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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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有鬼 作者:五月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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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有鬼 作者:五月咸鱼

    后,眉头皱得老高:“虽然你说这些都是假的……但我怎么觉得,好像和事实,差不了不少呢?”想了想,他觉得不对,又补充一句:“当然,那个‘我’除外!”

    一直没发表意见的林清麟表示赞同地开了口:“其实并不全然是假的――或者应该说,至少七分都是真实的。”

    “嗯?”我们三人都把略带不解的目光投向了他。

    “七分真,三分假,才是说谎者真正巧妙的地方。为了不让我和尉迟察觉出不妥,他全盘复制了真实世界的面貌,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在细微处做出修改――而这种修改,所引发的,却可能是一场灾难。”林清麟冷静分析道。

    林清麟的这种说法,让我即便此刻已经身处在安全的环境中,还是感觉到了紧张和后怕。

    仔细回想,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任何一个细微的关键,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现在的我和林清麟,就不是这般光景了。

    小十想的方向和我不同:“你是说,b大工地下,真的有女棺?”

    “八九不离十。”

    眉头一蹙,小十低喃道:“那要尽早解决才好……”

    林清麟也是这么想的:“我做点准备,明天,应该就能去。”

    我听着他们俩的对答,这一次,忍不住插进来:“林先生,你不会又要?!”他那条惊天动地的东非裂谷,可是让我心有余悸。

    林清麟看到我的表情,不引人注意地扬了扬嘴角,笑容一闪即逝,却柔和了他整个表情:“放心,当时我的确太急躁了点……这次不会了。”

    我怔怔的,还迷失在他昙花一现的清风细雨中。

    只是,模糊地,有个念头,好像从我心口破土而出――

    虽说之前那个世界都是假的,可对我和林清麟来说,所有的经历,记忆,波折,感动……却都是再真实不过的了。

    111第111章

    “……可是,”略带点迟疑地,阮涟漪凭着她女性特有的敏感,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看了看我和林清麟,疑惑道:“这么做对那个人有什么好处呢?那个――藏在电脑里的鬼魂,究竟是为了什么,把你们引进他编造的世界?总不会,就是为了让你们去解决事件的吧?还是说,他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杀了你们?”

    闻言,我怔了怔,却发现自己没办法果断地回答“是”。

    按照之前林清麟所做的分析,那个孔灿的目的,恐怕也不是要杀了我们……他更多地,是想用计谋一步一步促成我和林清麟分道扬镳的结局。

    虽然我把在“睡梦中”发生的事情大体上都对小十和阮涟漪说了,但樊笼的事,还有后来假小十找林清麟摊牌,从而引出我有“招鬼体质”的事,我都下意识地,没有说出来。

    与其他“七分真、三分假”的“剧情”不同,即使女鬼是假,樊笼是虚,但“招鬼的体质”,却是我从林清麟的口中切实得到了确认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往阮涟漪看去一眼――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越是亲近自己的人,变得越容易深陷于危险之中――根本用不着设身处地,即使是以无关旁人的身份来看,这样的事实,对林清麟来说,也是足够残忍的了!

    难怪他的手机号码轻易不告诉别人,难怪他常年都是独身一人行动,难怪,他没有家,没有可以停下来歇脚的地方……永远都是,一个人。

    我的心好像被一根尖利的竹签从上到下穿刺而过,疼得厉害,碰触不得。

    我明白这件事情对林清麟来说是多惨烈的硬伤,因此,选择了揭过不提,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我给阮涟漪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应该不是为了害我们的性命。毕竟,在他主宰的世界里,他若是想要杀掉我们,简直易如反掌……那样一来,估计林先生和我都醒不过来了吧!”其实,这也的确是我自己心中的一个疑问:孔灿既然这么不想我们赢,那为什么,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对我和林清麟痛下杀手?

