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吃软不吃硬 作者:西方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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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软不吃硬 作者:西方经济学
司令抿着嘴用嘴型说了句“胡闹”。
方凡十也笑了,叮嘱道:“那你平时好好休息多注意,夏天到了,别中暑。实在不行去找胡繁,让他带着您检查检查。”
“嗯。”老司令应着,然后说:“在外边,注意周围动向。中央又有新调动,你这次做好了,也许会升正职。”
这是老司令第一次跟他讨论他的职位,方凡十有些讶然,他应了。杨淑柔怕他们两人聊公事聊太晚影响老司令休息,劈手夺过电话来问儿子:“儿子,你走的时候还说带相好的回来,到时候别忘了!”
方凡十笑着说:“成!”
“好,那挂了。你爸该吃药睡觉了!”杨淑柔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从桌子上拿过药来递给老司令,杨淑柔有些焦虑地问:“你说儿子的相好的,不会是他学校的吧?哎,真是的,要是弄回来个打女,那婆媳大战我可打不过她。你能打过儿子不?这死小子肯定向着媳妇。你得帮我!”
想想方凡十那次打麻将时脸上那宠溺的表情,杨淑柔对以后婆媳大战中儿子帮谁很明确地替儿子选了“媳妇”。
“胡闹!”老司令无奈地吼了一句:“儿子还没带媳妇回来呢你这就说以后吵架的事,真回来了,家里还不给你弄的乌烟瘴气!”
杨淑柔柔软无骨地坐在老司令的怀里,娇嗔道:“哎哟,人家不过是说说嘛~”
杨淑柔把司令员的脾气是摸得透透,一句话下来老司令绷着的脸笑开了一些。但是在旋开胶囊倒进水中时,眉头突然一皱。看着渐渐变色的水,杨淑柔察觉到自己丈夫的不对,问道:“怎么了?”
老司令摇了摇头说:“没事!”
慕醒是被号角声惊醒的,猛然睁开双眼,外面杂乱地脚步声和叫喊声下意识地让他心下一揪。快速穿上鞋打开房门,通天的火光映红了整个客厅。
失火了!
慕醒心惊肉跳地过去打开窗帘,对面宿舍火光通天,浓烟像黑色的围巾一样涌了出来。
记忆停留在和男人隔空的对视,时间仿佛瞬间静止,慕醒开门冲了出去。
刚才的号角声就是叫人来灭火的,现在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堆的人,大家正在铺设着水管。周围人多嘴杂,命令和哭喊声混杂在一起,慕醒却只能听到自己那砰砰的心跳声。声音巨大到仿佛耳膜都震破,慕醒的从容淡定全然不见,只身就要冲进火海。
里面的人正往外跑着,只有他自己往里面冲。目标那么明显,孟赞一看,大惊失色,火急火燎地猛力一拽,
破口吼了出来:“慕老师,你疯了!你想干什么啊!?”
听到吼声,慕醒一下子回神。他死死地抓住孟赞,脸色惨白,问:“方凡十呢?!”
孟赞安抚道:“你先别急,他是军人,察觉到失火肯定会跑出来的!”
慕醒摇着头,桃花眼睁得巨大,他咬牙咬的声音都发抖了:“我问方凡十呢?他出来了没有?”
孟赞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紧紧抱着他边后面拖拽边安抚地说:“还没呢,火势太大了,一会……慕老师!”
他一个训练十年的军营汉子竟然被一个大学老师给挣脱了开来,这边孟赞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慕醒已经挣脱他的禁锢,抢过旁边一个人身上的湿棉被,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海。
☆、46
慕醒一冲进去,就被滔天的火舌给舔了一口。浓烟一下子呛进了眼里,慕醒的眼泪唰得掉了出来。捂着棉被把自己包紧,慕醒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找到楼梯后,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楼梯是木质的,现在正烧得正旺。慕醒咳嗽着往楼上冲,上面时不时还往下面掉下一两块燃烧着的物什。慕醒躲闪不及,被砸在了肩上,猛然蹲坐在地上,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火势眼看越来越大,下面传来阵阵脚步声。慕醒捂住口鼻,意识清醒了些,咬牙忍痛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口气冲到了四楼。
四楼的火势是最大的,因为火舌的舔舐,周围的墙壁已经坍塌了一部分。慕醒冷静地找到401,门口竟被坍塌的墙壁给堵死了!下面传来呼叫声,慕醒大声喊道:“上四楼,这门被堵住了!”
