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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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信宠妻日常 作者:空水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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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而已。

    “好好练。”他给少年的,只有这三个字。然而这三个字,将来很可能能保下他的性命。

    重重地点了点头,少年脸上浮现出了激动之色,半晌,才依依不舍地端着赐下的钱退去。

    殷嫱看见他,才忽想起一件大事,也该提上日程来了。

    秦汉之际,因为军功爵制,军中尚有一定的上升机会,而平民也可能通过从军的机会改变原本的阶层。

    但在此之外,多采用查举制。查举有德之人。

    自然不会是贫民。贫往往伴随而来的评语是无行,没有德行——没有钱和势力收买人心。

    因而汉之后,又经由九品中正制,最终固化出了一批所谓世家的玩意儿出来。

    要改变查举制,破除世家的影响,应当要把科举提上日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今异义:

    流氓(meng二声):没有土地的脱产平民。

    氓(meng)同萌。

    无赖:无所依靠。

    至于为啥演变成现在这样的贬义词可以自行脑补,手动滑稽。

    第48章 钟离

    殷嫱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 忽然一叹。

    韩信见她叹息,目光关切。

    殷嫱微微摇头,道:“陈王曾经说,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本人正是起于阡陌之间, 灌婴也曾为商贾, 樊哙本是狗屠。然而……治世之中, 要被推举为吏何其难也?要么有家族的支持,要么自身是名士……”

    韩信神色一动。他早年贫困, 曾想过两条出路,一是从商,一是从政,却均夭折。自从秦国一统天下,战国时养士之风逐渐甩尾。士族沦落于乡野, 要被推举为吏,必要得官吏举荐, 无权无势连人家都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更何况是要人举荐。

    “军功得爵,七大夫以上非官不得授爵,黔首往往也不得晋升。而不善于冲锋陷阵, 只善于画策定谋的将才又当如何?”

    殷嫱这话又是戳着韩信的心口说的。汉承秦制, 若能在秦兵制中出头,他怎么会不从秦军呢?在楚军之中也备受冷遇,位不过执戟郎中。在汉军之中,最初也因为不合规制并不能服众。若是有一条路……能成为名正言顺的晋升之阶, 他何至于蹉跎年岁?

    韩信不觉恍惚。

    殷嫱字字句句说得都很轻, 却都击在他心坎上:“市井田舍之间的贤人沦于沟壑,其可乎?”

    其不可也。

    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今日尚算幸运, 见了我们一面,或许日后还有想得起他的时候。然而,我们能见到多少这样出身微贱的年轻人呢?”殷嫱摇了摇头,见韩信若有所思,点到为止,当即不再多言。

    韩信是个很注重实效的人,或许可以让陈钊小规模推广,做出些成效,再上奏上来。

    这次阅军结束,殷嫱就把想法告知陈钊,陈钊等人一合计,又问了个重要的问题,考什么。

    隋唐以降,儒家已经成为中华正统,科举逃不出四书五经的桎梏。但如今法家、兵家、道家大行其道,墨家游侠也十分活跃,儒家式微。更何况,韩信、殷嫱、李左车、蒯彻、陈钊等楚国高层人物一个都不信儒家。

    但不用一个统一的,总不好兵家考兵家、阴阳家考阴阳家。这个标准怎么拿捏,还是要好生考虑的。

    殷嫱询问了好些人的意见,还没思索好。便见韩信面上喜忧参半,他的脸上向来藏不住事情。殷嫱最近也忙,也记不大清楚前世这个月究竟生了哪些大事,索性就直接问了。

    韩信几次避而不答。

    殷嫱也不再问,用晡食之时,她忽然问:“是钟离兄么?”

    韩信面色微变,殷嫱就知她猜对了。

    钟离眛,项羽部将,如今被举国搜捕。前世韩信被诬为谋反,他多少被拿来当了一回借口。

    刘邦游云梦,诏韩信,韩信恐有人建议韩信杀他,他听闻此事,大骂韩信之后自尽。

    韩信提着他的头颅去谒见刘邦,才终于明白,刘邦要的从来不是钟离眛的性命。

    刘邦最忌讳的是他。

    殷嫱不是很喜欢此人,对收留他的事不置可否。

    见殷嫱低头用饭,不再说话,韩信问她:“伯盈,你……不高兴?”

    殷嫱抬眸看他,微微一笑:“怎么会这样想?”

    韩信迟疑道:“钟离兄遭陛下通缉,如今我匿藏他,恐引陛下不快。”殷嫱原本就对皇帝有心结,怕是更担惊受怕。

    殷嫱想了想,道:“阿信既然知道陛下不快,知道我许会不悦,却依然希望保全他性命,那我劝之何益?他既是你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了。”

    她笑意吟吟地望着他。韩信是天生的统帅,掌控欲非常强烈,纵然有时优柔,也只能顺着他的心意劝,而一旦他下了决断,谁也干涉不了。

    韩信喉结一动,一股暖流涌上心间。他道:“倘陛下降罪,我尽量不使你受牵连……”

    殷嫱心头一悸,忽想起前世,刘邦伪游云梦,她被诬为谋反。谋反的罪落实了,没有人逃得过一死。

    她怎么忍心见他受罪?

    殷嫱又是酸楚又是愠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在你看来,夫妻之间,可同甘而未能共苦?”

    她搁了匕箸:“那不若现在就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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