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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鹤安(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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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 作者:鹤安

    &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鹤安(46)

    施昼轻声道:娘,你看着我。

    华蓉征依言转眸看他。

    施昼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娘,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都是真的,不论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娘,母子间又何谈恨不恨一事?

    而且我偷来了这十几年的皇子优渥待遇,享了这么久的福,又怎么能问心无愧的说恨?

    这事你不该问我,而是还问江奕。施昼低声道,他叹了口气:我抢走江奕的,实在太多了我对不住他。

    我从前一直以为你更过偏爱江奕,近些日子,才发觉是我想差了,一切都是我自以为而已。施昼再叹。

    华蓉征一怔,而后道:是娘对不住那孩子。

    等事情结束后,娘,你与江奕好好谈谈罢。施昼劝道。

    华蓉征连声应了几句:好,好,不提此事了,你难得有空来,也快用午膳了,有什么想吃的?

    娘去给你做。

    施昼怔了下,拦住人:用不着辛苦娘,我随便吃些什么就好。

    他犹疑许久,还是开口了:娘,昼昼有一事相求。

    华蓉征没多想,问道:何事?

    施昼面上踌躇不决,最后还是开了口:娘医术精湛,不知可对蛮族蛊毒有所了解?

    华蓉征不假思索:自是有的,蛮族蛊毒有趣至极,当年我为了找些乐子,特地研究过,还跑了蛮族好些趟。

    怎么?你是想找我问生死蛊一事还是华蓉征皱眉问,今日朝议的事她听人禀报过。

    施昼深呼吸:都不是。

    娘,我方才知晓,父皇是因中了蛊毒才会如此,不知施昼顶着华蓉征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不知娘可否去诊治一番?

    华蓉征沉默良久,笑道:你要我去救我多年恨之入骨的仇人?

    娘,施昼看着华蓉征:可那是我父皇,疼我十九年的父皇。

    施昼握住华蓉征的双手,央求道:昼昼求您了,娘,救救他罢。

    当年事父皇也不知情,他可能也不是有意如此之做的而且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施昼有些语无伦次:昼昼求您了,娘父皇,父皇毕竟对我也有养育之恩,我做不到冷血见他去死。

    娘。施昼眼角滚下一滴泪。

    当娘亲的怎么抵挡的住自己孩子一声声哀求,华蓉征最终还是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了,这章先发十个红包庆祝一下~

    第67章 完结【下】

    夜半时分,施珩寝殿内。

    华蓉征坐在施珩床榻前,细细诊脉。

    施昼就在一旁候着,坐在轮椅上,有些讶异的看着华蓉征从她那个宝贝医箱里掏出一样又一样物什,有些甚至是他也叫不出名字的。

    他不敢出声打扰,只静静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华蓉征才起身收拾东西。

    施昼着急问道:如何?

    华蓉征睨了他一眼:有救,这蛊毒比你手中那生死蛊是差不了多少的一样珍贵。

    都是世间罕见,千金难买,想求也无处求的蛊虫。华蓉征缓缓说道:只不过一样是害人的,一样是救人的。

    这蛊毒在某些方面上可以说是无药可救。

    华蓉征话音一落,施昼眸子就黯淡下来:救不了吗?

    可谁知施珩能这般幸运,这唯一可解的生死蛊竟然在你手上。华蓉征叹道:不愧为帝皇,气运如此羡人。

    施昼听罢一喜:生死蛊我都好生放着,这就拿来。

    施珩有救就好,有救就好!幸亏那生死蛊没被他手快毁了,而是想着多留一阵。

    至此施昼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心口压着的一块大石粉碎了,终于有了些欢快的情绪。

    华蓉征抬手揉了揉施昼的软发:行了,留着你那罢。

    我还得用一天时间做药引,明日一整天太医院都是归我的,这点你可办到?华蓉征问道。

    我等会儿就去下命令。施昼斩钉截铁道。

    华蓉征又道:等到后日才可解蛊,我们动作如此之大,必定会被施斐察觉,得紧盯着他,可别让人狗急跳墙毁了此事,你的生死蛊也好生收着

    施昼温顺地听着华蓉征絮絮叨叨,心中温暖不已。

    翌日,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放了一天假,只留下些药童给华蓉征打下手。

    施昼吩咐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以免万一,施珩的寝殿更是增加了防卫,就连那生死蛊都被施昼贴身带着。

    双方俱都剑拔弩张,但争了半天也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的平平淡淡朝议结束后。

    大殿内,朝臣稀稀疏疏的往外走。

    而施昼正有意无意的询问施野。

    施昼拦下施野:你先等着,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施野皱眉看他:何话?我早膳还没用。

    施昼一听,假装义愤填膺:我也饿着肚子,你可觉着这上朝的时辰太不合理了。

    施野颔首:的确。

    施昼接着问:那你觉着什么时辰召开朝议最好不过?

