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直男——园有星(30)
伪装直男 作者:园有星
&伪装直男——园有星(30)
贺征顿时受不了地骂他:你这床有一米五都没有,跟你挤一起肉贴肉的,太特么恶心了。
哎哟!徐岫顿时大呼小叫:你歧视同性恋还是歧视我啊?换成你小昀昀邀请你睡不睡啊?
叫江昀,不提还好,一提贺征更觉得无名火往上蹿:你是太无聊了是吧,一整天就看你撩你撩他的。别把你那套泡妹手段用他身上,人性格敏感,万一当真呢。
卧槽?徐岫惊了:卧槽卧槽卧槽?
他用好几个卧槽来表示震惊,手指着贺征说不出话来。
贺征一脸不爽的回看他,眼神非常嫌弃。
卧槽。徐岫咂嘴:双标王啊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自打来这么个破地方,跟中了蛊似的,先急慌慌的找医生,还把你那施坦威都拉过去了,铃姐恨不得坐卡车车斗里过来你知道吗?
不知道。贺征说。
跑了个松鼠吧还问我怎么办,非要再抓一个。这么体贴入微的,钢管都给你掰弯了吧!徐岫斩钉截铁说完,立马又小声问: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要是真要搞基,我也不歧视你,你就直说好咯反正你家那个情况你就算不叛逆你那个妈都
不搞。贺征站起来,竹椅子又发出一声悲鸣:你少看几本小说。圈里哪有那么多同性恋,为了拉关系方便,有的直男还装gay呢。江昀就是年纪小,这种节目经验少,有点艺术家毛病。我随便照顾一下,瞎猜什么猜。
说完他拍拍衣服,把徐岫的一句什么话都给你说了抛到身后,拉开门出去了。
走到楼梯口,他脚步顿了顿。耳房的灯应该还亮着,有光隐隐约约漫出来,到他眼里只剩了一丝需要仔细分辨才能看见的光。
但就是这么一丝光,让江昀刚刚的笑容又猛然浮现。
贺征站了一会儿,没再下去,左转上了楼。
第40章
过了一会儿,江昀走到耳房门口,向楼梯方向看。
人影已经不见了,但他知道是贺征。
刚刚听见手机铃响的时候他就出来了,等他走到楼梯口,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他有点莫名,又回耳房呆了会儿,直到再次听见门响。
徐岫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但声音不会认错。很熟悉的语气,对象是贺征□□不离十。
然后脚步声渐远。
江昀叹了口气,又回头抓了一把竹条,扔进木箱,关掉耳房的灯回房,粘了一会儿马赛克玻璃,睡觉了。
来,在这些牌里挑一张,写在纸上。徐岫手一翻,眼花缭乱的动作谁也没看清,牌就在桌上铺成了一道标准的扇形。
江昀在心里选定一张,刻意控制着自己,确认没把目光在哪张牌上停格外长的时间。
然后接过王羽芨递来的便签,写了个红桃A。
好了吗?徐岫手一抹,牌不知怎么又全收到了手里,笑眯眯看他。
江昀点点头,把便签撕下来折好,交给王羽芨。
放松,一个个这么严肃干什么?徐岫把牌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洗,洗出花儿来了,小小的硬纸片在他手上像有绳子拴着似的,包括江昀在内,众人全看得目不转睛。
紧张啊!羽茜说:我真怕你没猜出来,砸了自己的招牌
是我的错,我没能给美丽的小姐安全感。徐岫把牌又倒腾两下,递给羽茜,桃花眼看着像要调情似的:那你能帮我一下吗?倒个牌,有你的好运加持,肯定不会出错了。
纵然是羽茜,在这种攻势下也显得比平时兴奋:我真倒了?随便倒?
随便倒。徐岫笑着说。
羽茜倒了牌,徐岫表示感谢,拿回去后把这副牌归拢,放在桌面上,手又一摊,牌面绕城一个圆形。
他装模作样看了会儿,笑起来:我知道了。
王羽芨简直好奇死了,整个人都要蹿到桌面上:徐岫哥哥,见证奇迹的时刻要到了吗?
算不上奇迹吧,徐岫高深莫测道:是我平常的功力罢了。
说完挑了一张朝江昀飞去,江昀一手摁住了。
江昀看起来镇定,其实也有点紧张。万一弄错了,是不是还得再演一遍?这么想着,他翻开牌。
居然真的是红桃A!
