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卷卷猫(
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 作者:卷卷猫
&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卷卷猫(
让韩皎意外的是,谢夺居然对这场意外伏击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惶恐。
当初鞑靼突袭京城,都没让谢夺露出半分惧色,燕王被围困却让他慌了手脚,还因为驰援方式跟大臣们起了争执。
因为不知道伏击燕王的敌军情况,情急之下,谢夺想派遣大量禁军驰援。
可朝臣们担心京城守备空虚,鞑靼趁虚而入的危机重演,所以拼死反对调拨大量京中守军,纷纷请求太子调遣驻兵驰援。
这么一来,耽搁得就太久了,燕王那头安危难测。
下了朝,韩皎立即去西苑求见。
谢夺对他的到来表现得十分不安,甚至不敢正眼看他。
韩皎思索片刻,终于明白过来,谢夺可能是在担心燕王若是遭遇不测,自己罪责难逃。
去外地调兵驰援,至少多耗一倍时日。谢夺无措地抱怨:西北与京城守备充足,根本没有危险,那些臣子不过是顾及自身安危罢了,特别是那群燕王党,竟然无一人站出来替六哥安危着想,这群狼心狗肺的鼠辈!
韩皎上前道:殿下稍安勿躁,虽然还不清楚敌军底细,可回京的急报称这场伏击伤亡百余人,可见敌军并没有太大威胁,连我都能想明白,您这位战神倒是慌了。
谢夺回头看他:那你说应该如何驰援?
韩皎无奈道:问我?殿下知道我不善军事。
谢夺疑惑地看着他:你从前舍不得我动六哥的党羽,如今六哥有危险,你却如此镇定。
韩皎老实回答:从前我不希望你与燕王失和,主要是担心你惹上麻烦,可你总以为我心里偏着你哥,如今燕王遭遇险境,谁更在意你六哥,你总该心中有数了吧?
这话仿佛一记响雷,惊醒了谢夺。
心中的恐惧与无措,被一阵劲风彻底吹散了,惊慌的思绪也恢复清晰。
谢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立即低声嘱咐韩皎:我明白了,韩皎,你在此地等我,一会儿回来详谈。
韩皎还没来得及多问,便见他急匆匆出了西苑。
*
佛堂之中,皇后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似乎是在阻止外人闯入。
皇后抬起一只手,身旁的姑姑赶忙伸手搀扶。
因为跪得太久,皇后的腿麻了,接连三五个宫女上前,才把她小心翼翼搀扶起来,缓缓转过身。
她红肿的双眼无法适应门外的光线,一时竟没法分辨冲进来的人是谁。
直到那人唤了声母后。
阿夺?皇后虚弱地迎上前,哑声问道:援军出发了没有?
第138章
调集驻军的加急军令, 已经出京了。
皇后焦急道:他们多久才能赶到?
第一批轻骑兵,十五日内可以抵达战场。
这么久!皇后急切地望着谢夺:你哥能守得住吗?粮食够吃吗?
谢夺面无表情看着她, 沉默片刻, 坦言道:六哥的兵马只携带了足够抵达罗州的粮草,如今已经耗费十日的军粮,就算全军将士忍饥挨饿,最多也只能再撑七日, 否则体力不足以御敌。
听闻噩耗, 皇后眼前天旋地转,身体斜斜软倒下去,被谢夺伸手捞住,扶到一旁坐在圈椅里。
谢夺低头安慰道:母后不必太过担忧, 这支叛军抢占地形优势发动伏击, 而我军死伤不过百余人,可见叛军存在兵力劣势, 并无太大威胁,即使真有危险,我军精锐骑兵也足以掩护六哥紧急撤离。
皇后痛苦地摇摇头:阿广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将士们没有安全撤离,他肯自己一个人撤退吗!
谢夺没回答。
皇后虚弱地摆摆手, 嘱咐儿子道:快去给菩萨磕头,求菩萨保佑你哥哥挺过这一劫!
谢夺没有动。
快去啊!
母后。谢夺沉声开口:求神拜佛又有何用?这种时候,您该想想谁还值得您信赖。
皇后惊慌地口中喃喃着给菩萨道歉,而后厉声呵斥儿子:不许胡言乱语!
儿臣错了么?谢夺面无表情望着她:父皇修玄半辈子,大难临头时, 也没有神仙出手相救,是儿臣替他扛起了重担,对付那些居心叵测的奸党。如今,六哥出了事,我在朝会上要求调用京师守备,火速驰援,徐阁老一派竟无一人出列响应,这群人可信么?可靠么?
