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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醒满脸郁闷的嚷嚷道,“我可是被你们坑来的!姒……四皇子,我说你这一招也太狡猾了,早知道当初你让我答应的条件是来陪你打仗,我宁死也不答应的!我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呵,你这根懒骨头,也该动弹动弹了,不然我怕你以後连剑该怎麽拿都忘记了!”姒乌袂毫不客气的讥讽道,“哎……” 叶浮歌低头叹了一身,脸上依然是一副很郁闷的表情也难怪叶浮歌郁闷,他素来便生性潇洒随性,浪荡风流,不喜征战,更不喜欢在兵营生活,本以为姒乌袂在信中说京城出了大事是何等危险之事,没想到却是他与皇帝父子相认,还委派他征战西夏。
事情发展到这里,叶浮歌还是高兴的,看著自己忍辱负重多年的好兄弟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怎麽能不高兴,可是没等到他高兴一会儿,他这个好兄弟便半要挟著半胁迫著将他逼上了军营,让他心中好生郁闷,而最让他郁闷的不只是这个,还有……
“喂!姒乌袂……哦……不对,我现在该叫你四皇子了哦……有酒你们怎麽又都不叫我?!不行,我也要喝,我也要喝!!……”不知从哪风风火火跑进来的鸾萱毫不客气的挤到他们中间,一点也不生疏的坐到桌前,端起叶浮歌的就往口中灌进去。
对,就是她!!他居然答应了鸾萱与他们同行!!这样可怕的决定,他真想打开姒乌袂这个怪人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
鸾萱跑进来的时候,脚还无意识的撞了一下叶浮歌那摇摇晃晃的凳子,他一个没有防备,险些摔倒在地上。还好他手忙脚乱的胡乱摇摆了几下,保持了平衡没有摔了下去。
不过,众人看著他这滑稽的摸样,脸上都是一副极力忍笑的神情。
看出众人心思的叶浮歌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瞪了众人一眼,又看著鸾萱趴在自己身边,毫无形象的拿起自己刚刚用嘴叼过的筷子就夹起桌上的菜肴往口中送,一只脚还踩在他翠青色绣著孔雀金边的衣服下摆上,并且不时的无意识的在上面碾几下。
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无力,脸色已开始隐隐发泛青,众人也都禁了声音,两人都又是一副看好戏的摸样看著他们,“我说郡主啊,你幼时可学过女子礼仪仪态之类的?” 叶浮歌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千遍一定要保持形象,保持优雅的形象,才勉强挤出一丝温柔的有些怪异的笑容,柔声问道。
“学过啊,怎麽了?!” 鸾萱一边拼命吃著,一面无所谓的应道。
叶浮歌嘴角又挤出更深的笑容,摆出一副更加深情款款的样子,笑道,:“那郡主,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可符合曾经学过的那些女子礼仪仪态?”
鸾萱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随即又飞快的往嘴里送一颗糖醋丸子,一边飞快的咀嚼著,一边含糊不清的道,“符合,符合的很啊,宫里的太傅都说我学的是最好最快的一个!我想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个女子比我学的更好了!所以啊,你娶了我,你应该感到庆幸啊!1”她一边又夹了一个丸子,一边有以一副‘我已经这麽完美了,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我这麽完美的女人,你还不好好珍惜’这样的眼光瞥了一眼叶浮歌。
闻言,不只是叶浮歌感到身上一阵阵的恶寒,就连其他的人也都觉得有什麽东西要从胃口里翻腾出来,偏偏那个当事人却仍旧是一副没事儿人样子,朝著对面表情或复杂,或呆若木鸡的男人们颇为豪放的叫道,“喂,你们不要发呆嘛!!今天咱们打了胜仗!该好好的喝一晚上!!快喝啊!!快喝啊!!我先干了!!”
一语双关的哈哈笑道,:“哈哈哈,覆水夫人纵使这麽长时间不见,还是如初来时烂漫可爱,单纯无邪,哈哈……浮歌……你好福气啊……好福气……我看也就只有这丫头,才能治得住你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侯爷啊!”
刚刚缓过神来的叶浮歌听他这麽说,脸色又是一青,沈默了片刻,猛然一把拎起酒坛,无奈的摇头苦笑著道,“呵呵,我看我还是醉了好,醉了好!”
此话一落,看著他那苦大仇深的愁苦表情,众人终究是再也憋不住,纷纷仰头大笑起来,就连不苟言笑的姒乌袂也扬起唇,笑的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而泠春涧亦然,只是他似乎喝的多了些,双颊上一片淡淡红晕,将他俊美面容上的笑容衬出了几分妖娆之色,仿佛一朵醺醉的海棠花。含著春意盎然的迷醉鸾萱其实也不知道他们为什麽突然笑的这麽开心,只是看众人都这麽开心,自己的兴致也高了起来,她转了转眸子,起身又为他们每个人填满了酒,歪著头笑道,“既然大家今日这麽开心,不如咱们就来个行酒令吧!!错的人要喝酒哦!!我先来说一个,十朵五枝花!”
“好,我来,三杯两盏酒……”
“休问南辰共北斗,任他从鸟飞兔走”“酒樽金杯花在手”“且戴花饮酒!!”
那一晚,众人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是觉得心里分外开心高兴,每个人都玩的不亦乐乎,浓浓的酒香在营帐里张牙舞爪的四处流窜,蛊惑著神智,迷惑著人心,让人飘飘欲仙,忘了身在何处,自己又是谁……
子夜时分,鸾萱方从酒醉中迷迷糊糊的清醒了过来,窗外,月光苍白若雪,从外面落进来,正能看到帐子内的人,她觉得身下软软的,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一直是趴在叶浮歌的胸口上,看著他月光下那俊逸精致的面容,心中突然莫名的一动,她脸颊红了红,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打在自己的小脸上,自言自语的道,‘啊呀,我一定是喝多了,怎麽会觉得他……长的也很好看呢……也没有那麽讨厌呢……不行,我一定是喝太多了,我要出去吹吹风”她这般自言自语说著,便当真掀开营帐的帘子走了出去,外面呼啸而来的冷风让她身子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酒意瞬间清醒了不少,她望著远处的目光在落在一个偏僻的篝火旁边时,不由一凝,火光闪烁处,隐隐的印出一个单薄的影子。
咿?那个人……那个人的身影怎麽那麽像是泠春涧?
她心中奇怪,撞著胆子朝著他走了过去,待走到火堆边,看著那人抱著一个酒坛,对著火堆发呆的样子,不由惊讶的叫道,“春涧哥哥,真的是你?、你怎麽一个人坐在这里吹风?这里很冷的,小心冻冰了啊”泠春涧目光没用从火堆上挪开,仍旧是一动不动的在原地上坐著,苍白的面容被火光照映著,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清醒的还是醉著的,“有时候感觉到冷,也是一种好事,至少我还有知觉,那就证明著我还活著,这已经比今天用乱箭射死的那些西夏人好过了百倍,你知不知道,连冷这种感觉,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奢望”鸾萱愣了愣,情绪有些低落下来,她小心翼翼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