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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概又像上次一样,见势不对就离开了罢。
罗德会把自己怎样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飞蛾扑火的结局,向来都不太好。
于是当罗德把半昏的塞勒摔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沉罪 勇敢(3)
塞勒被这么一摔,是彻底地醒了。
他拧着眉看了一下周围,似乎在了解自己的处境,片刻后一挺身坐起,目光如炬地盯着罗德。
罗德被对方敏捷的动作一惊,即便地上的塞勒现在手脚被缚,不得不仰视自己,他还是被他盯得有些怕。
这样的塞勒让他想到巨蜥,或是鳄鱼——平时一动不动静如顽石,此刻感知到危险,终于露出了敏锐凶狠的本相。
他怀着挑衅的心理,上前取下塞勒口中的布团,却又小心翼翼,简直像是怕对方会一口咬死自己,“让你和你的小宠物重聚,是不是该谢谢我?”
塞勒侧头扫了一眼身后的青年警官便收回目光,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
“也对,你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罗德无奈地摊摊手,随即诡异一笑,“不过他可是爱你得很。”
他搬出一把椅子放在院子正中,随即重新面对两人,沉吟了一下,“那么让他看着你死,大概比较有趣。”
戴伦在塞勒身后瞳孔一缩,从惊愕中回过神。
塞勒刚才看他的那一眼无比冷淡,仿佛他也是这破旧房舍中的一件摆设。
但是罗德凑近的时候,他又觉得塞勒在有些刻意地挡住自己。
像是一种……保护?
他看着塞勒宽阔的脊背远离自己的视线,整个人被那个疯子拖到椅子上淋满汽油的时候,觉得这辈子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追问对方,自己到底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汽油顺着塞勒的头顶淌过他的脸颊,甚至流进嘴巴里,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却在接触到戴伦心如死灰的目光时,突然冒出一句,“我要和他说句话。”
罗德觉得终于窥得了对方的私隐,心中升腾起猥琐的快意,“你现在就可以说,让我也听听。”
“我只和他说,你把他带过来,” 塞勒盯住罗德。
仿佛出于这些年间对塞勒的命令和威慑力的习惯,罗德被他一盯,近乎条件反射地去把戴伦提了过来。走到一半他又有些想反悔,但是,“行刑前最后交流下感情,行刑时才更裂肺撕心不是吗? ”他恶意地想。
罗德为了看好戏,把戴伦嘴上的胶带也被扯掉了。
那一下几乎要撕掉他一层皮,下半张脸火辣辣地痛,却比不上他此刻内心所受的煎熬。
最后一次面对面,倾听这个寡言的男人那冷清又磁性的声音。
“再过来点”,塞勒用的还是命令的语气。
戴伦又被搡了一把,几乎要和他贴上脸。塞勒的脸在他面前放大时,戴伦突然释然了。
也好,我们这样的人,死后肯定要下地狱。
就算被狱火炙烤得面目全非,也能用今天的遗言来相认相聚。
“你要说什……”下一秒,唇上一痛,塞勒居然一口咬上他,把舌头探进了他嘴里。
戴伦只惊了一下,就立刻沉溺在这个最后的吻里。塞勒的口腔和他本人一样冷淡得没什么味道,此时却沾了汽油辛辣浓烈的气味,犹如混合了烈酒的毒药。舌尖彼此推送纠缠,牙齿甚至都互相碰撞,来不及交换的唾液顺着嘴角留下,像是他们之间本就意外的感情一样失控外溢。
一吻结束,戴伦气喘吁吁,眼眶发红,唇角还带着被对方咬破的血迹。
塞勒此时居然还笑了下,另两人都愣了愣。
不是他惯常的那有些嘲讽的笑,而是很柔和地,近乎温情的一个笑容。
真是人之将死,其笑也善。
罗德把戴伦扯到一边,拿出打火机。这筹备许久的演出,终于将要拉开最后一幕。
他激动得火都打不着,而塞勒也终于绷紧了表情。
原来一直沉稳冷酷的塞勒面对死亡,也还是会害怕。罗德想。
火苗“簇”地亮起,那诡异笑容从罗德脸上褪了下去,竟是换上了凝重悲哀的神情,“塞勒·冯,这不为别的,而是为了我自己的九年。”
“我当初的任务是搜集你犯罪的证据,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想用你的死来祭奠我荒废在黑暗世界里的时光。”
“别了,先生。”他最后一次这样称呼着,甚至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恭敬。
手腕一扭,即将点上塞勒。
手脚恢复自由的戴伦冲过来,罗德被这猛力一撞倒地,打火机脱手,两人瞬间开始扭打!
罗德避过戴伦的一记勾拳后扫出一腿,戴伦闪身不及被他踢倒,罗德欺上掐住他的脖子按倒,戴伦屈膝狠狠顶中对方肋骨。罗德硬挨他这一下,手上毫不松劲,越收越紧。
还折磨个屁,掐死他一了百了!
戴伦的体力已经到极限,挣扎的幅度渐小,缺氧的痉挛中的他居然露出个柔软的笑容——和刚才的塞勒无比肖似。
罗德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 一心专注于施加力道的他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就看见暗红的血浆喷溅在戴伦脸上,他不可置信地低头,动脉被割断后被不断涌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前胸。四肢渐渐不受控制,他倒在戴伦身上,不甘地转了转眼珠,只看到蹲下身注视他的塞勒,脸上还是那样平平淡淡的表情……
塞勒推开那具渐渐冷却的身体,把剧烈咳嗽着的戴伦扶起来,拍着背给他顺气。
缓过来的青年警官浑身无力,只能瞪了一眼东南亚教父,“老混蛋……” 本应是一句斥骂,却因他气息虚弱,平白多了点娇嗔意味。
塞勒却像是觉得这个称呼很新鲜,眉目弯着,是个忍着笑意的表情。
“刚刚把刀片传给你的时候割破了,” 他捏着戴伦的下巴抬起些,查看对方嘴角的伤口。
“是啊,没你厉害,嘴里可以藏两把刀片,”戴伦扭头躲开,“ 怪不得你平时话那么少, 原来是怕割了舌头 。”
刚才塞勒与他缠吻时渡了一把刀片给他,戴伦并没想到对方嘴里还有一把,挣脱后便豁出命去与那人相博。塞勒最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