江昀吃惊,别人光看他表情就知道对了,王羽芨把便签打开一看,大家齐齐哇地喊起来。
妈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瑞秋摸肩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到底怎么弄的啊!?
徐岫春风得意:小意思,你们还谁要试试吗?
江昀忽然把视线投向门口。
贺征提着一个竹篮进来了,应该是节目组今天弄来的食材。他视线跟着贺征,一直看着他走进厨房。
这时其他人又哗哗哗地叫起来,大概是徐岫又翻了个花手。
江昀把视线挪回来,遗憾地发现,哪怕徐岫的表演再精彩,只有贺征出现在他十米以内,他的注意力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带过去。
不过贺征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
江昀余光看着贺征放完菜篮子,又跟导演说了什么,终于来到桌旁。他左右看看,把椅子拖出来坐到徐岫旁边,正对江昀,表情淡淡的。
江昀不遗憾,这个角度看贺征更清楚了。只是越清楚,他越肯定,贺征今天心情确实格外不好。
嘴巴抿得更深了些,眼睫时不时下垂,似乎在走神。更明显的是他总看手机。
江昀感觉他从坐到这儿起,到徐岫变完一个魔术,起码看了三次手机。
贺征拍摄的时候从来不看手机,哪怕拍完以后能在阳台打好几个小时电话,也不会在工作时开小差。江昀不觉得他不敬业了,只是有点担心,出什么事了吗?
没等他找到机会问一问,众人吃午饭时,天突然阴下来。
还好昨天洗被单了,羽茜端着熬成奶白色的鱼汤,看向外面:这天可能要下雨。
瑞秋抓着一根骨头,感慨:自打我们来,山里的天气预报好像就没准过
话音未落,一阵急雨突然轰地落下,不过三秒,地面全湿了,然后就是水花飞溅的场面。
众人呆了呆。
这也太快了?瑞秋喃喃说:哎,昀昀你去哪儿?
江昀什么也没拿,直接冲进了雨里。
这雨下得太突然了,又大,羊羔还在外面。那简易羊圈没有顶棚,他得把羊弄进来。
雨点有豆大,砸在脑袋上竟然有点微疼。
他眯着眼睛,跑到羊圈时上身就已经湿透了,头发往下滴水,像冲了个澡。羊羔也湿了,站在湿掉的干草上咩咩叫个不停。江昀快手把圈门打开,伸手要进去抱羊,那羊羔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怎么,挺灵活就从他手手臂缝隙里逃了出去,往圈外跑。
哎!他一扑,没扑到,正着急,羊羔撞到了堵在门口的另一双腿上。
贺征双手一抄,把羊捞起来:走。
哦!江昀被雨打得睁不开眼,弯着腰跟着贺征往回跑。这时瑞秋和徐岫撑着伞出来了,聊胜于无地帮两人挡了二十米的雨。
吓死我了!瑞秋收伞,在屋檐下抖水: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就看昀昀冲出去。
徐岫啧啧两声,帮工作人员栓羊,往耳房牵:江昀要是不提,等我们想起来,雨都下完了。小宝贝儿叫两声,谢谢爸爸嘛。
这种雨下得急,停得也很快,就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明显小了许多。时间虽然不长,但地上都积出水洼了,羊羔还小,能少淋一会儿还是好一点。
作为代价,两人都湿透了,一起上楼冲澡换衣服。
江昀洗完出来,换衣服时有点犹豫,要不要再给贺征送件外套。
今天其实比前几天暖和,但贺征的衣服还是嫌薄。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拿了件敲了隔壁门,问问吧。
贺征过了一会儿才开门,穿了件短袖,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红,挑了挑眉代表疑问。
外套要吗?江昀按捺住有点加快趋势的心跳,有点嫌弃自己。
不用了,今天不冷。贺征说:你给我那件我洗好再还你。
哦。江昀干巴巴答了句,抱着衣服转身。
等等,贺征突然叫住他,转身回房,门保持着只开了一人宽的大小,从江昀驻足的角度,看不见贺征在干什么。
不到一分钟,贺征提了个篮子出来:算了,还是你帮我洗吧,我实在洗不来。谢谢了。
好。江昀又干巴巴答了一句,提着泡了水所以沉甸甸的篮子回去了。
江昀把衣服泡上,才感觉到有点微妙。
贺征之前大大咧咧进他房间,在他面前换衣服,刚刚却只把门开了那么一点。有什么不能看的?但你要说他拉开距离吧,他又让你洗衣服。
算了不想了,江昀心里吐槽一句,直男简直比女人还难懂。
稍微收拾了一下,江昀看了眼手机消息打算下楼。