    “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无聊?”阮涟漪皱着柳眉,神情中大为不满。

    “查到自杀那人的身份了吗?还有你们说的,那个室友?”小十也跟着问道。

    我转头看向林清麟,林清麟开口回答他们道:“室友的身份暂时还不能确定――自杀的房客,生前是g大的学生,名叫孔灿。”

    “孔灿?”小十重复了一遍名字,眉头一蹙,又很快松开。

    注意到他的异样,我问他道:“怎么了?你认识?”虽然觉得可能性很小,还是不由得抱着一丝期望。

    小十点头,又马上摇头:“不,应该是我记错了……”

    “怎么回事?”我催促他道。

    小十张了张口,顿了两秒,才发出声音:“我怎么记得,好像――卜原有个室友,就叫这个名字……”

    他的话,像被投掷在地的手榴弹一样在房中炸开。

    林清麟表情一凝,正要说点什么――

    “你没记错,他的确是我的室友。”

    一道声音,天外飞来似的,伴随着某人推门而入的动作,在房中响起。

    而我们四双眼睛看过去――

    站在进门处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卜原。

    他的出现明显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我张了张口,本能地想打声招呼,说声“感觉很久不见了”,又悻然合上嘴,认命地发现眼下的气氛好像并不适合说这些。

    印象中的上官卜原是从容而且温和的,一双睿智的眼睛似乎在说着这世间万物的规律都在他始料之中――但此刻一步一步踏入病房中的上官卜原,脸上却收敛了笑意,沉稳中透出几分肃穆。

    他的目光先是和林清麟的对上,两人用眼神似对峙又似交流了一会后,上官卜原扫视过屋内其他人,语带诚恳,然后略略低下头:“对不起,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我的责任。”

    剩下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但谁也没有出声打断他。

    上官卜原把头抬起来,视线主要集中在林清麟和我的身上,他坦白道:“孔灿自杀后――是我把他的魂核留下来,并封在了他常用的电脑中。”

    他的目光中是充满歉意的,这使得名为“愤怒”的情绪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升腾,反而是措手不及,和更多的不解侵占了我们的大脑。

    “……为什么?”在找回自己的声音后,我只能略显呆滞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上官卜原一下子沉寂了。

    空气并没有因此堵塞,或让人呼吸困难,但随着那双睿智的眼睛微微下敛,两排整齐的长睫毛,给人一种沾染上水汽的错觉……

    “因为,他不想见到我。”

    “……哈?”这样的答案,令人费解。我咽下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斟酌着说辞,因为眼前的上官卜原,不知为何,仿佛一碰即碎:“你不是……他的室友吗?”既然是室友,天天都要见面的,孔灿他又怎么会,不想见到自己的室友呢?

    上官把头抬起来,眼底虽然有些幽深,却仍是一片清明的,也没有什么臆想中出现的“不明液体”。

    不管怎么说,这样“正常”的上官卜原,还是让我在心中偷偷舒了口气。

    “我们成为室友,是偶然,也是必然。”上官卜原说谜语一样念出一句。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上官侧了侧脸,视线一晃至窗外,没有过多流连地,又收了回来,仿佛对过往的追忆,只需一刹那就足够了:“我因为需要空间自己做些研究和思考,所以从宿舍里搬出来。找房子的时候,我的其中一个标准,就是希望室友能够完全不干涉我,或者说我们彼此都不干涉对方。我希望他是安静的,但却是存在的――”上官的唇边,一抹没有太多温度的笑容出现:“因为我这人意外地不喜欢一个人独处。”

    无声地倒抽口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这个笑容有些令人心惊。

    “原本以为要找到这样的室友不容易,结果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我见到了孔灿……”

    仿佛为了酝酿接下来的重头戏,上官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叙述:“我是在看房的时候见到他的,房东替我们做了介绍……顺带一提,如果不是房东说还有人在房间里的话,我根本没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上官的声音因为追忆着什么,而变得有些飘渺起来:“我看见他,第一印象是:‘怪胎’!”

    不顾我们闻言露出的惊讶表情,上官卜原又笑了一笑,仿佛那是多麽让人愉快的事情:“第二印象是:‘我正需要的怪胎’!”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孔灿娃儿……

    112第112章

    没有进一步向我们解释孔灿是怎样的一个“怪胎”法,上官卜原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就仿佛那是一个多么有趣的秘密,而他要自己独享。

