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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想你了。”
萧景琰:“想不到本王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一眼小殊。”
蔺晨:“这世界如此新奇,我竟有点不想回去。梅长苏,在这么好的地方享福竟也不告诉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灯火如豆的宫殿里,刘氏为萧景琰宽衣,看他醉得满脸通红,问道:“殿下白天去哪了?竟喝得这么醉。”
萧景琰哪能回答他,只是嘴角带着刘氏难得一见的笑意。
揣着手靠在一旁的蔺晨笑道:“这人,他的酒量哪里是寻常的。见了长苏一面,高兴得连仪态都不顾了。”
酒不自醉人自醉。
说完他走到殿外,望着头上遥遥星河,轻声道:“新年快乐。”
阿诚正在厨房洗碗,明台在他身后讲这些年来的新鲜事儿正在兴头上,明楼递过一个盒子:“你的新年礼物。”
明台马上住了嘴,阿诚难得清静,笑着摇了摇头,很快听到明台的一声哀嚎:“大哥!这么些年了能不能有点新意!我的皮带多的都快能当围脖啦!新年要有新气象!”
没等明楼说话,阿诚插嘴道:“是。新年该有新气象,我看白天那位蔺晨就比大哥有趣许多。”
明楼“嘿”了一声,挑了挑眉:“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开始嫌弃你们大哥了?”
方孟敖帮阿诚挽了挽松了的袖子,也难得一见的笑得开心:“明兄要真是变成那个性子,我倒不敢认了。”
明楼微抬下颌得意一笑:“还是你稳重。懂我操持一个家多么的不容易。”
明镜端着切好的苹果走过来,给他们四个一人嘴里塞了一片儿,笑道:“都在这儿站着说话干嘛?明台,你怎么让你阿诚哥洗碗,没大没小的。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四个男人一起扭头看他,四双晶晶亮亮的眼睛里精神活现,四个人异口同声道:“大姐,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乱炖 新年快乐~~~
☆、番外二 飞鸿印雪(8)
当断,则断。
明楼咬咬牙,拿出了在新政府发号施令的架势:“明诚!这是命令。我需要你执行它!”明楼的两颊咬得很紧,看得出来是在和自己较劲。
方孟敖感觉自己手掌下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他以为是阿诚抵触明楼这样叫他,赶忙弯下腰把阿诚抱住:“放松,别绷着,小心把伤口给绷开了。”
明楼听了,知道是日本人的催眠还有遗留,霎时一张脸上血色褪尽,责怪自己太不当心。他走过去,轻声道:“我可以……”
方孟敖直起身来,往后退了一步。
明楼在床边坐下,右手握住阿诚的右手,左手揽住阿诚的脖颈,声音还有点哑,还有点后怕似的微抖。说:“看着我。阿诚。”
阿诚的眼神已经些微有些迷离,眼看双眸又要泛上雾气,明楼左手用力,把阿诚拉到自己的怀里:“阿诚,大哥在。一直都在。”
感觉到抱着的人松懈了下来,明楼低头在阿诚耳边问道:“听大哥的话,把伤养好了再回去,好吗?你不在的时候,大哥绝不干任何危险的事情,大哥向你发誓。”
良久,没听到回应,明楼低下头仔细一看,阿诚已经睡过去了。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帮着阿诚躺回去,给他调了调枕头,掖好了被角。回头看见方孟敖站在那里,像个受冷落的孩子,道:“能帮我换一下药吗?阿诚现在有点问题,我走了以后,得有个知道的人照看着。”
夜很静,阿诚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寒风呼啸,然而床边写字台上的一盏台灯,在这烽火乱世中坚定得亮着。他扭头一看,椅子上是一个宽肩窄背的背影,灯光勾勒出那人的轮廓,如同身披金光的神祗。只是这清醒极为短暂,还未开口,阿诚便又陷入沉眠。
方孟敖正借着灯光把玩着阿诚送他的手表,是他上次从上海回基地的时候,阿诚特意去给他买的。齿轮精密,啮合得分毫不差,如同骨血相融的亲人,然而表盘之上三个长短不一的指针,却走在各自的轨道上,和家人倒也有几分相像。
方孟敖又一次在心中自己问自己,强行让孟韦一直留在重庆的想法,是对还是错?
不是每个人在人生路上都有幸碰到一个总是能纾解自己疑惑、为自己在迷雾重重之中指出一条明路、或者相伴着走出那迷雾的人——比如明楼之如阿诚——至少方孟敖没有。
他的父亲和他走的不是一条路,身边少之又少的长者或不能交心,或是只懂疆场驰骋的武夫。他的同龄人或朋友,如同他一样被困在各种各样的迷惘之中。更何况这样主观的家长里短,有谁能说得清楚?
再进一步,如同方孟敖或明楼这样的人中龙凤,能说动他们的,或许永远只有自己。有时他看起来是采纳了别人的意见,其实不过是他心里早有了定夺,而旁人刚好与他意见一致而已。
高处不胜寒,大致就是这样了。
所以,每次碰到这样重大的抉择,方孟敖都会这样孤灯静坐,像要把自己榨干一样苦思冥想。 方孟敖不知道,他在这种时刻带上了一种形单影只到悲壮的孤绝,可阿诚知道。
他模糊的视线里,那短暂的一瞥,看到的不仅是背影,还有孤独。
这或许才是血脉相连心意相通的意义。
知人所不能知,感人之不能感。
语言无法描绘一切,说明一切。
当语言无法付诸实效的时候,还好有些人之间并不需要语言。
天色刚些微亮起来的时候,阿诚醒了。他手被人握着,刚一清醒,转头一看,是方孟敖。左手腕上还戴着上次临走时他送他的表,保养得很好,好像还是新买的一样,看得出来方孟敖是多爱惜这块表。
他一动,方孟敖也醒了。大眼睛里还满是睡意,不过几秒便清醒如昔,抬头看着阿诚,头上几嘬头发支棱着,问道:“醒了?是不舒服?我去给你倒杯水。”
阿诚稍微用力,方孟敖知道他的意思,没再继续起身,坐回凳子上。阿诚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递给他,方孟敖的心里终于不再那么惶惑。只听阿诚问:“哥怎么一整夜都在?中间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就看你坐在旁边。”
方孟敖低头揉了揉眼睛,笑容有点苦涩:“怕一睁眼,你这个混小子自己溜回上海去。我在航线上,也不能说回来就回来,天高路远炮火无情,说不定就是看一眼少一眼……”他说到后来声音有点哽咽,呼啸寒风使他仿佛也染上了一身寒气,阿诚掀开上面一层的毯子给方孟敖裹上,方孟敖怕他动了伤口自己接过来裹上,又给阿诚掖好了被角。听他又问了一句:“哥怎么这次会赶回来?那么凑巧。”
刚醒来的时候阿诚就问了方孟敖来的时候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