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种田]——头置簪花(62)
夏凉[种田] 作者:头置簪花
&夏凉[种田]——头置簪花(62)
福王皱了皱眉,有什么好谢的,职责所在罢了。
他突然来回看了傅居言好几遍,嫌弃道:你够白的了,整天不要再吃什么养生保颜丸之类了。
傅居言一愣,不明所以,他毒早就排尽了,吃那个有什么用?
季舒喜欢小白脸,你这样,不是给正修大哥找敌手?
啊?
半晌,傅居言哭笑不得道:原来你也知道我俩有娃娃亲的事儿?都说了是娃娃亲了,如何能当得了真,他喜欢,我已经有了正修哥,他喜欢又有什么用?
想起在华曲的时候,季舒看着他的时候,神色冷冰冰的,傅居言耸耸肩,他可不觉得那人喜欢他。
望着福王闷闷的一张脸,傅居言突然福至心灵,我们两个这样,那季舒知道了真相,岂不是和你!唔唔!
傅居言扒开他的手,瞪了福王一眼,你干嘛!
福王小心看看左右,小声道:你瞎说什么呢!快去看你的牛奶发酵了没有吧!
第95章
十天之后, 就在人们已经习惯了每日三次进入齐家开的水果沙拉店的时候,对门关闭了十天的店门,突然开了。
正宗水果沙拉, 全新的口感, 全新的水果, 叫酷暑里的人们再次疯狂起来。
哈密水果沙拉、西瓜水果沙拉、什锦水果沙拉
这些果肉甜脆的水果配上清爽不腻的白色沙拉, 再加上浓郁香醇的乳味。
吃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水果沙拉。
最让人们震惊的是,只要在三十文一份的水果沙拉基础上, 再加二十文,就可以得到一份放了碎冰的果汁!
二十文,放在过去,在京都,连一口冰镇茶水都买不到。
如今, 只要再加二十文,居然可以得到放满了碎冰的果汁。
实在叫人不可置信。
有人将信将疑加了二十文, 店里的小厮立马在面前的特殊材质的立柜中取出了一杯,笑着双手递到他面前,客人请用,欢迎下次惠顾。
那人一将竹杯接到手中, 就轻轻嘶了一声, 有些不可置信地打开杯盖,在里面看到晶莹的碎冰时,顿时差点手抖将杯子扔出去,好不容易稳住了激动的情绪, 小心翼翼尝了一口, 咯吱咯吱的声音伴着凉透全身的凉意带走了身上的热闷,他迫不及待将满满一杯吃了个干净。
杯子彻底翻过来的时候, 这人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随即眼睛如同黑夜里的饿狼,发出惊人的亮度,连声急道:小二,你们这里有多少这样的果汁?我都买了!
小二笑容不变,客人,那恐怕是不能够的,我们店里的果汁是赠品,客人每购一份水果沙拉赠一份碎冰果汁,每人限购十份,超出数额并不售出,还请见谅。
那人遗憾非常,随即又振奋起来,掏出锭银子放在桌上,给我再来九份,剩下的,爷赏你了!
小二动作迅速将九份水果沙拉和果汁装了起来,递给那人,微笑着提醒,客人亦可以将果汁碎冰浇在水果上食用,想来味道亦不错,只是冰易融化,还希望客人能尽早食用,以免影响口感。
那人满意非常,结果水果沙拉,飞速出了店门,不顾外面正等他回馈的几位朋友,奔马而去,远远才传来他的声音,各位,速速去买!李某先失陪了!
他要将东西带回去叫家里人尝了,好拉来足够的人头,买越多个十份越好!
于是,显而易见的,齐家的水果沙拉没有开办几日,就渐渐经营不下去了。
齐府里,齐家主暴怒,指着齐夫人,胡闹!简直胡闹!你以为这样就能将他们打垮了?明楼如日中天,茉莉花茶越叫越高,我尚且不敢轻举妄动,你,你们居然这样就撞上去,是嫌脸还不够疼吗?!你去外面走一走,看京都城里的人都在说我们齐家什么!
齐夫人神情有些慌乱,随即又不忿道:老爷不敢轻举妄动,那齐温婉呢?!老爷素来偏疼她一些,如今齐家被人打压,我们是无甚本事,即使做了不妥之事,可也是真心为府中着想的,老爷那个好女儿呢?如今却连面都不露一个,和王家的亲事也是谈得不情不愿的,这就是解决之道了?
你,你齐家主指着她,胡搅蛮缠!随即甩袖而去。
其实齐家主对齐温婉的一再推辞不是没有恼意的,只是如今齐家还靠她来振兴,他无意将自己和齐温婉的关系弄得更僵,无论是从齐温婉对齐家生意的帮助还是齐温婉即将嫁入王府成为齐家升官发财的捷径来说,齐家主在齐温婉身上倾注了他太多的野心,所以不允许这一环出现差错。
所以福王那边,就让他们去闹。
他齐家百年根基,岂是这样的小打小闹能撼动的了的。冰饮?东陵用冰之难,任何人都清楚,他们这样打价格仗,迟早作茧自缚,将自己拖死,他们齐家,只要看着就够了。
这样想着,齐家主却觉得心中隐隐的升起一股不安来。
变故就出在这时候。
东陵三年一次的科考来临,只是一个秀才出身的楚怀清却一举进入殿试,成为了榜上状元!
