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维碾压[快穿]——白色的木(116)
降维碾压[快穿] 作者:白色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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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闻先捏了碟子里一枚花生米,在掌心拨转,似笑非笑睨他:星哥儿,当你没钱的时候,你会发现,生活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这劝说,或许对一个正常的八岁小孩来说,是有效的。
姜星秀不温不火地回答:谢谢,我能自己解决。
他拿出一个明显是装银钱的囊袋,倒出里面的金砂。宛若阳光流下,铺满了整张桌子。
姜闻先很是好笑:这就是你的倚仗?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一桌子的金砂,确实值个几百贯。科举是够了,科举之后呢?当官了,讨好上司总要钱吧?万一被下放去穷乡僻壤历练,修缮生活环境总要钱吧?平时人情往来,请客送礼,总要钱吧?
为什么大部分读书人都喜欢给自己找个富商妻族,就是这原因。
靠金砂?如果是运气使然,能捡到多少次?如果是发现了掘金的地方,被朝廷知道,私自开发金矿,是要砍头的。
姜闻先揉碎了讲,姜星秀那倾听的模样,显然极大激起了他极大的自得心理。
瞧啊,少年天才又如何,对这些个生活经验,还不是抓瞎,需要他这样的大人来引导。
你说完了吗?姜星秀问得十分有教养。
姜闻先下意识点头。
姜星秀便将那银钱袋子扔在金砂上,看它轻柔地飘落,你提醒了我,我这些年花了姜家不少钱,这不是倚仗,是给你的一部分补偿。
当然不够,但是,大头在科举那边呢。他给了选择的,是姜闻先不要财富,要科举状元,他便满足他。
这当头一击,让姜闻先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后,登时气到双手发抖,口不择言:你就是当上状元又如何?状元三年一换,有多少能坐上高位?现在就在你老子面前摆架子了?
刚好走回来的姜大哥眼前一黑。
完了,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这里是哪里?不少学子下榻的客栈!
现在是什么时候?府试放榜当日!
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说当上状元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是戳人家肺管子吗?
行商时那么八面玲珑,怎么这当口,竟失了智一样呢?
姜有秀心有责怪之意,却也隐隐明白,自家父亲如此不合时宜,不是他被小弟引诱了话语,也不是他突然就脑子有疾了,而是,对面的人,是他的儿子。
孝道大过天,老子教训儿子,还需要考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吗说得轻了,你得自我反省,说得重了,你也得受着。
哪怕姜闻先打算将他视为商业对手来教训,潜意识里仍是告诉他,这是他儿子,不用顾虑太多。
锦衣卫指挥使忽然笑了一下,这声笑让姜闻先清醒了,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面色如土,好似死了那般。
姜郎君,你是一名读书人,可念过《荀子》?指挥使慢悠悠问。
念过。
那可知,何为礼之三本?
姜星秀抬眼看他: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姜闻先脸色瞬间恢复,眼里亮着光泽。
这句里含有孝道,看来朝廷的人还是站在他这边的。也是,毕竟不孝的人,朝廷哪里敢用生身父亲都不孝敬,能指望他多忠君爱国?
指挥使:后来,有人据此提出,天、地、君、亲、师。他当着姜闻先的面,毫不留情地说:天地君亲师,姜郎君,君在前。
这是在暗示不,明示姜星秀,如果真的想跟姜家脱离关系,可以考虑借皇帝的势。
姜有秀听到了裂帛的声音。生怕父亲在刺激下说出过份的话或者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他向姜辉秀使了个眼色。
姜辉秀眸光一闪,轻功施展下掠到姜闻先身后,比风还快的速度,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扇子就敲在了背心一处穴道上。姜闻先闭着眼睛坍了下来,被二儿子虚虚搀住。
那块半撕下来的衣袖一角垂下,随风摇摆,另一角倔强地连着衣服,不肯全部脱离。
姜二哥注视着自己这个不怎么见面的弟弟。
或许真的是他们错了,为了小妹,对分明也该是他们小弟的姜星秀太过苛求,强求他不要心里不平,与他们一般疼宠得之不易的妹妹。可却忘了,小弟也需要有人看护他,宠着他。
姜辉秀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吞下长篇大论,只有一句:去吧。
自此
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
*
回了京城的李休父子正在接受家里的盘问。
世上当真有神仙?当真有神仙驾云而来,将孩童们送还,不是以讹传讹?
