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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尊他太难了[穿书](修真) 作者:千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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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无玥很迷茫。
想到他和秦非渊重逢以来,短短总共半日不到,秦非渊非但没表现出寻仇的迹象,反而一直极具耐心。
就宛如在毕怀山那些日子一般,乖巧顺从,体贴到细致入微的照顾着他。
秦非渊图什么?
严格算来,他们已经两不相欠,各自两清,他没了修为,就算有也教不了成了魔尊的秦非渊。
这个师尊早已名存实亡。
所以秦非渊到底想做什么。
他图什么?
楚无玥自认为已经威胁不到成为魔尊的秦非渊,毫不客气的讲,他眼下就是一届废人,完全没有利用价值。
难道还想将他豢养起来,给仙洲众人观瞻,看看曾经的正道魁首有多狼狈?
楚无玥沉默着,又喝了口凉白水,压压惊。
这个惊悚的想法也被楚无玥从脑中抛却,到底他还是抚养过秦非渊一阵子,知晓通常秦非渊恨一个人,都会直来直往的针对,不至于羞辱。
问题又绕回来了。
秦非渊图什么?
楚无玥想了半天都没绕出这个圈子,想累了,干脆就不想,放空思绪,决定走一步看一步,继续失忆,或许等秦非渊觉得无趣,自然就会离开。
然而。
秦非渊就没打算走。
天色逐渐变暗,日暮西山,楚无玥清晨拔下的长细草已被掐出三道折痕,从他早起,至如今,已过去六个时辰。
他委婉的问:思归不回家吗?天都黑了。
我没有家。秦非渊声线听着有些可怜。
楚无玥:这话题未免有些熟悉。
他及时制止住秦非渊说下一句,道:镇上有几家客栈,思归可以去那边歇息。
玉清这是赶我走吗?
秦非渊苦笑一声,刻意让楚无玥听到,将目光锁定在楚无玥脸上,观察着他的神情,语气悲沉道:我道所有人都厌恶我,唯有玉清待我真诚,没想到也是如此
楚无玥一愣,有些百口莫辩不知该怎么说,轻轻蹙眉。
见状,秦非渊起身,悲叹一声:也罢,玉清不待见我,我离开便是。
不是许是秦非渊的声音听起来过分悲伤,楚无玥下意识挽留,没有不待见。
这话脱口而出,清冷声线显得有些急切。
当真?秦非渊问。
当真。楚无玥微微颔首,又觉得不大好意思,不自在的低咳一声。
我便知玉清是世上最好的人。秦非渊重新坐下,手心自然而然的去覆上楚无玥搭在桌面的手背,轻轻握着,嗓音低沉道:只有玉清是真心待我,不愿见我没地方可去。
听着秦非渊可怜巴巴的声音,楚无玥回想起在毕怀山时,秦非渊一受委屈,就低下头小心翼翼看他的模样,怕他生气,总是偷偷的看,执拗又可怜。
楚无玥一走神,心一软,轻声说道:没地方去,便先宿在这儿吧。
秦非渊答应的很快:那就如此说定了,玉清可不许反悔。
楚无玥:
楚无玥回过神来,认真思索一番和秦非渊之间的对话,忽然觉得处处都透着古怪,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分明一切很正常。
难道是他疑心?
*
话都说出去,楚无玥总不能反悔,他带着秦非渊叩响牧淇的房门,进屋后,将秦非渊留宿的事和牧淇说了一声。
对此。
牧淇缄默着,抬眸扫一眼秦非渊。
娴静温柔的脸上,大概写着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魔族这样的话。
但好在她顾念着楚无玥,没指着秦非渊的鼻子骂出声,只温柔的提醒楚无玥:玉清,莫要引狼入室,多注意些。
若是旁人倒也正常,可这话于平日待人有礼的牧淇口中说出,显得很不和善。
楚无玥回忆起秦非渊成魔后,那常常阴冷深沉的模样,俊俏归俊俏,可却浑身散发着戾气,倒也怪不得牧淇不喜欢,提醒这话也是正常的。
