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鬼羽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但又有些希望鬼羽回避、留他们俩单独密谈的意思。

    於是罗星律也看了一眼鬼羽：

    “有事当着他的面说也没关系，我把你的事告诉他了。”

    瑶光闻言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罗星律看了好几秒，似乎是不太相信对方会如此自作主张，见此，罗星律也只有略带理亏地耸肩：

    “没办法，知道你的真实情况的人越少，到後期能实质上帮上忙的人也就越少，你又不能主动说，所以我──咳，我也知道人选上确实有问题。”

    瑶光沈默一小会，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最後还是把鬼羽给卷进来了吗。”

    鬼羽的头盔微微转向瑶光，阴沈嘶哑的声音从墙角低低飘了过来：

    “怎麽？我不配知道你的真相？还是你觉得罗星律的判断是错误的。”

    “罗星律的判断当然是错误的。”瑶光回，“你不适合这样的战斗。”

    “哈！”鬼羽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那你觉得我适合怎麽样的战斗。”

    瑶光想了一下：“……更纯粹的战斗，你适合那种目的本身就是战斗的战斗。”

    “…………”

    鬼羽一下子沈默下来，瑶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罗星律在一边面无表情，心里却乐得直打跌：鬼羽这小子心里高兴得要命，情绪峰值明显到他随便一扫就感应到了──当然同样的，罗星律的嘲笑的情绪鬼羽也立马感应到了，於是他扭过头，隔着头盔的护目镜对罗星律甩了一大把眼刀。

    ──护目镜的不方便之处立刻发挥作用：眼刀完全没用。

    “言归正传，”瑶光开口，“前辈，污染区的调查进展怎麽样了？”

    “抱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不过细碎的值得研究的小物件收集了不少。威廉同学在尝试和谢罗沟通，但是目前没有取得什麽成就，对方似乎除了你之外对另外人完全不买账。”

    “他有点交流障碍，别逼他，”瑶光回答，“谢罗最近还好吗？”

    “消失了一两天後回来了，说是进食，不过吃了什麽没告诉我们。”

    “……、我回头去看看他，梦魔那边呢？”

    “没有任何动静。”

    瑶光点点头，打开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雷璿给出的联络方式，尝试拨打──很奇怪，虽然完全没信号，但是还真的接通了，对面传来耳熟的声音：

    “你好，牧瑶光小姐。”

    “你好，雷璿先生。我取得了‘钥匙’，但是目前我不能打开它，我需要你们的协助，能当面谈吗。”

    电话那头沈默了一小会，大概是在确认瑶光说的话的真实性。

    “…我明白了，我们会在一小时内抵达你们所在地。”

    “好。”

    等待雷璿一行到来的时候，瑶光走出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就见外头的临时大厅里，谢罗如临大敌地四脚着地做出攻击姿势呼噜着，而对面的威廉，手中拿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蛋糕，似乎正在引诱他。

    谢罗似乎对蛋糕很感兴趣，但又对威廉十分排斥，所以虽然神色不善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击，而瑶光的到来，则一下子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看到瑶光的那一刻，他惊喜地嚎了一声，仿佛蛋糕立即对他失去了任何吸引力，他一个箭步蹿了上来，把脑袋拱进了瑶光的怀中，用力蹭了蹭。

    “你出现的真不是时候，瑶光小姐。”威廉无奈地把蛋糕放进了身後的纳吉的手里，纳吉则很挑衅地冲谢罗一呲牙，仰头就把那蛋糕倒进了大张的口中。

    瑶光听到怀中的谢罗发出了明显一声咽口水的声音，不由地笑着拍拍他脑袋，柔声道：

    “下回来看你，给你多带点蛋糕？”

    谢罗一下子高兴自豪起来，在瑶光怀中抬头，带着胜利的冷笑瞟了纳吉一眼，瑶光被这种小孩子气的较劲逗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见瑶光笑，谢罗又转了回来，撒娇似的埋进她怀中蹭着──似乎他完全不在意瑶光为什麽会消失，只要她回来，他就安心了。

    但是，威廉显然没有谢罗这麽好打发，他冲瑶光挑眉，眼神中满是询问。

    “是私事。”瑶光如此回答，“不过放心，对我们的调查不会有大耽搁，甚至还有利。”

    “进了重污染区还能突然消失去办私事……呵呵。”

    “威廉，我没必要骗你，我只是不能说而已。”

    “我知道，我相信。”威廉却只是微妙地笑笑，“我只是更好奇你的身份了。”

    “不想为卡列维尔惹来杀生之祸的话，劝你还是别这麽做。”

    “……哦？”

    一开始，瑶光也怀疑过卡列维尔就是游戏运营者创办的，但是这段时间合作下来，瑶光多少能推测出这整个大财团到底对整个星球的掌控力度有多少──很大，说是能左右整个星球的经济命脉都不为过，但是就是因为和星球的关联太密切，各种分部的产业都深入整个星球，瑶光反倒觉得他们和游戏运营者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如果是游戏运营者的话，瑶光觉得它应该更封闭、更独立、更神秘、和星球的联系不这麽紧密、也不需要把爪牙伸得如此之开阔。

    而威廉这个董事会主席，也并不像是傀儡，他显然是对财团有明显的话语权的，而他几次和瑶光之间的互相试探，也就表明他对“游戏”的事并不知情。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卡列维尔并不是瑶光需要击溃的目标，他们依旧可以好好地合作下去──当然，如果被瑶光发现卡列维尔和游戏运营者有关系的线索的话，弄垮这个财团，对现在的瑶光来说，也不是办不到的事。

    只是，这财团的存亡几乎关联到整个世界的经济秩序，轻易捣毁可能会对整个星球产生不良影响，动手的话，得好好考虑方式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瑶光散出来的杀气被威廉敏锐地注意到了。他很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看了一眼瑶光身後跟来的罗星律和鬼羽。

    “那，你神秘失踪这麽多天，现在回来了，我们可以继续开始调查了吧。”

    “当然，我已经联络梦魔了，一会他们就到。”

    听她这麽说，威廉便随便拉了张破椅子坐下，拉来旁边搬来的大蓄电池的充能端口，给自己的迦蓝装甲和防辐射屏障充电──大致是要和她一起等的意思。

    而瑶光则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叫上了罗星律，还关上了门。

    “目前什麽情况？”

    “中场考试我赢了。回了地球一趟，还被运营者单独叫去有了一次谈话，成果还不错，也明白你说的‘最後一课’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