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故人叹——萧晚舟(8)
[陈情令]故人叹 作者:萧晚舟
&[陈情令]故人叹——萧晚舟(8)
魏无羡手摸了摸下巴,估计是使用什么方法,让仙子失了声。
月色很淡,庭中有树,露在地上斑驳的影子。蓝忘机盯着地面,默然半晌,道:金凌不在这。
江澄捏紧了拳头,无处发泄,锤在房檐之上,瓦片碎了几块,掉了下去,终于惊动了守门的两人。
是谁在上面,出来。
魏无羡扶额,低低叹了一口气,与蓝忘机对视一眼,两人提脚下去。
这守门人骤然看见这般人物,愣了半晌,呼救都忘记了。魏无羡向前迈了几步,转眸瞧着二人,你说说你们二位,当做听不到不就是了,偏偏还要废我这般功夫。
江澄这时也落下脚来,魏无羡,跟他们废什么话。
守门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两股战战,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冲上去,只是吞咽着唾液,艰涩的问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看几人的穿着打扮,他们就算再没见过世面,也认出这是世家之人,绝非是他们想拦,便能拦得住的。
陈情通体发亮,在月色下泛着柔色的光,魏无羡瞧着它,很是温和问道:我听闻贵府关了只不会叫的狗,可巧,我前几日刚好走丢了一只,不如二位带我去瞧瞧,看是否我的爱狗。
魏无羡心里一阵扭曲,却要努力的要表现出爱狗人士的样子。
没,没有狗。那个比较高的衙差说,我们府上没有狗。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江澄眼神冷漠的盯着二人,紫电光影流转,要不现在就说,不然永远就别说了。
两名衙差被罩在阴影里,他们抖动着身子,转身欲逃。
紫电在右手蠢蠢欲动,这些寻常普通人,根本经不住他们的一击,魏无羡拦住了江澄,从怀中掏出两张符咒,随手一掷,两张听话符贴着他们的背上。
他们身形一顿,愣在原地。
魏无羡瞧这他们的背影,下着命令:带我去找那只灵犬。
两人转过身来,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领着人向后院走去。
早这么听话还用废这劲,魏无羡说,蓝湛,走了。江澄,你快跟上呀,你跟柱子一样蹴在哪里干嘛呢!
江澄听着魏无羡的话,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后院,衙差把人引到一所柴房前,魏无羡看着这黝黑的窗户,心里犯怵,手抓住蓝忘机的袖子,躲在后面。
江澄几步走了过去,一脚踹开门,柴房昏暗,借着月色,隐约能够看清房间一角卧着一团黑色的影子。
江澄大喊一声:仙子。
房间内那团影子动了动,愣然片刻,倏然窜了出来。
魏无羡听着动静,身子又向后缩了缩,蓝忘机默默的抓住他的手,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柔了几分,他道:别怕,我在。
许是这句话给了他力量,魏无羡露出半个身子,手死死捏着蓝忘机衣角,颤着声音问:江澄,怎么样,是不是仙子?
江澄还没回话,被听话符控制的两人走了过来,目光呆滞的望着他,道:道长,我们已经帮你找到你的爱犬。
话音落下,一条黑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向魏无羡扑了过来。
啊!魏无羡惊到破声,蓝湛,蓝湛救我,仙子你不要追我!你不要舔我的手啊!蓝湛!
江澄:
明明是他踹开的门救的它,它倒好竟然只追魏无羡一人,白眼狼!这狗崽子!
第16章
蓝忘机挡在前方,魏无羡扒拉着他的袖子,整个人熊抱在他的身上,颤着声音轻轻喘息。
江澄见两人的动作,一阵恶寒,向外移了几步身子,离两人远了些,只是神情动作却带着微微的失落。
以往的时候,魏无羡见了狗,都是他帮忙赶走的,如今
仙子见魏无羡躲它如此,神色萎靡的耷拉下脑袋,江澄走到它身前,俯下身子,十分嫌弃道:你这是怎么弄的,看你脏的!金凌去哪了?