他浅笑道:思归很好,你且放心。
牧淇:她又看一眼站在楚无玥身边的秦非渊,对方却直接将她无视,一双眼眸只盯着楚无玥看,像是要把人嵌入骨子里。
牧淇觉得她大抵是放不下这颗心了。
*
入夜。
统共就两间住屋,一间住着牧淇,一间住着楚无玥,秦非渊自然而然就和楚无玥睡在一间。
屋子不大,连屏风都没有,一张桌子,一张床,梳台和衣柜,便是这间屋内仅有的东西。
衣柜里也就五六件衣裳,没有另外棉被。
楚无玥道:委屈你和我盖一床被子。
秦非渊不动声色瞥一眼他随身所携带的灵囊,这里面无论是锦被床榻还是屏风衣物皆是一应俱全。
他选择性遗忘,低笑一声:无碍。
楚无玥解开绑在眼前的长白绫,将白绫细细折叠起来,摆在梳台上,散开发带,摆到另一旁,以免弄混。
他长睫微颤着,缓缓睁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能眨眼,活动一下眼皮。
秦非渊恰好看到楚无玥抬眸,露出一双清冷无光的黑眸,上下眼睑轻轻碰了两下,又紧阖回去,没了白绫遮挡,右侧凤眸下那滴血红泪痣,便格外鲜明。
恍惚间,秦非渊仿佛又看到楚无玥眼角留下两行血泪,他茫然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探出手,想去碰一碰楚无玥的眼角,在回过神来后,又及时收回手。
他侧过首去,稳定好情绪方才转过身来。
只见楚无玥已褪去外衣,长长墨发披散在身后,仅剩一件白色里衣松垮穿在身上,坐在床沿,半睁着毫无焦距的眸子,声线温润的唤他。
思归,该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大概就是见家长吧。
我的作息无法调整过来,放弃挣扎,本来每晚九点更新,现在时间实在固定不下来,写好就更新。
第68章 穿书的第六十八天
噌一下。
秦非渊只感一股邪火直冲天灵, 整个人仿佛烧起来似的,又热又闷。
楚无玥坐着等了半响都没听到秦非渊的回答,欲要在问一遍, 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秦非渊微微沙哑嗓音:这就来。
秦非渊慢条斯理脱去外衣,强行镇定着走向床榻, 楚无玥乖觉睡到里侧, 怕夜间秦非渊有事要出去, 吵醒他。
楚无玥睡眠一贯浅, 有点动静就醒,但睡着后没人打搅他也能一觉睡到天亮。
所以睡里侧要好些。
床是木板做的,楚无玥睡太硬的地方容易失眠,他硬是垫了三层褥子, 习惯了好几个月才能睡好。
这张床造的不大, 睡一个人尚可,两个人平躺着贴在一起, 就显得有些拥挤。
更何况是盖同一条被子, 几乎是黏在一起。
楚无玥觉得秦非渊可能会睡得不舒服,动了动身子,侧过身子, 面对着墙壁睡, 让床铺留下一些空间。
玉清是讨厌我吗?秦非渊问。
楚无玥一愣,不解道:何出此言?
既不讨厌,为何要对着墙壁睡。秦非渊语气听着很是委屈,楚无玥只好沉默着翻了个身, 面对着秦非渊。
谁知他刚转过身来,就感觉到被褥动了动,秦非渊也侧过了身子,面对着他睡。
而且两个人的距离靠的很近,他似乎能感觉到秦非渊若有若无的灼热呼吸。
亲密无间。
四个字乍然在楚无玥脑中跳出,他吓了一跳,却不是很排斥,只是有些别扭的低下头。
灯已熄灭。
今夜月光很亮,透过薄薄窗纸洒来,让室内渡上一层浅显银光,淡淡的落在床头,足以看清楚无玥红若胭脂的耳尖,和微抿的薄唇,眼眸阖着,长睫轻颤,像是不自在。
秦非渊眸色微暗,默念几遍清心咒,待冷静克制后,他轻轻拉起楚无玥的耷垂在枕边的手。
楚无玥一惊,做什么?
别慌,送你一样礼物。秦非渊低沉嗓音很容易就令人依赖有安全感,楚无玥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继而感到手腕被一圈又一圈的缠上细线,绕了三圈,方才停下,秦非渊说:好了。
楚无玥伸手去摸手腕上的细线,打结之处垂下两根穗子,尾部似乎还有两颗小珠子。
他好奇问:绳子?