慕醒说完,双手用力地拍门大叫:“十哥儿!十哥儿!咳咳……”里面没有丝毫声音,一阵狼烟却涌进了他的口鼻,慕醒被呛得呼吸都疼,心脏突突地跳到嗓子口,塞住他的喉咙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不知道是被呛得或者是伤心。
为什么今天晚上不留着他在自己那里睡?等等等,慕醒你究竟在等什么?等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让自己抱憾终生吗?往日的气定神闲完全不见,慕醒疯了一样清理着周围的瓦砾,嘴巴里呢喃着方凡十的名字,口腔内满是吸进浓烟后的苦涩。
孟赞冲上来后,看到慕醒这个样子当即红了眼。大喝一声招呼着一群人过来救人,双手已经血肉模糊的慕醒一把拉了起来。慕醒吸入了过多的浓烟,浑身没了一点力气,被孟赞拉起来后差点再次摔倒。
眼看着周围的人把门口的瓦砾清理干净,慕醒又似活了一般,但是双腿想要用力冲进去的时候,却一下子栽倒了。
孟赞叹着气抱着他,沉声安慰:“你进去就是添乱,让他们救方凡十就行!”
心中虽然焦灼难耐,但是慕醒好歹还保有一丝清醒。他点点头,双眼模糊地看着火海,不一会,就看到一群人把方凡十给抬了出来。
看着双目紧闭的方凡十,慕醒的心脏仿佛置若冰窟,孟赞二话没说,扛起慕醒冲着身后的人命令:“快下楼!”
几个人下了楼,外面灭火行动依旧在进行着。看着被放倒在地上的方凡十,慕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孟赞身上挣脱了下来,冲到了方凡十身边。
方凡十是呼吸了过多烟雾导致的昏迷,伏在他身上,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现在只是很微弱地跳动着,慕醒只觉双眼发白,咬着牙让自己清醒过来。双手交叠在一起,开始一下一下地挤压。
挤压一会无果,慕醒深吸一口气开始给男人做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三下……男人没有丝毫的醒来的迹象,眼睛里汇聚的眼泪再也没有兜住,吧嗒掉在了男人依旧刚硬的脸颊上。
双唇交叠在一起,绝望像是无尽的深渊让慕醒看不到头。咬着男人的双唇,慕醒哭着轻声乞求:“求求你,别这样……”
就在周围的人慨叹慕醒和方凡十那生死之交的友情时,突然,只见慕老师直直地站了起来,优雅地揩掉自己脸上的两抹泪痕。整了整衣服后,抬起脚来毫不犹豫地踹了地上的方局长一脚,冷笑一声问道:“很好玩!?”
正在大家诧异的时候,救护车来了。慕醒起身上了救护车,丝毫不管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孟赞他们大眼瞪小眼完全被这个展开给惊着了,这个时候,只见地上的方局长默默地睁开了眼,看着救护车上扭头不看他的慕老师,抿唇声音还很虚弱地说:“过来拉我一把,我动不了了。”
方凡十和慕醒都吸入了不少烟雾,一通检查加治疗后,两个人分别挂着氧气被推进了病房。慕醒的手和肩膀也受了伤,双手被包的像个粽子,火辣辣地疼了一宿。
两个人不是一个病房,既来之则安之,慕醒在病房睡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好歹吃了些东西,然后打听到方凡十的病房,溜溜达达地去了。
方凡十也是睡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醒来后就是一通应付,本市的领导加上学校领导,应付的方凡十头疼。好不容易晚上想要去找慕醒,结果孟赞这家伙领着做教官的一群同学又来看他。
慕醒进去的时候正听着他们几个在里面嬉笑着说着什么,方凡十的笑声虽然有些沙哑,但是仍旧带着让人沉醉的性感。慕醒也不急,坐在长廊里,仰头望着长廊上空的天花板听着里面的谈话。
里面的聊天大都是谈着他们以前的事情,聊到深处,不知有谁带头唱起了军歌。几个人随声附和着,因为在病房,声音有些压抑,但是仍旧能听出里面的澎湃热血。想着方凡十以前穿着制服的样子,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不自觉地笑了。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
打开了,孟赞准备去买水,刚好看到门外的慕醒。孟赞吃惊地问:“哎,慕老师,您怎么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慕醒冲他温和地笑着说:“没事了。”
里面,听到孟赞声音的方凡十急了起来:“慕醒,你怎么在外面,快进来!”