    施野看他:慎言,朝议若是要更改时辰,只能由皇帝决议,岂容我等妄议?

    施昼只得又找了个话题:你看龙椅的扶手上是不是该上层金漆,你觉着若是换款式,得换什么好?

    施野眉间愈发紧皱:我知晓你近来得势,可施昼,我劝你还是收敛些,父皇可还在呢。

    你就算想换一把龙椅,也不该在此时商议。

    施野,施野这个榆木脑袋!施昼心说。

    旁边与其余朝臣说着话,但其实就是赖着不走的卫瑾、卫炙和楚青痕三人:

    施斐忍不住笑出声,附和道:的确如此。

    施昼撇了施斐一眼,示意他闭嘴。

    他又问施野:你觉着登基大典的规格是从简还是按繁琐来办?

    施野眼神古怪,叹道:我从前倒是没看出过,你性情如此嚣张妄为。

    施昼看他:

    施野又道:你既然无要事要说,我就去用早膳了。

    施昼冷声:哦。

    他心说,吃,满脑子就想着吃!施野该不会被饿傻了吧,所以才没反应过来?

    待施野走后,施斐看着施昼,低声道:三哥还是劝阿昼,要么自己来坐那位置,要么让我来坐罢。

    施昼冷冷道:你做梦。

    他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气闷的自己摇着轮椅,将上前的侍从赶了下去。

    刚拐了个弯角,施昼就感到轮椅一滞,身后有谁拖住了。

    施昼回眸看去。

    卫炙也在垂眸看人。

    对视上的下一刻,施昼视线就转了回去:回我宫殿。

    卫炙低声应了,帮他继续推着轮椅:嗯。

    他们沉默地走了许久,走过一道又一道高大深红的宫墙。

    临到施昼宫殿时,卫炙才开了口:那位置你并不想坐?

    他身为军人,脑海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心下思虑良久,话语仍是这么直接。

    施昼本在阖着眸养神,听罢,他半掀起眸看着面前的青板石砖路:我从始至终,对那位置就没半分念想,现下只不过不想让施斐坐上罢了。

    卫炙步伐一顿:你打算扶持施野上位?

    施昼被灼眼的日光刺得眼眸泛上湿意:除了他,无人可选。

    卫炙静默良久,嗓音微些沙哑:施昼,若非现下是你给我允诺,我早已领着手下的兵反了。

    卫炙,你想说什么?施昼眨了眨眸,冷声问。

    我想说,除了你,我谁都信不过。卫炙微叹道:若是施野上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服气的。

    而且,他难堪大任。卫炙一字一句道。

    他松开轮椅,走到施昼面前,与施斐对视片刻,突地半跪下。

    施昼没有去扶,而是很冷漠的看着卫炙:你也要逼我?

    臣能将兵权重新还回皇家,不会再生半点反意,但这皇位,只能是殿下的。卫炙沉声道。

    施昼攥紧手心:若我不愿?

    卫炙看着施昼,忽地哑声笑了,抬手握住施昼攥紧的那只手,一根一根手指扒开:莫掐出伤来了。

    施昼,这是你先允诺我的,你是要言而无信吗?卫炙低声问。

    只一句,就将施昼堵的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哑言半响,将手从卫炙手中抽出,扶额道:你让我再好生想想。

    而后就是一路无言,卫炙将他送到了书房,就离开了。

    施昼脑子里乱糟糟的,拿着本书,半天未翻页。

    楚青痕走进来时,便看见施昼愁眉苦脸的看着一本书,书是倒的。

    他走近,将那本书抽出来,拿正了再塞回去。

    施昼微赧,索性也不看了,将那本书丢到桌面上。

    楚青痕才唤了声:殿下。

    施昼微颔首:先生怎么来了?

