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3
第一没第二,压的各种小辈望尘莫及。可我这话没往外说,而是整了整衣服,拉他在河边坐下:“说说,怎么个情况?”
关于张默的恋爱问题,我一直不怎么清楚,第一不是自己家儿子,张国立那个亲爹都不怎么管呢,我们这些做叔叔的更别提插手了;第二这小子保密工作做的也好,要不是大二的时候女朋友劈腿,他一气之下把小姑娘打了这事儿闹的挺大,国立把人带回家三堂会审,我们都不知道这小子还有早恋史——早恋嘛,这没啥,可我也没听说过这小子处过男人啊?这边正琢磨这呢,那边张默已经磕磕巴巴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末了还要加上一句:“文叔你说呢?”
我根本就没怎么听他说什么,不过拍电影的,这点儿想象力总还是要有,翻来覆去说多少遍不过是那点儿风月事儿,我就装成个老手的样子,一揽他肩膀小声嘀咕:“你看啊,你这样不行,你还当你是小学生呢?扯女生辫子,往人家铅笔盒儿里放毛毛虫。那不行。你得让他觉得你是真心喜欢他的,懂不懂?这事儿要快,干净利索——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说不准这人什么时候就被别人拐跑了,那时候甭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够你后悔一辈子的。”
这后半句话完全是我的经验之谈,谆谆教诲,也不知道这小子听明白了没。其实我教他什么实战的套路,那也属于纸上谈兵——你这么厉害你怎么就让陈道明占了先机了呢?我想着年轻,看缘分吧,别的不说,危笑这孩子也挺好的,嘴上说着烦张默,可你说被撩了这么多次,就没有一次是躲着他的,我这侄子要是能真把他弄到手了是他的福气,就是不知道国立大哥认这媳妇不认。我这么琢磨着,再加上冯小刚来了,我忙着应付这个陈道明派来的说客,一时半会儿就顾不上关注这俩孩子是怎么个闹法。直到有一天早晨,我从房间里出来,正巧也碰见住我隔壁的葛优站在门口,我向他打招呼:“吃早饭去啊?”
他“嗯”了一声,和我搭了伴一起走,手里还提着那顶他在戏里戴的假发,不细看还以为他拎了个人头。我看着他面不改色的神情觉得怵得慌,觉得这一出都能去演分尸案的杀手了。我提醒他:“葛大爷,公共财物,不能往家带啊。”
他说:“这不上妆慢么,我就想着甭那么麻烦了,带着假发睡得了。谁想这么多年没头发了,冷不丁的还觉得痒,半夜实在受不了了就摘了。”
我想那也别这么拎出来啊,咱们拍的又不是德州电锯杀人狂。可我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在房间外敲门的张默吸引了注意力。那小子光着上身,下面就套了个大短裤,连鞋都没穿,我眯着眼打量着他,肩膀上两道新鲜的抓痕尤为瞩目。他不敢大声喊,哆哆嗦嗦的站在门外小声叫唤:“危笑,你让我进去啊,我——衣服还在里面呢......”
门那侧传来了危笑带着哭音的说话声:“滚!”
“别啊我光着呢......我滚也得穿衣服滚啊,我房卡还在你屋呢。”
我和葛优都站住了,默契的在一旁观望,好在张默太投入,也没发现我俩,只是执着的敲门。危笑大概是被他烦的不行,“咣”的把门打开了,衣服裤子什么都一股脑的往地上一掼,又要摔门。可张默这小子机灵啊,没等门关上,他就比门早一步一条腿插进去了,被夹了个呲牙咧嘴:“危笑你听我说,我......我真心的,真是真心的......”
危笑还是不依不饶的往外推他:“你走!”葛优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拉了拉我上去劝架:“怎么回事儿啊这小年轻儿的什么事儿不能......”话说到一半儿,就对上了危笑那肿的跟金鱼泡似的眼,没词儿了。我趁这个机会问张默:“你把人家怎么了?”
他抓紧时间穿衣服,陪笑着和我说:“这不......生米......哈哈......煮成熟饭了么。”
“煮......”我气极,抬手想揍他,被他蹦着往后躲:“文叔文叔,您消消气儿,这不是您教我的么?先下手为强啥的......”
我吼他:“我叫你先下手!不是让你先下那什么!你懂吧?!”葛优站在旁边,倚着门,特高深莫测的看着我俩:“该打。”
危笑红着一双眼问我:“姜导,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我说:“不准!”然后给葛优使眼色,看着他把危笑带到屋里去开导才把张默带到一边,恶狠狠的吓唬他:“我告诉你老子!”
他笑的甭提多狗腿,从皱皱巴巴的裤子兜里给我掏烟,又找不到火机。我瞪了他一眼,从自己兜里掏出火机,看他给我点了,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对我说:“文叔,你说我怎么能让我爸相信我是真想跟他在一块儿呢?”
我问他:“想好了?”
他说:“想好了。”
我心想你是想好了,危笑那边想没想好还不一定呢。这时候他却从这件烦心事儿中暂时跳脱出来,兴致勃勃的挖我的八卦:“哎,文叔,我问你个事儿——你和大爷是一对儿么?”
我终于忍不住一个巴掌扇他后脑勺上了:“我是不是一对儿关你屁事儿啊?”
他捂着脑袋偷看我,还要防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给他一巴掌:“不是——我觉得挺好的,你看,我和危笑成一对儿,你演的又是我爹,给我找个妈怎么了?”
我心想你把剧组当什么了?婚姻介绍所?可我这抬起来的手到底还是没揍下去。这时候葛优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向张默打手势:“哄哄,哄哄。”
张默咧嘴抱了个拳,一溜烟儿就跑了。我把我手里的半截烟递到葛优嘴边:“抽不抽?我就这个了。”
他没接,偏头就着我的手吸了一口,喷出来的时候没忍住,笑了,四周的烟都随着他这一笑晃了晃:“你教的?”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哪有啊,你听那小子栽赃陷害我。我要是有教人那魄力,把你办了多好啊?”
他就尴尬的愣住了,讷讷的转移话题:“那什么,你和张默在外边说什么了?”
我说:“他问我,我和你是不是一对儿。你说我说什么?难道要说‘不是,不是一对儿,是你文叔犯贱’?”
于是他又没话说了,好半天才张口,说咱就别提这事儿了。我说:“葛大爷,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宁可这么过着,也不肯要我?”
他说:“你有周韵了。”
我说:“陈道明也有杜宪。”
这是他死穴,是他一辈子都没法挺直了腰杆去正视的事儿。我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可是吐出去的唾沫也不能再舔回来,只能放任着我俩之间的情绪一点点沉默下去。他不自在,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