皇室举办的宴会上,皇上下令面见状元郎,状元郎亲奉一首诗祝贺,龙颜大悦,赏状元郎珍宝无数,状元郎却推辞不受,直言不要珍宝万千,只愿得一颜如玉求取齐家庶女齐温婉!愿陛下赐婚。
宴会过后,这件事被传得风风雨雨,据说轻兴候自宴会上回来,便闭门不出,一院之门却挡不住悄然散播的流言蜚语,轻兴候府里,下人整日扫出来的碎瓷木屑,已经可以堆满各个柴房了。
而所有人的眼睛,皆是聚焦在了引起这场风波的主人公身上齐家庶女齐温婉。
现在,只要她一个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轻易拒绝或者是接受一个人。
皇帝并没有当场赐婚给状元郎,而是许下承诺,只要他求娶的女子愿意,他便可为他做主赐婚。
所有人都在看齐温婉的回答,一边是权势滔天的轻兴候侧室,一边是新晋状元郎明媒正娶的正夫人,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不仅和传说中的红颜祸水相去甚远,甚至只是一个甘二年华的老姑娘会如何选择。
各大秦楼楚馆、赌坊斗场,甚至因此开了赌局,赌齐温婉到底是愿意做一贫如洗的状元郎的正室,还是愿意当有权有势的轻兴侯侧室。
齐家主因此被轻兴侯一再警告,要管好自己的女儿。
轻兴侯时至今日,才算彻底恼了齐温婉,本来,你嫁我娶,利益交换,没有什么所谓的事情,被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闹,好像他对着这么一个老女人,有多么饥渴一样。偏偏他还不能不娶,不娶就是主动放弃了万贯财产,不娶就是他轻兴候怕了那初出茅庐的楚怀清!
轻兴侯阴沉着脸,在夏日宴上,齐温婉要胆敢说半个不字,他就要齐家不得安宁!
他想了想,招手:来人!给我把大少爷看好了,外面混乱,不用他再去国子监!
管家匆匆来报,侯爷,不好了,大少爷,他不见了!
什么!去齐温婉住处找,若没有,就把人给我抓到齐府!
见管家犹豫,他喝道:还不快去!
侯,侯爷,齐小姐住处外有重兵把守,我们,我们根本进不去!
混账!齐家,胆敢如此!
*
温婉,爹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你,你为何如此不顾念亲情?要将府上上上下下百十口人置于死地,啊?
没有对不起我?齐温婉问道。
爹,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将我囚在府中,如同看养货物,待价而沽,只等着有一天,时机到了,卖个好价钱罢了。她淡淡道。
齐家主如同被戳中了心中所想,顿时恼羞成怒,不论你怎么想,生养之恩,家族血脉,总是你抹不掉的羁绊,就为了我们流着一样的血,你齐温婉,就注定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好一个不为自己而活,爹说话,从来如此大义凌然,叫人听了,只觉得自己万般皆错,合该割肉放血,来养活阖府吸血兽物。
那样淡漠的神情,叫齐家主只觉得齐温婉的讽刺直刺入肺腑,叫他克制不住地想要同往常一样,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遮掩自己。
爹不用费心了,温婉今日,并不想与爹再论大道,只想问爹一句,齐蓝氏欠了我两条性命,爹愿不愿意偿我?
齐家主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里待他濡沫至深的女儿说出的话,齐蓝氏是她的嫡母,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何况,那两条人命
仿佛猜透了齐家主的内心所想,齐温婉笑一声,端的是柔美天成,可惜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爹这样,看来是再清楚不过了。也是,齐蓝氏那样的蠢货,若是没有爹帮她扫尾,她如何能叫女儿一点证据都抓不到?父亲,您可真是我的至亲呐,害女儿孤苦半生,却能转了脸做慈父,笑着继续喝着女儿的血
齐家主脸色微微一变,温婉,当年之事,皆有苦衷,佳成她不是有意的,你小娘和姐姐福薄,意外
时至今日,爹还想骗我!齐温婉高喝道。
也罢。她深呼一口气,微笑着,在暴怒之后,这微笑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她柔声道:温婉与您一脉相承,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您?只是到时候,希望父亲不要怪我才好。我这么多年,自知仇恨的苦楚,以己度人,还望父亲珍重。
齐家主脸色彻底变了,齐温婉!
