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萝卜蛋(92)
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 作者:萝卜蛋
&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萝卜蛋(92)
若是元瑾得了沈执的心肝,往后双生子便融为一人,天上地下,人间再无沈执此人。
也许到了那日,沈执才算是真正地解脱了。
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柱子后面,小十七睁大了眼睛,双手死死捂住嘴巴,才不至于当场吓哭,几乎是逃命般地跑回了寝宫。
一整个下午都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直到元祁听闻宫人道小殿下行为反常,遂绕过来探望。元祁缓步行至床边,轻声唤道:阿宝,怎么不吃饭?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看看?
小十七藏在被窝里,只要一想到日后自己要被人剖心,吓得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元祁蹙眉,抬手贴他的额头上:脸色怎么如此难看?生病了?
小十七吓得脖颈一缩,眼泪汪汪的:皇兄,我会乖的,我会听话的,皇兄!
元祁微微一笑,将人抱
至膝头,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温声细语道:皇兄知道小十七是最听话的,你要乖乖吃饭,好好长大,不要让皇兄操心。待你再大一些,皇兄也封你为王,赐你一座王府可好?
小十七战战兢兢的,想起此前元祁也说过喜欢沈执,可还不是一样能囚禁虐待于他,还说元瑾是他最珍爱的弟弟,还不是一样无情责骂鞭笞。更何况自己只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同元祁并非一母所生。
再联想到其余哥哥们的下场,仿佛已经预示着自己未来的遭遇。
小十七此前觉得,自己最坏的结局,不过就是被皇兄逐出京城,在封地了此一生,万万没想到等着他的却是剖心之苦。
当即吓得眼泪簌簌往下掉,哽咽着跟元祁说:皇兄,我一定听话的,皇兄,不要伤害我,好不好?我不跟九哥抢东西,永远不跟他抢,皇兄,皇兄!
元祁心里一涩,不知道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他的所有弟弟都这么怕他,沈执是,元瑾也是,就连小十七也是如此。
没有寻常人家的兄友弟恭,有的只是仇恨和恐惧。
看着小十七满脸是泪地求自己不要伤害他,元祁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感,想来历代君王皆是孤家寡人,手握重权,坐享万里江山,可却连最简单的亲情都得不到。
元祁深呼口气,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皇兄最喜欢你了,怎么会伤害你呢,阿宝乖,别胡思乱想。朕有孩子了,你皇嫂腹中怀了朕的骨肉,你很快就要当小叔叔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小十七渐渐收了声儿,擦了擦眼泪,红着鼻子道:皇兄,你有孩子以后,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元祁笑道:怎么会呢,那是朕盼了多年的太子,你是朕疼宠了多年的皇弟,朕一样喜欢。等我们阿宝长大了啊,皇兄也给你赐婚,天底下的美人儿随便你挑,可好?
小十七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宁王再愧对先皇后,终究还是沈执的生身父亲,谢陵一直不赞同他关押宁王,也不赞同他囚困元殊,曾经不止一次地在沈执面前劝过,让他莫要背负弑兄弑父的名声。
沈执往往表面应了声好,背地里依旧我行我素。直到被沈明
青知晓,原本风平浪静的军营,突然闹了起来。
沈明青一直以来都觉得是宁王元晋当初勾引玩弄了自家妹妹,以至于好好的大家闺秀,居然会做出那样令人不齿的事情。
也难怪,要知道先皇后当初可是待字闺中的大小姐,元晋也皇室有名的风流浪子,年轻时也是风流潇洒,气宇轩昂。
这一点光看元晋的四个孩子便知一二,且不说他当年是如何把沈大小姐弄到手的,单说沈大小姐当初已经贵为皇后娘娘了,如何能在先帝的眼皮子底下暗通曲款。
沈明青先去寻宁王对峙,待沈执等人赶去时,恰听元晋道:当初早在沈绾入宫时,她就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
沈绾是先皇后的闺名,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提起过了。
谢陵蹙眉,隐隐察觉到宁王接下来所说的话不堪入耳,一把攥着沈执就走,沈执不肯,咬牙道:别拉我,我想知道!
若非她同本王置气,怎么可能入宫为后,当年本王入宫看她,太子都会吟诗作赋了,本王威胁沈绾,如果不顺从本王,那么本王就向先帝揭发她与本王之间的丑事,让她的儿子当不成太子!
宁王说到此处,竟还笑了一声,沈绾终究是爱本王的,就在未央殿里,所有的宫人都出去了,太子在偏殿写字,本王便拉着沈绾的手,褪下她身上的凤袍,就隔着一副琉璃屏风,将人按在上面!
沈执的拳头攥得咯噔作响,死死瞪着宁王。
沈绾虽为人母,但滋味不减当年,她被本王按在屏风上,双腿死死缠绕在本王腰间!本王稍一动弹,她就泪眼婆娑!
