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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了。
再加上自己父亲绑架的罪名,那么……赵城完全不敢相信。
“不要!!爸,爸!!!救我,爸!”赵城眼泪从凹陷的眼球之中迸发出来,不顾旁边几个人高马大的庭警,往旁听席上跑去。
“放开我!放开我!!!”赵城跟疯了死了,眼睛都红了。
赵士显握紧了皱纹遍布的拳头,浑浊的眼泪慢慢渗出,看着疯狂的儿子。他站了起来,却一阵腿软,靠旁边的保镖扶住,才能站稳脚步。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赵城的父亲,确实让人会起恻隐之心。
“走吧。”柳以昕拍了拍还在看着两人的佐安卉,站了起来,一摸发现佐安卉的手心全是汗。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虽然艰辛,但结果总算是得偿所愿,将赵城关入牢中。
赵城看到无能为力的赵士显,绝望和愤怒瞬间袭上了她的心头。看到旁听席上站起来的柳以昕,就是因为她,自己才会一无所有,还有那么多年的牢狱之灾。所有负面的情绪都翻涌了上来。“他妈的,你个婊/子!!!恶心的同性恋!老子就是被你害死的!柳以昕,有种做没种认啊!”
赵城血红着眼球,朝柳以昕咆哮。所有人都呆住了,但柳以昕只是微微颔首,拉起了面色铁青的佐安卉,并没有在乎赵城的咆哮,反而略带可怜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带着佐安卉离开了吵吵嚷嚷的法庭。
就是那一眼,赵城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了下来。
直到最后,柳以昕都没有把他当回事,连看一眼都带着深深的不屑,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
“儿子!儿子……”赵士显眼睁睁地看着赵城被庭警拖出了门外。
“赵先生,我们还可以上诉。”律师额头上也是汗津津的。赵城的判决按理说法院里有人的话,判个缓刑不是难事,可是完全按照法规上判决,铁面无私还真是有点不寻常。
“必须上诉!”赵城跺了跺拐杖,不甘心地说道。无论如何,他都要争取儿子的自由。
赵城关进去没多久就毒瘾发作了,在拘留室里歇斯底里地怒吼,折腾。可这是警局,没人会理睬一个毒瘾发作的罪犯。
直到第五日,赵家的律师申请了上诉,对赵城进行了取保候审,才将已经人模鬼样的赵城提了出来。而这段时间里,赵士显这才发现了新公司的猫腻,而跃腾集团的股份已经完成了转让,赵家的财产突然之间蒸发了起码一半的市值,赵城毒瘾发作的事情也传了过来,赵士显直接在办公室里吐了一老血,真想把自己那没用的儿子一把掐死。
可是,他是自己的儿子啊!
赵士显看着桌子上的报纸,那天清冷面容的柳以昕和一脸肃穆的佐安卉,心脏像是被揪在了一起一样发疼,咳嗽了一下,又吐出了一口血。
“爸,爸,我不想坐牢!”赵城一出来就颤抖着抱住了赵士显的大腿。看着赵士显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悔恨却又害怕。
“你这个逆子!听着,给我乖乖去柳家佐家道歉,这次我也没有办法了!”赵士显拍掉了赵城干枯的手,心脏又攒紧了一下。
“道歉?什么?”
“对,这次他们那么精心布局让你进去,算计了我们全家。如果你不道歉,让他们饶了你,天王老子都没有办法!”赵士显明显也无法接受这样丢脸的事情,可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监狱里吧。
“我不去!”赵城皱紧了眉头,眼眶通红,要他去给她们道歉,他绝对做不出来。
“啪!”一个巴掌呼了过来,扇在了赵城的脸上。“老赵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还想让赵家死了是不是?”
赵士显看着赵城就来气,可是也不知道身体抱恙了,竟然连打耳光都有些吃力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新公司是什么情况,你居然会想到算计赵家,你真是脑子被驴踹了,现在,赵家什么都没了。你想连命都没了吗?”
“爸!”赵城咬了咬牙,想起法官的宣判,不由得又开始心慌。十五年,他能活着出来吗?
“去给她们道歉!”
“爸!”
“如果你再弄什么幺蛾子,别想我再救你半分!”赵士显说完,气极了转过头,伸手让保镖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坐进了黑色的车子里面。“还不过来!”
赵城深吸了好几口气,只好跟着坐了进去,回久违的家梳洗打扮,然后去柳家。
佐安卉在柳以昕家里休整作息,和森图千娘的合作也告一段落,入侵赵家家产的局也做好了。只等赵城入狱之后,赵士显跳进来。这么大的亏空,赵士显肯定要找机会弥补,只要达成合作,森图和千娘就能在上海滩的上流社会说上话了。
但她总觉得眼皮有些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但又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和柳以昕说过之后,被她取笑说神经官能症,紧张过头了,佐安卉便也不好再提。
直到今天赵士显突然打电话来说要和自己以及柳以昕见一面的时候,佐安卉心重重地跳了一下。果然赵士显并没有那么好糊弄。本想拒绝,但面对好过逃避,也算是知己知彼,佐安卉还是答应了下来。
“你紧张?”柳以昕看着脸色有些奇怪的佐安卉,摸了摸她的脸颊关心地问道。
“总觉得有什么问题。”
“别担心了。没事的。这里这么多人。”柳以昕看了一眼旁边站满的保镖,赵士显到底是守江湖规矩的,不会乱来。
“嗯!”佐安卉不安地点了点头,疑虑之间,赵士显已经带着赵城进来了。
一进来,赵士显就踹了赵城一脚,直接将他踹地跪倒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
“两位小姐,犬子是专登来向你们赔罪的,客套我也不多说,赵家真的只有赵城这么一个独子,再加上我与你父亲也是至交,可否看在赵叔叔的面子上,对赵城网开一面呢?”
“赵叔叔言重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我都不能左右法律的判定。如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柳以昕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看不见表情的赵城,不能说她完全没有同情心,但是一想起他做的那些事情,还有那天的口不择言,柳以昕就觉得恶心。
这样的人,能放虎归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