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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也摔断了小半边。
守门人说的也不是有错,穆家没有什么二公子,都是别人凭空捏造出来的梦。
汪择洋就地用手指挖了个坑,将那黑小娃娃埋了,埋得很深很深,也埋透了很多东西……
“奚泖。”汪择洋腾出一只手来,伸到已经快满出来的鲜红的水里搅了几个圈,他说,“可是他们都不懂,过去了的就是死了,就是没有了,完结了的东西才不会被任何人玷污掉。”
“奚泖,他们不懂,奚泖……”汪择洋轻轻地喊着她的名,抓住那些快要从他脑中消失的东西,一遍遍反复地咀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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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 在孤儿院工作的人们,天还没亮就听到院长的房里响声不断。
平日里,冯舀偶尔也闹腾,但不似这般动静大而持久,人们按耐不住上了楼探个究竟。
院长卧房的门大打开着,冯舀那男孩儿在使劲踹着浴室的门,走近一看,地上一滩滩的鲜红色的水从浴室门的缝里往外渗,那狼狗在他身边极度不安的狂吠着。
大家也跟着焦躁不安起来,帮着冯舀撞开了门,只见,狭小的浴室内,汪择洋抱着奚泖靠在浴缸边上,两人身上全被红色的水打湿了,冰冷而僵硬,像极了是两具紧搂在一起的尸体 ,等上前去一探鼻息,才知奚泖变成了尸体,而汪择洋还是活的。
前一天还是个鲜活的人,尽管已形同行尸走肉,可那也是有呼吸,有心跳,有思想的一个,一觉醒来什么也没有了,连梦都不曾做完美,它就消失了,冯舀不能接受,不得不接受事实的时候,他癫狂了,朝汪择洋嘶喊着:“……我要杀了你……”
冯舀尖叫着扑上去,愣是要撕烂汪择洋。
众人一边拽住冯舀,一边拉着汪择洋,想将活人与死人分开,可结果拦住了冯舀,却愣是没分开汪择洋抱住奚泖的手。
混乱中,早有人报了警。警察将汪择洋,连带冯舀一起带走了。
汪择洋被刑事拘留。
冯舀流着泪,咬着牙,认定是汪择洋杀了奚泖,汪择洋本来就是个疯子!很多人都可以作证,那杀人的器具就在浴缸底,他割开了奚泖的手腕,一直死勒着她,奚泖本就身体虚弱更加不能反抗,就这么活活地被汪择洋放血而死。
人证物证俱在,而汪择洋一句话不说,不反驳也不承认,随便警察怎么问,他就像出了神一样的,呆滞着眼神谁都不予理睬。
当时审理案件的警察中,有一两个是认识汪择洋的。就单说汪择洋这性格,在他们了解,会不会杀人他们说不准;但是像这样发懵的汪择洋倒是很让人吃惊,不知为什么,看着那发呆的表情,让人觉得心里膈应。
冯舀死咬着汪择洋不放,所有的不利证据又指向汪择洋,偏偏汪择洋又不反驳,那案子几乎要成了铁案了。
那刑警大队的队长和汪择洋有过交情,也找汪择洋谈过几次话,不见得是有意帮汪择洋,但有意见见汪择洋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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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 那队长是个精明人,以往破案没少让汪择洋偷过东西,现而今做了人市长的上门女婿,前途无量;说前途,队长那种人绝不是安逸于当小警察的角色,外面扫黑,内里干着知法犯法的事。
队长表面谦谦君子,背地里也爱干些见不得的事;老早就和女人玩腻味了,却要人前人后的装,这几天正巧为这事烦着,撞上汪择洋来了,心思有些活络了,将汪择洋保出来,别的也不说,盘算着能和汪择洋背地里交往也可以。
汪择洋不领队长的情,发着呆谁也不搭理。
队长说:“小贼啊,这牢房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只要你开口说句话,说你是无辜的,我就保你出去。”
队长如此明里暗里和汪择洋说了几遍,发现这人脑子脱线了,也就罢了,终究是没那么多时间耗在玩物上。
队长摇头叹息而出时,大伙都认为汪择洋那案子要落定了。
然而,队长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又跑了回来,带着一队西装革履的人,神色严肃,据说是案子疑点多多,要全部彻查。
只那一刻的变化,大伙心里便明白,汪择洋无罪释放是迟早的事了,那案子本就扑朔迷离,若是没人、没证据替汪择洋言语,汪择洋当了这个罪名很有可能,然而一旦汪择洋有了后台这东西,根据它的硬度,真的也可以成假的。
那一群群的人,也不要汪择洋回答什么,面对着汪择洋自行整理案件,自行填写口录。
苍家的老二来看过汪择洋一次,吸着烟,说着风凉话。
他挑着汪择洋的下巴左右看看,问汪择洋是不是傻了。
汪择洋对着他倒是笑了笑,没有真的傻,也没有真的痴,只是烦了,腻了;在警察局里一旦开了口,他们会让他一直不停的说下去;所以,他想留点口水,省点精神去随便神游。
“吸烟吗?”苍家老二给汪择洋递了根烟,汪择洋歪着头,看了看,似乎是不确定那玩意是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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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 苍澜摆弄着烟,也没怎么吸,本就没有吸烟的习惯,近些日子感情不顺,也学着点了几根烟,摆弄着另一种深沉。
“来,把手给我。”苍澜捻熄了烟,隔着长桌拉过了汪择洋的手,把住了他的脉。以往,苍澜便是汪择洋的主治医生,这次来,自然不是为了探望汪择洋这么简单,苍澜从不是个热心人。
“嗯。”苍澜哼了个鼻音表示汪择洋身体状况还不错,放了手,也没和汪择洋说什么,若是有交代,他直接和警察讲会更简单方便些。
“汪择洋,”苍澜来主要是为了检查汪择洋的身体,可来了之后,忽然有两句体己话堵到了喉咙,必须吐出来才舒服,他说,“你真没打算再回去和你哥过了?”
汪择洋猛地抬起眼,冷冷地扫了过去,那一眼极度地冷冽,出自无意,可偏越是无意的冷冽,越让人觉得可怖,就连苍澜都不竟打了个突兀。那一刻,一种痛恨和穆野晟扯上兄弟关系的异样感涌上心头,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来不及感受。他很平静的看着苍澜,没有开口。
这时的苍澜竟没像往常一样,因为汪择洋反感的态度,而住了嘴,或者拂袖而去,反而也是很平静的接着之前的话题,他说:“别以为你还年轻就能折腾,趁着还有机会赶紧去干点让自己快乐的事。别以为人生很长,机会很多。像奚泖一样能活多久?像我哥一样……他……我们总以为世界很大,丢了一个两个,还是可以遇到相知相爱的人,但是,有……”苍澜遽然停止,扯得太宽了,于是,不想再说了。苍澜表面冷冷淡淡的,内里也有半分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