,不爱谢无咎的人,不多她一个。
天色隐约亮起,只是雨雾缠绵,把白天和黑夜的界限都模糊了。
谢宴中途又喂陆九喝了一次梦障水,她体力已经耗尽,只剩情欲主宰空荡的躯壳。
欲望是个无底的深渊,多少次的欢好都填不满。
谢宴最后几乎是自虐地在她身体里进出,明明她身上全是自己的痕迹,可他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雨一停,这场荒唐的性事也该结束。
他褪下面具,将被汗湿透的脸埋在浮着冰块的水里,清洗他满面的欲望。
在冰冷刺穿他意识的那一瞬,他从水中出来。
陆九披着一件宽大的袍子,在他背后注视着。
她只要向前一步,就能看到那面具下的面目。
可是,没必要了。
一个工具,不需要知道使用她的人长什么样。
陆九将自己洗干净,喝了口水,补充了些许体力,便开始运气练功。
她像往常一样,先是看到了父母,又看到了萧永。
这一次,她不再借助虚无的希望逃离噩梦。
她清楚地告诉自己,陆九,这就是你的经历。
这是你低贱的出身,是被你践踏的朋友。
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痛苦。
但他们不是你最后的痛苦。
你这一生还会经历各种其它的痛苦,不要让这些痛苦把你分裂开。
它们不过是一段一段回忆,而你,才是这些回忆的主人。
你的记忆、你的身体、你的梦,还有,你的未来,都由你自己来决定。
父母在她面前消失了,萧永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虚空的空间。
万物都消失了,只有她自己存在于此。
她试着在这个空间里运气,真气流过一个大周天,丹田处一阵清风袭来,她来到更高的一层境界。
她终于悟出一个不寻常的道理来。
当你心中万念皆空时,没什么能伤及你。
谢宴见她醒来,才松了口气。
他两指按住她的太乙穴,试探她体内的真气。
她体内的浊气竟被净化不少。
“宗主,我用了多久?”
“不过几个时辰。”
陆九看向天外天色,还以为过了好几天呢。
她神色如常,谢宴对昨夜的事也只字不提。
“宗主。”她抬眼向他看去:“能不能赐我一把刀?”
“你既然已经开始修习明镜心法,就应该专于气宗。”
谢宴不懂,为何她如此执着于用刀。
“师兄师姐都有自己的武器,阿九也想要有自己的武器。”
对陆九而言,气宗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关键时刻,只有武器能保护她。
当她说出“想要”二字时,谢宴知道自己是非给她不可的。别人都有的,他不舍得她没有。
二人第二天一同回到奈何府,夷陵阁主心急如焚,见陆九在旁,不好直说。
陆九自觉地避开。
她在阁中见到萧槿。
萧槿正在空廊里练舞艺,她肢态妩媚,陆九不禁被吸引。
看到陆九走来,萧槿停住。
她倨傲地看向陆九。
陆九用陈述地语气道:“是你出卖了萧永。”
反正萧永已死,萧槿也没必要瞒着此事。
“我可不像他那么傻,不自量力。”
陆九淡淡一笑,她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离开。
萧永不傻。
萧永是个有信念的人,他舍生,所求不是杀人,而是一个圆满。傻的是萧槿,她以为出卖萧永能换自己的安全,可她找错了人。
宗主他不会信任任何人的。
至于宗主会如何对待萧槿,或是萧槿留在宗主身边有没有别的目的,陆九都不在乎。
自谢宴接受奈何府以来,在江湖上我行我素,不断招惹众怒。
九大门派结成盟友,要前来讨伐奈何府。
这日,比谢宴预计的还要快。
他问夷陵阁主:“此事可曾告知侯爷?”