    在那一笑过后,上官恢复成冷静的表情,连叙述的语气也随着心情的回落,变得平淡无奇:“我当即向房东表示愿意租房――正式地,和孔灿成为了室友。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我的这个室友很安静,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对着他的那台旧电脑,捣鼓着什么东西。他也不怎么说话,尤其面对我的时候,能不说就不说……虽然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友好,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我特意搬出来就是为了图个清静――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稍作停顿休息,上官卜原继续往下说时,一双眼睛明亮明亮的:“那天下午,我刚从学校回到租房,才一进屋,就见他很用力地打开房门,火急火燎地冲出来――头发是凌乱的,衣服也皱巴巴,连脚上的拖鞋都只穿了一只……”上官卜原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当时第一反应还以为孔灿是被外来入侵者“怎么了”――因为他那难得没被浏海挡住的眼睛里,红通通快哭出来的样子,而皱巴巴的t恤短裤下,是常年不经太阳暴晒,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颜色……当然,事实并非如此。“我哪时见过他这样,也是吓了一跳。结果,他头一次主动伸手抓住我,还顶着世界末日似的惊恐表情开口向我求助――说他的电脑突然蓝屏了。”上官吁出一口气,轻笑了笑:“虚惊一场,我一边帮他处理电脑,一边还在想啊,这人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电脑突然崩溃了嘛!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是个‘作家’。”

    “作家?!”不知是谁语带惊奇地这么反问了一句。

    我“听故事”已到入迷处,也没去在意。

    “嗯,”上官点了下头,然后道:“虽然都是些没出版的作品,但他创作了它们,称一声‘作家’也不为过吧?我帮他把电脑弄好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检查硬盘里的那些小说还在不在――他的举动告诉我,他很在乎写作这件事情。”

    耸耸肩,上官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这和我的想象又有了些出路――不管怎么说,有理想的人总是更加容易令人尊敬的,我因此对他改观了不少。而他因为修电脑的事欠了我一个人情,对我也客气、亲近了一点。”

    我脑海中的孔灿,随着上官一点一滴的叙述,形象愈发饱满清晰起来。

    上官卜原站着说了半天,累了似的,找了一个靠墙的椅子坐下。和之前一样,经过他一番前言铺垫,我们四个人都陷入了他和孔灿的“故事”中,皆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没人出声打扰,病房内安静得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但也就是在这样的静谧中,半阖着眼,原本看上去像是在休憩的上官卜原,脸上却慢慢龟裂出了痛苦扭曲的表情,就仿佛他体内一直有五味掺杂的液体在翻搅沸腾,但他始终在努力忍耐着,而现在,那股略酸带涩微甜却更显苦劲的味道,已经挣脱了他的压制,开始在病房内的空气中弥漫――

    几乎所有人的呼吸都滞了一滞。

    就像突然有股重力压在心上,但又是无形的,让人挥之不去,莫可奈何。

    我有些震惊地盯着上官卜原――旁人尚且受到如此影响,他这个散发出痛苦气息的本尊,又该是承受着怎样的锥心剜骨之痛?!

    然而静默过后,从上官口中娓娓道出的“后续”,却并非一开始就是令人痛苦的:“孔灿那样的一个人,自然不会把自己写作的事情说给别人听,更不用说把作品拿给什么人看了……现在我机缘巧合知道了这件事,而他,也像终于找到一个出口一样,在几天后,提出希望我能帮他看看他写的小说,最好再提点感想、意见什么的――毕竟,‘读者’的观后感,对一名作家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我意识到,这超出了我们互不干涉的界限――但我转念一想,就当是日行一善好了,若是他真有天赋,有人从旁提点的话,说不定真能成就点什么……我这才发现,自己潜意识里,还是挺希望他能‘正常’一些的,像个他这年纪的普通大学生,希望他多出去走动走动,多交朋友,多点笑容――”上官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恍了恍。过了一会,他才继续往下说――

    “但我用错了方法。”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闭上嘴,沉默了一段时间。

    他的表情很严肃,说话的语气,也古板得简直像是在自我批评。

    紧接着,他却突然叹了口气。

    不轻不重,但却能从中觉察出几分他的后悔。

    “或者应该说,不是方法的问题――而是当时的我太不了解他了……”露出一个实实在在的苦笑,上官卜原缓缓道出了孔灿自杀的来龙去脉:“孔灿拷贝给我的小说,我看了。要说评价的话,四个字:乏善可陈。”上官吐出这四个字时,因为看上去很专业,所以愈发显得态度是冰冷的,“老实说,这和我所期待的明显有些出入……但我马上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孔灿平时除了去上课,其他时间很少出门,别说朋友了,就连邻居可能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他这样的人,获得的讯息大部分是通过文字、媒体,换句话说,他的‘世界’,至少有一半,是由别人口中的世界所拼凑出来的……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好比说国内的旅游胜地n岛,他可以从网上搜到照片,搜到当地的地名、美食,搜到别的去旅游过的人的感想……他可以搜到很多,但他却没法搜到当他走出n岛的机场,哄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时的感受……也就是说,他笔下的人物,要么活在别人转述的世界里,要么活在臆想的架空世界里――所有的情感都缺乏了真实感。”

