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后怕的。如果不是为了利用赵城让柳以昕和佐安卉分手，就不会隐忍到现在不发，就算有证据也没有拿出手，才会造成了柳以昕被赵城差点弄死的危险。记得当初赵城拿着照片来的时候，自己还暗中提点了他一下，“手段可以卑劣”，这下，手段可就不止卑劣了，根本就是禽兽！

    要是柳以昕真出点什么事儿，柳庆连想都不敢想的。

    柳以昕足够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如果廖伯伯手上有，为何早先自己在对付赵城的时候没有拿出来，父亲这回是……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知道你有疑问。”柳庆笑了笑，自己的女儿还真是敏锐。然后从茶几的下面抽屉了拿出了一叠的照片相纸，然后放到了两人的面前。“先看看，这些是什么？”

    这！！！

    佐安卉惊呆了，柳以昕也傻眼了。

    她们接过柳庆手里的照片，一看全是两人的亲密照，虽然还不至于到滚床单，但是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是调戏都历历在目。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两人是一对情侣的关系。

    可是，柳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么现在这么和颜悦色的找两个人谈话是要放她们一马呢还是高深莫测地勒令分手？

    佐安卉不禁更加紧张起来。柳庆比自己想象中还有内敛，内敛到就算是最亲近的人都猜不透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很惊讶是吗？”柳庆站了起来，打开了书房的窗户，然后才点上了雪茄，站在上风口，轻飘飘地说道。

    自己最得意的女儿居然喜欢女人，这对柳庆来说是唯一没有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她的成长，她的光芒都一步步地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佐安卉却是他最大的意料之外。

    “这……”眼皮抽了一下，柳以昕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乱了阵脚，毕竟，能够这么坐在这里谈，就表示还有商量的余地。不过，她和佐安卉确实没有刻意地隐藏这些亲密的行为，所以被拍到也不出奇。“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赵城给我的。”

    “赵城？？？”佐安卉又一次听到了让她怒不可遏的名字。这人真是她命里的灾星，他要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柳庆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女儿。没有否认，只是询问来源，所以，最后一点的希冀也破灭了。柳庆感受着浓烟在自己的胸腔游走过了一圈之后，狠狠地吐了出来。还是高估自己了，得到答案的瞬间，作为父母还是非常难以接受。

    “他说自己喜欢你，希望我可以帮他。所以给了我这些。”

    “那你……该不会……”柳以昕的瞳孔骤然紧缩，自己的父亲该不会真的参与到谋杀案里面去了吧？不要啊！

    “没有。你爸不至于傻到因为片面之词去害人。”柳庆的否认让柳以昕和佐安卉同时松了一口气了。她们的表情全都被柳庆看在眼里，但他却复杂地让人看不清最真实的情绪。

    “说说吧。怎么解释？”

    “正如您看到的那样。”柳以昕想了想，并未逃避，而是很认真地说了出来，佐安卉本想阻拦，可是伸出的手却被柳以昕反握在了手心。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一直汇聚到心脏，所有的力量都瞬间壮大了。

    柳庆挑眉，似懂似不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着窗外继续抽烟。倚在窗棂之上，抖了抖烟蒂之后，才继续说道：“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态度？”

    他和柳以昕一直都是平等的对话，从小便训练柳以昕需要一个大人的头脑，这和他的父亲也就是柳以昕的爷爷是同一个模式的教育方式。所以，柳庆想知道柳以昕是怎么想的。

    至于逼迫，他的高傲让他做不出来。

    “爸，人都有追求自己所爱的权利。财富，名声，地位都可以靠努力得来，可感情却勉强不来。其实，你的意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对爱的切身感受只有我自己了解。但是你的做法却会给我带来巨大的影响。如果我是你……”柳以昕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会选择观望。”

    “柳以昕……”佐安卉咬着牙齿，用气声地吼了一句。这是什么鬼主意，观望？八国峰会呢？

    “继续。”柳庆第一次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很难说这是怎样的情绪。但至少是第一次，柳以昕猜对了自己的心思，这表示，柳以昕有能力面对人性的各个层面了，考虑也周到了。

    还有，自己也老了。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可能心里还觉得恶心。但是，用卑鄙的手段对付女儿换做是我，我做不出来。所以，要么是时间磨碎了两人之间的感情，慢慢分手。要么是愈久弥坚，那么到时候我也会学着接受原本我无法接受的事物。”

    柳以昕剖白着自己和柳庆的内心，她必须赌这一把，要让柳庆认为自己有能力做自己人生的所有决定，而不是像小时候那样，一切都被禁锢在他个人的意愿里，没有自由，也没有波澜。

    “你说我，说的是吗？”

    佐安卉的手心都攒出了汗，这父女俩的模式正式奇怪，争锋相对，互相博弈。她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跌入了什么奇怪的境地里面。这么彪悍的对话，好死脑细胞啊！

    “似乎确实只能这么做哦？”柳庆蹙眉，不置可否地说道：“不过你是我的话，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妈吗？”

    “这……”柳以昕愣住了，因为柳庆和自己如同模板印下来的性格，只要推己及人就能大致了解他的想法。可是，母亲……这是一个感性的角色，柳以昕无法用任何逻辑去推断。“暂时还不会吧。”

    “那就暂时不会吧。”柳庆笑了笑，接着说道：“想要爱，就要有资格去爱。虽然，说钱说地位俗气，但如果你没有，那就代表你没有实力和我谈判。你说得对，我不认同你们之间的感情，两个女孩子，怎么会有爱情呢？但我也不排除，我无能为力的情况。记住我说的话。”

    “有筹码，你还可以赌一把，如果连筹码都没有，你就连上赌桌的权利都没有。你知道，赌场为什么总是赢，庄家为什么总可以获胜吗？”

    “不知道。”

    “因为他们有足够的筹码和时间。蚂蚁再大只也无法和大象相提并论，这就是世界。如果你不强大，那么世界的规则就轮不到你来制定。”

    柳庆终于抽完了一根，将烟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爽朗地说道。天地间，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