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不如追经纪人——漫无踪影(55)
追星不如追经纪人 作者:漫无踪影
&追星不如追经纪人——漫无踪影(55)
纪时自嘲地笑了笑, 手指紧紧掐着前面一排的椅背,他肩膀在轻轻颤抖, 指尖掐到已经发白。
坐在前面的宫贺也看到了顾简迟, 他一脸懵逼,怎么顾简迟和那么多大佬在一起?怎么顾简迟能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那里不是大佬认证专席吗?
他疑惑地回头去看纪时, 很快的,他脑海里已经没有顾简迟了,因为纪时的脸色难看到把他吓住了。
宫贺担心地给纪时发去信息,询问他情况。
纪时的回复很冷淡:管好你自己就行。
宫贺摸摸鼻子,不敢再多问。
不一会儿, 颁奖典礼主持人登台,两个主持人你一言我一语, 开始调侃现场的嘉宾们。
当调侃到顾简迟时, 纪时听清楚了主持人用的名字。
顾明棋。
原来顾简迟就是AA影视那个神秘大佬。
耀眼的舞台灯光扫过全场,当那光在纪时眼前晃过时, 纪时眼前一白,整个人都感到晕眩。他想起自己还跟顾简迟说过刚毕业时候的梦想就是进AA,他想起自己一直以为顾简迟被方瑜跃欺压
现在看来,这些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更可笑的是, 他居然还想养顾简迟,养那个生来就在云端的人。
那时的他在顾简迟眼中,是不是一个纯傻逼?
纪时现在脑海里混乱得就像在打仗,完全已经失去了对时间流逝和事情变化的感知。
眼见着一个又一个人的艺人上台领奖,他也好像没看到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轮到宫贺上台领奖了,纪时听到耳熟的名字,终于回过神,然而他也只是面无表情,机械地鼓着掌。
坐在第一排的顾简迟听到宫贺的名字,脸色瞬间变了,他左右看了看,好像在寻找什么。
当他看到宫贺上台时,他的神情变成了慌乱,他迅速回过头,在茫茫观众席里寻找着纪时的身影。
然而现场的人太多了,他又不知道纪时坐在哪个区域,而且观众席的灯光偏暗,所以顾简迟都快扭断了脖子,也没有找到纪时,但以他对纪时的了解,宫贺来领奖,纪时不可能不来。
顾简迟忙招手叫来了朴不凡,低语吩咐了他几句。
比起寻不着人的顾简迟,坐在后面的纪时倒是一眼就看到了顾简迟,他看顾简迟一直在回头张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他。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但又很快被他否定掉了。
算了吧,纪时心想,还是别那么自作多情了。
接着他看到朴不凡走到一边,伸长了脖子,一行一行地看着观众席,最后目光与他交汇,朴不凡表情迅速亮了亮,然后快速向他走来。
纪时怔了怔,可他依然在心里劝着自己不要想太多,于是默默挪开视线,心不在焉地盯着舞台。
很快,朴不凡走到他面前,客气而礼貌地说:纪先生,顾总约您颁奖典礼之后见面。
顾总
纪时听到这个称呼,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真是蠢到无可救药!明明曾经真相就摆在他眼前。
纪时不冷不热道:我是不是应该说,这是我的荣幸?
朴不凡轻咳一声,看样子这位火气很大,他家老板不会那么轻易过关,纪时先生,这里面可能有点误会。
没什么误会不误会,顾总要见我,是天大的恩赐呢。纪时冷嘲热讽道,不过我很忙,他要见我,就让他自己来,他要是不知道去哪儿见我,就算了。
纪时冷漠地把视线转回到舞台上:我要看颁奖典礼了。
朴不凡默默叹了口气,回去复命了。
顾简迟听了朴不凡的转述,微微皱了皱眉,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纪时说的地方应该是哪。
他仔细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难道他是让我回家去?
想到这里,顾简迟又精神一点了,原本悲观的情绪淡了些,流露出一丝乐观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虽然生气,但也不是特别生气,气到要把我赶出家门的地步?所以我还是可以回去的?
朴不凡没敢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回家的话,可能是打起来更好打一点?
颁奖典礼结束后,顾简迟随意地和主办方客套了两三句,马上就风风火火回了家。
在楼下,顾简迟发现纪时家是黑的,难道纪时还没回来?还是说他弄错了地点?
