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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说,“当年也是这样,假的云尊老人,自以为胜券在握,却死在了我手里。原来傻子都是一样的,无论武功高低。”
“你不必拿话激我,不出一刻,你必死无疑。我从来不与临死之人计……”龙主忽然面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掌心。蜡黄色的手掌上,从中心慢慢泛出一种诡异的紫色来。
“也许是他就脑子就不够用,创造出的人物来,各个都长了狗脑。简单又低劣的手段,却是对付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傻瓜最好的方法。”
“这是……”
“墟毒。”甲定漪淡淡的说,“想必你躲在这个大棺材里这么久,早已经忘了,外面的武林中,还有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无论你墟境多高,墟气多么充足,只要中了墟毒,再妄自动用墟气,都是死路一条。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律,无论你有何等本事,都只能遵守他定下的规则。”
“只要、只要我能等来龙鼎……”龙主冷笑起来,“等来龙鼎,我一样能活下去。你却不同了,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龙主依靠着管子,慢慢挪下高台,看来他是想亲自动手,掏出甲定漪的心脏。待他慢悠悠的挪到眼前,甲定漪竟然爬了起来,摆出一副要与他斗下去的姿态。龙主不屑的笑了一声,刚伸出手,没想到竟然被甲定漪一把抱住了。
甲定漪就像完全不会武功一样,市井里打架一般,死死的抱住了龙主。龙主狠狠的一掌打下去,几乎打碎了甲定漪的胸骨。他连打三掌,刚要打第四掌,忽然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转过了头。
提供他生命延续、如同他命/根一般的管子,竟然被斩断了一根。而斩断那根管子的人,正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他。
☆、大结局
甲定漪看清了,眼前那个没出息的哭着的人,就是布勤。他很想伸出手去再摸一摸布勤的脸,在布勤清醒的看着他的时候。这是他很少做的,虽然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拍拍他的头,却从没有在布勤清醒的时候,温柔又深情的抚摸过他的脸颊。
在生命的尽头,他终于能这样做了。虽然手上的血染红了布勤白嫩的脸庞,混合着鼻涕和眼泪,让布勤看上去可笑了不少,但甲定漪依旧这么做了。
布勤握住甲定漪抚着他侧脸的手,含糊不清的说,“我带你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甲定漪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用说明,他知道布勤懂他的意思。归墟已经被墟毒浸透,又被龙主击碎。死亡对他来说,连时间问题都算不上——近在眼前,他甚至都能看到死亡的样子。
布勤虽然看懂了,却只是摇头。他反过身,将甲定漪背在背上——他以前背了自己那么久,终于轮到自己背他一回了。一背起甲定漪,布勤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着隧道冲去。他不得不抓紧时间,因为他看得出,圣殿眼看就要塌了。
无数碎石从天而降,地板也开始下陷。布勤堪堪躲过,就在他将要冲进隧道里的一刻,却被眼前的剑挡住了——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雾灵剑,只不过上面沾满了鲜血。
持剑的,正是朝芩。他已不复今日布勤见他时的光彩,鹅黄色的衣衫与惨白的脸上,布满了迸溅上的鲜血。而那把雾灵剑,从剑锋到剑身,满满的,都是赤红的血。血液还未干枯,甚至有种流动的异彩。
“朝芩?!你……剑上是谁的血?”布勤大惊。
朝芩暗淡一笑,“是师兄的。”
“朝暮的?”布勤心头一动,忽然想起了自己原本的设定:朝暮中了尸毒,于是将掌门之位传给朝芩,并让朝芩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没错……是师兄的。”朝芩忽然抬起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布勤背上的甲定漪。
布勤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问道,“你要做什么?”
朝芩步步逼近,说,“师兄为了破坏千人坑,才中了石林里的尸毒……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师兄才死的。我要他陪葬!”
话音刚落,朝芩已经一剑向甲定漪刺了过去。布勤急忙闪躲,匆匆与朝芩过起招来。他想解释两句,可惜他武功本就不如朝芩,此刻又背着甲定漪,还要小心落石与凹陷,根本分不开神。
朝芩招招致命,见布勤全力相护,干脆喊道,“好,既然如此,你就与他一同去死!”下手不再顾虑,干脆攻起了布勤来。
布勤捉襟见肘,才短短十几招,就已经被朝芩捅出了几个血窟窿。虽然并未伤到要害,但这还是布勤头次与人打斗受伤。好在他现在全神贯注的抵御,身上的疼痛倒不觉得了。他忽然感到背上一轻——甲定漪竟然挡在了他身前。
甲定漪如同一座巨山,岿然立在他身前,正挡住了朝芩的攻势。可惜他已是强弩之末,是靠着一点意志力,才能撑到现在。才挡了几招,他就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朝芩的对手。他干脆放任朝芩的剑,向着自己砍来。
朝芩见到甲定漪,已经红了眼睛,根本顾不得什么招数,见他露出破绽,干脆举剑就砍——却被突然闪出来的布勤,双手抓住了。虽然如此,剑身依旧没进了甲定漪的肩头。若不是布勤突然发力,恐怕甲定漪此时已经被砍成两半了。
虽然双手满是鲜血,但布勤好歹有了说话的机会。他急忙喊道,“住手!石林里怎么会有尸毒?这根本不可能!”
“石林里,已经有不少人中了尸毒了。”朝芩看着布勤手上的血,握着雾灵剑的手,突然轻了些。
布勤脑袋一片混乱,突然清明了起来,“我知道了!他们都是被朝暮传染的!虽然不知道为何会突然传染,但一定是因为这样,朝暮才会让你杀了他,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是师兄让我杀……”朝芩不愿再说下去了。
布勤心下不忍,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朝芩杀了甲定漪,只好说出了真相,“尸毒根本无法解除。你所谓的痊愈,只是将你身上的尸毒,转移到朝暮身上去。也就是说,是他承担了你的毒。”
“不……不可能。你的意思是……是我……”朝芩手中的剑终于落地了,同时落下的,还有他的痛苦,“我害了他……我杀了他……”
朝暮临死前,没有将真相告诉朝芩,恐怕就是怕他失去活下去的欲/望。布勤知道朝芩知道真相的后果,但他无法以甲定漪的生命,来换取朝芩多活一刻的执念。
布勤下定决心,又背起甲定漪,同时摸出了甲定漪后腰上的三根长针——他知道甲定漪的习惯,这是他防身的最后一招,后腰上总要放三根长针。长针在手,布勤准备刺进朝芩的穴位中——他现在就像个木偶一般坐在一旁,毫无反击之力,只要弄晕他,就能将他一起带出去。
可是长针还未出手,突然一阵天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