仙子遭了嫌弃,头低的的更低,它呜咽了两声,叫不出声来。
蓝忘机有些无奈的伸手托住魏无羡的身子,防止他掉下去,随后才道:封喉。
魏无羡闻言,强撑着看向仙子,道:封喉?是不是跟你家禁言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蓝忘机点了点头,默了半晌,才道:禁言术是以灵力相辅,功法过后对人无影响。而封喉这须得外物相助,影响甚大。
魏无羡眸色一冷,与江澄对视一眼,江澄已目含怒意,当既领会魏无羡的意思,伸手在仙子喉前摸索。
江澄神色越来越冷。
怎么样,魏无羡也跟着皱紧了眉头,摸到了么。
江澄不语,他神色一顿,双手一用力,仙子扭着脖子痛苦的挣扎了几下,两根细长的银针从它喉中拔了出来,尖锐的针尖上挂着一滴红艳的血珠。
当真是岂有此理!魏无羡顾不得害怕,从蓝忘机身后跳了出来,这是什么人,竟然对一条狗下此毒手。
仙子在一侧蹲坐着,虽然喉间没了阻碍,却发出几声嘶哑的吼声。
无论是什么人,他敢动我江家的人,我定让他后悔来世间一遭,江澄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齿间咬了这几个字,就算动我江家的狗,我也定让那人十倍奉还。
十三年前他没能护住魏无羡,这事始终是他心里的针刺,这根刺扎在他的胸口,一动就是血淋淋的疼。
几人出府已是晨光熹微,他们在府内逛了几圈,没有金凌的任何线索,然而这一趟却并非一无所获,他们找到了镇子上那些孩子。
并非消失,而是被软禁在一处。
那些孩子虽然被限制了自由,却没有丝毫被虐待的痕迹,而更加诡异的是,这些孩子都像是被人摄了心神一般,一个两个的都挂着诡异的微笑。
魏无羡看的心惊,他侧开眼看向蓝忘机,蓝湛,这些孩子是?
三人站在窗户边在门缝里向里窥视,蓝忘机稍微移开了步子,他们没事,只是暂时被控制住了意识。
江澄则道:镇子上的那些人,这些孩子的父母为何对这毫无反应。
魏无羡也在考虑这件事,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转着陈情,半晌道:显然他们知道这事,并且是自愿把孩子放在此处的。那么多半情况这些孩子是安全的。所以,当下我们的最主要的任务是先找到金凌。
为了不打草惊蛇,江澄让仙子又回了原处,而金凌不知被他们藏在何处,只能等祭祀时再做打算。
两日后,祭祀求雨。
这场祭祀格外隆重,一行人端着祭祀品,拖着长长的队伍,吹吹打打走了一路,而队伍的后面,是被关在府内的孩童。这些孩子穿着统一,一身大红的衣袍,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比之祭品更像是祭品。
到终点时天色已经暗了。
黑云压的很低,一群乌鸦扑腾翅膀,被惊的飞起,黑乎乎的一片,嘈杂的很。
两辆马车静静的停在河边,仪式开始,镇上的百姓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魏无羡斜靠在树上,一只腿曲起,黑色的靴子在半空中轻轻晃动,蓝忘机站在他身侧,就算是站在树上,依旧挺拔如松,端方无比。
魏无羡不仅多看了几眼,顿了几秒才用陈情敲了敲树干,顺势向地上一指,江澄,你看见地上的马车没?
江澄眯眼看了过去,你是说金凌会在马车里?
魏无羡没说话,因为河水开始翻腾,雾气弥漫了上来,百姓们把敲锣打鼓把祭品扔进水里。
车帘被挑了起来,马车上走出一名身穿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魏无羡一愣,不对,为何不是金凌,这到底是娶亲,还是祭祀?
还是说直接是河神娶亲?搞什么呢这是!
江澄也惊住了,三人中最淡定的要数蓝忘机,他垂眸望着迈向河岸的新娘子,浅色的眸子闪过沉思。
魏无羡眼眸一瞥,顺着蓝忘机的眼光望了过去,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不好,那新娘子恐怕是金凌!
江澄:什么!怎么可能,金凌怎么可能是新娘子?
蓝忘机道:是与不是,下去便知!
江澄飞身下去,第一件事就是拉住新娘子的胳膊,伸手一掀盖头,露出的脸不是金凌又是谁?
金凌眼睛迷离,像不认识两人一般,转身欲向河里走去。
金凌,你醒醒,魏无羡几步冲了过来,伸手探了探他的灵识,情况不对劲,江澄,你先带他走,我和含光君断后。
忽然凭空出现三个人,百姓大惊,乱做一团,祭祀现场一片混乱。
金凌还在挣扎,江澄微微颔首,一手搭在金凌的肩膀上,抬脚刚欲走,而此时,另一辆马车上传出一名男子的笑声,阴冷道,你们要走可以,把金凌给我留下。
听到这声音,江澄一惊,竟是他!
魏无羡隐隐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却没想起来这人究竟是谁,他道:是谁?