顾简迟犹豫了一下,但他想着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回去看看。他匆匆上了楼,站在纪时家门口,忐忑地将钥匙插进钥匙孔,转动了一下。
能开!他还没有被赶出家门!
顾简迟松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黑漆漆的客厅里,静静坐着一个人。
顾简迟头皮一麻,寒意从脚底直窜大脑,但很快,他的视线适应了房内暗淡的光线,也就看清了屋内坐着的人是纪时。
顾简迟打开客厅小灯,轻声问道:你怎么不开灯?
纪时转过头,死死盯着他:反正眼瞎,开不开灯都一样。
顾简迟:
纪时弯起唇角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顾总怎么那么早回来了?不需要陪主办方应酬吗?哦,不对,可能是主办方陪您?还有那么多明星陪着呢,您怎么就丢下他们回来了?
纪时的语气平静的像是南极的寒冰,但是其实只要仔细听,就能听到冰层一点点炸裂的声音,埋藏在地心深处的熔浆即将喷发,燃烧一切,将所有化为灰烬。
那个我顾简迟硬着头皮,快步走上去,支支吾吾道,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
说什么呀?说你骗了我?纪时笑得越发温柔可人,还是说你只是玩玩?
哦,可能用玩玩这个词,还是我太高看自己了,别人玩玩还能知道对方是谁呢,我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可能连玩玩都算不上!纪时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汹涌的愤怒从那缝隙里涌了出来,顷刻间,就溢满了整个房间。
顾简迟伸手过去,却被纪时用力挥开,他只得站在原地,焦急解释道:我是骗了你,但我没有玩你
顾简迟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纪时从旁边掏出一个匹诺曹木偶纪时到底还是把这东西买回来了。
顾简迟:
接着,纪时杀气腾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揪住顾简迟的衣领。
顾简迟被他拽地往前腾了一步,虽然他离纪时更近了些,可此时的纪时双目血红,凶神恶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尝试着想要去搂住纪时的腰,想要离他更近一些。
但是纪时不给他机会,在他的手搭上来时,就用力打掉了,然后恶狠狠地想要把他往沙发上推。
不过顾简迟下盘太稳,纪时推第一下时,没有推动。
顾简迟:
纪时:
两人顿时都有点尴尬,然后纪时气得踢了顾简迟一脚,这一脚,顾简迟还没痛,纪时倒是先被震得腿麻了。
纪时气疯了,他不信治不了顾简迟,便使出全身的蛮劲,用力把顾简迟往沙发上推。
顾简迟扶着纪时的胳膊,怕他还没推倒人,自己先摔了。
纪时,你顾简迟讪讪地问,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纪时目光凶狠,咬牙切齿道,你问我做什么?当然是玩你啊!
怎么?只准你玩我,不准我玩你了?!顾简迟,老子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是要玩你!纪时发了疯一样,把顾简迟按倒在沙发上。
如果是平时,纪时是不可能有力气推倒顾简迟的,不过现在的他发了狂,瞬间爆发出来的力气本就比平时大,而且顾简迟也心虚,不敢反抗,只能任由纪时把他推倒在了沙发上。
在顾简迟的配合下,纪时终于顺利按倒顾简迟,他跨开腿,骑在了顾简迟身上,手里则死死攥着那只长鼻子的匹诺曹木偶。
这东西是不是很像你?纪时把匹诺曹塞到顾简迟眼皮子底下。
顾简迟:说实话,顾简迟宁愿纪时用其他的方式惩罚他,也不想他真像之前在微信里说的那样,用木偶惩罚他。
纪时握着木偶,用木偶鼻子戳了戳顾简迟的脸,冰凉圆润的触感让顾简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然而纪时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木偶鼻子滑到顾简迟唇边,顾简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现在就是案板上任由纪时宰割的鱼,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还好,纪时并没有真的用木偶鼻子做什么,而是又滑过顾简迟的下巴,然后用力在他的颈子上割了一下,就好像这木偶鼻子是一把锋利的刀,割开了顾简迟的喉咙。
纪时揪着顾简迟的衣领,冷冷地问:顾总?顾少爷?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好玩?现在真相大白,玩不了了,是不是很遗憾?