他料想夷陵阁主不会告诉谢方怀的。
谢夫人和夷陵阁主都是巴不得他死的,萧永没杀成他们,借九大门派之手也不赖。
甚至谢宴料到了,九大门派来的这么快,其中也有夷陵阁主一份力。
不过,这些都无大碍。
他不在乎这奈何府最后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在乎谢侯府变成什么样子。
他的目的从来只有谢方怀一个。
他要在江湖众门派面前揭开奈何府的这层面具,将矛头转向谢方怀,再光明正大地杀了谢方怀平息众怒。
还有一个谢欺山就让他陪着他的好叔父入土为安好了。
不过,他会将谢欺山五马分尸,否则,他活着的时候吸自己的血,死后变成活尸还要吃自己的肉。
只是这个时机有些棘手。
他正在修炼明镜心法,如今在第七层境界搁浅,要修九层境,至少还要半年。
他正是易受心魔攻击的时候,此时出战,很容易急火攻心,造成内损。
他吩咐萧夷陵:“此事先瞒着侯爷。”
萧夷陵心想,这谢无咎定是怕侯爷责罚,想自己处理此事。
他假意顺从道:“知道了,我会去打点九大门派的人,不要让此事泄露给侯爷。”
谢宴向来不喜欢萧夷陵,这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讨人厌的样子,一副充满算计的心肠,更是丑恶。
可是,他是母亲的亲弟弟。
他相信母亲只是暂时受谢方怀蛊惑,等他杀了谢方怀,让母亲认清谢方怀真面目以后,她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
夷陵阁主走后,谢宴传唤来奈何府顶尖的刀宗门徒,二人去到藏刀阁中。
他先让门徒试用过每把刀,挑出最好的十把,又自己一把一把亲自试握过。
奈何府的藏刀,自然都是珍品。
最后挑出来的五把刀,每一把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夜里他招来陆九。
因为是夜里,陆九以为又要是找她去做那事的。
她在路上念了一遍静心音,好让自己在做那事的时候能尽快将意识和身体分离。
抵达宗主书房,他正坐在案前看书。
听到脚步声,谢宴重新戴上面具。
在案几左右两侧,摆着不同的东西。
左侧是五锋利的刀,右侧是一张红笺。
陆九的眼落在左侧五把刀上。
五把刀的材质、曲线形状,刀柄刀身比例各不相同。
但是无一不是刃如秋霜、削金断玉的宝刀。
陆九往日用的都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铸铁弯刀,看到这几把刀,她几乎移不开眼。
谢宴不动声色地将案几右侧那张红色的帖子往中间移了几寸。
“你若选了刀,往后便继续做奈何府的杀手,若选这张帖子,以后就是奈何府的夫人。”
陆九心中没有丝毫动摇。
她的手落在其中一把刀上,不过眨眼一瞬间。
这短暂的瞬间里,谢宴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过了。
不要选那把刀。
他心中乞求道。
可是,陆九的手还是落在了刀柄上。
她甚至都没细看那红笺上的字。
那是他费劲这辈子所有的心思,才落笔写下的帖子,甚至着墨时,他的手都是颤抖的。
陆九选中那把刀的同时,气氛静止。
红色的姻缘贴,孤零零落在一侧,赤裸裸地羞辱着他。
她就看也不看一眼吗
他的手轻懒得如我落在那张帖子上,掩住封皮上的字。
他和她的名字,并排在落在红笺之上。
谢无咎,陆行焉。
他侧目看向她握住的那把刀。
那是一把质地极轻的刀,为了轻便,刀身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
无疑是一把宝刀,但是是一把极俗气的宝刀。
他眼里不觉又分湿意,左手狠狠揉起被他掩着的那张帖子。
谢无咎和陆行焉这六个字被揉成一团模糊的墨团。
他压制着胸腔要迸发出的愤怒和耻辱感,用冷淡的声音道:“一个低贱的杀手,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刀?”