可惜外面的人不再给他机会,在齐温婉下了逐客令之后,这些人就客客气气将他请了出去。
齐温婉站在亭中,神色冰冷,侧脸在阳光照耀下,却有种温润的玉质感,叫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三日之后,状元郎大婚,新婚妻子是那位齐家娘子。
轻兴侯成为了京都最大的笑柄。
就是不去看那百里红妆的盛况,轻兴侯也能想象到京都的百姓是如何评论他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齐温婉的嫁状,带走了齐家至少一半家产,百里红妆,寸寸是真金白银铺成的,生生斩断他王家一臂,真是好得很。
他蓦地将茶水狠狠扫下去,今日之耻,他要他们十倍奉还!
大婚之日,素来与齐家不和的傅居言夫夫和宁戟纷纷来楚家祝贺坐宴,叫外人不得不猜测齐温婉早就与宁府交好,引而不发,就是为了今日,阴谋阳谋,双管齐下。
宁戟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向楚家奉上了一份大礼,就与小弟夫夫独自找了角落痛快地喝酒,葛正修看了,也不禁淡淡一笑。
钱这种东西,有谁不喜欢呢?更何况是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
齐温婉的答谢之礼,实在让他们感受到了她投诚的诚意。
第96章
这之后, 沉寂了数十年的宁府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
因为硝石矿的大力开采,傅居言再次拿出了让人惊叹的东西刨冰、炒酸奶。
虽然价格和水果沙拉比起来贵了一倍不止,但相比曾经有钱难求的冰饮来说, 实在是实惠到人们觉得像是白捡来的。
齐家主期待的作茧自缚并没有发生在各处绝坊身上,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打价格战, 而是实实在在的在盈利, 且日进斗金,如日中天。
齐家茶坊在这样密集的攻势下, 又失去了齐温婉这一得手的后辈,终于渐渐显出颓势来,随着皇帝不断掏出金库来支持福王他们开办各地分店,齐家的垄断地位终于被打破,大浪淘沙, 终于有一天,齐家也成了万千沙砾中的一颗, 不复往日辉煌。
这漫长而又转瞬即逝的夏日,齐家人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人去楼空。
即使是后来,短暂的秋季过后, 东陵迅速进入冬日, 齐家的茶坊也没能起色多少,福王一行人抓紧时机,早在在各处售卖冰饮之时就在傅居言的提醒下暗中发展着平价茶叶,一个夏日过去, 早已今非昔比。
更何况, 绝坊的招牌打入了东陵各地,只要里面一出新品, 就必然是万人空巷,人海如潮。
傅居言脑子里的点子又何止只是冰饮?火锅、麻辣香锅、鸡公煲、各类面食
东陵夜市一直存在,只是因为饮食单调,所以从来都是不温不火,绝坊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单调。加盟的出现让更多的商贩加入到这个行业里,有了这些游走在天南海北的商贩的宣传,绝坊的名号,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成为一呼百应的存在。
齐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给了他们有机可乘,便叫他们抓住机会将星星之火撩了原。
事已至今,再后悔也是枉然。
这个冬日,大概是东陵百姓过得最惬意的一个,美食热饮,视觉与味觉的双层享受,一日三餐都在绝坊用,怕也是不能尝遍所有的吃食,叫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很快,这个安稳的冬日就过去了,十二月中旬十日,是东陵一年一度的祁庸节,拜望长辈亲朋,宴请高鹏,祭祀祁盼来年风调雨顺,冬暖夏凉,是相当于傅居言记忆里的年节一样重要的日子。
傅居言粗粗一算,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半年之久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葛正修从军营里回来,见他站在廊外,不由脱了鹤氅披在他身上,低声斥道:前两日刚下了雪,如今雪融之际,最是酷寒,你身子不好,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傅居言将鹤氅拢在身上,斜看了他一眼,双手拱起推着他的后背往屋里走,一边笑道:五十步笑百步,你前两日发热,要不是我宽衣解带不眠不休照看了你一夜,你如今能活蹦乱跳去军营,早叫大哥笑掉了牙了。
葛正修蓦然红了脸,想起他的小男妻是如何宽衣解带不眠不休的,不由面红耳赤头上发热。
虽说傅居言如今不过十七岁光景,但他一直坚持服用灵乳,平日里也会在空间里取乐清泉水来泡,身子骨早不似当初,面色如珍珠,白而泛着光泽,是最健康的颜色,这些日子以来跟着福王各处忙活,忙于各处开店事宜,准备各类吃食,授业与人,更是锻炼得体格纤长,匀称有力,就连身高都跟着猛窜了一截,如今已经到葛正修嘴唇那么高了,越来越显出一个成年男子的体态,青涩与成熟交织,叫葛正修夜里每每看了,都忍不住红了眼。
之前因为顾虑傅居言的身体,葛正修总是忍无可忍实在忍不住了才缠着媳妇儿吃顿肉,还是勉强能填饱肚子的那种,如今眼见媳妇儿出落得鹤立鸡群,又整日在外面跑,葛正修终于无师自通了十八般喝醋之法,夜里更是百无禁忌,将所有花样都玩了个遍,两人亲密之态更甚以前,叫葛正修越来越食髓知味,爱不能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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