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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了三个老奶奶后[穿书]——夜夜难眠(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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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了三个老奶奶后[穿书] 作者:夜夜难眠

    &扶了三个老奶奶后[穿书]——夜夜难眠(45)

    我会证明,你有多么好。江晟说。

    江晟拉着他出了教学楼,孩子们都在上课,这样的日子可不适合在走廊上乱走,会影响他们听课。

    我们接下来去哪?出了城东,江晟问。

    岳星疏在背包里摸出以前家里的钥匙,我们先回家休息一会,然后出来吃晚饭,等天黑了,我带你去看

    萤火虫?江晟说。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偷看了我的日记!岳星疏吃了一惊。

    江晟摇头,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小巷里的房子早就拆掉了,人家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旁边铺了一条平坦的马路。新的水泥路带着点偏蓝的色彩,像是天空的微光投射到了地上。两人沿着那条路走了许久,总算走到了他以前的小区门口。没想到,骑车只要20分钟的路程,走起来却要那么久。

    两人都口渴了,还好小区里就有便利店。

    我去买水。江晟说。

    岳星疏站在楼下等他回来,电梯里出来一个牵着白色萨摩的阿姨,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停了下来。一面摸狗一面和他说话。

    是不是小岳回来了?

    岳星疏回头,发现是以前的邻居,王阿姨,立刻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

    有个小伙子晚上来找你,大雪天的,在你家门口敲了很久的门。早上出门还在,我可被他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你们搬家后的那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快完结啦,真是心酸。

    第57章 end

    时隔多年, 两人又来到那片山坡。

    夜色已完全笼罩了这片茂盛的草地。

    数点萤光在空中浮游,如繁星,如碎玉, 仿若盛宴。

    江晟静静地看了许久, 转头说, 很美。

    是啊, 很美。

    一点绿光从他的眼前飞过,又落在他的肩上。岳星疏不由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句到了嘴边又收回去的告白,他在死灰暮色里离去的背影,以及在旷野中怎么找不到的萤火虫

    如果时光能倒退回那时候,如果这场误会从未发生,该多好。

    他握了握江晟的手, 你当时是不是很伤心?

    嗯。

    其实我当时也很伤心的。

    都怪祁夜!岳星疏下结论。

    在这么好的气氛下,他总不能怪自己。

    江晟笑了, 也跟着重复道,嗯,都怪他。

    盛夏的空气总是潮潮的,带着一股散不出去的热气。

    两人沿着山坡往前, 偶有夜风拂过, 带来片刻的清凉,越往深处,萤火虫就越多。岳星疏追着一只跑出去,没一会功夫, 已抓回了两只。如果不是他只有两只手, 肯定还会去祸害第三只。

    你看你看!!他举着两只拳头,跑回江晟面前。

    他仰着脖子, 小孩子一样笑得无限得意。

    我是不是超级厉害?

    他将两只拳头又往上伸了伸,非要他看个清楚。

    嗯。江晟俯下身,奖励地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轻柔的吻,仿佛沾在草叶上的夜露。

    岳星疏怔怔松了拳,两点碧绿流光从他的掌心飞出,在两人间起伏不定地缓慢游荡。淡淡的绿勾勒着男人的面部线条,那抹唇畔的微笑分外柔和。

    怎么了?江晟见他一直不说话。

    岳星疏低着头,将整颗脑袋送进对方的怀里。对方只好接受这份馈赠,手掌揉着他的头发,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有什么东西泅湿了他的衬衫,热蜡一样烫在胸口。

    岳星疏抓着江晟的衣领,声音因过重的鼻音而含糊不清,我我觉得对不起你。

    江晟:你出。轨了?

    岳星疏摇头。

    江晟:那你哪里对不起我?

    岳星疏:我、我不知道你回来找过我如果我当时没有走,你也不会

    不会在那么冷的楼道里等上一。夜,徒劳地等一扇不会开启的门,他只是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心中就有一道尖锐的刺痛。

    那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一场雪,他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

    他已不能再想下去。

    偏偏在此刻,他却又想起对方冻坏的膝盖,他从未提过原因的膝盖

    会不会也是那个时候

    谁告诉你我回来过?