嗯。秦非渊应声,望着楚无玥修长匀称手腕上,绕成三圈的红线,微涩道:是佑你平安的绳子。
他将楚无玥的手拉回被子,又自然而然去将楚无玥抱在怀中,一时间二人之间竟不留一丝空隙。
楚无玥感受到搂在腰间的手臂,他僵硬的昂首,却和秦非渊俯首而来的额头贴在一起。
呼吸都交融在一块,距离近的楚无玥动也不敢动,他想着还是分开一些,各自保留点空间睡比较好。
然而秦非渊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手臂又收紧了些,哑着嗓子在楚无玥耳畔道:夜深了,睡吧。
或许秦非渊的声音听起来太有说服力,又或者他身上的气息让楚无玥熟悉,感到安宁。
楚无玥紧绷不过一小会,便浑身松懈下来,被抱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这一夜,楚无玥睡得很好,中途没有惊醒过一次,熟睡到天明。
楚无玥自朦胧中苏醒来,发觉他还蜷缩秦非渊怀中,他似乎靠在秦非渊肩头睡了一晚。
楚无玥有些不好意思,打算起身,刚动了一下,抱着他腰的手臂忽然收紧,力道大的像是要将他嵌入体内。
他一时不察,跌入秦非渊怀中,秦非渊的身体紧实有力,这一下恰好又撞到他额角伤处。
额角的伤虽上过药,却没好全,猛地撞一下还是生疼。
楚无玥眉头轻蹙,仿佛是察觉到他吃痛,秦非渊收束在腰间的手臂稍稍松了些。
旋即楚无玥感觉到秦非渊一只大手按在他后脑,让他继续埋在怀中,鼻尖闻到秦非渊身上淡淡熏香。
秦非渊的下巴还在他头顶轻轻蹭着,像只大狗似得,又凑到楚无玥耳侧,用嗓音微醺沙哑道:还早,再睡会儿。
楚无玥默不作声,只悄悄揪着秦非渊的衣领,将脸埋得更深一些,假装还在睡觉,没出息的依了他。
楚无玥不会承认,就在刚刚,秦非渊用着哑醺声线,在他的耳畔说起悄悄话时他被撩到了。
也不得不得承认,秦非渊确实已经成长为了一名沉稳又成熟的男人。
他长大了。
楚无玥很感慨,也很欣慰,到底是他笔下的男主,他捡回来亲自带大的孩子,优秀些也是应该的。
不知不觉,楚无玥就又睡了过去。
待醒来后,秦非渊已不在身边,他起身下床穿好衣裳,在眼前蒙好长白绫,推开房门出去。
听到厨房一阵响动,楚无玥过去后,发觉秦非渊正在煮药做饭,微微有些讶异。
他以为秦非渊已经走了,没想到居然还留在这儿,还做起了饭
见楚无玥站在厨房门前,秦非渊自然道:玉清醒了?快来吃饭。
稀里糊涂楚无玥洗完手就坐下,沉默着吃饭。
*
结果事情莫名其妙就发展成,三个人一同住在一个庭院里生活,秦非渊没有离开的意思。
并且只要看得见的东西,通通不让楚无玥碰,将庭院里的一切活计包揽下来。
对此楚无玥很不好意思,一贯待人友好的牧淇反倒不客气:他喜欢,就让他做,这是应该的。
楚无玥一肚子想让牧淇劝劝的话就这么憋死腹中。
这期间,钱静仪曾跑来看过他几次,呆的时间却不如从前久,都是匆匆来,匆匆走,一遇到秦非渊,那说的叭叭叭的嘴巴立刻就安静下来。
看来是被秦非渊吓得不轻。
虽说有人帮忙干活是不错,可秦非渊总在召安镇待着也不是事,而且秦非渊在这儿,他有些不自在,无时无刻都感觉被人盯着,失忆失的很辛苦。
于是,楚无玥委婉的问过几次关于秦非渊什么时候离开的话题。
可但凡他提及这事,秦非渊就用委屈到悲伤的语气,问他:玉清是嫌我烦吗?
惹得楚无玥不敢在问,怕多问几次,他心就软的不成样子,到时候什么要求都会被秦非渊套着答应,多丢人。
楚无玥死不肯卸下他重达一吨的包袱,若无其事继续和秦非渊同吃同住,这一个月来,竟然习惯了被秦非渊抱着睡觉,若离得远些恐怕他还睡不着。
楚无玥深感习惯真可怕,然后晚上继续靠在秦非渊肩头熟睡,倒是有改的觉悟,但实在改不掉。
他晚间靠着墙睡着,次日醒来照样会在秦非渊怀中醒来,真的难改,到后来楚无玥干脆就放弃挣扎。
反正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
这样平静安逸的日子,一直维持到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
楚无玥刚褪下外衣,散下束发,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阖起的眼眸沉重,这种感觉很熟悉,是入梦的前兆。
楚无玥起身要走向床榻,几乎下一瞬,他脚下一软,毫无准备就被拉入梦境。
一只手极快的托住楚无玥滑落的身影,急切唤道:师尊!他连称呼都忘了改,直接脱口而出。
秦非渊很快定下心,查探了楚无玥眼下状况,紧张到提起的心这才缓缓落下。
原来,只是记忆幻境。
秦非渊将楚无玥轻轻放到床榻上,这回他没有选择去看师尊的记忆幻境,而是静静等待师尊醒来。
然而。
一日过去。
两日过去。
三日过去。
足足三天,楚无玥还在平躺着熟睡到一动不动,若不是还有呼吸,否则就这模样,非得让旁人以为他已逝去。
楚无玥三日没醒,秦非渊就一眼未阖的盯了楚无玥三日,眼神执拗疯狂到叫人害怕。
直到第三日夜间。
秦非渊再也等不住,他躺上床,将楚无玥揽入怀中,与之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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