他话音刚落,陆九就松了手。
那把刀从她手里滑落,她甚至连一瞬间都不曾拥有它。
比失望、绝望更伤人的,是从手中滑落的希望。
陆九眼里的失望显而易见,她用嘴角牵起一个无助的笑容,掩饰自己的失望。
她安慰自己,无事的,阿九。
她这些年已经攒了许多银子,足够给自己买一把好刀——
她只想要你亲手给他一把刀啊……
魍山陵·疾风起
陆九又一次陪同谢宴去疾青山。
临走前,她将自己领的例银埋在魍山陵的布袋中。
她上一次离开奈何府,用完了之前攒的银子。
这两年她做杀手,每次执行任务都会有赏银,短短两年攒了一大笔数目。
这只布袋已经装满了金银。
此次来疾青山,陆九心情似乎很轻松。
谢宴自然想探究令她高兴的原因,可是他是不可能直接问她的。
疾青山的气候一反往常,深秋之时,突然群花乱放。
陆九今日练心法,忘了给那只隼鸟备食物。
她练完功,只见花瓣落了一地,隼鸟的尖嘴上还沾着两瓣花。
她忍不住笑出来,怎么会有这么没骨气的隼,居然吃素。
谢宴听到笑声,透过窗户望过来。
陆九此刻的笑容,只在萧永面前露出过。
所以,和他在一起,她是这么不高兴么?
二人在后山练完剑法,她额上有汗水,谢宴顺手递给她方巾。
陆九自己用袖子擦去头上的汗水。
她不卑不亢道:“阿九会弄脏宗主的帕子的。”
谢宴怔了片刻,收回方巾,他一手支在她脖子后面,用暧昧的姿势将她圈禁在怀里。
她垂眸,模样看似很乖顺。
他很像摘下这面具去吻他,用那夜禁月楼下的面貌面对她。
若她知道自己长着那样一张英俊的容颜,便不会这般抗拒了吧。
可这张面具,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他只能透过面具,让冰冷的金属在她唇上轻触。
阿九,再等等。
等他杀了谢方怀,除掉一切有可能伤害他们的人,摆脱姓谢命运。
等他不再背负仇恨,也不会面临活尸的威胁时,他会干干净净、一心一意地爱着他的小阿九。
谢宴心中道:等我向世人摘下面具那天,会给你堂堂正正的一吻。
谢宴在疾青山练完明镜心法第七重境,便回奈何府去取剩下那两卷。
明镜心法藏于谢侯府的活尸墓中,从魍山陵行船,直通活尸墓。
他在谢绝辞的墓中拿到两卷经书,回程经过魍山陵,忽然想起一事。
这两年阿九做杀手,不知攒了多少银子。
她太出色了,应已是奈何府最富有的门徒了吧。
他找到记忆中她藏银子的地方,挖开上面覆着的土壤。
那只陈旧的布袋子,软趴趴地躺在坑里。
他拿出布袋,轻飘飘的重量告知他,陆九已经取走了里面积蓄的银子。
正如两年前她离开时那样,带走所有。
他胸腔里压抑着的东西,不知道是悲凉,还是失望。不论是何物,沉甸甸地压着他的胸口。
非要离开么?
不没人能违反他的意思。
这世上只有他谢无咎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他黑着脸回到疾青山,陆九听到他的步伐,通过他步伐的声音,她就断定出他心情不好。
她像只猫悄悄往外爬,被他一把抓住,扔在案几上。
她早已习惯被宗主像这样对待。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知道了疾青盟会的事,等宗主出战那天,就是她彻底摆脱他的日子。
谢宴这次要得格外的狠,甚至不等她分泌出滑液,便闯入干涩的甬道里。
陆九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是太疼了。
他的阳物牵出血丝,陆九疼得发抖。
她因为打算要离开,所以并不似往常在疾青山那样温顺。
她的眼神露出了深深的恨意。
她才不会喊疼。
很快,她就是自由的阿九了,她不是谁的下属,不是谁的奴隶,不必隐藏自己真实的情感。
谢宴知道,留不住了。
她不是那只隼鸟,也不是奈何府里那些背负深仇大恨的门徒。
你可以驯化一只隼,可以驯服一个人,但是你无法抓住山野的风,无法留住流淌的水。
他将阳精泄出后,无力地压在她身上。
他双臂将她抱住,用了前所未有的力气。
可惜他的身体无法化作牢笼,囚住她。
不是不能放她走,只是只是舍不得。
几日后,他写下一张生死符。
奈何府的门徒,若要执行危险的任务,宗主就会写下一张生死符,挂在奈何府后山的树上。
能活着回来,就由他们亲手取下生死符,那张生死符会变成他们的勋章。
若不能或者回来,生死符就会永远挂在那棵树上。
陆九是只属于他的武修,严格来说,不算入奈何府编制中,因此,这些年一直未替她易名。
她也有正当的名字,叫阿九,只因为是家中第九个女儿罢了。
他早年为纪念父亲的别馆取名时,就取了四时行焉四字。
他以谢公子身份常居之地叫四时居,阿九的名字就叫作陆行焉。
陆九看着他在生死符上写完自己的生辰。
她也知道,陆九这两个字,还不配出现在生死符上。
这时,宗主的声音传来:“陆行焉。”她双目微颤。
陆行焉。
“陆行焉?”
