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等生——梨子酒(49)
优等生 作者:梨子酒
&优等生——梨子酒(49)
正在玩手机的林酌忽然感受到阴凉,并且手机屏幕都看得更清楚了。
林酌抬眼:刚打完一场,你站着不累吗?
那也得站。叶闲架着手,懒声道:我罚站呢。
林酌撑着下巴看着他笑道:别以为这样我就心疼了啊,想得美。
跟叶闲相处的越久,林酌越发现自己和叶闲在很多方面都是如此合拍。
上课,考试,游戏,球赛无意之间,叶闲已经渗入了他生活的所有角落,两人同步率越来越高,愈加密不可分。
只要是和叶闲在一起,他的一些胡思乱想都会平复许多,他甚至都忘记自己上一次做噩梦是什么时候了。
林酌最近越来越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一天一天悄无声息地流逝,让他总是怕很多事情来不及。
来不及和他做很多很多喜欢的事情,来不及在自己最珍贵的时光里刻满他的印记,来不及追上他的脚步,一起去有彼此的未来。
他并不觉得自己盼望的那些有多么遥不可及。
他曾经有很多次的愿望都落空,所以习惯性地不去期待任何事情。时隔很久,林酌没想到自己又会对未知的事情燃起期翼的火苗。
这次一定不会落空的。
时间也许不会等自己,但叶闲一定会。
由于是比赛时间在周末,各大学校都来了不少人。决赛时间快要到的时候,看台上已经座无虚席。
许教练跟队员们说话的时候滔滔不绝,等到真正比赛的时候,他在角度最好的位置上坐着,紧张地两只手绞来绞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比赛情况果然如他所料,十六中校队的打法跟三中非常相似,球打的一个比一个凶,两队比分一路咬得非常紧。
三中校队的男孩子们其实都打得不错,真正认真起来也是毫不含糊的,但就是一直缺引导型能顾全大局的人,唯一一个林酌在队里有时候压力就会比较大,叶闲的到来很好的缓解了这种情况。
两个人不仅能力强,而且还都很有团队意识,能单带也能打好配合,有时候氛围一这么有人带起来,其他成员的发挥空间也往往得到扩展,就算是逆风局翻盘的几率也会提升很多。
许教练越分析越紧张。
这样的条件,要是输了,那自己该有多愧疚。
他觉得队员们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也从没有一个说要消极退队的,真正该认真地时候大家也都是上心的。
本来现在高考压力就大,孩子们一个个能抽出时间来为自己所喜欢的事情努力,怎么就不能那个第一名回去了。
他坐得端正,目光紧紧注视着场上的每一个动向,伸手去摸凳子旁边的保温杯。
结果杯子没摸到,反而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许教练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旁边,反而被吓得更厉害了。
他坐的是场外专门为教练和后勤准备的观赛区,而且他为了不被打扰,专门一个人坐在最旁边的长凳上。谁知道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比他要矮一点,口罩墨镜遮脸,更奇怪的是头上还戴了一个纯黑头巾,乍一看还有点嘻哈风,许教练忽然害怕这人一开口会给他来一段rap。
看着也一大把年纪了,这么潮流。
旁边的神秘男人也注意到了许教练的视线,也转头看了许教练一眼。
神秘男人:
许教练:
两个中年男士这样对视半天还不说话,更何况许教练刚刚在拿杯子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那个男人的腿。
怪尴尬的。
许教练上下扫了一眼对面的人:你是要抢劫我吗?
一道低闷的声音从口罩里透出来:应该不是。
我怎么觉得你声音有点耳熟?许教练皱眉。
神秘男冷漠地转过头,看着场上的比赛:不会吧,我不认识你,诶别
他话没说完,墨镜就被许教练一把摘下来。
曹曹老师???许教练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曹礼丰。
曹礼丰身子一僵,动作机械地把头巾也取下来,有点尴尬地打着招呼:许老师。
前段时间,因为班里几个篮球队的天天训练,晚自习总是请假。曹礼丰对此非常不满,觉得篮球队训练属于课外活动,不应该占用过多的正课时间,为此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不少矛盾。
许教练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曹礼丰板着脸对他说一个篮球比赛有什么看头他是绝对不会浪费那个时间去看那个比赛的。
嗯我记得曹老师你不是说绝对不来吗?许教练问。
曹礼丰清了清嗓子:反正周末也没事,正好路过,顺便来看看。
许教练笑笑:那曹老师还挺专业啊,还知道坐最前面。
曹礼丰:这里看的比较清楚。
他本来只是想随便找个位置坐,谁知道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坐到了许老师旁边。
虽然开始有点尴尬,但是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比如说,刚来的曹礼丰只是看着场上比赛很激烈,却看得有点云里雾里。
曹礼丰:许老师。
许教练:啊?
