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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萝卜蛋(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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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 作者:萝卜蛋

    &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萝卜蛋(101)

    余生所有的事情都想跟沈执一个人做。

    可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脱离了谢陵的人生轨迹,他不是没想过彻底放弃沈执,可舍不得,太舍不得了。

    怎么舍得对沈执放手!

    沈执这个小骗子,偷了别人的心,居然毫无所知!

    谢陵恨不得把他捶死,可终究心疼地将人圈在怀里,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耳语道:阿执,哥哥喜欢你。

    可沈执不信,他从来都不信,半个字都不信。

    沈执的心好像是石头做的,无论谢陵怎么捂,就是捂不热。他好恨啊,恨不得剖开沈执的心,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谢陵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自己到底想不想再遇见沈执。

    可无论多少次,他都很肯定地回答自己,想。

    不仅想,还想早一点遇见沈执,把他当个宝贝捧在手心里疼宠长大,并且告诉他:哥哥是真的爱你,你长大后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哥哥。

    可沈执却说:若有来世,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想来年少情深最是难以忘怀,谢陵不敢说自己此生有多风光霁月,又有多正直热忱,也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

    他的贪念全是沈执,至始至终都是沈执。

    可初时沈执不知,后来沈执不信。

    好像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段经历,初时对什么事情都信以为真,后来发现事情真真假假分辨不清,于是不再相信任何事情,最终历经

    千帆才知,世事本无常,假假真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沈执应该也是这么想的,爱与恨从来由不得他选择,他所能做的就是把别人对他的爱,十倍百倍的奉还。

    可谢陵不需要他这么客气疏远。

    回忆到此时,谢陵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低头亲吻着沈执的眉眼,悄然道:阿执,哥哥爱你。

    沈执没睡熟,听见此话笑着回应他:弟弟也爱你。

    谢陵勾唇浅笑:皇上金口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能欺了臣。

    沈执回道:再是皇上又能怎么样?回来还不是要被哥哥按在床上狠做?中书令大人才是金口一言,驷马难追,我此生是望尘莫及了。

    谢陵好笑道:皇上此言差矣,明明是皇上睡臣,怎么能说是臣睡了皇上?倘若被朝臣们知晓,臣怕是百死难辞其咎。

    什么死不死的?我顶顶讨厌你说生啊死啊的,我不准哥哥死!沈执猫儿似的,往谢陵身上紧贴,抱紧他的腰,低声道:哥哥,谢谢你带我走上正途,让我看见了光明。

    心里有光,无论身处何地,头顶自有一盏灯塔引路。阿执,我愿你此生风光霁月,不受仇恨所困,明媚张扬。

    第90章 番外2阿湛

    听闻宫人道, 阿湛被沈执找了过去,说是正被罚跪在勤政殿门口。

    谢陵微感诧异,阿湛如今是废太子,养在他的膝下, 由他教养,一直以来都很乖巧,不知哪里惹得了沈执不快。

    也来不及多问, 直接往勤政殿去。

    离得老远就看见阿湛跪在台阶上, 衣衫略显凌乱,早上明明才换的干净衣服也滚得皱巴巴的,倒像是跟人打架了。

    正攥着小拳头不停地抹眼泪,一见谢陵过去了, 哭得更凶了。

    谢陵问他:发生了何事?

    阿湛不吭声,只是扯了扯他的衣袖, 脸上哀求的意味甚浓。

    谢陵又问:你不说实话,臣没法帮你。

    阿湛脾气硬, 死活不吭声, 谢陵没了法子, 遂抬腿踏进殿门,沈执正在书案后面批阅奏折,冕旒上的琉璃珠子垂至肩头,眉头微蹙,似乎还生着暗火。

    发生了何事?皇上怎么罚阿湛跪在殿外?

    沈执抬眸,眼睛一亮, 一听此话,蹙眉道:此子不好教养。

    谢陵道:何出此言?

    他同宫人们打架被我当场抓到,还咬了我一口。沈执将衣袖捋了起来,果然雪白的腕子上两排深可见骨的牙印,他终是恨我的。

    谢陵缓步上前,轻声道:阿湛不会成为下一个元祁,我保证。

    哥哥,我是怕他成为下一个阿执!沈执攥着谢陵的手,略迷茫道:我害怕他成为下一个我,我在他身上隐隐能看见我的影子。哥哥,你说元祁留这个孩子下来,是不是在报复我?他想看看我坐在皇位上,究竟会怎么对待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谢陵不知此局如何解,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沈执一直以来都无法释怀,何谈原谅,即便没有迁怒阿湛,可阿湛是废太子,自出生起,命已经定下了。

    未来等待阿湛的结局究竟是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可谢陵知道的是,这个世间不能再出现下一个阿执了,有一场悲剧,已经足够了。不能再祸害到下一辈了。