这是个好听的名字。
“这是你的名字。”
她心中五味杂陈。
奈何府里行字辈的师兄师姐,都是武林名门出身,或是为奈何府立过大功的。
她只是个屠户的女儿。
“阿九,我要你替我出战疾青盟会,待你一战成名,才配得上拥有陆行焉这个名字。”
他的手指轻扣在陆行焉的生死符上。
“多谢宗主赏识。”
她跪下,声音激动地说。
谢宴看到了她眼里的光。
能与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对战,是一个习武之人莫大的荣幸。
不论胜负,她都会被江湖铭记。
“起来吧。”他淡漠地说,“你不必谢我,我说过,一把磨了七年的刀,要尽到最大的价值。”
陆九起身,默默站在一旁。
谢宴站起来,发觉她的身高还只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她还是个稚气的孩子,能赢吗?
不她不是一般的孩子。
若她会输,他就不会让她去了。
“阿九,等你回来,我会把最好的刀留给你。”
陆九点点头:“阿九不会给奈何府丢脸的。”
他抬起陆九下巴,想要吻她,可最后,只是用拇指抚摸着她红润的嘴唇。
他摩挲的动作很轻柔,指腹的触感,好似比她的唇瓣还要柔软。
他从未真正地亲吻过她。
宗主不喜欢用武器,因此,他的指腹没有一般习武之人会有的厚茧,他有一双公子般的手。
陆九最后一次好奇起来。
这双手的主人,会有一张什么样的脸庞?
带着这样一张面具,很辛苦吧。
谢宴当夜离开疾青山,这是陆九扬名的一场战役,他放手让她自己备战。
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在奈何府,等你亲手摘下你的生死符。”
而陆九,依然只是淡淡的回一声“嗯”。
陆九在疾青盟会一战成名,一夜风雪后,江湖传遍她的名字。
有人颂扬她,有人诋毁她,但是再无人见到她的踪迹。
她的生死符,始终挂在奈何府后山的那棵榕树上。
半年后,谢宴在谢侯府行冠礼,谢方怀为他授冠,江湖众名门正派皆出席了他的冠利。
席间有人提起半年前九大门派掌门人被奈何府人诛杀一事,谢方怀用三言两语就简单平息了他们的愤怒。
诸宾客散去,谢方怀教训道:“往后你好好练功,再不可轻举妄为!”
自从谢宴兼任奈何府宗主以来,谢方怀很少跟他说重话。
因陆九盗走了明镜心法,谢宴无法再向上多练一层,他日夜都坠入心魔之中。
谢方怀担忧他身体,劝他多练些正气的心法,他并不听劝,反而讽刺:“也不知当初是谁将我送入活尸墓让我练那些邪门的东西的。”
若不是谢家人命运如此,谢方怀也不会将自己的亲儿子送入活尸墓。
“无咎,你已经到了及冠之年,应当稳重一些。”
谢宴最听不得谢方怀一副父亲的语气教导自己,他将脚下矮凳踢翻,谢方怀见他在自己面前动粗,易动了怒。
可一想起他从小到大所背负的,很快便心软。
只要谢宴有能力保护他自己,保护谢侯,保护他的兄长,其它就都由着他吧。
谢宴当天回奈何府,后山树上的生死符又少了几张。
那个写着陆行焉三个字的,仍挂在树上,大风一吹,它就使劲地晃动。
它躁动地晃来晃去,好像它的主人很快就要来将它取下了。
起风了,他又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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