李休连答:有,有,不是。脸上满是无奈和疲惫。
类似的话,从他回京后,已经被问了不下十次了。
接下来就是
小休,你也是被神仙救下的一员,肯定见过神仙的样子吧神仙是什么样的?他对你是什么态度?
李休默默盯着桌上的八碗大荤,剔肥拣瘦,油水十足从端上来,他的嘴都顾着回答问题了,一口都没吃。
态度啊?态度就是那样啊。
具体哪样?
就是神仙对凡人的样子,没怎么说话,冷漠疏离,将我们救下,送回去后就走了。
那他长什么样子?是哪路神仙?观音菩萨?北极大帝?
我不知道,我没看清。
问他的人急了:怎么会没看清呢?你离他那么近,怎么会没看清呢!
李休瞅了他一眼,突然间往地上一坐,小腿一蹬,撒疯哭嚎:我就是没看清嘛!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神仙用了法术,让我记不清了呢。你们都逼问我呜呜呜~你们就是不信我说的呜呜呜~你们,嗝,你们觉得我是骗子!我才不是骗子!
反正他才七岁,哭闹打滚又不丢人。李休理直气壮地想。
第166章 文曲星君科举路
就像李休想的那样,他才7岁, 不管怎么哭闹也是被允许的, 会被责怪的只有害他不高兴的人。
追问他的大伯一瞬间就尴尬了。
他嘟囔着:你这孩子, 我不就是多问两句吗,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谁知道, 对方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说:你呜爹爹说,休儿以后是要做君子的,君子不说谎, 休儿也不说、说谎呜呜呜你说休儿不是君子呜呜呜
其他人恍然大悟。难怪这皮猴儿哭得那么难过, 原来是感觉自己被否定了啊。
谴责的目光便也飘向了李休的大伯。
青年文士蹲下来, 取出丝帕给儿子擦眼泪,真正的君子, 是不会因为别人说两句就不是的, 撒不撒谎, 也并非是判断君子的准则, 你能坚守自己心中所想,言必行, 行必果, 那就是君子。
感觉到父亲话里有话, 李休红了脸, 那我还是君子, 是吧?
青年文士不假思索:是!
李休挠挠头,笑嘻嘻地爬起来,对大伯说:大伯, 您别问啦,我是真的不知道。神仙本来就不是常理能判断的呀。就像他至今也想不明白,姜星秀为什么会放着神仙不当,下凡来考科举。
青年文士也淡淡道:大哥,你就别追着问休儿了,小孩子心思敏感,容易多想。
男人讪笑:行,我不问了。
当头的右丞相将这场闹剧收入眼底,敲了敲桌子,行了,吃饭吧。
*
天上有神仙这事传得很快,等传到扬州,哪怕是闺阁女子也知道徐州出现了一位小神仙,骑着月光所化的麒麟,穿着太阳光织成的金红衣袍,彩云追寻,红霞开道,生就一副慈悲心肠,不忍孩童们受苦,专程下凡来解救他们。
传的有鼻子有眼,引来不少人去徐州朝圣。
姜辉秀听完后,玩笑道:既然有神仙,天上也肯定有美貌仙女了,不知道我何时能有神女梦中入怀?
姜顺心抬头,欸?
姜二哥好笑地用扇子敲了敲她额头,囡囡,哥哥说的可不是你这样的神女。是天上的,与你二哥我没血缘关系的女子。
小女孩歪着脑袋看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未必十分懂这话的意思,只是觉得该用到话里。
姜有秀走了过来,他只听到妹妹的话,二弟,你终于肯收心了?
姜辉秀哈哈一笑:天涯处处芳草,收心是多无趣的事我们是在聊小仙童和天上的仙女啊。
姜有秀挑眉:小仙童?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那位?听说连神庙,神位,到神职都想好了,直接给安上去。听说其中就有招财利市这项。说的有模有样的,还是世间出现过的唯一真神,我都想去拜拜,让他保佑咱们家富贵荣华,长长久久了。
不用求呀。姜顺心脆声道: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求啦。
哦?姜辉秀桃花眼眨了眨,逗她,怎的,我们家小神女是想起了前尘往事,那位小神仙是你的旧友?
姜顺心摇了摇脑袋,脸上得意的笑容,好像在嘲笑哥哥是个大笨蛋:那是小哥呀!
姜二哥乐了,为什么说那是小哥?有什么证明吗?