曹礼丰指指场边,问:林酌怎么没上场?
哦,暂时让他休息恢复一下体力,下半场让他上。许教练解释道:没事儿,叶闲在场上呢。
是这样。曹礼丰点头。
曹礼丰作为一个语文老师,运动细胞一直不太发达,尤其是人到中年不太关注运动方面的事情。但他倒是很有求知欲,时不时地问许教练关于比赛的分析。
比赛一直到最后一节,两队的比分差只有一分。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没有一场决赛打得这么胶着的,十六中的师生们本来一直抱着稳赢的心态去的,结果比到最后,心里也逐渐有点没底,因为这场比赛十六中是主场,本校学生来的比较多,观众席上十六中的加油呐喊一波接一波得将比赛掀到高潮。
能赢吗?曹礼丰忽然问。
许教练想了想,拧着眉头:不好说,一半一半吧。他说完,看着一直没摘口罩的曹礼丰笑了笑:刚才孩子们中场休息的时候,你怎么躲起来了?我觉得孩子们看见你应该会很开心的。
还是算了。曹礼丰摇摇头:我看一眼就走了。而且他们要知道我来了,估计以后他们一群人逃课训练我都不好管了。
别说啊,有时候这群小孩儿是挺气人的。许教练眯着眼睛笑了笑,语气缓了缓,道:不过曹老师你的担忧是多余的,这帮小孩儿打完这场比赛就要退队了。
曹礼丰怔了怔,说:也是,这届学生也马上高三了。
很快的,现在看着他们还小,到时候说毕业就毕业了。许教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曹老师,以后这帮孩子就交给你了,尤其是林酌那个小孩,得好好管,不过这都得你操心了,反正我是解放了哈哈哈
是啊。曹礼丰笑了笑:林酌上次考试正好蹭进前一百名,还是有点偏科,我寻思着到时候专门针对他这个问题给他补补,冲一冲清北也不是没
话尾巴里的可能二字还没说完,旁边的许教练突然站起来,在曹礼丰耳边带起一阵疾风。
全场忽然一片沸腾。
场上的少年们互相笑闹着庆祝起来,所有低语都淹没在了周遭更巨大的欢呼声中。
赢了!!我们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上来改错字昂。
最近很忙没办法做到日更很抱歉,但基本上我是有空就写的状态,而且准备收尾了我就有点卡,手残作者在线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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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曹礼丰说打算给林酌单独补课, 并不是说着玩玩的。
算算教龄, 曹礼丰也算是学校里的老前辈了。他常年带的都是普通班的学生, 他还记得他的巅峰时期是五六年前班里终于出了两个985, 就为了这两个学生激动得他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三中生源分配基本是呈现为一座严格的金字塔,普通班和次重点以及重点班的差距很大。
很多科任老师到高三冲刺时期甚至都昭昭然的把大部分精力偏重在重点班上, 带的排在后面普通班都是处于放养的状态。
曹礼丰不觉得他带的学生就一定不如前面那些班的学生了。
从整个高考第一轮复习开始,就是众多学生的另一场博弈。
学校进入一轮开始之后,班里每一回综合考试结束,他基本都会在办公室抱着成绩单研究半天,然后进教室把整个九班臭骂一顿。
今年确实跟往年有点儿不一样,班里难得有几个好苗子。
叶闲这种异于常人的绝世尖子生就不用说了,天赋和努力都是一等一的优秀。
但像是这种冯明扬、祁梦雪这样从重点班刷下来调到九班的同学, 学习习惯都很好, 虽然不是一点就会的类型,但资质算是不错, 平时盯着学习动向多多点拨也就差不多了。
最让他头疼的是林酌这种学生, 天赋好,偏偏站不稳, 发挥基本靠人家个人心情来定。他有时候觉得林酌努力努力也许跟叶闲不相上下,但某一次考试这小孩儿的成绩又可能突然掉下去, 基本上每次看林酌成绩单都是一次惊险又刺激的经历。
高三刚开学没多久, 曹礼丰决定在每次周六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单独在办公室给林酌辅导一下语文。
能别盯着我吗?您盯着我我写不出来。林酌支着下巴,困意朦胧, 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中性笔。
因为周六是没有晚自习的,下午六点半学校里的人就基本走光了,办公室里此时也只剩零零星星几个班主任还在办公。
虽然整个办公室的门窗都开着,不过室内还是有些许闷热,空气湿度比前两天更高了些。
我不盯着你你更写不出来。曹礼丰拍拍桌子,看着林酌空了大片江山的诗词默写卷子,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是要打算给我现场作诗吗?一张诗词填空你要写到天黑是不是??