沈明青怒道:你这个疯子!竟是你强逼她的!
元晋道:怎么能说是强逼?你情我愿的事情,如何是强迫了。那太子小儿当时在外面写字,约莫是听见了些动静,期间唤了三声母后,沈绾一声都不敢应!
很难想象,元祁还是东宫太子时,竟然误打误撞亲眼目睹了母后与皇叔之间私通!即便隔着一副琉璃屏风,可听元晋描述,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沈执对这方面甚有经验,他同谢陵寻常在床上做,床板都不知震塌了几副,谢陵也曾将他按在水晶壁画上,动静大得
惊人,即便隐忍如沈执,仍旧会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低吟声,更莫说是身体娇弱的女子了。
先皇后已故多年,现如今已经无法揣测她当时的心境,到底是袒护沈家多些,还是袒护当初还是太子的元祁多些。
究竟是不是自愿的,已经无法考究了。
本王让她应,她不敢应,本王就掐着她的脖颈,把她的脸紧贴在屏风上,你猜太子怎么着?元晋哈哈大笑起来,太子隔着水晶屏风抚摸他母亲的脸!你猜太子当初是不是察觉到了,所以这些年来对宁王府赶尽杀绝!
沈执咬紧牙齿,鲜血顺着齿缝涌了出来,他此前一直都认为先皇后是贪图那点肉欲,所以才同宁王暗度陈仓,谁曾想是被人逼迫,竟然在自己的寝殿,被一个男人掐着脖颈按在屏风上,当着亲生儿子的面,受尽屈辱!
无怪乎元殊那般偏爱眠花宿柳,又是探花界的一把好手,自己在谢陵面前又那般没皮没脸,浪荡不堪,原来真的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劣态!
可是,元祁当年究竟知不知道?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被人侮辱了,究竟有没有看见屏风后面的淫乱场面?
沈执不敢想象,也许,当初元祁就是因为他是宁王的孩子,所以才那么囚困虐待他。
当初把他救下,只是因为二人乃一母所生。
可又百般囚困虐打他,却是因为他是沈绾和宁王所生的孽畜!
沈绾的胸口下三寸,有一颗美人痣,和沈执眼角的那颗泪痣一模一样。元晋轻飘飘地又吐出一句,冷冷笑道:沈执那个孽畜,本王永远都不会承认他的!永远不会!
我要杀你!啊!沈执猛然抽出腰间长剑,冲过去就要一剑将人劈死,谢陵和沈墨轩紧跟其后,一人攥他手腕,一人按他肩膀。
谢陵忙道:阿执!冷静些!杀他是小,万不能让你永远活在怨恨里!
沈墨轩道:是啊,阿执!宁王终究是你的生父!即便再大的仇怨,你也不能弑父啊,阿执!
放开我!让我杀了他,杀了他!沈执面若豹状,死死咬紧牙齿,怒道:你这个畜牲!是你毁了我母亲!是你害苦了她!是你害苦了我们这些小辈!是你,是你这个畜牲!我要杀了你,替我母亲报仇雪恨!你这个畜牲!
来啊,杀了本王,你就是弑父了!传扬出去,看天下百姓如何骂你!来啊,你以为你母亲是什么好东西?是她先负了本王!宁王猛然震了震锁链,咒骂道:你母亲是个贱人!你就是个畜牲!弑兄弑父,你会不得好死!
放开我!!!沈执运气将二人震开,谢陵和沈墨轩各往一边退了几步,上前剑指着宁王,咬牙切齿道:对对对,你提醒我了,元殊还在我的手上!我要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孽畜!我要把他绑在架子上,让三军轮流上他!看看到底是他脏还是我脏!
宁王咒骂道:畜牲!你不得好死!你敢对本王的孩子下手,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即便我永世不得超生,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沈执冷笑,满脸阴郁,一字一顿道:小郡主死了!
什么?吟吟你把吟吟怎么了,说!你把她怎么样了!你说!
沈执道:我把她杀了,虐杀了!她死之前好惨啊,跪下来求我不要这样呢!哎呀,一剑下去,她的喉管就破了,鲜血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往外淌!
其实元吟并非死在沈执手里,他此番不过是故作姿态,把顾青辞手里的血往自己身上抹。
宁王目眦尽裂,气得大骂一声:本王杀了你这个畜牲!
沈执眸色一寒,作势一剑刺过去,哪知从旁探过来一只手,沈明青一把攥紧剑刃,反手一掌将沈执推到谢陵怀里,之后就用那柄剑彻底了结了宁王的生命。
阿爹!沈墨轩不敢置信,猛然抬起脸来。
沈明青的手一松,手里的剑刃骤然落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捶着胸口恸道:阿绾!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等屈辱,阿绾,是哥哥错了,哥哥当年不该让你入宫,阿绾,阿绾!