这么一眼,他开门的动作又停了。
就在刚才,经纪人展宏图竟然又给他发了条短信,让他有空了回个电话,语气还挺客气。
这么多天没联络,江昀以为自己已经是离职人员待遇了,猛然看到展宏图的名字,还有点不习惯。但他随后一想就明白了,丘灿麟过两天就要来,公司还没就小师弟的事跟他沟通过。
下午本来安排的室外活动,大家估计也在等雨停,江昀坐到桌前,直接给展宏图回了电话。
对面接得很快,语气也挺客气,江昀总觉得怪怪的。
江昀啊,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江昀说。
那边似乎在琢磨着怎么开口,江昀也不催促,就这么相互沉默了有半分钟,展宏图苦笑一声:你啊,你这个性格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啊。江昀茫然地应了一声,不明白他又怎么了。
展宏图调整了一下,说道:找你确实有事,一个是关于丘灿麟后天要过去做嘉宾的事。
江昀心说这有什么好沉默的。
接着他听见展宏图说:还有一个是关于你合约的事。
我?江昀微微皱眉,坐直了,手无意识地扒拉散在桌上的玻璃小碎块。
是的。《静水客栈》数据不错,其中你的讨论度目前在第一位,评论也很正面。如果再播几期发酵后,可能会爆。展宏图说:公司的意思是,尽最大的努力让你留下来,你有要求尽管提,想改条款也可以重签合同。
江昀有点莫名,半晌才开口:还是算、
包括换经纪人。展宏图说打断他:你先别急着拒绝,再听我说两句吧。
江昀有点震惊,他习惯给别人留面子,此刻当然也不会说我不听我不听。
我们理念不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们理解你对公司的失望。但是企业运转自有规则,分析市场营销你是我的工作。我没有做好工作,导致你之前身陷丑闻,是我的失职。因为你坚持要求解约,公司没有花资源帮你善后,这却不能叫公司没有人情味。
江昀默默听着。
现在的机会对你来说非常难得,你有了相当大的自主权,可以自己挑选一个与你理念相合的经纪人。你把条款写进合同,只要不过分,公司只有支持你,不会拖你后腿。资源、人脉。乐器、设备,好的录音棚租一天有多贵你想必比我清楚,这些都是值得你考虑的因素。
展宏图停了停,语气相当诚恳:现在还做音乐的公司真的不多了。如果你还想写歌,还想唱,留在业内比离开机会要大得多。我说实话。
嗯。江昀说:谢谢展哥。
是我没带好你,不要谢了。展宏图说:但有些话我作为过来人说给你听,的确是肺腑之言。比如万事不能冲动做决定,比如放弃比坚持容易太多了。你说对吗?
嗯。江昀叹了口气:我会好好考虑的。
第41章
展哥的话不能说没道理。
过了这么久, 当初接到他长篇大论教育短信时的愤怒,郁闷,压力, 现在已经散了大半。江昀已经能听进去这些话,并且把里面的内容分个优缺点列表出来,在脑子里过一遍。
好的方面,首先是版权。
他只要还留在这个公司,以前的歌就还是他的,他可以唱, 弹, 改得乱七八糟,随便怎么造。
其次, 他在业内这么多年,也知道, 这些公司其实半斤八两, 都差不多。
在原公司的糟心事,哪怕真的跳槽去别处, 一样可能遭遇。
有的小破团队甚至还不如这个公司, 收礼约|炮潜规则,一条龙服务, 自家公司起码这点上还算干净。
再者他现在红了,公司捧着他, 给他留了余地。如果他趁机咬定一些条款, 比如自己有权拒绝接什么工作之类, 想必日子会好过很多。
至于缺点,不多,就一条,他不爽。
只是这一条无关紧要的心情,就好像一只五十斤重的砝码,压在了称化学试剂的小天平上,把天平都快压翻了。
江昀得承认,展宏图说得对。
刚来这里时,姓展的发的那条短信,字字句句他还记得。
[小江,你有时候真的有点幼稚。]
江昀又叹了口气。
他看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打算把这事儿先放一边。
出门时正好和贺征碰了个正着,贺征穿的他自己的黑外套。
怎么了?贺征瞥他一眼,一边下楼一边自然地问。
江昀被问得一愣,想说没怎么啊,顿了顿却没开口。他有种冲动,想问问贺征,如果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贺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成熟的成功人士了,会劝他回公司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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