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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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兰明歌 作者:也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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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安儿从小就有很明确的目标——成为继承人。丈夫是千挑万选的洪家长子,年长一轮岁,离过一次婚。裴安儿说找到了真爱。这个“真”子到底费了几番心机,难以估量。

    从前裴安英(大姊)讽刺二太是生育机器,裴安儿难得没有回呛,还表示认同。

    二太生下三个女儿,最后迎来儿子,终于才消停。裴安儿不太喜欢裴安胥这个弟弟,觉得他一没能力二没担当,成不了事。

    相对来说,裴安儿对裴辛夷还有几分欣赏。在这个男人话事的社会里,努力攀到高处的女人之间总有几分惺惺相惜。

    可那一丁点儿志趣改变不了她们是敌人的事实。她们互相提防,笑容之下竟是猜忌。

    裴安儿拨公司内线叫来副总裁及几位高管,之后又让行政部门的两位主管带裴辛夷去熟悉环境。

    裴辛夷做事利落,交接工作材料的同时,还把相关部门的职员全记住了。

    这一层楼的格子间的灯一一熄灭,最后余下行政经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裴辛夷看了眼时间,关掉电脑,拎上包走出去。

    有几位职员在等电梯,见裴辛夷走来,颇为尴尬地招呼了一声。年纪轻轻做部门经理,人们对空降兵的态度总是很微妙。

    电梯门打开,楼上下来的职员原轻松地讨论时兴事,裴辛夷走进去之后,却是沉默了。空气有些凝固。

    电梯门在下一层打开,裴辛夷走了出去,等这一层的人上了电梯之后,转角去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高跟鞋的塔塔声回荡在全封闭的楼道里,惨白的灯光忽明忽暗,十几层的台阶长得仿佛一辈子也走不完。

    裴辛夷忽然停住,也不嫌台阶上的灰尘,坐下了。

    这些年的疲倦在这一刻从背后袭来,排山倒海,似乎一旦撑不住就会滚下台阶,无尽地滚下去。

    不可以,裴辛夷。

    不可以。

    吸了一支烟,她站起来,继续往下走。

    *

    走出楼道口,看见夜幕下郁蓝的海,海上一轮明月如只手可触及的白玉盘。

    人们面无表情的往来,不知何时,其中走出一位男人。他穿着棉衫和脏兮兮的短裤,手上却又缀着华丽的戒指。

    他朝她走过来,什么也没说,落下一个吻。

    暴雨骤降,冷冷地砸在他们脸上。他们不管不顾地拥吻,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去那般。唇渗出血,痛还是不放手。

    ——尖锐的声音划破雨幕。

    裴辛夷猛地睁开眼睛。眼前只有卧室的天花板。

    她松开咬住下唇的牙齿,转身拍下响个不停的闹钟的按钮。闹钟上的时间翻了一页——七点零一分。

    裴辛夷去浴室洗漱,又去衣帽间取出一间被防尘袋照着的黑色羊毛大衣。

    走出回廊,听见曾念的声音,“六妹,快来食饭,今日Maria做了越南春卷!”

    裴辛夷拎上LV老花皮包,低头系大衣腰带,走到饭厅。她扫了眼桌上的餐食,轻声说:“我走先,快迟到了。”

    “还早啊——”曾念话还没说完,裴辛夷便走了。

    两个小孩面面相觑。曾念用银叉敲了敲他们的碗碟,说:“快点啦,今日有考试还这么悠闲。”

    八月下旬,想趁金融风暴发财的投机者们抛售几百亿港币,令港股损失惨重。政府终于改变策略,直接入市干预。

    恒生指数结算日在即,决战当晚,当地市民无心睡眠,锁定持续跳动的恒生指数。下午,恒生指数最终定格于七千八百多点。财政司司长随即宣布:香港政府取得胜利。[23]

    当真白驹过隙,囫囵地过,转眼就是十二月了。

    清晨下着小雨,风里裹挟了冷意。裴辛夷缩着脖子来到公司对街的咖啡店,买了二十杯咖啡。工作人员帮她一起提上楼。

    这些日子以来,格子间的氛围变了不少,裴辛夷和部门职员的关系还算融洽。她偶尔会请他们喝咖啡,加班时常也会请吃宵夜。

    职员还会同她开玩笑了,从钟意的男星说到私人感情。她故作正经地说:“Sorry啊,我一无所有,除了薪水。”

    职员们哄笑成团,不知这是实话。善于察言观色的主管走来用文件敲他们肩膀,他们作鸟兽散。

    有人私底下说:“Boss还冇从前度里走出来。”前度指向奕晋,裴辛夷听说了传言,懒于辩驳。有一半总说对了,还没走出来,时常想起过去和阮决明暧昧不明的做戏时分。

    她倒希望他是真的前度,起码还有个装醉打电话过去控诉的理由。

    阮决明每次到越南南部,或是出国的时候,会给小孩们打电话。最后换裴辛夷接听,他直接收线,她还得说一番浓情蜜意的话演给小孩们看。

    他连她的声音都厌恶。

    裴辛夷告诉自己千万遍,是但、求其,无所谓,等于回到原点。不算失去了什么。因为从未真正得到过。

    *

    这天收工回到公寓,裴辛夷看见玄关一双男鞋。码数不对,款式老气,是裴怀荣的鞋。

    裴怀荣按日程表来三太这里过夜。无数男人羡慕这皇帝似的生活,他却觉得没有人身自由。

    这话是裴辛夷在牌桌子上听某位不识趣的太太说的。她觉得很可笑,早知有这天,当初搞什么三妻四妾。大多男人可不就是贱,以为女人是他们实力的外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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