    哥哥,我不是没想过把阿湛交给十七养育,可十七因元祁的死,对我恨之入骨。他自然会好好照顾阿湛,可同时必然

    要培养出下一个复仇的工具!沈执将顾虑如实吐出,实在不愿意看见后代自相残杀了,哥哥,我真的很害怕。

    谢陵略叹口气,伸手抚摸着沈执的头发,轻声道:阿执别怕,我当初未能及时把你引入正途,乃我一生最悔最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阿湛再走你的老路。

    沈执这才放下心来,让谢陵先把阿湛带回去。

    阿湛跪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根本就站不起来了,一直抽噎着哭,谢陵看他可怜,将人抱了起来,预备出宫。

    恰好在玉华殿门口,遇见沈墨轩带着妻女入宫。

    沈墨轩的女儿如今已有五岁,生得粉雕玉琢,穿着粉色的裙子,一笑两颗小梨涡,可爱得很,江姑娘现如今又怀了一胎,大抵来年开春便要生产了。

    见过大伯父,大伯父好!小女娃子奶声奶气的,缩在沈墨轩怀里,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谁都笑。

    谢陵笑着应了一声,沈墨轩笑问:这是怎么了?

    谢陵知他问的是什么,发觉怀里的孩子把头都埋在了胸口,一副不肯见人的样子,遂笑道:没什么,阿湛在宫里玩累了,我特意接他回府。皇上还在等着你们呢,快去吧!

    语罢,抱着孩子就要走,阿湛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丝眼缝,正好被江姑娘看见了,遂笑着把拨浪鼓递了过去:你喜欢这个?那便送给你吧!

    阿湛呆愣愣地看她,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江姑娘又道:没关系,你拿着吧,谢大人不会责骂你的。

    阿湛还是不敢接,抬眸偷觑谢陵的脸色,见到谢陵点头,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拨浪鼓接了过来。

    江姑娘道:这位就是先皇的孩子吧?看起来跟风儿差不多大,生得俊秀,还挺讨人喜欢的。

    阿湛睁着一双泪眼看她,一直到沈墨轩带着妻女走远了,才伏在谢陵怀里哽咽道:我也想要爹,我也想要娘,我也想要兄弟姐妹,我也想要!

    谢陵暗暗叹了口气,拍了拍阿湛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安慰了几句,回到府上命人取了药膏来,卷起阿湛的裤腿,见两只膝盖肿得跟馒头似的,青青紫紫看起来可怜死了。

    阿湛全程都在垂头抹眼泪,攥着那

    只拨浪鼓不肯松手,无论谢陵怎么哄他就是没用,正欲出门替他寻只小奶狗来,阿湛却突然抱紧了他的手臂,昂着脸道:我不想当废太子,我不想当元家的孩子!我知道皇叔不喜欢我,我知道的!你当我爹爹好不好?我会很听话的,你当我爹好不好?

    殿下,臣不敢以下犯上,皇上其实很喜欢殿下,否则也不会把殿下送至谢府。谢陵半蹲下来,伸手抚摸着阿湛的头发,殿下今日是否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遂才误伤了皇上?

    阿湛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昂着脸哇哇大哭。

    谢陵又道:殿下莫要轻信那些风言风语,皇上是很喜欢殿下的,臣也很喜欢,殿下年纪还小。只要臣活着一日,绝不让任何人欺负殿下,臣保证。

    阿湛这才渐渐止了哭声,像他这个年龄,根本不记得元祁和先皇后的模样,甚至连小十七都不记得。从小到大听过的最多的话就是废太子。

    正因为他是废太子,所有同龄的孩子都不敢跟他玩,好像沾上他半分就非常脏似的。

    就连皇叔也时常用那种类似于憎恶的眼神望着他,每一次阿湛都觉得如坠冰窟,浑身发寒,唯有眼前的谢大人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谢陵好不容易将阿湛安抚住了,一直等他睡熟了,才敢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一回到寝宫,沈执便从后面环了上来,啃咬着他的肩头,问道:阿湛怎么样了?

    已经睡下了,那孩子心思重,以后你别那么罚他。谢陵笑着将人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里间走,将人往龙床上一压,伸手解开冕旒,阿执,孩子总是无辜的。

    他咬我一口,我罚他跪一跪,很过分么?当初他父皇不分缘由地罚我跪,每次最起码两个时辰,哪怕是大雪天我都必须在外头跪着,也没有任何人说过,孩子是无辜的。

    沈执身上的龙袍被解下,双腿环紧谢陵的腰肢,一阵翻云覆雨之后,缓缓从红唇里吐出一丝甜腻的热气,我一看见阿湛,我就想起当初元祁是怎么对待我的。哥哥,我一点都不想为难阿湛,只是以后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等他再大一些,我便封他为王,远远逐出京城,此生不复

    相见。

    这也是元祁最阴狠的地方,临死之前还试图将沈执往深渊里推,让他成为跟自己一样的刽子手。

    就想看看沈执是否真的能不迁怒一个无辜的孩子。

    可沈执终究不是元祁,无法释怀不代表要迁怒更多的人,无法原谅也不代表要折磨下一代。

    谢陵知道这是沈执最后的让步了,遂不曾再说什么,低头吻着沈执的眉眼,一手勾起他的长腿,二人抱得没有一丝缝隙,贴得紧密无间。

    越是情浓至意乱情迷,越是情难自禁,一张龙床不够两人翻滚。

    沈执迷迷糊糊地想起今日早朝时,谢陵站在金銮殿下,同那么多官员一起跪拜,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在人前总是毕恭毕敬,半点不敢逾越。

    可是人后什么规矩体统都不讲,直接将他按在床上,真正是白天叫皇上,晚上皇上叫,一日都不落。

    沈执一向都是最先打退堂鼓,呜咽着道:不要了,我不要了。

    谢陵道:不行!