    即使上官没有继续解释,我也仿佛能感觉到,这对于一个作家的创作来说,是多么严重的致命伤――

    “虽说艺术应该高于现实,可从本质上说,它也该是源于现实,才让人有认同感的。明白了症结所在,却让我觉得很头痛。一个人不吃饭,我可以教他使筷子,甚至可以喂他、强迫他……可一个人不懂得和这个世界打交道,我该怎么帮他?”上官卜原好像重新回到了当时的困境中,眉心皱起了褶子:“我想过和他说实话,想过撒手不管他,或者干脆就说谎骗骗他――毕竟,一旦我搬出了房子,我和他就没什么交集了,他能不能成功,会不会改变……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略顿了顿,上官接着道:“可是……”

    他喃喃着,脸上出现了微妙的表情,似迷惑似不忍似茫然――

    “可是,当我心不在焉地和他一起吃外卖送来的晚饭时,一个不经意瞥向他,却逮到了他匆匆把目光从我脸上收回去的动作……有了这一次,后来我便注意到了,他在和我讲话的时候,似乎都有忍不住把目光往我脸上飘的举动――那眼神里,含了点紧张、不安,还有更多的期待――我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他是在等我对他作品的评价!”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一更不该那么迟的,某咸很早就写好了……可是,估计是我这人太迟钝,前阵子才看到去年3月耽美作家被抓的新闻……实在是……

    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是灰心吧!阿信说咸鱼也要有梦,可是,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本本分分的小市民也会因为追求小小的梦想而失去自由……

    实在是………………

    113第113章

    未曾蒙面过的那个孔灿,设计了我和林清麟的那个孔灿,原本该是个“坏人”的那个孔灿,此时此刻,经由另一个人口中描述出来,却不禁让人心口闷闷的……而那又大又清晰的“坏人”光环,也变得好似摇晃起来。

    上官的情绪有些失控:“你们也许不会明白――那一瞬间,我有多恼怒!”大喘了一口气,他重复道:“是的,恼怒!我甚至能够体会到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暗暗等待着我对他的评价――挫败感铺天盖地向我袭来,我好像从没像那一刻那样慌张过――几乎是同时,一股怒火轰地在我身体里燃烧起来!我觉得很生气!非常生气!”上官的表情几近狰狞,双眼却瞪得老大,好似在和谁较劲:“生气他为什么要这样?没有天份,又不善与人交往,为什么要一心做着成为一个好作家的梦?!”像是雨势在最猛烈时倏然收住――房内一片静默,只剩上官压抑而沉重的喘气声。

    余下我们几人,都不敢大声出气。

    上官那样激烈的情绪,我们虽然没法感同身受,却还是多少能体会一点的,因此,再看向他时,不由觉得他有些可怜――要不是他那时已经有些在乎孔灿,又何必为了别人不相干的事情搞得自己心里上上下下的?他说他对孔灿恼怒,还不如说是对他自己恼怒,因为他觉得一筹莫展,觉得好像自己没法帮上孔灿……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挫败感,才会令他如此生气……而这些,想必后来的他也该想明白了吧?

    但,有些错误,一旦写入历史,就再也没法更改了。

    “……我太急躁了。”上官卜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知是在反省过去,还是眼下。

    他的目光向下望着地板,睫毛下敛,连眉尾好似也耷拉下来,无精打采地:“我彻底明白了写作对孔灿来说的意义――也因此,变得急躁起来。那种感觉,就像他的梦想,一下子挪到了我的肩膀上,由我来扛……我一边苦苦思索他的出路,一边又忍不住觉得愤懑:为什么我要替他做到这个程度?‘梦想’这种东西,不是理所当然应该由他自己去烦恼的吗……我这样想着,然后把他的作品,从头到尾,批判得一无是处――”

