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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野晟下药,拿他脖子上的玉。
“小择,把刀收起来。”穆野晟脸上未见怒色,弹了弹沾了酒的裤子道。
汪择洋冷着眼,刀只要再往前进几分就能送白眼狼上西天了。
痛苦、愧疚而后绝望,情绪清清楚楚地写在苍泉的眼里,他眼一闭,露出了决绝解脱的表情,脖子直直的往刀上撞。
“不!”谁的尖叫刺破了耳膜。常明,是你吗?刺痛在心口,尖锐的声响在沉寂的房里只有苍泉听得到;后脑勺撞在沙发上,呼唤遽然消失。
穆野晟一手推开苍泉,另一只手的手指夹住汪择洋的刀面:“小择,乖点。”说着,手上一用力,连刀带人一起牵了过来。汪择洋扑到了穆野晟怀里。
为了他瞬间变得暴戾的汪择洋,穆野晟很喜欢;那狼一样凶狠的眼神,能让他心潮澎湃。
穆野晟的气息充满鼻息,汪择洋愣神了。在他愣神的时候,穆野晟把他抱在了大腿上。
大叔没事时就喜欢这样静静的抱着他,让汪择洋靠着他,汪择洋也喜欢,像什么一样靠在他怀里?女人?哦,不。儿子,对!像侄儿子一样侧身靠他怀里。很纯洁,很温暖的拥抱,有依靠的感觉让汪择洋迷恋,那种感觉就好象那些拥有过的,没拥有过的温暖如暖日将他包裹。甚至让他感觉重回到了冰冷干燥的山洞,脸颊蹭在他阿爹刺刺的暖暖的皮毛上,温暖是从心底泛开的。
汪择洋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他从不拒绝自己对温暖的迷恋。总会失去的,他有这样觉悟,也随时都做好了准备,可这都不妨碍他在这一刻对温暖的享受。
柔软的唇在汪择洋脸上落下几个轻轻的吻,穆野晟不自觉的扬了扬嘴角。和汪择洋相处,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汪择洋从身体到心理都接受他的怀抱;安静抱着他的感觉甚至比和汪择洋□□更让他觉得舒服——前提是在性事上,汪择洋是不愿意的。
收起汪择洋的刀,放回他手里,穆野晟才说起苍泉的事:“泉宝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看着低头微微抖动的苍泉,汪择洋激烈的情绪完全没有了,如果穆野晟刚才不拉他,或者再给他一点点暗示,汪择洋会眼都不眨地砍了苍泉;然而在穆野晟的怀里,他平静了,可以说整个世界都宁静了,什么杀戮、生死都不存在,不会有人伤害他,他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当汪择洋回房的时间到了时,汪择洋没半点拖泥带水的站起了身跟着阿炎出了门。
不该有的,他不会再要,如果他有沉溺,那么这一次次干净利落的起身离开,就是练习。
可离开是一码子事,被束缚又是另外一码子事。一踏出门,离开时该有的潇洒干脆没有了;被束缚的烦躁、不服全涌了出来,汪择洋想摆脱看管他上楼的阿炎,往人群里钻——尽管他知道这是垂死挣扎。
汪择洋极度不爽,拉扯着衣物想逃离阿炎拽着他衣领的手:“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阿炎一脱力,松了手。汪择洋眼睛一亮,看到净子了,奔过去抱住他不放手了,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反正他现在不痛快,不爱一个人回房。
很无奈的看着两人,阿炎是很不明白老板“十点钟”的做法的。
汪择洋说:“要他和我一块,否则死都不上去。”
?
☆、第 35 章
? 进了顶楼的房,阿炎没下锁,汪择洋自己赶紧搬柜子拖床把门给堵了,不能让正吹胡子瞪眼的净子有下楼去疯玩的机会。
汪择洋坐床头悠闲地看书,有人比他痛苦,他心里就痛快了。
今日难得撞上喜欢的那类男人,净子看都没看够本呢,就被汪择洋拉了上来,少不得恼他一阵;末了,也只能百无聊奈的打起汪择洋的游戏。
“小、小择!”净子打开电视,插上游戏卡,发出如同见到远古人般的怪叫。“魂斗罗”、“采蘑菇的玛丽亚”多么古老的游戏啊。
汪择洋扔了书,撇撇嘴,很不乐意净子瞧不起他的游戏。要知道,当年,他在县里帮人剪枝那会子,这个可是最流行,最销魂的游戏!
事实证明,净子不是瞧不起他的游戏,而是很看不起汪择洋的游戏水平。两人玩了几回合,净子笑翻在地。
比大叔更没品的人!汪择洋只会玩这个,还玩得很烂,有点弱智的嫌疑,没少被大叔笑。汪择洋脸上挂不住了,嘟了嘟嘴,面上泛了
红。
净子瞧他这光景顿时玩心大起,掐汪择洋的脸颊:“啧啧啧,好一个小可爱呢。”
“呜。”汪择洋不甘示弱,双手抱着净子的头,头发、脸颊一顿乱搓。
净子挠他的痒,汪择洋最受不得这个,笑喊着,乱挥手脚。
两人闹得没个限度,累得躺地上直喘气,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净子打算就在这歇息了:“我去洗澡。”
汪择洋不吱声,听到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立马翻身爬起,冲了进去,结开裤.子,坐马桶上对不明所以的净子说:“我拉屎。”边说着边用手在鼻前挥一挥,“香香~~”
净子目瞪口呆,稀里哗啦的几声响后,他朝汪择洋比了个中指:“我看错你了。”
汪择洋关了日光灯,开了小灯,摘了眼镜,硬要和净子抢地方洗澡。
“你的眼睛,为什么?”净子听说过汪择洋的眼睛见不得强光。
“不知道。”
大叔以前带他去看过医生,眼睛并没有任何生理问题。可每当他直视亮光,比如日光
灯,他看的东西就是一片雪白,什么内容也没有,而后心跳加剧,浑身冰凉。
大叔也带他看过心理医生,从小生活在黑暗中,长大了自然是见不得强光的;若是心有郁结,比如强光会勾起他的心理阴影;又或者他是逃避与光有联系的事物而形成的心理作用,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医生问汪择洋,汪择洋躲在大叔身后摇头不语。他不知道,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呆在黑暗里的,之后倒是乐得做夜行动物。但真见不得强光还是十三四岁的时候,具体时间他也说不上,因为对于汪择洋来说那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医生是穆野晟的私人心理医生,他意味不明地说,小择和常人有些差别。他希望汪择洋再来咨询,但汪择洋不干,也只得作罢。
浴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重了些。
汪择洋一身丑陋的伤疤晃得净子心里不是滋味,手不自觉触碰到了汪择洋胸前的肌肤,那整块皮肤与别处不大一样。
汪择洋胸口一疼,大叔当初在他身上留下的感觉太强烈了,是他让自己疼过一次又一次,印记现已不仅在他身上,却留在了他的心头上。
“别想对我行色啊!”汪择洋毛巾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