皇后麻木地冷哼一声,哑声开口:那姓徐的早指望不上了,他本以为你会舍弃储君之位,主动让给你六哥,不料你代政之后,竟然第一个拿他开刀,他如今求自保还来不及,怎会关心你六哥的死活?
谢夺眸光微敛,沉声开口:是,此人根本靠不住,母后与六哥如今能依靠的人,只有我。
皇后期待地看向儿子:你有计策救你哥性命?
谢夺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只需五千轻骑兵随我出京,四日内,必能击退乃至全歼叛军,救回六哥。
皇后满面错愕:五千?你哥领兵万余都被围困了,五千人如何能救?
儿臣能做到。
不成!太冒险了,要去,至少带兵两万,让其他将军领兵,你哥不在,你不能冒险。皇后毫不犹豫地否决。
谢夺低声解释:我只能调用这么多人马,再多,就会惊动朝臣,继而惊动父皇,必然出不了京城。
胡闹!皇后含泪道:你哥如今生死难料,你还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带着五千人去送死吗!
闻言,谢夺平静的神色起了丝波澜,疑惑地看着皇后。
他本意是想提醒母后只有自己值得依靠,以免母后企图趁他不再京中联合燕王党再掀风浪,却没想到母后竟然不让他出京救援六哥。
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乖乖在宫里待着!皇后撑着扶手,吃力地站起身,难得对小儿子露出威严的神色:你父皇无力约束你,可还有本宫在!别说你如今还是太子,就算将来御极,本宫也管的了你!
见儿子神色惊愕,似是吓傻一般,皇后深吸一口气,略微缓和情绪,温声道:你六哥深陷重围,大楚的江山只靠你一人担着,你七哥是个不晓事理的,万事都听从李阁老命令,你若是贸然犯险,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本宫怎么活!
母子二人沉默相对。
谢夺低声道:看来在母后眼里,儿臣至少比七哥可靠。
皇后蹙眉道:那是自然,你七哥有脑疾,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和母后都指着你和你六哥。
谢夺注视着她,再次提醒:这是唯一能够确保六哥安全的办法,若是不让我出京,六哥必然会与将士共存亡,生死难测。
你这唯一的办法,要赌上我两个儿子的性命!皇后绝望地呵斥:母后只剩下你了,你胆敢涉险,母后立即吊死在你殿外!
这声悲戚地嘶吼,回荡在佛堂与廊庑之间,不断撞击着谢夺的耳膜,流入心脏。
如同春日的和风,盘旋在心底的积雪之上。
数月以来,凝聚在谢夺目光深处的寒冰一丝一丝碎裂开来,积攒着重重防备的阴郁目光逐渐融化,露出许久没有得见天光的稚气神态。
儿臣的性命,可以与六哥并重么?
皇后蹙眉仰头盯着他:你这叫什么话?你兄弟俩在母后眼里当然一样重要!
谢夺眯眼笑起来:有母后这句话,儿臣没有白来世间走一遭。
皇后茫然注视着谢夺,忽然眸光一闪,终于听出了话中深意,刹那间脸色泛白,满眼惊愕,这些时日,儿子的疏离冷漠,都有了解释。
沉默许久。
皇后抬手让侍从全部退出佛堂。
大门关上,昏暗的烛火映照在皇后惨白的脸上,她退后一步,踉跄地坐进圈椅,哑声开口:你几时知道的?
谢夺立在原地:父皇中毒当日。
皇后一惊,仰脸看他:陛下中毒了?
母后不知情?谢夺已经确定父皇与李阁老联手欺骗了自己,却没想到连下毒的人,都不是母后,
陛下不让我探望,我去哪知情?皇后急道:严重吗?
谢夺反问:父皇禁止探视,母后从未起疑?
宫里那位道长说储君之外的人瞧不得,你父皇向来信奉那些半仙,我又怎会起疑?
谢夺看着她:母后又是几时知道的?
皇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约莫五六年前。
谢夺略显惊讶,这比他猜想的晚了许多。
你小时候长得敦实,脸上肉嘟嘟的,我当你这脸盘子随我,眉眼随了你父皇。皇后痛苦的深吸一口气,回忆道:可到了十一二岁上头,你身量窜得极快,眼见着脸盘瘦下去,出落得一日比一日更像那个女人,又想到你父皇在你出生后换掉了我殿里所有侍从,我就起了疑心。
母后恨我么?
皇后一惊,睁眼看向谢夺:恨你?为何要恨你?