    上官卜原和孔灿的“纠葛”,由此拉开了帷幕。

    接下来,上官的情绪再没有失控过。因为叙述已经进入到了“错误”的阶段,再多悔恨,也挽回不了伤害的事实。

    上官对孔灿,一言以蔽之,采取的是残酷的斯巴达式教育。

    如他之前所说,他太急躁了,他越是想快点让孔灿成功,就忍不住对他越是严厉,甚至显得冷血无情。他想让孔灿第一时间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因此对他直言不讳,可能为了达到鞭策的效果,还添油加醋,言语中不免侮辱了孔灿全心全意完成的作品。

    孔灿听过后,当然很震惊。而且无地自容。

    但上官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他直接提出更多的要求――一些在上官看来,是让孔灿通往成功的捷径。他先是狠狠甩了孔灿一个巴掌,然后不由分说立马塞了颗糖――但对孔灿来说,这糖,是苦的。

    上官所谓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死逼着孔灿,让他多和别人来往。孔灿不是缺乏多彩的生活经验么?没关系,上官硬塞给他。

    上官卜原对孔灿说,他有办法让孔灿成为一流的作家,唯一的要求,就是孔灿要无条件听他的。孔灿当时刚被他羞辱,还处在懵然的状态中,上官的承诺,成了他唯一的浮木。

    因此,他严格执行了上官卜原的“完美造神计划”。

    计划的一开始,只是让孔灿觉得不适,但还不至于产生多大的逆反心理。上官要求他出门,无论干什么,无论多么细小的事情,都一定要出门,不能宅在租房里。而且,还要求他见到左邻右舍,要打招呼,不管认不认识对方,都尽量上去搭讪。上官说,有时候他和孔灿一起上街,还会“突发奇想”,让孔灿逮着一个路人就开始“结识朋友”――上官说,那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入魔”。

    由于孔灿的分外配合,上官的计划,很快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让孔灿参加团体活动。这个计划执行起来更费劲一些。上官甚至亲自去打听了孔灿他们系上大大小小的集体活动,只要觉得是有“价值”的,他都会要求孔灿去参加,而且从没问过孔灿自己的意见。不仅如此,他还为孔灿报名参加了一个论坛自己组织的自驾出游活动,和不认识的人临时结成队友,驾车前往西藏。在孔灿离开的漫长的二十多天里,上官十二万分地专注于为他制定下一步的“改造计划”。

    孔灿从西藏回来的那天,上官去接他了。

    上官说,他永远记得那一天。

    孔灿黑了,瘦了,整个人看上去有点风尘仆仆,但他见到上官时马上一笑,露出来的牙齿洁白而整齐。和他牙齿一样洁白的,还有被他小心翼翼攥在手里的哈达――看就知道,那是千里迢迢从西藏给他带回来的。

    上官是兴奋的。因为看到这样的孔灿,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是成功的、有成果的,是行之有效的。因此,他更加兴致勃勃地,开展“下一步”――

    看到被上官招呼着走到他身边的女孩,看到对自己笑得很友善的女孩,看到喋喋不休为自己和女孩做“中间人”,“牵红线”的上官卜原,孔灿捧着洁白的哈达,呆掉了。

    用上官的话来说,曾经的那个上官卜原,觉得要发掘孔灿的文艺细胞,“用‘恋爱’这个方法,再好不过了”――

    上官认为,恋爱能让人的感情变得细腻,更敏感,更易起伏――而这些,不正是想要成为一名好作家的孔灿,所需要的“蜕变”么?

    严格说起来,上官也没有说错。

    但显然,在经历了惨痛的结果后,他才意识到,其实,有哪里,是的的确确出了差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做人要有始有终orz~对不起了,至少这一篇,我会继续完成的

    114第114章

    那天之后的孔灿,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而在不知其中缘由的上官卜原看来,只是觉得原本就不怎么爱说话的孔灿,自从从西藏回来之后,好像变得更加沉默了些。

    上官卜原没有多想,只是更加勤快地催促孔灿和那女生见面、来往。孔灿不知道的是,上官卜原为了给他介绍个合适的女朋友,做了不少前期工作,是足足下了十二分功夫的。

    女生无论是人品、相貌都算佼佼者,性格又温柔,堪称迷人的解语花。更重要的是,文学也是那女生的爱好,上官想着孔灿与她两个人该是有共同语言的。

    上官像个长辈一样,一丝不苟地为孔灿谋划着更加美好的未来,与此同时,孔灿却越来越沉默。

    上官担心了一阵,后来忍不住向孔灿的“预备女友”旁敲侧击一番,得知孔灿在女孩子面前表现得很正常,并没有刻意沉默不语后,也就释然了。因为他为孔灿的沉默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孔灿有了更好的倾诉对象,在他面前自然不会什么都说了。

