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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狮子离得这么近,杰拉的反应,帕斯卡尔自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他伸着自己的大脑袋蹭了蹭杰拉的前额:“你在怕我,为什么?”
喂喂,别用这种委屈的语气跟他说话好吗?搞得好像他欺负了他似的!杰拉翻了个白眼。
而且,帕斯卡尔这种壮汉是真的不适合卖萌或者装可怜什么的,他现在的这种语气和表情,简直让人感到惊悚!
帕斯卡尔见杰拉不答话,又蹭了蹭他的脖颈,执拗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我明明是那么的喜欢你……”而你竟然在怕我!
‘你是喜欢我,喜欢得恨不得吃掉我!’杰拉愤愤地想,他完全不想搭理帕斯卡尔。这都什么人啊,自己在那边打坏主意,却还伪装成一个受害者来质问自己!
杰拉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到一条湿漉漉的舌头舔过了自己的眼睑,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然后,那头像蛇一样不断游走的舌头变得越发肆意,不一会儿,就糊了他满脸的口水!
“小家伙。”帕斯卡尔在杰拉炸毛之前收回了舌头:“别走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他暗示性地将杰拉圈得更紧了一些,两头狮子的皮肉几乎完全贴到了一块儿,他用一种低哑得可怕的嗓音说道:“我不介意再帮你洗一次澡。事实上,我很乐意为你服务!”
看来,这家伙今天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了。
杰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为什么会怕你,真正的原因,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这个家伙,就那么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还是说,这样逗弄他,是帕斯卡尔的新乐趣?
帕斯卡尔也沉默了片刻,他当然知道,他最近越来越无法压抑的情感,和在为杰拉舔毛的时候表现出的侵-占-欲,一定是被杰拉察觉到了,他一定吓到了他心爱的孩子。可他没有办法,现在他的孩子还只是一头亚成年的狮子,还没有彻底长大,他无法把自己那汹涌得几乎无法压抑的情愫宣之于口。
为他的孩子舔毛,清理身体,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福利,也是唯一能够暂时缓解他心中澎湃欲-望的方法。
他知道他的孩子在害怕,可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福利,他忍得太艰难了。他不知道,如果连亲近自己心爱的孩子都不被允许,他会不会彻底地失去自控力,陷入癫狂。
杰拉看着帕斯卡尔的神色,无精打采地垂下了脑袋。
他真的不明白,他的肉有那么好吃吗,好吃到帕斯卡尔非吃了他不可?帕斯卡尔又不是捕捉不到猎物,为什么他一定要吃他?
还说什么他是他的孩子……其实,他完全就没有把他当亲人过吧?
是啊,养猪的人对他们一手养大的猪也未必毫无感情,可到了该把猪送到屠宰场上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也许他和帕斯卡尔,就是这样一种关系吧?
明亮的月色,映照着杰拉有些伤感的双瞳。
“别露出那副表情,那会让我忍不住想要欺负你的。”帕斯卡尔的脑袋绕过了杰拉的脑袋,搁在了他的背上,两头狮子脖颈相交,姿势亲密无比。帕斯卡尔安然地闭上双眼:“睡觉吧,小家伙。”
当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杰拉就开始寻找逃跑的机会。可惜的是,帕斯卡尔黏他黏得很紧,几乎一步也不离开他。别说逃跑了,他的活动范围都被迫缩减了很多。
狮子们一顿吃饱之后可以连续好几天不吃东西。帕斯卡尔充分利用这段休闲时间和杰拉培养感情。他知道,回到狮群中后,他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所以,这几天的时间对于他来说非常宝贵,他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几天后,当感觉到肠胃中再次传来饥饿感时,帕斯卡尔才离开原地,带着杰拉去捕猎,并在一路跟杰拉谈着各种捕猎的技巧。
其实在这一方面,杰拉已经从母狮们的身上充分地学习过了,就连帕斯卡尔,以前也没少教过杰拉,杰拉现在完全可以出师了。但帕斯卡尔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和杰拉亲近的机会,所以刻意忽略了这一点,假装杰拉还是那个需要他教导的、令他不放心的孩子。
“你看那几只瞪羚,他们都是年轻健康的公羚羊,没有明显的破绽。羚羊的速度比一般的狮子快,所以其他狮群的狮子们总是挑选那些年老的或者怀孕的羚羊下手,这些公羚羊很少被他们当作目标。但我们的奔跑速度远比那些纯粹的狮子快。以你的速度,勉强能够追上这些公羚羊。”
帕斯卡尔跟杰拉详细地分析着情况:“现在这些公羚羊还没有开始进食,你如果去追他们,很难保证抓到他们。但你可以选择等到他们吃饱了再动手,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速度就会下降,你就不用担心你的猎物会跑掉了。”
帕斯卡尔和杰拉一直潜伏在草丛中,其中一头公羚羊刚吃饱,杰拉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帕斯卡尔如同一道闪电蹿了出去,那头公羚羊感觉到了来自周围的危险,立刻开始狂奔,可他的速度明显不如进餐前,很快就被帕斯卡尔追上并咬断了脖颈。
其他的几只公羚羊与帕斯卡尔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但没有再拼命奔跑。他们其中一个同伴的死亡,意味着他们已经暂时安全了。
帕斯卡尔拖着那头健壮的公羚羊朝杰拉走来,对杰拉殷勤地说道:“小杰拉,你也该饿了吧?这次想要吃烤羊肉还是把羊肉炖汤喝?”
杰拉迟疑地看着帕斯卡尔:“你……是打算把我喂饱吗?”
“当然,我以为这是很明显的事!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我以前从来没有把你喂饱过吗?”帕斯卡尔诧异地回望着杰拉,接着,变成恍然大悟:“上一次你都没吃多少牛肉,难怪没有吃饱。既然这样,这一次,你说什么都要多吃点儿。”
听了帕斯卡尔的话,杰拉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一分。
——等到猎物吃饱了再动手,就不用担心猎物会跑掉了。
帕斯卡尔也想要把对付羚羊的招式用在他的身上吗?等到他吃饱了,跑不动了,他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咬断他的咽喉,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杰拉看着被帕斯卡尔甩在地上的羚羊,忽然有种自己即将享用最后的晚餐的感觉。
不,也许这还不是他最后的晚餐,但至少帕斯卡尔的话提醒了他,每一顿丰盛的晚餐背后,都可能隐藏着一个死亡的危机。
而他,并不知道这个危机什么时候会真正降临到他的头上。
这种感觉实在糟透了。
杰拉对于进食的兴致并不高,帕斯卡尔看出来了,却没有猜中原因。
他以为杰拉是不满自己没能下场,雄狮们都是喜欢奔跑,享受捕猎的生物,自己光顾着在杰拉面前表现了,居然没有考虑到杰拉的需求,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