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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简?阿简,明天还要走秀……”顾期颐努力挣脱边简的钳制,一边和边简解释,“这些痕迹不好盖!”
边简停了下来。
顾期颐也坐了起来。
“我只是太累了,你去卧室睡吧,我洗个澡就去。”边简垂着眼睑不看顾期颐的表情。
顾期颐看了一眼戒指,走进了卧室又出来了:“你是不是欠我一个婚礼?”
边简点点头,摆摆手示意顾期颐去睡觉,自己关了客厅的灯,也去卧室拿衣服。
或许是连日来的疲惫,如今一件极小的事情都可以让边简反应半天,除了一件事。它如今正在侵蚀着边简的意志和判断,此时此刻让边简痛苦不堪。剃须刀划破了小臂,血被水流冲散。边简靠在浴室的墙壁,一边又一边地告诉自己不是现在。
而下一刻,他却出现在书桌前面,打开了那个唯一上锁的抽屉。抽屉里除了一个文具袋什么也没有。边简拉开了文具袋,里面有一只勺子、一根皮筋、一些白色晶体,以及——一支注射器。
边简看着天边亮起的冷橙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命运感。
“阿简?”顾期颐一直注意着边简,“还不睡么?”
边简惊慌地把东西胡乱塞进抽屉,尽量小心地拉上抽屉,好在抽屉不卡,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嗯,睡不着。”边简说,“你去睡吧,不用陪我,到时候底妆盖不住你的黑眼圈就不好了。”
的确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黎明的那点光微微地照射在边简身上,意外柔和的影调,边简几乎快要消失在这个调子里。
“阿简……”顾期颐想说什么,却忽然忘词。最终只留下了一个早晨的拥抱。
边简回抱了一下,看顾期颐转身,才去了小厨房,倒了一杯酒。
教堂屋顶一般高耸的帽子,跳跃色彩编织出来的粗狂外衣,缀满蝴蝶的不对称裙子,像是凯尔特纹样变形的印花图案……
音乐已经开始,后台挤满人,年轻的设计师和身着他们心血的模特站在一起,做最后的调整。
顾期颐安静地站在边简身边,偷偷看着边简和化妆师交流。边简穿了件黑色长袖衬衫,很专心,时不时地拿出两只手和化妆师比划,动作快了,左手上的戒指划过一道蓝色。这让顾期颐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戒指正躺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台子比以往更宽一些,黑色的台面上沾着黄色的虚线,有些柏油马路和警戒线的感觉。边简这次设计了四套男装三套女装,一男一女从两边一起出现,在台子尽头汇合——除了顾期颐。
藏裥、高筒纱帽、带钩、暗花,那些本国古代的服装元素……边简似乎变得华丽了一些,顾期颐忍不住想。男装和女装混在一起,性别有些混淆模糊,分不清界限。
踏上台子的那一刻,顾期颐几乎有些步伐不稳。顾期颐从未有那么害怕过失败,扫了一眼台子外面,他们都在看着自己,透过自己身上的衣服看边简。
带点不确定,顾期颐迈开了步子,带点绅士的优雅,变化着女士的诱惑。边简从来没有告诉过顾期颐他想表达什么,这是顾期颐的理解。在那些男女混同的服装里,会穿着他们的人究竟是怎样的?
顾期颐努力展现着自己的理解,试图让自己和衣服浑然天成。
灯光柔和,展台不如上次顾期颐看硕士毕业秀的时候长,顾期颐有些失望,一件衣服在台上的时间差不多只有半分钟,而这后面花了边简太多时间。
结束了,就这么结束。
走下后台,顾期颐的失望,抵不住看见边简笑容的激动,于是向边简伸出了手。
边简接住了顾期颐的手,拉人入怀,紧紧相拥。
这是属于边简和顾期颐的罗曼蒂克。
这一刻,抵过那些漫漫长夜不见彼此的寂寞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乐乐乐乐~
☆、裂痕
秀只进行了小半场,后台的依然忙碌着,这边金发碧眼的妹子正认真地扶正模特的羽毛头套,那边带着帽子的小哥小心地处理着模特腰间的悬垂。化妆师来回地替模特补妆,偶尔和模特搭上几句话,很快便走开了。
边简拉着顾期颐的手,没理会索菲亚的招呼,一路走向后台外面,穿过狭长无人的走廊,走进了同样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
顾期颐环顾四周,想要确认边简的意图,或者拿着阿简的迫不及待调笑一番,却被边简抢先一步拉进了单间。
很炙热,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像是要被融化。
边简的动作多少带点粗暴。
顾期颐并不拒绝被需要,承受着边简的各种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不复存在。
“阿简,你……原谅我了?”随着边简起起伏伏,顾期颐还是问出了口。
边简顿了顿,没有说话。
顾期颐想要继续说话的时候,边简却突然抽身而出,站在了一边角落。
顾期颐弓着背半跪在地上,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边简,想要站起来却不小心跌坐地上。
“那这算什么?!”顾期颐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从下往上看边简,心底不由有些凉,“戒指又算什么?!”
边简也半蹲下来,左手抱着右臂,右手捂着自己的脸,不看顾期颐的样子,也不说话。
“所以说,你在作弄我吗?”顾期颐看着边简不言语,只能胡乱猜测。话一说出口,自己也不由得相信了。
那些罗曼蒂克的时光忽然间统统变成残酷的对峙。
边简疼苦地摇摇头,不说话,逃避着顾期颐的质问和目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才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差不多该谢幕了。”
“谢幕?”顾期颐缩在角落,看着边简提着裤子笨拙的样子,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像个傻瓜一样。
边简在一边整理好衣衫裤子,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顾期颐,只是默默递过了那些衣服放在一边。
“为什么要说呢?”边简像是落荒而逃,合上了单间的门时只留下了一句话。
“为什么要说?”顾期颐独自留在单间,又重复了一遍。可惜这是一句太棱模两可的话,几乎像是没说完一样,让顾期颐无从猜起。
而边简这样留下了顾期颐一人,却像是……用完抛弃一样。
顾期颐不敢多想,也不愿意在这多留。匆匆整理了身体,用衣服大致盖住那些痕迹,去后台拿了自己的衣服便步行回了边简的房子。
夜风冰凉,顾期颐一个人行走在陌生的街道,远离了展台的灯光和音乐,心也渐渐凉透。
“你们去哪里了?小颐……呢?”看见边简一脸沮丧地回来,索菲亚四处找着顾期颐的身影,“等会儿大家会去墓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