沈执喘着粗气,呆愣愣地看着宁王倒在血窝里,眼睛睁得大大的,至死都不曾瞑目。也说不出来眼下是欢喜还是痛苦,他忽然转身就走。
谢陵道:不好!他要去杀元殊了!快拦住他!
沈墨轩大惊失色,正不知道该扶父亲,还是该去阻拦沈执。
沈
明青骂道:快去追你弟弟!快!别让他动手弑兄!快把他拦住!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沈执冲出地牢,劈手夺过士兵腰间佩剑,大步流星地去找元殊,迎面而来的士兵们战战兢兢,纷纷往旁边退去。
阿执!你冷静点!阿执!杀人是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的,阿执!
谢陵从后面追了上前,试图近沈执的身,可沈执已经癫狂起来,挥剑乱砍,赤红着眼睛道:我要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阿执!你听谢陵的话,先把剑放下来,好不好?阿执!沈墨轩随后赶来,亦不敢接近,遥遥劝解道:阿执听话,是阿爹让我来阻拦你的!阿执,听谢陵的话,先把剑放下,不要伤到自己了,好不好?
我不放!世间上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爱我的,没有!你们所有人都骗我,哄我,当我好欺负,是不是?沈执面露凶相,冷冷道:我不要相信你们了!你们只会让我伤,让我痛!
顾青辞闻声赶来,见沈执被众人包围着,眼睛赤红,状若疯魔,忙要靠近,寄雪从后面死死拉住他的手臂,大声道:义父!你不要过去!他会伤害你的!
胡说八道!你躲开些!
顾青辞抬手要将他推开,哪知寄雪抱得死紧,小牛犊子似的直接将人往后拽,口中道:哪怕义父回头打死我,我也不要义父受半点伤害!
谢陵深吸口气,缓缓道:阿执,听哥哥的话,先把剑放下来,好不好?有什么事,待会儿好好说。
我不听!今日谁敢拦我,我就杀了谁!沈执冷眼环顾左右,抬腿往前走,众人见状,哪里还敢阻拦。
沈墨轩气得捶手道:不行!不能继续看他这样下去!谢陵,走,把他打晕了扛回去!
谢陵摇头涩然道:没有用的,现在无论谁劝都没用。若把他打晕了,待他醒了过来,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让他弑兄罢!开什么玩笑,他现在领兵打仗,用的可是雁北的兵啊!他去杀了雁北的世子,让雁北的百姓如何拥护他为王?沈墨轩焉会不明白其中道理,正同谢陵追过去时。
沈执忽然顿足不前。
沈夫人立在前
面,刚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阿娘,连你也要阻拦我?沈执眼眶湿漉漉的,眼角的泪痣红得吓人,显得皮肤越发惨白起来,阿娘!
阿执,听你哥哥们的话,把剑先放下,来阿娘这里,来。沈夫人满目慈祥,冲着沈执招了招手,阿执听话,来娘这里,阿执。
沈执手里的长剑再也攥不住了,哐当一声砸落在地,缓缓上前几步,张臂拥住沈夫人,肩膀不停地颤抖:阿娘,我好恨啊,阿娘,我心里真的好恨啊!
好阿执,有娘在,没人再敢欺负你了。是不是阿轩又欺负你了?阿娘等会儿就教训他!你嫂嫂方才还说,腹中的孩子踢她了呢,你想不想去看看你嫂嫂?沈夫人温声细语地安抚他,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沈执的头发,阿执最听话了,从小就最听阿娘的话,等会儿阿娘亲手给你做点心吃,好不好?
沈执的情绪渐渐被安抚住了,眼睛也不红了。像个孩子一样,乖乖巧巧地点头道:好,我都听阿娘的,我想去看看嫂嫂。
沈墨轩揩了满脑门的虚汗,大松口气道:还是阿娘厉害啊,也难怪了,阿执小时候就特别黏着阿娘,无论阿娘说什么,他是句句肯听的。刚才真是吓死了,我真怕阿执那一剑挥向了我娘身上。
谢陵摇头,很肯定道:不会的,阿执天性善良,永远都不会对沈夫人出手。
寄雪一听,撇了撇嘴道:哼,那可不一定呢,二伯方才那个样子,简直吓死人了!还是义父最好了,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义父了!
谢陵蹙眉,抬眸瞥他一眼,寄雪吓得赶紧往顾青辞身后一躲,颤声道:义父救我!大伯拿眼瞪我!义父救命!
顾青辞道:瞎说,大伯怎么可能拿眼瞪你?以后莫要说你二伯的不是。你二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又顿了顿,他抬眸抱歉道:寄雪年纪小,回去我定然好生管教。
谢陵未言,反倒是沈墨轩笑着接了句:他是叫做顾寄雪了?听起来倒像是个女儿家的名字,同他这小野狼的性子不相符啊,还不如叫什么沉舟,玄策之类,听起来倒阳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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