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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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光他眼瞎 作者:妖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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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舸轻舟尚未反应过来,晏师提剑直刺。力道也是下了死手的,更何况原本晏师的力道就非常人可比。

    细长的剑身直接穿透舸轻舟的胸腔,穿过了心脏。晏师却未曾收力,于是直“推”着人飞掠了数十步,将人钉死在墙壁上。

    舸轻舟闷哼了一声,一口血吐出来,溅到了晏师青色的衣衫上,甚至还有几滴扑在晏师的脖子上。

    “姓姚的!!”

    先于在场所有人,最先出声的居然是一直待在一旁的邵一师。

    这位娇俏的少女缺了一条臂膀在前,又被舸轻舟恶言诛心在后。现在发丝凌乱,一张脸蛋几乎失了颜色,完全看不出昔日的模样。

    她原本看着舸轻舟与晏师缠斗,心狠地想着“这人死了倒是正好”。可眼见这人真要死了,一口血喷出来,她居然想都没想就先呼喊出来了。

    晏师正欲拔出剑,却被舸轻舟一把握住剑身,捏得死紧,剑刃割进血肉,血“滴滴答答”地撒在地上。

    舸轻舟:“……等……额!……”

    晏师抽剑抽得迅速又果断,除了胸口飞出来的血花,还有四根手指齐刷刷地断在了地上。

    晏师哪里容得他等,他原本就是舸笛用命换出来的,只听舸笛一人的差遣。

    他是一柄只属于舸笛的剑,指哪儿打哪儿。

    舸轻舟整个人失力地顺着墙壁软在了地上。晏师打量着此人,几乎已经判定这人必死无疑。于是收了剑,走回到舸笛身边。

    那边的邵一师连滚带爬地往舸轻舟这边来,那表情似乎比她自己断了手臂还疼得厉害些,嘴里无措地念着“姓姚的,姓姚的……”

    舸笛近乎是冷漠的。

    他只能凭借声音揣测着发生了什么。

    双目失明让他注定错过亲眼看着此人身死的景象。

    不过,除了这点些微的遗憾,他心里几乎没有任何别的情绪波动了。

    舸轻舟靠墙坐着,每一口气都喘得艰难。

    他直勾勾地盯着舸笛,试图从舸笛脸上找出什么表情来。

    什么都可以,无论是快意,还是心痛。好像只要这个人为自己的死动了一分的颜色,他自己就赢了似的。

    可是什么都没有。

    舸轻舟看着舸笛,突然开口声音沙哑道,“堂兄……咳咳……”

    舸笛漠然地稍微侧了一下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舸轻舟这一瞬间,突然心头涌起无数的念头。而这所有的念头,都与舸笛有关。

    他从不后悔自己对舸笛下了这般狠手。

    以前的这人灿若星辰,自己只能仰望他,摸到一片衣角都要靠这人自己蹲下身来施舍给自己。

    他不喜欢这样。

    这样下去,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是自己的。自己只能蹲在角落做一个可怜虫。

    所以自己要爬上去!要把他拉下来!让自己高于他,让自己一俯身就能触摸到他!

    他是……我的……

    所以舸轻舟不喜欢叫他“少阁主”,他喜欢“堂兄”。

    你听,多亲近。

    邵一师已经爬到了舸轻舟身侧,拿还完好的那只手堵着舸轻舟的伤口,

    “姓姚的,你别死……你别死……你…你……你不准给我死!……”

    翻来覆去的都是这几句话,她就跟找不到别的说辞了一样。

    不过,原本也就是找不到别的说辞了的。

    她认识舸轻舟五年多。这个人还叫做“姚杰”的时候,写了一封信给入赘九渊门的舸翁亭。然后九渊门便派她过来帮助他,也是监视他。

    他们相识五年,狼狈为奸。

    邵一师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认识到他们的距离,除了那些狼狈为奸的恶事,他们一无所有。

    所以此时除了那句“你别死”,她找不到任何其它的句子。

    舸笛听着邵一师的哭泣,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可笑在,连舸轻舟这种人要死的时候,都会有人为他哭。

    而当初自己妹妹和父母身死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为他们哭过。

    就连自己,都因为被囚在狱中,每天只来得及担心,继眼睛和手脚之后,自己还要失去什么。

    等回过头来,却发现哀大莫过于心死,自己已经一滴泪都哭不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邵一师胡乱按压伤口的时候弄疼了舸轻舟,他将她的手一把扯开。回光返照似的看着舸笛,笑道,

    “谁说我输了,你日后所有‘想见而又不得见’的时候,都会想起我来的。你的眼睛使我毁的。”

    舸笛:“‘想见’的时候,我想起的应是能帮我看见然后告诉我的人。为何要想起你?”

    舸轻舟一滞。

    舸笛神情淡然,“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舸轻舟突然怒道,“是不染城那个护卫!?”

    舸笛也不知这人怎么突然扯到了姜逸北身上,但是细一想,好像也确是如此,自己大概会求助于他。

    不过此时还是回了一句,“与你何干,你只需知道想起的那个人必定不是你就可以了。”

    舸轻舟原本就伤重,这一怒更是气血加快。

    舸笛从容道,“原本你就是我座下一个顺心的奴仆,后来闹的再翻天,也不过是从顺心的变成了不顺心的。不会高过这个位置了。”

    舸笛:“你活着不会,死了就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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