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盖地而来。

    23年前。

    神殿。

    那时的神殿远没有如今辉煌。

    那时的神殿，栽满了白色的曼珠沙华。这种妖冶的花儿换成白色，竟是如此清秀高洁，美得不可思议。

    斯慕从花丛中站起身，就算清楚地知道这是幻象，但他依旧被眼前的花海震撼。

    “霏云。”已经故去的大主教出现在花园对面，年轻的他有着黑色的长发，深蓝的眼眸中满是温柔，目光正对那个花丛中的秀美女子。

    霏云从花丛中探出头：“孟菲斯？我没有摘你的花，我摘的是我的。”说着把手中的一束曼珠沙华藏在身后。

    “呵呵，真是拿你没办法。”孟菲斯包容地笑着，“你可是圣女啊，这么没有形象可不好。”

    “圣女又怎样？我都当了三百多年了，无聊死了！”霏云抱怨着，她的头发是白色的，细看却不是白，而是透明，带着淡淡的蓝。

    她的眼瞳是黑色的，晶晶亮犹如黑曜石。

    “是么？那你想做些什么？”孟菲斯有些吃惊。

    霏云突然消失，出现在孟菲斯身后，她嘻嘻笑着：“我要嫁给你！”

    “这……”

    “嫌弃我老？”霏云撅着嘴唇，看上去和十七八岁的少女没有区别，如果不是知道她是降临天使，谁也不会相信这年轻的美貌女子竟在时间存活那么多年。

    “不会。”斯慕在孟菲斯的眼中看出了挣扎，想必他是喜欢霏云的。

    霏云拍拍他的肩膀：“你在愁我罢工的事？没事，我自愿放弃，神会派新的天使来。”

    “这样最好，霏云，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愿意！”

    “这是我母亲的记忆。”提拉突然出现。

    斯慕却没有半点惊讶：“你现在是灵魂体？”

    “是啊。”提拉没有否认，和霏云一样的眼睛盯着斯慕：“懂了吧？你父亲不是孟菲斯，继续看下去。”

    一年后。

    圣女馨朵降临。

    斯慕看着那名女子，她的金发和自己的一样，像是被阳光晕染出来一般灿烂。

    “这就是现任圣女？”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斯慕瞳孔骤缩，这个声音，他死都不会忘记，因为他亲眼看到这个男人用十字剑刺穿馨朵的心脏。

    查克拉，上任皇帝。

    看清他的样貌后，斯慕全身颤抖着，站立不稳。

    因为那个男人的眼睛和他的眼睛一模一样，仿佛晴空一样的蔚蓝。

    两年后。

    馨朵抱着一个纯白的襁褓，温柔地笑着。

    她的身旁，阳光照耀处，查克拉抚摸着她的头发：“辛苦了。”

    “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

    “当然是你取。”

    馨朵皱着眉，很难抉择的样子：“唔……”

    “喜欢什么就叫什么。”查克拉这样说，一旁的斯慕想给他一脚。

    “啊，我知道了！我最喜欢吃慕斯蛋糕了，孩子就叫慕斯吧！”馨朵欢快地说。

    查克拉摇摇头：“我觉得斯慕更好，再怎么说孩子未来也是这个国家的王，叫慕斯不太合适。”

    更好个鬼！有什么区别！原来我的名字是这样来的……斯慕无力地扶额。

    “你比我要好，我直接叫提拉米苏。”提拉再次出现，与刚才相比，他的灵魂微弱了不少。

    “有这样的母亲也不容易。”斯慕苦笑。

    “接下来的……还要看吗？”提拉问道，听他的语气，仿佛接下来的场景极为残酷。

    “当然……怎么了？！”记忆空间突然震荡起来。

    提拉皱着眉：“应该是那两个人。”

    “空间裂缝？”斯慕也明白过来。

    “嗯，其实神坛还是一个空间传送装置，连接着其他的传送点，那两个人应该是异界来客。”

    “这样啊……”斯慕看着灵魂状态的提拉：“快点吧。”看样子，提拉快消散了。

    馨朵与查克拉一同前往恩颂苑，寻找神器《巫域圣灵之书》，馨朵不慎被恩颂苑周围的怨灵感染，纯白天使将要堕落。

    与此同时，神殿一方以孟菲斯和霏云为代表，与皇族同时抵达。

    在馨朵的哀求下，查克拉亲手终结了妻子的生命。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堕落。”这是馨朵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天使逝世引发了元素风暴，恩颂苑因此被摧毁。

    “当时很混乱呢，那时你还小，可能是血缘的缘故，你母亲逝世时你正好醒过来，还未来得及消散的魂灵融入你体内，开启了神智，因为圣女是严禁成婚的，世间也就不知晓你的存在，你被风暴卷走，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孟菲斯救了你。”提拉这样推测。

    “你不也才一岁多！”斯慕反驳，“那后来呢？”

    “我被你爹捡走了。”

    “真是阴差阳错。”斯慕感慨。

    提拉笑笑：“所以说，不要乱认亲戚，我不是你哥。”

    “便宜你了。”斯慕哼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地问道：“我们现在……应该都死了吧？”

    “不然呢！”提拉没好气地说：“还没弄清真相就忙着出手，你个笨蛋！”

    “谁让你不早说！”

    大主教和皇帝陛下的形象，全毁。

    “你说一起死嘛……”提拉弱弱地辩解。

    “哼，下辈子再说。”

    “对诶，我们可是半天使，怎么也有点特权吧，那下辈子……”

    斯慕笑着回答：“一定在一起。”

    恩颂苑。

    失踪的大主教和皇帝紧紧拥抱在一起，周围开满了白色的曼珠沙华。

    神坛。

    翟帝开口：“这次应该能回去了吧？”

    “也许吧。”

    风起。

    茶夕突然甩开翟帝的手，眼眶通红：“你不是讨厌同性恋吗？那你对我做的又算什么！”

    “我……”

    风停。

    身边已经没有那个人的气息。

    翟帝呆站在原地，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喃喃着茶夕没有听进去的话：“我没有说过，也没有讨厌，我喜欢你……”

    但那个人已经听不到他的解释。

    茶夕，不知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大过年的开虐真的好么(??皿?｀)

    qaq

    我才不会承认被自己虐到了呢！

    下一章开启回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