看到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是不是特别开心?纪时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他又用木偶狠狠戳了几下顾简迟。
纪时,我真的没有想玩你,我喜欢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喜欢,真的。顾简迟的掌心轻柔地拍着纪时的背。
一开始骗你,是我的不对,我早就想和你解释清楚了,我只是一直没想好怎么跟你说,我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
但我知道,这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所以我原本想着这次颁奖典礼之后告诉你,我还想年底带你去参加我朋友的生日派对,结果
纪时骑在他身上,木然地听着顾简迟的解释,好半晌,他才惨淡地笑了笑,然后手往外一砸,用力扔掉了木偶,木偶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木偶鼻子断了。
纪时俯下身,一动不动地趴在顾简迟身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纪时才哑着嗓子,哽咽道:骗子。
顾简迟闻言,轻抚纪时背部的手僵了僵,紧接着,他听到滴答一声轻响,像是水滴打在抱枕上的声音,很快的,又是一声滴答响,一股带着水气的凉意在肩窝的地方蔓延开。
他很快就意识到那是什么
那凉凉的水意仿佛侵入了他颈侧,深入到他的骨髓里,顾简迟的心顿时抽痛起来。
你说得很漂亮,可惜纪时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冷冷看着顾简迟,我不会再信你的话了。
顾简迟眸光暗了暗,心脏直坠谷底。
纪时直起腰,作势要起身。
顾简迟哪会让他走,他紧紧抓住纪时的手腕。
你放开我!我不陪你玩了!纪时挣扎着,手脚并用地要推开顾简迟,你给我滚!滚出我家!
甚至到最后,他还动起了嘴,只要顾简迟一靠近,他就狠狠要上去。
原本温柔的吻,变成了凶狠的撕咬,原本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男朋友,成了恨极他,只想赶他走的怨侣。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全是他自己,他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自己。
顾简迟心里又酸又涩,握着纪时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纪时见他松懈了,一把从他身上脱离出来,然后迅速躲到沙发另一头,挨都不想挨着顾简迟,纪时缩在一边,胸膛剧烈起伏着,就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顾简迟见状,眉眼丧气地耷拉了下去,眸子里一片黯淡,他怕纪时气坏了身体,只能先退一步道:我明天来找你,希望那时你气消了一点。
纪时抿了抿唇,别过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顾简迟,只用后脑勺对着顾简迟,冷冷道:滚!
顾简迟看着纪时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他长长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往外走,每一步,他都像踩在刀锋上一样,割得他心里疼。
等等。纪时在顾简迟出门时,忽然叫住了他。
顾简迟快速转身,眼底涌动着一丝期冀的光,如果人有尾巴的话,顾简迟现在的尾巴大概已经摇成了螺旋桨。
拿着这东西滚!纪时一脚将从欧洲买的,装在盒子里的礼物踢到顾简迟面前,还有你的兄弟!
紧接着,那只断了鼻子的匹诺曹木偶也被纪时扔到了顾简迟面前。
第57章:你走!
顾简迟离开后, 整个屋子都寂静得可怕。
纪时耳边只有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仿佛能感受到血管里的血液在飞快流动,过了许久, 奔涌沸腾的血液才慢了下来,他麻木而僵硬地往后退了两步, 直到小腿碰到沙发,他就像只泄气的皮球, 颓丧地瘫在沙发上。
他靠着沙发背, 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眶和眼睛都因愤怒和委屈而发红, 像极了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王八蛋,大骗子,顾简迟,你个混蛋。纪时低声咒骂着,可这样的咒骂并没有让他好过些, 他缩着肩膀,声音逐渐从咒骂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 然后开始默默抹眼泪。
哭着哭着, 他缩成了小小一团,窝在沙发里, 又惨又可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时的哭声低了下去,最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只见他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像是睡着了。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映在他脸庞上,未干的泪痕清晰可见,眼睛周围一圈也红通通的,睫毛像是泡过水一样,湿湿的。
夜色渐渐沉了下去。
第二天,纪时四点多就醒了,他眼睛疼得有些发涨,努力了好几下,才艰难地睁开眼,然而眼睛又干又涩。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踏实,全是梦,具体梦到什么,他其实也记不清了,只记得画面纷杂,乱哄哄的,吵得他脑袋又胀又疼。
纪时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时钟,才四点多,此时他虽然全身都困乏疲倦,但又毫无睡意。
因为是冬天,窗外黑漆漆的,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纪时木然地搂着抱枕,呆呆看了一圈客厅,如果不是身体发出的信号告诉他,他确实哭过,如果不是明显有些凌乱的客厅告诉他,昨晚这里确实发生了争执,他几乎都要以为昨天的事是一场梦。
梦醒了,顾简迟还是那个顾简迟,是那个运气很差,总接不到戏的小艺人顾简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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