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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断。归云梦轻轻放下酒杯,顾自回了房。他换了上那身赵晗亲自为他挑选的红衣,站在铜镜前,归云梦展袖而立,孤芳自赏。他抚摸着空荡荡的无名指,仿佛还能感受到鸾凤环的温凉。
“雨怜,我还记得你教我的第一课,是断情绝爱,这正好是我最薄弱的地方,学了整整八年,我却一点长进也没有,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归云梦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启朱唇,道,“如果你回来了,我一定会告诉你,让一个人变得辣手无情、利落干脆最好的办法,不是在他身上加多少仇恨和冷漠,而是让他遇见一个,他在意的人。”
八年前,归云梦和那个小姑娘一样,带着病重的弟弟流浪在长安的街头,后来几经辗转到了新月,他身子羸弱姿容出众,几度被人误以为是个女子,险些卖身秦楼楚馆。
在他快要饿死在新月街头的时候,一个叫仇雨怜的男人救了他,他住在金门岛,江湖人称仇九郎,归云梦不知道他为什么叫仇九郎,他只知道仇雨怜不喜欢别人打搅他的清净。他原本生就一张绝美容颜,但却不知为何仇雨怜被琼了面,后来仇雨怜帮他救回弟弟的性命,告诉归云梦,他是南楚后主。
陈国主灭了南楚,于是将他琼面,他没有死,全是因为生了一副绝世美貌,因此陈国主几乎日夜不休地折辱他。陈国主知道仇雨怜聪慧无双,因而又叫人打散他的内息,废了他一身的武功,但不知怎的,仇雨怜还是潜逃了出来,隐居在金门岛。
仇雨怜被挑断手筋的十指像鬼爪般苍白蜷曲,但他的医术却是陈国主无论如何都废不去的,譬如悬丝诊脉,归云梦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因此凭借超绝的医术,仇雨怜有了现在的名号,仇九郎。
从初次见面时,仇雨怜就抿着美丽的唇,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归云梦,我要你做我的棋子。你弟弟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便是死,也报答不了我施舍给你的恩惠。
仇雨怜不止一次地问归云梦,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你的父亲停妻再娶,撇下你母子三人不管,最后还要把你母亲溺死,他不该下地狱么?你应该恨他,应该要亲手送他去见阎王。仇雨怜似乎想把他培养成为一个杀手,最后归云梦也的确完成了他的夙愿,提着陈国主的人头来见他了。但老实说,他并不喜欢杀人的感觉。
他仰天大笑,因被强迫打散内息而变得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凌乱,笑毕,他忽然抓住归云梦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他说,归云梦,你要帮我复国,一定要!
归云梦显然被他吓到,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他杀陈国主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仇雨怜温柔地用他可怖的手轻轻拂过归云梦的脸颊,笑声从他胸腔发出,他勾起嘴角说,归云梦,一个人天生的,最不蚀本的天赋,便是他的美貌。
可惜,仇雨怜在某一天忽然人间蒸发了,归云梦再也没有找到过他,于是金门岛变成了他的家。其实仇雨怜很可怜,他一生都在那段被日夜折辱的岁月里挣扎着,最后归云梦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而他复兴南楚的愿望,也终究化为烟尘。
仇雨怜这些年教会归云梦的,只有仇恨和杀戮,其余的,他什么都不会。但幸好,仇雨怜消失了,他留在金门岛的医书和秘籍还没丢。就这样,归云梦做起了生意,办事拿钱,不管大小都做。但是,能不动刀子便绝不沾血。
魏柔柔一个人将赵晗扶上了床,接着便为他脱下外袍,温软的手指触碰到他滚烫的男子躯体,魏柔柔仿佛被滚水烫到一般跳开了手,她抚着狂跳的心,犹豫不决,甚至不知这犹豫从何处来。
快一个月了,她从没有得到过这样伺候他就寝的机会,她踌躇了许久,好像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他娶来的妻子。魏柔柔笑了笑,动作终于从容淡定起来,她轻轻脱下赵晗的中衣,最后,索性也解开他最后一层单衣。
无名指上的鸾凤环已吸足了她的体温,魏柔柔抚上赵晗戴着蟠龙环的手,笑得甜蜜。
“赵晗,这对鸾俦结很漂亮,我很喜欢。”魏柔柔跪坐在床榻上,在微弱的烛光下,轻轻抽开胸前的衣带,衣裙落地,现出一副玲珑凸浮的身躯,她解开最后的贴身衣物,抽出发间的步摇,一头青丝倾泻如瀑。
魏柔柔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她的手在颤抖,她解开心爱之人的裤头,赤城相对之时几乎羞红了整个面颊。她壮着胆子伸手去触碰赵晗身下之物,却不料赵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两只玉环磕碰在一起,发出细微的轻响,赵晗似乎笑了一下,醉蒙蒙间,将她的手按在了腿间*上。
几乎没怎么碰,那器物便完全硬起,魏柔柔第一次见他这样主动,看来归云梦说的都是实话,他的确是早有心思,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魏柔柔分开双腿跨上赵晗的腰,她似乎忘了自己是丞相之女,忘了自己的知书达理,她将柔软的身子贴上赵晗滚烫的胸膛,粗壮的*顶住她处子之门,覃头本能地翘起,打开两片花瓣,魏柔柔就要就着姿势坐下。赵晗的手也本能地去抚摸压在身上的火热躯体,在摸到两团陌生的柔软时,他忽然惊醒,翻身将魏柔柔压在了身下。
“柔柔...”他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疑惑,似醉非醉之间,他拉起魏柔柔带着玉环的手,赵晗狠狠皱起了眉,魏柔柔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将手臂环住赵晗的肩膀,不料下一刻便被他毫不犹豫地拉开。
魏柔柔捧起被褥遮盖住自己*的身体,她惶惶不安地看着赵晗起身离开,捏起手指,鸾凤环箍得她隐隐发疼。为什么,她颤抖着身子问着赵晗的背影,为什么你要把我的尊严全都踩地,一个女孩子在你面前脱得一丝不挂,你却将她推开,娶她...难道不是因为爱她么?温热的泪从眼角滚落,魏柔柔揪紧了被子,忽然觉得自己好恶心。
半夜忽然有人敲门,归云梦奇怪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人没睡,于是起身要去开门,却不料门外之人自己踢开了门,倒把他吓了一跳。
衣衫凌乱的赵晗站在门外,脸上似乎犹有醉意,更奇怪的是,赵晗除了披着一件外袍,里面显然什么也没穿。静谧的花园,微凉的空气,还有一身戾气的赵晗,三者构成了诡异而惊悚的画面。
归云梦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赶紧倒了一杯水,接着递到赵晗面前。
“你等等!先别发酒疯,一会儿就好了。”归云梦说着,伸手便将整杯水全泼在了赵晗脸上,然后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后者还是阴森森地盯着他,满脸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流。归云梦咬了咬酒杯,神情凝重地转身把一壶水都抱了过来,准备往赵晗脸上泼。
赵晗一把扯过归云梦的手腕,力道大到归云梦拿不稳水壶,嘭的一声刺耳碎瓷,归云梦脸色惨白地挣了挣,全然没有发现赵晗正盯着自己身上的红袍看。这般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