    臣以为,施野不适合登位。楚青痕敛下眸,淡声道。

    施昼一怔,随即一哂:你也是来跟我说这个的?

    楚青痕面色平静,他躬身道:殿下喊了臣这么久的先生,却要辜负臣一直所教的帝王之术?

    施昼皱眉烦闷道:先生也可去教施野这帝王之术。

    楚青痕心中被施昼这句话刺痛一瞬,他叹道:殿下,您是臣唯一的学生,现在是,以后也一直是。

    我不会再让其他人称我一句先生。

    施昼再次哑言。

    一个两个都这么逼我,这帝位难道非得他坐不可?施昼心说。

    楚青痕临走前,轻飘飘的留下一句:也只有殿下登位,臣只才会继续做这丞相。

    都拿辞官来逼他了,施昼头都大了,这算什么事啊?

    没过多久,他这小破书房又迎来了一个人。

    我方才去了你寝殿一遍,又去了正厅跟偏殿,又转道去了亭间里找了一番,谁曾想到你窝在这书房里。卫瑾拖了张椅子坐到施昼跟前,倾上身前啄吻了下施昼,低声问:是不是故意让我找这么久的?

    施昼推开他:你自己找不着,还能赖到我身上?

    卫瑾笑了下,又站起身,俯身去整理施昼被风吹凌乱的墨发与动作间变得不整的衣襟。

    施昼也不阻止,卫瑾想弄就任由他弄。

    等施昼一头墨发顺滑贴服在身后,而朝服更是整齐不已,卫瑾起身去拿了小桌上的铜镜。

    他照着施昼:你看。

    施昼挑眉:看什么,我都看腻了。

    卫瑾一字一句说道:看帝王之相。

    施昼一怔,面上的笑意褪去:你也是来逼我的?

    不是,卫瑾毫不犹豫接话道:你看铜镜里,帝王之相都有了,为何还把这皇位拱手让人?

    什么狗屁的帝王之相?净拿这些无厘头的话来哄人,无非就是也想他登帝罢了。施昼心想。

    施昼抬眸看着卫瑾,吐出一个字:滚。

    卫瑾叹了口气,面色一正:阿昼就不想,将我八抬大轿,迎入深宫,做你的皇后吗?

    施昼一怔:

    他暂且将登帝位与迎娶卫瑾做皇后分成两回事,说实话,不想是不可能的。

    施昼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坚守本心,他冷声道:滚。

    然后卫瑾吃完他豆腐,就很乖的滚了。

    翌日,施昼上完朝议,就守在施珩的寝殿外。

    待华蓉征出来后,忙不迭的询问:如何了?

    华蓉征点了下他的额头:我病时也没见你这么急过。

    生死蛊引进去了,压制住那只毒蛊后,等生死蛊的蛊虫将毒蛊的蛊虫吞尽后,他就该醒了,不出意外,也就傍晚的事。华蓉征说道。

    要傍晚才能醒?施昼重复道。

    华蓉征无奈道:傍晚够快了的,勿操之过急。

    他们又说了会儿话,华蓉征就打道回宫歇息了。

    施昼则是进了寝殿,守在施珩床前,没守多久,就趴在床边睡过去了。

    醒来时,施昼迷迷瞪瞪的撑起身,身旁却突然响起熟悉的嗓音。

    醒了?施斐轻声问。

    施昼被吓了下,瞬间清醒:你怎么进来的?

    施斐笑笑:区区禁卫军防守,还能真敢拦我?

    他什么时候会醒?施斐看向床榻上的施珩。

    施昼揉了揉眼角:傍晚。

    施斐重复道:傍晚,时间有点紧凑,但也应该够了。

    施昼心下不安:你要做什么?

    施斐面上仍是笑:峡谷关十万大军午时就可兵临皇城脚下,阿昼你说,傍晚前,他们能不能攻入皇宫?

    施昼大骇:你要逼宫?!你疯了吗施斐!

    施斐揉顺他的墨发,低声道:阿昼,你拦不住我。

    三哥,三哥你若是真做了,就真的挽回不了了。施昼攥住施斐的手,眸中哀求:我不想我不想与你真正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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