    沈执便拿权势压他,怒道:朕可是皇上!朕说不要,就是不要了!你敢违抗圣命,放放肆!你大胆

    后来沈执废除了三宫六院,娶了位皇后,神神秘秘地成了亲,之后让人住在椒房殿里。

    三千盛宠压此一人身上,宫人虽不知此皇后到底是何许人也,竟得了皇上如此偏爱。

    一日不落地去椒房殿,后有好事的宫人躲起来想偷看皇后到底生得何种倾国倾城之色,竟见层层叠叠的宫纱后面,中书令大人谢陵坐在书案后面批阅奏折,身上挂着龙袍,而他们的皇上就坐在谢大人怀里,下巴抵在谢陵肩头睡得酣然。

    一头墨发垂至地面,双靥布满潮红,眼角的泪痣比宫里深秋时的枫叶还鲜艳,一双薄唇微微抿着,才被喂了白粥,泛起晶莹的光泽。

    谢陵时不时地放下毛笔揉揉酸疼的手腕,见沈执累到睡着了,既心疼又无奈地缓缓轻揉着他的腰背,之后贴近沈执的耳边,悄然道:皇上辛苦了,为皇上分忧,乃臣此生之幸。

    第91章 番外3关于立储

    沈执此生在子嗣上没有任何要求了, 前朝官员们曾经多次提到立储的问题,一一被他搪塞过去。

    即便沈执不说,他与谢陵之间的隐秘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二人同桌食,同榻寝,也是宫人们有目共睹的。

    元氏一族血脉凋零得厉害, 如今活下来的除了沈执、元曦, 唯有一个阿湛。

    沈执终是不能原谅元祁,也从未想过恢复阿湛的太子位,甚至不愿意多看阿湛一眼,哪怕那个孩子乖巧可爱, 很讨人喜欢。

    正因有此心结,沈执同阿湛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但对阿湛也谈不上亏待。

    谢陵便提议道:算一算年龄,岐王今年十九岁了, 明年就是弱冠之年, 他年幼时同你颇有交情, 不如借着给他赐婚的名头,缓和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若他膝下有了孩子,日后江山也不会断在你的手里。

    沈执深觉有理,特意精挑细选了一位大家闺秀,赐于元曦为正妃,这姑娘生得貌美, 性格也好,家室出众,同元曦倒也般配。

    婚礼就订在下月初九,沈执特意备了份厚礼。哪知元曦阳奉阴违,当时纳了位侧妃,一正一侧同时入府,不仅如此,成亲当晚就抛下正妃,去了那侧妃的房里过夜。

    不仅如此,元曦很不待见正妃,迟迟不肯圆房。

    正妃乃戚将军膝下独女,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曾不止一次写信过来,恳请皇上下旨,允二人和离。

    沈执头疼不已,不知要怎么责令惩处这位最小的弟弟才好,后来又过不久,从京外传来消息,说是正妃有孕了。

    听闻这个消息时,沈执大松口气,心道元曦到底品性不坏,做不出那等宠妾灭妻之事。

    只要正妃平安诞下孩子,不论男女,沈执都会善待他们。

    又过不久,人间正值七月,早先便说,沈执的生辰是七月七。

    从小到大他从未过过此生辰,以前在东宫时,每年只有夏司会记得这事,虽然不能给他办生辰宴,可一碗长寿面还是会满足沈执的。

    沈执很想念师父,想念每年那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甚至去东宫翻找了许久,可是都没找到师父亲手给他雕刻的木剑。

    地宫已经被

    元祁下旨捣毁,沈执曾经在那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没有了,那些棵红花树终是熬不过凛冽寒冬,在长安二十年全部枯死。

    沈执留不住儿时的任何东西,连记忆都满是血泪,没有半分欢愉,全是痛苦,可越是得不到,他越是执念深重。

    谢陵替他私下操持了生辰宴,宴请了相熟的几个人来,寄雪现如今都好大了,一直在军营里历练,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哭哭啼啼的孩子,一身蓝到发黑的轻甲,袖口镶着银边,倒也是个玉树临风少年将军。

    顾青辞也褪去了稚嫩,现如今升任为礼部尚书,官途顺风顺水,前几年认祖归宗,同谢陵关系很融洽,现如今带着寄雪在外自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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