母后亲生的孩子被我顶替了。
皇后蹙眉闭上眼,哽了许久才哑声道:真相我得知太晚,你是我捧在掌心里疼了十多年的孩子,更何况我把当初愧对老七的心意也全都灌注在你身上,你要我如何狠的下心恨你?我只把过错怪罪在你父皇一人身上,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父皇你父皇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父皇说,毒是母后下的,母后想趁乱逼我让出储位,好让六哥把持大局。
皇后猛然站起身,惊愕地看向儿子,半晌,陡然冲上前揪住谢夺前襟,厉声质问:这是陛下说的?这是陛下告诉你的!
是。
皇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哽住呼吸,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
谢夺抬手扶她坐回椅子里。
皇后一口气喘不上来,用力捶两下胸口,终于顺过气来,绝望至极:陛下!你好狠的心!你与旁人的孩子我视如己出毫无怨言,你却想让我的儿子杀了我!
谢夺立即单膝跪下,抓住母后右手,铿锵有力地开口:儿臣永远不会伤害母后,亦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母后。
皇后鼻子一酸,俯身一把搂住儿子,嚎啕不止。
*
转眼四日过去,京城尚未传回军令,粮草却已经快要吃空。
那群叛军的后援供给似乎没有断过,再耗下去,楚军只会彻底陷入劣势。
燕王坐于军帐之中,愈发忐忑不安。
罗州那群叛民如今就在城外叫嚣喝骂,他究竟为何避而不战?
怕了么?如此怯懦,又何必再一次请战出征?
四千大楚将士的血仇,还要不要报?
为何面对不足三千的叛民,他都毫无底气?
燕王紧咬牙关。
那些叛民并非剽悍的鞑靼铁骑,罗州之所以难以攻克,凭借的是地利而非武力,燕王手下一万兵力,没理由如此谨慎。
如果是九弟在此,别说是一万对三千,哪怕三千对一万,都不会让他丝毫退却。
燕王越想越是羞愧。
如果是九弟在这里
如果是九弟,他会怎么做?
燕王仔细回忆出征前,谢夺对着沙盘滔滔不绝的判断分析
我军有兵力优势,开战之前,要不断派遣小部队骚扰敌方各处防御关口,观察各处守将性格作风。
谨慎的守将可以作为佯攻目标,尽可能对他虚张声势、围而不攻,等他向其他防御点发出求援军报,再令伏兵直接进攻被调走守备的关口。
但凡能改造的地形,决不能浪费时机,六哥,将士们该吃苦的时候,千万别来仁德那一套,这时候的仁慈是在害他们。
撤退前佯装准备出击,进攻前佯装避战撤离。
只要这三处关口连起来,我军就可以全面出击,你只需记住一点攻其必救。这里、这里、还有这条山道,肯定有一条是他们的粮道,我们以游击为主,地形条件不好打,就不要硬打,只要尽可能地打乱他们的步调,引诱他们兜圈子,就肯定能抓到破绽。
当初听谢夺讲策略时,燕王只觉热血沸腾、满心通透,如今面对区区三千叛民,却两眼一抹黑,当真是无颜回京面对自家战神弟弟。
燕王陡然睁开眼,起身走出军帐,开始观察关内的地势,尝试着用谢夺的思路观察周围的一切。
太阳落山前,燕王找到一处距城门五里外的有利地形,反复观测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他把副将叫来,给出了第一道军令:下令全体将士连夜动工,把此处往西两里内的所有掩体,全部挖平!
第二日清早,来关口探查的叛军探子发现玉承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全无踪影,整座关口一片寂静,仿佛空无一人。
得到军情之后,这支叛军的主将立即带兵来到城下,派士兵架梯爬上城墙。
见楚军果真全部撤离,叛军主将立即令士兵爬入关内,打开城门,快马追袭那群胆小如鼠的楚军。
然而,跑了不到六里地,两侧山坡上忽然发出轰隆隆的闷响,身后有人用罗州土话惊恐地呼喊:有伏兵!
燕王尽全力布置了这场伏击,然而交战开始后,敌方应变十分迅速,绝境之中,发挥了山地战的天赋,抛弃战马,躲避滚石,徒手攀上山坡,与楚军迎面交手。
虽然猝不及防,但此时,这支叛军已经伤亡过千,燕王下令擂起战鼓,拔出长刀带头冲向敌军!
山间杀声一片。
山地道路陡峭,楚军不如土人灵活,兵力优势无法彻底发挥,不断有不善攀岩的楚军跌倒滚落,燕王心急如焚,正欲奋力冲杀,忽闻远处传来古怪的号角声。
一听见这古怪的号角声,那群杀红了眼的罗州叛军忽然开始后撤,企图跟楚军拉开距离。
紧接着,山下便传来一群男人齐声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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