孟赞突然猛拍大腿,嗨了一声后冲着里面几个人叫了声:“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看方凡十呗。”
听到孟赞的话,几个人鱼贯而出,清一色军装着身,说不出的豪迈飒爽。几人冲着慕醒敬了了个军礼,慕醒冲着他们友好一笑。孟赞笑着说:“得得得,方凡十早等得抓耳挠腮了,咱们几个也别当电灯泡了,明天再来介绍你们认识。”
几个人哄笑了起来,动作整齐一致地转身,齐步走了。慕醒看着几个人挺直的背影,连进去的时候都是笑着。
方凡十体质向来好,现在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正半倚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慕醒。那眼神,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
“这么晚才过来,你这是想把我急死!?”
白天应付了一天,他根本就走不开身。但是心中太过想念慕醒,话说得就有些委屈。
慕醒走过去,脱掉鞋子上了床躺好。男人先是微微一诧,然后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慕醒枕在了他的胳膊上。
两个人相距太近,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脸上。慕醒盯着男人,桃花眼里尽是笑意,他说:“我这么晚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来,让你恢复体力好做爱,二来,这么晚没人好表白。”
话一说完,男人的呼吸当即粗重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男人翻身压在了慕醒身上。眼睛微微眯起,漂亮的唇线抿了抿,男人说:“体力恢复没恢复,你试试就知道了!先做吧!”
慕醒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唇,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病服本来就宽大无比,男人胳膊撑在慕醒的两侧,古铜色的皮肤和健硕的胸膛露出来。慕醒环住男人的脖子,迎着吻了上去。
体内的欲望汹涌,男人粗鲁地吻着慕醒的双唇,像是对待一件自己觊觎已久的宝贝一般。慕醒伸出舌头回应着,两人唇舌纠缠间,发出啧啧的响声。男人湿滑的舌头横扫慕醒的口腔,慕醒只觉嘴巴一阵酸涩,一不留神,舌头被男人含住了。
男人双唇夹住慕醒的舌头狠狠
的吸吮着,仿佛要吸进自己的嘴巴一般,慕醒茫然无措地被挑逗着,舌头被吮的发麻,一丝银线顺着唇角流了下来,说不出魅惑。
随着这些前戏动作,男人的欲望已经抬了头,毫不掩饰地顶着慕醒的后穴。察觉到身下被男人火热的性器顶着,慕醒皱眉轻喘,小腹涌起的欲望一波一波传来,难耐地溢出一丝呻吟,却被男人给完整不漏的全部给吃掉了。双手顺着男人的胸膛摸进去,匀称的肌肉坚硬又有质感,男人身上很热,烫得慕醒双手发颤,摸到男人漂亮的后腰,顺着挺直的脊背摸上去,双手交叉握住,紧紧地搂住了。
情到深处,慕醒的矜持全然不见。衣襟大敞,胸膛上茶色的两点软塌塌地袒露在空气中。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的看着男人,里面满满当当全是情欲。男人的舌头细细地勾勒着慕醒的唇线,舔着他嘴角的银丝。嘴巴一被放开,慕醒一下子呻吟出声。
帮着男人脱掉衣服,男人的裸体是那么阳刚有朝气,慕醒的双手贪恋地在男人、裸的身体上游走,每摸过一个地方,就燃起一片欲火。男人的双手也不老实,慕醒的衣服被扒了个干净,赤身裸体的两个人就那么贴在了一起。
☆、47
男人的呼吸又粗重了许多,顺着他的脸颊到吻到耳边,一下子含住了慕醒的耳垂。搂住男人的手用力了一些,耳垂边火热的呼吸让慕醒的身体一片酥麻。男人灵巧地挑逗着他的耳垂,舌头在耳廓间舔舐了一周,慕醒直接叫了出来。
两人做爱,男人为防止慕醒太过难受,总是做足前戏。这种缓慢而让人抓心挠肺的前戏,是要有多大的忍耐力。男人的吻落在慕醒的脖颈上,oo得像是被水草撩过,男人脸上的汗珠蹭在慕醒的脖子上,湿漉漉的。慕醒轻哼着,男人一口咬住了他的锁骨。
“啊~”双腿不自觉夹紧,男人松开牙齿,舌尖顺着他漂亮的锁骨舔了一圈,慕醒下面已经胀到发疼,被男人的大手给握住了。