蓝忘机微微向前迈了几步,淡声解释道:金光善多年的老部下,秦苍业。
含光君也在此?那马车晃了晃,车帘被挑起来,露出一张鬓角斑白,中年男子的脸。那张脸略显老态,饱经风霜一般。秦某的面子看来不小啊。
蓝忘机看着他,没有说话。
江澄却没有这么好的脾气,秦宗主,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这是怎么打回事?你想要对金凌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江宗主这不是看到了吗?秦苍业倏然发狠,我想要他死。
他眼睛发红,像失控的野兽一般,金光善丧心病狂,做了那等事情,我凭什么让他的子孙活在这世上。
秦宗主,魏无羡知他们恩怨,金凌只是个孩子,这些事情发生时,他还没出生呢!你们上一辈的恩怨凭什么算在孩子身上。
你问我凭什么? 秦苍业指着金凌说,我的妻子,我的女儿全都死在他们一家人身上,你要问我凭什么?我告诉你,就凭他姓金!
突然闻此话,魏无羡目光一动,许多年前的画面又涌入脑中。
那些人说:就凭他们姓温。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胸口烦闷,就要喘不过气来。
第17章
就因为他们姓温,他们是温狗,所以他们该死。
魏无羡耳边轰鸣,眼前昏暗。
蓝忘机率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扶住他的胳膊,魏婴,如何?
江澄朝这边望了过来,他一边牵制住金凌,一边大声道:魏无羡,你怎么样了?
魏无羡就着蓝忘机的胳膊站直了身子,他一手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才缓过那口气来,
他抬首,闯入的眼眸的就是蓝忘机略带忧色的脸,我没事。
秦苍业颠了颠袖子,露出手来,目露嘲讽,秦某真是没料到,大名鼎鼎的夷陵老祖十六年后归来,竟如此虚弱。
呵,我也没料到,魏无羡抬手擦了擦唇角,瞧了一旁的孩童道,正义凛然刚正不阿的秦宗主如今竟走了这般路子。
那些孩童没有自己的意识,被当做祭品聚集在此地,这秦苍业绝对不是真的祭祀求雨,想来不会是干什么好事。
这镇子上的百姓被人利用如此,孩子都要搭进去了,却一点也不自知。
原来仇恨真的会迷了一个人的眼。
秦苍业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默了半晌,才道:倒也还似以往的伶牙利嘴。
魏无羡嘻嘻笑了下,道:谢谢夸奖,不逞多让。
金凌还在挣扎,失去意识的他变的力大无穷,江澄隐隐有了牵制不住之势,他扯着声音道,魏无羡,你跟他费什么话。
哈哈哈哈,秦苍业仰面大笑,你们能护住一个,你们能护住所有孩子吗?
说完这话,秦苍业抬臂一动,五指曲起,像是操控木偶一般。
魏无羡见他动作,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了一声,不妙,却发现已经晚了。身穿大红衣袍的孩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一个个的朝着河中跑去。
这些孩童同金凌一样,寻常人根本拉不住。
魏无羡笛子一横,吹出几个音节,在这空隙里急急喊了一句,蓝湛。
两人默契十足,不须多讲,蓝忘机飞身过去,忘机横在半空,长指一拨,琴音缭绕。
孩童像是有了阻碍一般,挣扎着身躯被挡在原地。
那些百姓这才弄清楚状况,一名百姓站了出来,一手抓着自己的孩子,一边质问道:道长,你不是说不伤害孩子的吗?他看了一眼金凌,眼神有些躲闪,强大的内疚感让他更加暴怒,指着秦苍业道,你不是说只要这一名少年祭河就足够了吗,你做这等事哪里像修仙之人,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秦苍业听了此话不但没怒,反而大笑,眼角挤出刀刻般的皱纹,我说要将金凌那小子祭祀河神时,你们可是一点疑义都没有,如今你们反咬一口,怎么想要卸磨杀驴?你们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了?哈哈哈哈哈,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丧心病狂!
你你你,刚才说话的人憋的脸颊通红,要不是坑骗我们,我们怎么会用这孩子。
哪里有父母舍得把自己的孩子当做祭品的,现如今来了一个现成的,他们当然没有异议。
秦苍业停了笑,眼睛里阴鸷:这孩子的舅舅就在这里,你们还是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
魏无羡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头,对着江澄喊道:江澄,小心。
秦苍业手握成拳,朝着金凌挥去,他自知敌不过,竟然有了鱼死网破的想法。江澄这边一面被金凌缠住,一面还要应付秦苍业,有些应接不暇。
秦苍业已经发疯了。
这样不成,魏无羡想,不只是金凌,还有这清水镇的孩子们,不能让他伤害到他们的。这样想着,魏无羡把陈情放在嘴边,心想要一定要召来一个能与之抗衡的,不论是什么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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