林酌放下笔,尤其真诚道:老曹同志,我两分钟前才拿到这张试卷。
他自己平常上课都很困,更别提是放学后还要给他补课,他能来真的就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了。林酌叹一口气,抬眼说:我都跟您说了这一部分诗我还没背,您倒是给点儿时间我看看书才能写出来啊。
坐在椅子上的曹礼丰转身,朝背后坐的数学老师说:你三角尺借我用一下。
正在给周测卷子排版的数学老师抬起头,拿起手边的三角尺递过来。
那三角尺抡起来时还扬起了一层残留的粉笔灰,林酌觉得这一尺子下去估计杀伤力有点惊人。
曹礼丰拿着尺子林酌面前的桌面上拍了拍:我前两天是不是说让你先背好今天要检查的,啊?每天在学校都在学些什么?你但凡把你的那数学物理化学作业什么的放一放,分一点儿到语文上来也不至于今天一个字儿都写不出来。
旁边的数学老师小心翼翼地插嘴:咳咳,数学还是别放,物理化学什么的放一放就成。
林酌:
你现在不背,还留着高考以后在工地上搬砖的时候背吗?曹礼丰眉头紧锁,声音雄厚:你看这最基本的东西,别人都已经滚瓜烂熟你却还没开始,那多出来用来背书的时间不觉得浪费吗?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现在背也来得及啊。林酌抓了抓头发,伸手:您把书借我看看,现场背浪费不了太久的,来喝口茶消消气,气得皱纹出来就不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叶闲同桌的时间太久了,曹礼丰偶尔的时候,突然会觉得林酌这孩子比以前看起来顺眼了一些。虽然还是吊儿郎当懒懒散散的,但起码第一不顶撞他了,第二他吩咐下去的这小孩能慢慢把这都当回事儿了。
林酌其实挺讨厌背书的,但上心起来效率还是很可观的。
他撑着脑袋背了一会儿,曹礼丰可能觉得林酌大概只看了十分钟,就开始合上书默写了。
曹礼丰喝了一口茶,紧蹙的眉头终于松了一些,转身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
这什么啊?旁边的林酌忽然盯着电脑屏幕问。
曹礼丰横他一言:班级座位表。
是吗?林酌忽然警惕起来,身体往前凑了凑:我看看。
曹礼丰:你写你的,换位置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酌目光匆匆一扫,发现这次班里的位置调动还挺大的。
更让他在意的是,他和叶闲好像被分开了。
叶闲还坐在老位置,他自己却被调到了第一排。
林酌顿时都没心情写卷子了,他都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班主任试图把他安排在第一排了:老曹,你真的就这么想让我坐第一排啊。
别挣扎了,这次必须给我坐。曹礼丰已经开始下了死命令。
林酌这孩子自制力不够,心思容易飘,坐后面实在不太好管。
坐前面的话,只要看到他打瞌睡,直接一本书就能撩过去,方便快捷,实属乐哉。
林酌在最后一排坐习惯了,而且也习惯了身边的叶闲。
他啧了一声,眼神转了转,打量着曹礼丰:老曹,再商量商量。
本以为曹礼丰会再次拒绝,谁知道这次曹礼丰只是瞥了他一眼,抿了一口茶水,意味不明地咳了一声。
林酌在察言观色方面还是很敏锐的,他忽然觉得曹礼丰这次有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吧,怎么才能不换我的位置?林酌问。
其实也很简单。曹礼丰笑了笑,像个战争时期老奸巨猾的谈判官:不过要看你想在现在的位置坐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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