    江晟揉头发的动作变得更轻,那天我只是有点事路过,顺道过来看一下,根本没有等那么久。而且搬不搬家,又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岳星疏知道事实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

    他总是这样,从来不肯让人知道他做过什么。

    岳星疏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水,抬起头,通红的眼瞪着男人,用双手狠狠抓着对方领口的衣料。江晟被他这份类似仇恨的眼神吓得愣住。他的手掌还放在他的发顶,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掌心,而气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你告诉我,你膝盖是怎么冻坏的?岳星疏质问。

    总有不注意的时候。

    他不允许他逃避,那是什么时候?

    江晟沉默了会,似乎是在琢磨他突然不对劲的原因。他并不擅长编理由,只是说,和你没有关系。

    那我问你,那天你为什么会来看我?

    既然下了那么大的雪,你不好好呆着,为什么非在那天来?

    为什么。

    那天,是他舅舅下葬的日子。

    手术最终还是失败了,舅舅在三个月后断了药,他困在江家,甚至没能回去见上舅舅最后一面。那天,他瞒着江家回去给舅舅送行。雪忽然下了起来,和飘洒的纸钱融在一起,他只出现了一会,就被舅妈赶了出去。

    茫茫白雪中,他无处可去,最终拿着身上的零钱,上了一辆直达B市的黑巴士。

    他并不想回江家,但他知道最后总要回去的。

    在回去之前,他想去见见他。

    才几个月,他已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原来,比起他不爱他,见不到他这样的事实还要让他难过。

    他不要什么自尊,也不再求什么回应,他只想见他一面。

    雪越下越大,道路结了厚厚的冰,通行越发艰难,黑巴士未抵达目的地便停了车,让所有乘客抖下了车。

    江晟跟着人群一路往前,沿路站台上黑压压挤满了人群,公车迟迟不来,他沿着公车路线继续往前走,起初很冷,渐渐也不觉得冷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

    雪片在昏沉暮色中翻滚,一会看见,一会看不见。

    终于,他看到了熟悉的建筑。

    门铃坏了,他用剩下的所有力气去敲门。

    敲了许多下许多下。

    没有回应。

    楼道里的风呼嚎着,凄厉异常,像是要抓出他那颗全然破碎的心。

    或许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你看。

    你弄丢了一样东西,又怎能奢望可以轻易就找回?

    你已经找回我了。岳星疏还是瞪着他,以后,我不许你再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的脚本来就是坏的,再坏,坏不到哪里去。江晟本想说些轻松的话来缓解气氛,却看到他的神情更是凝重。

    总之,我要你好好照顾自己!

    江晟点头。

    岳星疏嫌弃他的态度不够诚恳,你肯定马上就忘掉了。

    怎么会。江晟失笑,自从被你说过,我就没有再忘记戴围巾了。

    好像是。

    他这么一说,岳星疏忽然想起来了,他后来失忆了也有戴着。那可是20度的天气啊。他竟然没注意。

    那我得奖励你点什么。

    岳星疏垫起脚,重重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就要溜走。

    不够。

    他的手腕被拖了回去。

    流云遮过半轮明月,筛落下如雾的月光,男人站在月下的旷野,本就苍白的面色染上了一层月霜,仿若神明。他一点点将他往回拉,动作那那样缓慢,像是他又自己走回了他跟前。

    男人俯下身,干燥的指腹抬起他的下巴,不再是之前那个轻描淡写的吻,更深,更彻底,他的舌尖抵开了他的牙关,侵占性的深吻,如醇厚的烈酒,惹人入魔,呼吸间满满的全是他的气息

    月亮变高了,变小了。

    晚风吹过旷野,柔软的草叶轻扫着面颊,草木的气息沁入心脾,远近的虫鸣编织着无名的歌,尽数化作今夜沉沦的处方。

    流萤在两人四周飞舞着,再无人去看。

    剩下的夜,未尽的余生,都是彼此。

    (end)

