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的两侧，除了聚集而居的小区村民，以及由一些村民集资所建的农家庄园，入目之处，都是一望无迹的药田，清风袭过，留下阵阵余香。

    清晨，天微微亮，柴山的天梯上已经人来人往，大都穿着白色的绸缎练功服，上面绣着“柴山”两字。

    关于这个练功服，也是由钱永波牵头找人特意订制的，但凡加入柴山派的成员，在教了入教费以后，都得领取。

    钱荼对这小子的揽钱手段也是服了。武术不怎么样，偏偏在电子信息及揽财上面很有一手。

    “土哥！”说曹操曹操到，要不是阿量每天都会到这里来作画，钱荼才懒得出现在这些固定地点，让这货缠！

    “土哥！嘿嘿，好巧。”

    钱荼瞥了他一眼，“再怎么巧我也不会答应借钱给你。”

    钱永波急了，“为什么啊？我会给你打借条，还给你加利息！”

    “用不着，我不差那点利息。”

    “荼哥，你怎么能这样……”钱永波嘀咕道，“不带这么差别对待的啊。之前钱永娟说想去学表演的时候，你可是二话不说直接就借了。”

    “我那是借吗？”

    “对，你那还不是借，你直接帮她交了学费，每个月还给她生活补助！还有钱永祥想当糕点师，你二话没说就给联系了学校，他钱不够也是你垫的！就连殷超那家伙说想要出去游学，你还赞助了他一辆车呢！我就是想去国外学学人家的电子技术，怎么同样都是想学习，而且我也没让你赞助，就是借！别人都不需要开口，到我这就这么困难了？”钱永波越说越委屈。

    钱荼斜他一眼，“钱永娟想学表演，她有那个天赋，你没见她之前给咱表演的节目？钱永祥想当糕点师，别人也有那个资本，至少他做的糕点你能说不好吃？还有殷超！他不仅把本草纲目背完了，还额外添加了不少药材入库，你呢？”

    “我还黑进了水都军区！”

    “然后被人顺着尾巴揪到这里来？”钱荼指着钱永波训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要不是别人看你是未成年，又是初犯，没准你现在就能吃上免费饭了！”

    钱永波不服反驳：“那人家当时还打算招我进部队呢！”

    ……钱荼不想再跟这孩子扯皮，扭头不搭理了。

    “好吧，荼哥，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不想借我钱，可你就是不借我钱，也得跟我说说理由吧，我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被拒。”

    “你真想知道原因？”

    钱永波使劲点头。

    “那我问你，你现在过木桩阵需要多长时间？”

    木桩阵，百来长十来米宽，算是柴山的一大特色，由二大爷一手创立，最初只是钱荼钱丹等人自行锻炼的方式，后来延续成整个柴山住户的日常锻炼活动，甚至连柴山外的人也不例外，更有人特意包场，组织来此进行挑战活动。

    钱永波虽然练武不勤，但是对于木桩阵还是从未懈怠过，他老实回答自己的闯阵速度：“1分28秒。”

    所谓闯阵速度，其实也就相当于在木桩上进行个百米冲刺。钱荼一听这时间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那我再问你，钱永娟、钱永祥，还有殷超用了多久？”

    “钱永娟59秒，钱永祥48秒，殷超50秒。”钱永波的声音越来越弱，悄声辩解道：“可是你总不至于因为我闯关速度慢就拒绝借钱给我吧？我又不是去跟人打架，我是去学习的，有必要非得达到那个速度么？”

    “有必要！我告诉你，但凡要从我这里借钱学习的钱家人，都得达到三个条件。”钱荼道：“一、过木桩阵的时间不得高于一分钟；二、借钱可以不还，但是有了经济能力后需要将钱存入‘柴山子弟教育基金’里，供养能力不足的钱家子学习，当然，但凡享受了这项照顾的钱家子，这些规则他们同样需要遵守；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家里长辈同意！”

    “荼哥，后面两条我都没问题，但是第一条也……”

    “第一条怎么了？你说你自己练武多久了？连后来的钱永娟和殷超都比不上，你还好意思了？！”钱荼怒，“你以为国外的生活当真那么好？你所接触的外国人确实都很友善，但这是华国，愿意来的人都对它有一定善意！在国外你可能会遇到更多歧视你的外国人！你一个人在国外，真遇到点什么，到时候连个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我这个借钱的最后不成了罪魁祸首！”

    “绝对不会的，荼哥你相信我，我有自保的能力！”钱永波秀了秀自己那不明显的肌肉，见钱荼哼笑一声后，再次拍着胸脯保证：“真的！钱哥你信我！”

    “就你？”钱荼一招横扫，直接将人搁地上，看着地上可怜巴巴的人，终于还是放软了声音：“你说你，有时候挺聪明的一个人，这时候怎么这么蠢呢？你就没想过，你现在是走了，可可呢？到时候因为时间久了人跟你闹分手，看你怎么办！”

    这也是钱荼不敢借钱给对方让对方飞去国外的最大原因，他担心因为这个决定会破坏两人的姻缘，明明上辈子那么恩爱的一对人，那么美满的一个家庭，他实在不敢去做这种事。

    “哥，没那么夸张吧。”钱永波显然也给这番话给吓到了。“可可对我可好了。”

    “是好，所以你才更应该珍惜！”钱荼见钱永波瞬间耷拉下来的脑袋，似乎还在挣扎，想想，其实钱永波在某些方面确实很有天赋，便道：“如果你非得要去国外，那就去努力说服可可的家人，让他们愿意你带可可出国。当然，你和可可两个人都必须在一分之内通过木桩阵！”

    “yeah，荼哥你真是我亲哥！”钱永波跃起来扑上钱荼身上啵了一口。

    钱荼有些嫌恶地擦擦脸，道：“少跟那些外国人学这些！哥的脸不是给你亲的！”

    “啵。好啦，现在给你消毒了。”几乎是钱荼话音刚落，收好画板的田宇便凑过来在他脸上挨了一下。

    “可是量哥……你这不是跟我间接接吻了吗？”钱永波纠结着脸道。

    刚才还得瑟的钱荼神色一僵，脸上顿时难看起来。

    钱永波似乎也知道自己口误，打着哈哈道了谢便跳着跑开，堪堪躲过钱荼飞来的一脚。

    “臭小子，给我等着，看我不揍死你！”

    “好啦，好啦，不要气。”扯住要去揍人的钱荼，田宇指着天梯的对面道：“看！很美吧！”

    清晨的阳光撩开神秘的面纱，光晕散落，照抚在层层叠叠的药田上，如此绚烂多彩，亦如他们现在的生活。

    钱荼侧头看着身旁被光晕笼罩的人，笑了：“是，很美。”

    番外

    ☆、些生活片段

    （一）

    随着钱小泉的入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