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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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过。他想要的,便是以身献祭,给这士族门阀把持的天下打开一个缺口,再让后来者从这缺口趟出一条血路来。”

    “呵,”苏诲冷笑,“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对突厥用兵之时闹将出来,到底是要匡扶这天下,还是要害这天下呢?”

    刘缯帛闭了闭眼,缓缓道,“持修兄原先想在金榜题名、玉阶面圣之时,再提提均田的主张,如今看来,还得斟酌斟酌。”

    苏诲扫他一眼,迟疑了下,还是隔着衣袖擒住他手腕,低声道,“均田这主张太过激进,万不可行,圣上是不会允的。”

    刘缯帛对他笑笑,“你不怪我了?”

    话音未落,苏诲便撒开手,转身便走。

    刘缯帛看着他背影,忽而觉得心中渐渐定了下来。

    虽然不懂苏诲为何突然翻脸,可他总觉得,以我心比君心,苏诲心里定还有自己的位置,如此这般作为,定有他的苦衷。

    更何况,不管政见如何,自己与苏诲争辩说话如此之重,还是自己错了。

    刘缯帛想了想,向禅院借了小厨房,给苏诲熬了碗细腻黏滑的菜粥送了进去。

    昏暗烛光下,苏诲正慢条斯理地画着个扇面。

    “用些粥吧。”刘缯帛柔声道,透着说不出的温情小意。

    苏诲瞥他一眼,“放下吧。”

    刘缯帛将碗放到他身边,就见苏诲正描着朵牡丹。

    “我记得晏如你素来不喜牡丹……”

    苏诲凉凉道,“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你忘了么?”

    刘缯帛被他一噎,改口道,“苏兄……”

    “牡丹卖的好啊,”苏诲勾起唇角,“据闻赵相一幅青山贯雪已值五千两银子,你说我能不好好练这牡丹么?”

    工笔画最磨性子,苏诲看似漫不经心,鼻尖却已出了细汗。

    刘缯帛犹豫一番,用木勺舀了递到他嘴边。

    苏诲下意识吃了,才想起他二人已然绝交还有自己那不堪的心思。

    “你自可不把我当朋友,”刘缯帛又舀了勺,“但我如何待你,你却管不得。只因,那是我的事。”

    苏诲轻轻一颤,抬眼一看,刘缯帛清澈瞳中满是自己剪影。

    溃不成军。

    第23章 考试啦

    就着刘缯帛的手将那碗粥用了,苏诲禁不住还是道,“此事覆水难收,我看向正心被人打折了手,恐怕下不得场了。你也将心思收收,这次可是难得的机会。”

    刘缯帛点头,对他笑笑,起身去洗粥碗了。

    苏诲看着他走远,口中菜粥香味未散,心中却慢慢酸涩起来。

    等刘缯帛娶妻生子,自然而然,这念想也便断了。

    过一天算一天罢。

    之后两人依然同往常一般,苏诲自去悦君楼饮茶温书,偶尔郑绍也会找他攀谈,诗词应和。本来苏诲的诗赋就是极好的,即使对上郑绍这般饱学的贵家子也是不落下乘,渐渐的便在举子中有了些名头。

    苏诲并未提及博陵苏氏前事,对外只说自己是个洛京的寒门学子。

    长安此时举子汇聚,其中不少出身寒苦的都会将自己的字画拿去东市叫卖,苏诲也不例外。此时赵相正如日中天,他擅工笔,又爱牡丹,于是东市一整条长街望去,尽是各色素白牡丹,搞得原先价值连城的青山贯雪都成了烂大街的货色,也不知赵相听闻会是个什么想法。

    苏诲却不落俗套,大家都是画牡丹,他却不会一味模仿。赵子熙是何等人物,早年家道再是中落,也是天子嫔妃的弟弟,在藩亲王的舅舅,他画的牡丹,再是素净寡淡,也透着些富贵闲雅的味道,一群穷酸书生画来,朵朵白花简直犹如披麻戴孝一般,谁还会喜欢?

    苏诲画牡丹,往往只画一两朵时兴的白牡丹,再以粉色桃花海棠点缀,再在枝头细细勾绘一两只喜鹊黄鹂,既雅致又显得喜庆,往往卖的极好,这一个月的进项,竟比原先在洛京一年都还多些。

    转眼间已是三月初一,苏诲与刘缯帛站在贡院之外,心中都难免紧张。

    “只愿晏如一举得魁。”刘缯帛对他笑笑。

    苏诲本想冷哼一声,径直进去,见他笑脸却也无法发作,便只低低道,“策论莫提均田一事,莫提空话,只说些实务类的真知灼见,至于诗赋,我先前为你捉刀的那几篇你可记熟了?到时候千万别……”

    刘缯帛听着他絮叨,面上露出几分柔和笑意来,苏诲瞪他一眼,正准备再说几句,却突然顿住了。

    向正心吊着手臂,脊梁却挺得笔直,独自一人缓缓走过来。

    刘缯帛眉心一动,上前道,“持修兄,你……”

    周遭又有些寒门子弟围了上来,向正心对他们安抚一笑。

    苏诲目光晦暗地看他,淡淡道,“你意已决?”

    “不错。”向正心很是坦荡。

    苏诲眼带煞气,“那便不要连累旁人。”

    向正心左右看看,洒脱一笑,“人之本性便是捧高踩低,众星拱月的滋味,苏兄怕比我还要清楚。可一旦身败名裂,甚至身陷囹圄,又有谁会说上半句话?”

    想起苏氏前事,苏诲心中一闷,瞥了眼正与旁人叙话的刘缯帛,恨恨道,“这些小人不论,这世上总有实心眼的。”

    “苏兄的话他还是听得进的,还请苏兄劝住他,我横竖是个将死之人,为了我仗义,不值得。”

    苏诲苦笑,“但愿罢。”

    之后几人再无闲情叙话,纷纷进了考场。

    此次科考举子人数众多,便将人都塞入一个个小小的隔间内,未来三天,答题、吃喝、甚至出恭均在这方寸之间。苏诲抬眼看了看,广阔苍穹硬是被切割成小小四方形状,也算得上画地为牢了。

    第一场是经义,苏诲匆匆扫了眼,皆是平日里他与刘缯帛背熟了的,便放下心来。到了晌午,便有杂役送来吃食,无非胡饼、音部斗一类。

    黄昏时分,苏诲见自己经义答得差不多了,便敲了敲隔间的门扉,立时便有礼部的小吏入内,将苏诲的答卷当面封了,又换上策论的题目。

    苏诲一看,险些笑出声来,原因无他,今年的策论共有三题,第一题是京畿道同州的一个妾生子残害嫡母的案子,第二题是要考生写出天启田律的缺漏,第三题则很常规地考了税赋。

    先前备考的时候,苏诲便已发觉刘缯帛于策论,尤其是法义上极有天分,如今天启三大权相,周玦出题从来神鬼莫测,猜也是白猜,顾秉与赵子熙均在刑部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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