    #出柜#

    纸终究包不住火,两人的事还是被家长发现了。

    起因是岳大山出差路过C市,想着来看望一下儿女,也没打声招呼就上了门。岳小娜很想帮着隐瞒,却还是说漏了嘴,知道消息的何花连夜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现在两尊大佛全坐在客厅里等着。

    岳星疏现在很忐忑。

    老姐对不起你啊。岳小娜叹气。

    岳星疏一直有坦白的念头,苦于找不到好机会,又担心二老受不了。现在好了,他不用担心了。

    哀怨地望了眼岳小娜,他赴死一样走了进去。

    在他来之前,何花和岳大山已经聊了很久,手里茶叶全沉到了杯底。见他进来,何花像是不想看见他,扭头进了旁边卧室。客厅里,只剩岳星疏和岳大山这对父子面对面坐着。

    从小到大,父子俩确实也有进行过不少男人间的谈话。

    可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尴尬。

    岳大山咳了两声,企图打破这份尴尬,星星啊,你真的是那个啊?

    在他眼中,同性恋这样的词始终说不太出口。

    岳星疏说了一声是,将头重重垂了下去。

    那个你别害怕,爸爸不骂你。

    岳大山斟酌着词句,你说说看,你们平时是怎么个在一起法?

    岳星疏疑惑地抬起头,他没听懂。

    就是那个、那个你姐姐说男人和男人之间有那个唉,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岳大山也不管这张老脸了,你告诉爸,你是不是当女人那个?

    岳星疏的脸蹭地涨红了,他几不可闻地嗯了声,头恨不能埋到桌子底下去。

    那个你不觉得疼吗?岳大山充满探寻。

    刚开始会,后来就还好他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还好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岳大山追问。

    岳星疏面红耳赤地说了声,不疼。

    岳大山没再问,他站起来,也进卧室去了。

    岳小娜进来打听谈话情况,却只看到自家老弟像是熟透的虾一样钻进了沙发的毯子里。

    起来啊。岳小娜拉着他去门外偷听。

    隐约听见里面岳大山在说,他说不疼你放心吧,他从小就身体好吃得消好了好了,别哭了把孩子都吓坏了

    晚饭的时候,接到电话的江晟赶了过来。

    打开门,进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堆礼品盒。

    江晟也没时间挑,直接将江家的礼品成堆地搬了过来。

    这一举动,让二老很是欣赏,还邀请他今年来家里过年。

    晚饭后,江晟被岳大山拉到房间谈话去了。

    岳小娜跑去直播。

    饭桌上只剩下岳星疏母子。

    岳星疏一向最怕妈妈,大概因为她从小对他严厉,对他寄予厚望。高考后,他永远忘不掉她当时失望的样子。他现在,是不是又让她失望了。

    没有想象中的诘问,何花和平常一样关怀地问了句他最近的工作。

    挺好的,上个月的写的新闻稿还被主编表扬了

    他说了好多好多,何花只是听着。

    那就好。她最后说。

    小星,你是不是很怕妈妈骂你?何花站起来,手里收拾着桌子。

    岳星疏点头。也起来帮着收拾。

    何花用手边的筷子抽了下他的手背,臭小子,你。妈看上去是不讲道理的人吗?骂你有什么用,骂你你就能不喜欢男人了?

    岳星疏沉默。

    你是我儿子,我折磨你干什么?难不成看你难过我会高兴?

    我怕您难过岳星疏说。

    你听好了,只要你每天给我过得高高兴兴的,老娘就不会难过!

    妈!!

    滚滚滚,别把手上的油抹老娘身上!

    二老离开后,岳星疏偷偷问江晟,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不要总欺负你。

    ?

    爱情平等除了节制,最好要有个次序。

    ??

    江晟凑近了他的耳边,轮流,对身体好。

    那什么。

    他好像听明白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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