姜顺心呆了呆,没、没有。我就是感觉是。
姜大哥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想你小哥了吧,等你长大了,可以去京城看他。
虽然小八对他们父亲,以及他们几个年长的哥哥,态度是冷淡,但是,他看得出来,对方对小七和小九,还有几分情谊在,如果只是上门聊聊天,喝个茶,他相信,小八是不会拒而不见的。
姜顺心满脸不高兴,我就是感觉那是小哥。
姜二哥拿出一颗饴糖,熟练地塞小孩儿嘴里哄她,同时无奈道:就算他们都穿着红衣服,就算他们都是男童呃姜辉秀顿了顿,仍是坚定:那位小神仙绝不可能是你小哥。
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那这位小神仙也太好欺负了些,对付他爹居然还需要借助皇权?只需要当着他爹的面飞升,就够他爹后悔了。
姜顺心吮着糖果,腮帮子鼓来鼓去,不再说话。
她闹脾气了,大哥和二哥都不相信她!她从很久前就有感觉了,她总觉得她的同胞兄长是要羽化登仙的,随时会离开。从小到大,这样的感觉从未减弱。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我就不说了,等以后小哥白日飞升,吓你们一跳!
哼!
*
此次上京,姜星秀他们走的陆路。
跋山涉水,走过康庄大道,也走过羊肠小道。
指挥使听着姜星秀路上念叨着想要富先修路,石灰糯米糊水泥,满脑子的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将原话写信纸上,用信鸽寄给恽知帝字也不知道姜星秀说的是哪个字,只好胡乱抓个同音的上去。
让他诧异的是,他们陛下居然听懂了其实倒也不是十分诧异,陛下是天子,天子是万能的。
听懂了的陛下一改之前慢慢悠悠的态度,与他的通信也没了之前随缘的态度,三天两头写信来,叮嘱他一定要保护好姜星秀,甚至还在信中说出,将姜星秀当皇帝一样保护。
看到这句话,指挥使把腮帮子都咬酸了。从那天起,姜星秀明显感觉到指挥使态度变了,对他更加的恭敬。
赶路也更加的急切。
这条是近道,我们没怎么走过他听到指挥使的部下如此对指挥使说。
指挥使坚定:就走这条路,让斥候去探路,其余人谨慎些,无甚大碍。
这条路只有三尺来宽,马都不能并行,只能一匹匹过去。姜星秀骑着马被护在最中间,三十名锦衣卫,十五名在前头,十五名在后头,队伍长长,一时之间看不到边。
路越走越宽,路上并没有狗血的遇上劫匪拦道,见着远方大道上有一店家,指挥使目光柔和了,整个人也轻松许多,前面有店家,大伙儿去吃点东西,休息半个时辰,继续上路。
一声声传上去,大伙儿亢奋起来,盯着那小店的眼神都热络了许多。
姜星秀也同样盯着那个小店。与他人不同,他盯的是小店上方,云气所在。那一缕缕黑红的孽气,让姜星秀心里有了底这恐怕是一家黑店。但想到锦衣卫们精神紧绷了近一天,吃的是冷硬的干粮,或许需要一口热汤,便也没声张。
终归有他看着,不会出什么事。
这是一家干净整洁的小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店家夫妇的生活条件很是宽裕,身上穿的是大红的缎子,干干净净的,脸盘双手亦是收拾得很洁净。这或许跟他们店里的食物稍贵有关。
几百里内恐怕也就这一家店了,贵点也是应当的。指挥使掏了钱,店家,热汤给每桌上一盅,不拘什么汤。菜要肉,大肉,也是每桌切十两肉。
接到一单大生意,店家很开心,都快要压不住笑容了。
热腾腾的汤端了上来,有肥有瘦的肉端了上来,盘子是土灰灰的颜色,但是并不妨碍肉的卖相。
姜星秀用神识扫过,确定里面的只是蒙汗药,不是毒药后,就没有戳破,自己也拿起小碗,勺了一碗热汤。
姜星秀发现,每一桌都有那么两三个人没有动筷子,包括指挥使,也没有动筷子。观察脸色,也不是发现里面有蒙汗药,想来只是生活经验,留下一部分人警惕而已。
姜星秀痛痛快快地吃,蒙汗药落在他体内,全被法力化成虚无。
与此同时,吃了菜,喝了汤的锦衣卫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其余一口未动的人手按在腰间佩刀上,站起来,虎视眈眈望着那对夫妇。
指挥使冷笑:原来是一家黑店。
他的部下小声温和地对姜星秀说:小郎君,你请闭上眼睛,很快就好。
姜星秀从善如流。
只是普通人的夫妇俩,哪里打得过锦衣卫。热血溅在雪墙上,人头滚落,锦衣卫收刀,浓墨似的眉下,眸光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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