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笑意。

    “韩文清，”叶修咪着眼睛，血色不太充足的嘴唇挑出些许嘲弄的弧度，“调情手段，太差了。”

    ***

    浴室里的灯被关掉，外间的大灯透过半开的门扇照在赤裸的背上，光影的界限处被人用毛巾重重擦过，烦人的碎发被弄掉了，却留下一大片暧昧的红色——从背中心的脊骨开始，被水晕染般，顺着身体的弧度向下蔓延，直到被半开的长裤布料遮盖。

    一根手指在裤沿划了一圈，略微的迟疑后，换成整个手掌撩开系带伸了进去。

    叶修难以察觉的颤了一瞬，说不清是因为那高于体温的热度还是其他。洗手台的台面很宽，他半侧着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扣住瓷盘的边缘，怕不小心就会滑下去。

    不管是赛场还是床上，轻易投降总是太丢脸。

    可似乎要坐实叶修“调情太差”的评价，韩文清在最开始给了叶修一点时间做好准备，接下来手就完全不客气的探到了前面，隔着最后一层布料用力摩挲。

    这小半年的治疗下来，效果说不上特别好，但还是有进展，叶修比之前敏感了不少，每一寸的触感都被神经末梢忠实得接受，细小的电流在身体里窜过，心脏在那一刻悬空，似乎在高高的空中俯冲而下，身体没有抵抗得接纳了这样粗糙的讨好，欲望在胸口一荡。

    “嗯……”

    叶修很快兴奋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打算自己把内裤给扯掉，再贴身的布料被这样压住在性器上摩擦也十分难受，偏偏韩文清又撸动得简单直接，一点技巧也不用，叶修觉得疼和爽一半一半，或许疼更多一些。

    刚用两个指尖挑起内裤的边缘就被抓住了，叶修勉强回头去看韩文清：“会不会撸，不会哥自己来！”

    韩文清压住他，从身后扣住他的手，哼笑了一声。

    叶修蹙眉喘了几口气，被韩文清掐着腰转了一个身，面对面的坐在台面上。洗手台上残余的水滴浸湿了半脱不脱的裤子，冰凉的湿润感贴着大腿内侧和股间向上浸染，混合着体液，狼狈得黏在下身，感觉又奇怪又羞耻。

    “日。”他十分不爽。

    彼此之间的光线并不明朗，叶修看不清背光的韩文清的神情，可他马上发现对方的身体也一样兴奋，深色的休闲裤鼓鼓囊囊，不比自己好多少。

    “哈，”叶修顿时起了调戏之心，调笑得连本带利，想把那点儿羞耻都吐槽回去，“碰都没碰就硬了，也太丢alpha的脸。老韩，多看几眼你是不是就要射？”

    被挑衅的alpha没立刻答话。

    韩文清卡在叶修腿间，稍稍起身把身上那件羊毛套头衫脱掉甩到一边，又单手扯开领口的扣子，这才俯身对叶修沉声警告说：“你试试看。”

    即使离意乱情迷还有段距离，但深切的吻也能点燃一些隐秘的情趣。

    叶修上半身完全躺在台面，韩文清自上而下的压制住他，这动作他做起来驾轻就熟，胸口，腰腹，交缠在一起的下肢，除了接吻的嘴唇可以喘息迎合，其他所有都难以挣扎，裤子被蹭掉了，分开的大腿摩擦着韩文清身上略微粗糙的布料，没多久就红了一大片，即痒又刺激，可更要命的不是这个——

    叶修腰卡在洗脸池的边缘，能踩到地，可姿势太不舒服，没两下都腰酸得不行，刚想喊韩文清让他坐起来，就被缠住舌头恶狠狠得顶了进去。

    他去推，被扣住手腕，要躲开，却只能在alpha身下挣动，那欲拒还迎的意味连他自己都受不了，只好愤愤得亲回去，把所有抱怨和难受都在亲吻里还给对方。

    噬咬，交叠，唇齿之间弥散出一点血腥气，舌面越是被齿尖研磨越是痒得难耐，恨不得拿手指挠几下，又希望只被对方的舌尖抚慰。没有光，没有影，都被对方遮掩，不知什么时候连声音也飘渺起来，只有轰然在脑子里的断续呜咽。

    叶修觉得这个开场有些热烈的过分，但激烈的交吻下没有多少理智留给他，韩文清一只手垫在他脑后，不住得把他往前推，吞咽口水都做不到，湿漉漉的嘴角和下巴被不断抚摸，暧昧的水渍一直滑到了耳根。

    “唔——！”

    焦虑急切的摩擦里，叶修的外套移了位，金属的拉链头蹭到了后腰，下意识抬起的身体被韩文清毫不留情的按下去，疼得叶修泪花都差点出来。

    缺氧、热吻和疼痛像是洋流间的漩涡，绞得叶修不住哽咽抽气，不得不挺起腰，抬腿缠在韩文清身上。

    这个动作似乎取悦了alpha，韩文清稍微放开叶修，阴影内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但在耳边的急促喘息和似有若无的呜咽已经足够人想象那狼狈又绮丽的姿态。

    狠命吸了好几口气，腰背的难受稍稍缓解，可叶修声音还在打抖，咬牙：“……韩文清，很得意啊你——！”

    真是糟糕透了。

    情欲点燃的又快又猛，不光是叶修，韩文清也激动得很，勃起的性器被裤子箍得发疼，却不想那么快就把对方吃下去。

    他们之间可以更温情一点，哪怕只是短短的时间也可以。

    可惜叶修完全没心情体会，他感到韩文清蓄势待发的器物隔着一层衣料依旧滚烫，危险得抵在自己腿间，时不时蹭过会阴和鼓起的囊袋，再重重抵住。那样的顶撞和危机感令人战栗，似乎下一秒就是冲撞，却又暧昧得止步不前，叶修脸色通红，性器顶端兴奋得冒出液体，一个长吻下来，已经近乎半勃。

    这时候的斥责，比情话还腻人，越是恼怒，就越香甜可口。

    韩文清盯着叶修在微光里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伸手抹过叶修的嘴角：“发情了？”

    叶修凶狠得在韩文清手指上咬了一口，又挑起眼睛挑衅得看着他。

    韩文清把手指抽出来，贴着唇线摸了摸，叶修的喘息很热，也很甜，令人饥饿的香气散发在空气中，再多的水汽也溶不去。这是药物调整的结果，需要把omega的本能激发出来，一点点矫正身体里被摧毁的平衡。

    没有回答问题，韩文清直接托起了叶修的背，让他在台子上坐好，稍微恢复一下体力——夜晚才刚刚开始。

    叶修把腿缩回来，跪坐在洗手台上，俯身抱住韩文清，低头埋在alpha的颈间，在绷紧的肌肉上磨牙。他被身体里的热度烧得发慌，口很渴，身体更渴，外套被甩在池子里，褚白的病号服堆在脊背中央，被汗水浸得半湿，偏偏有滚烫的手掌在脊骨上缓缓熨过，如同烙铁一般的的高热逼得他不住打颤，被那双手从背后穿透，捏住脏器，指纹都要落在心尖里。

    “温柔点。”叶修抓着韩文清的后衣领抱怨。

    韩文清似乎是安慰的在叶修背后拍了拍。

    叶修却突然在他耳边笑出声，细碎又潮湿喘息在脖子边不住的蹭：“第一次浴室第二次窗台……老韩，你能不能正常点去床上？”

    “你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