    上官卜原一直有替孔灿安排“作业”,像小学老师要求学生们交周记一样,上官也要求孔灿不能停笔,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写出点什么来――可以是短篇小说,可以是像情景剧剧本一样,描写其中一个场景片段,或者是其他意义模糊的灵感笔记……上官不要求刻板的形式,只希望孔灿能够不断地锻炼笔触,学会在文字间抓住点什么。

    而随着时间的往前推移,上官颇为欣慰地发现,孔灿写出来的作品,的确是越来越好了。内容不再空洞无一物,行文也流畅自然了许多,更加显著的变化是,上官开始能够在字里行间,找到点真实的感触了。

    尽管,有很多时候,上官觉得自己并不能那么准确地抓住孔灿想要表达的东西――不过这是很正常的,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上官觉得看孔灿写出来的东西能让自己有所感触,即便这感触与孔灿想要的未必有交点,也已经足够说明孔灿的文章具备了好文的素质,是个让作家和读者双方都感到满意的结果了。

    至于孔灿与那女生的来往好像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上官也不觉得担心,他下意识地认为,孔灿是慢热的人,但同时他又像一块干海绵,目前,他正处于疯狂汲取营养的阶段,韬光养晦,蓄积力量,只待一鸣惊人!

    上官疲惫地揉揉眉角,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发红。

    “我当时还以为,一切事情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上官声音低了下去,夹杂若有似无的一丝悔意。

    房内一时寂静无声,故事还没有说完,但我们几个外人都能猜到,在这之后,一定还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直接导致了上官与孔灿之间,再也无法挽回的结局。

    抢在上官开口之前,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众人皆是一愣,然后小十最快反应过来,他奔去开门,边惊呼道:“肯定是他们回来了!”

    我正疑惑小十口中的“他们”是指谁,再一看,小十打开门后,门外站着的,不正是熟识的司空坤,以及――孟仲?

    他们俩一个手中提着我和林清麟的旅行袋,一个提着沉重的食品袋,忽然对上病房内这么多少眼睛的注视,都是一怔。

    阮涟漪上前帮忙分担孟仲手中的重物,孟仲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欣喜:“我就说隔壁病房怎么没人,连尉迟你都不见了,猜你会不会是醒了――真是太好了!你们俩都没事了吧?”

    我脸上微红,怎么都没想到连孟仲都惊扰到了:“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林先生和我都没事了。”

    司空坤扫了一眼,看出病房内气氛不大对劲,沉稳开口道:“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呆会再说。”

    孟仲也是聪明人,很有眼色地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家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连饭都没好好吃,这下总能安心吃顿饭了。”他这么说着,和阮涟漪一起将吃食分给在场每一个人,我和林清麟是清淡的,而上官,由在场唯一的女性阮涟漪向他递出了友谊之手――

    “先吃点东西吧。”阮涟漪似乎也想组织些说辞,但最后,只是简单说了一句。

    上官卜原仍是那个风度极佳的学者,眼下只怕吃什么到嘴里都是苦的,但面对阮涟漪的好意,依然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谢谢。”

    温暖的饭菜香气弥漫开来,总算冲散了那哀伤的味道。房内众人皆是安静用饭,偶尔两人间交谈,声音也很轻。

    填饱肚子后,终于有人记起要让医生来检查下林清麟和我两位病号的身体状况。但我们心中都清楚,既然人醒过来了,估计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毕竟原先的昏睡也非正常医理能解决。

    期间阮涟漪向我们说明了她和孟仲是因为小十的通知才来的。原来小十和司空坤从h市回来后打电话给我,可是无人接听,后来他们直奔酒店,才发现了我和林清麟的异状。小十猜到这件事可能和那三个女生昏睡不醒有关,也就知道了情况有多棘手,因此翻看林清麟的手机,想找出林清麟的“能人朋友”一起出个主意。

    结果第一个直接就联系上了阮涟漪,因为她是和林清麟最有联系的人。

    阮涟漪听说林清麟出了事,当下吓得去了半条命!也亏得孟仲当时就在她身边,她才能迅速打点好一切,直飞b市。

    之后他们就一直守在我和林清麟的病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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