粗糙的大手在慕醒的性器上来回撸了几下,满意地听到身下男人那粗重的喘息和细微的呻吟,男人的吻细碎地落在慕醒的胸膛上,然后含住了慕醒胸前茶色的一点。
“呃……”
软塌塌的小点被男人放在嘴巴里,舌头和双唇来回不断地揉捻,不觉间已经渐渐坚硬了起来。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慕醒低头看着男人专注的脸,眼神有些恍惚。
松开被嘬得红肿的那一点,男人抬头冲着他一笑,刚硬的脸上满是柔情。慕醒双眼迷离,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拢住他性器的粗糙感旋即被细腻火热而又湿润的感觉取代,慕醒啊得叫出声,看着男人含住他的欲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嘴巴上下吞吐着慕醒的欲望,男人双眼里依旧是霸道和专情。这种眼神让慕醒恍若置身梦中一般,潮水一般的快感急促的涌过来,双手按在男人的头上难耐地揉搓着,感受着男人对他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慕醒的双手猛然一顿,射了出来。
高潮后的余韵一波一波地涌来,让慕醒想起了跟男人一起放过的烟花,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看着男人咽掉了自己射出来的精液。
就算慕醒够从容淡定,这个撩人的动作还是让慕醒觉得有些难为情。手臂不自觉地盖在眼睛上,高潮过后的慕醒笑了笑,嗓音沙哑地说:“你还真是……”
男人霸道地把他的手臂拿开,慕醒的眼睛里除了这个强势的男人再也没有别的。男人笑看着慕醒眼睛里自己的影子,笑着说:“真是怎么样?”未等慕醒回答,男人修长的食指捅进了慕醒的后穴。
异物入
侵的感觉让慕醒皱紧了眉头,抓住男人抵在他身边的双臂,慕醒眼梢浅红一片,舔了舔唇角说:“真是不要脸。”
男人轻笑出声,俯身含住慕醒的唇,两人唇齿交缠在一起,打架一般的粗暴让慕醒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趁此机会,男人插进了三根手指。
慕醒回应着男人的吻,舌头被男人吻得又麻又软,一手勾着男人的脖子,一手握住男人的性器,慕醒眼角含笑问道:“你还要不要进去?”
呼吸一滞,男人一个挺身,性器直挺挺地捅了进去。
“啊!”抓住男人肩膀的双手一下嵌进了男人坚硬的肌肉里,撕裂一般的疼痛让慕醒失声叫了出来。男人的动作一下子停住,心疼地吻着慕醒皱紧的双眉,道歉一般的呢喃着:“对不起,没忍住。”
男人的粗大直直杵在自己的体内,慕醒甚至能察觉到火热的性器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看着男人因忍耐而变得涨红的脸,慕醒抬起臀部朝着方凡十迎了迎……
方凡十陡然一震,吻着慕醒的动作一停,两人鼻尖相触,慕醒的眼睛里带着诱惑的笑意。男人欣喜地叫道:“慕醒!”
慕醒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轻声说:“十哥儿,我爱你。”
“十哥儿,我爱你”一句话,像是一把火扔进了干燥的木柴,呼得一下点燃了男人压抑的情欲。男人把慕醒一下子抱起来,抬着他的腰肢狠狠地在他体内抽插着。抱着慕醒的身体,男人就像在做梦一般,他颤着声音说:“我也爱你,慕醒,慕醒……”
坐在男人身上被侵犯,这个姿势插入得更深,慕醒只觉得男人的欲望在他体内来回游走,都快把他顶坏了。一下一下的顶入把慕醒的眼泪都顶了出来,慕醒抱着男人宽厚的脊背,细碎的呻吟声从不断开合的嘴巴里溢出来,连理智都被顶碎了。耳边回荡着男人轻声的呼喊,他却一声也应不来。后背酥麻的快感像是被风刮过的草地,一层一层前仆后继地袭来,让慕醒看东西都看不真切了。鼻腔间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慕醒收紧双臂紧紧抱着。这个男人,他是一辈子也放不开了。
男人之间的爱意爆发出来,方凡十像是疯了一般地做着,要不是白天休息好了身子,慕醒真觉得快要被他做死了。这男人是压抑了多久啊……
好不容易结束后,两个人下身都是一片粘腻。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想擦。俩人抱在一起,方凡十还没从喜悦中转过
来,抱着慕醒来回地亲着,像是亲着一件稀世珍宝。
慕醒浑身酸软,男人全部射进了他的体内,他一动就能感觉到有东西顺着大腿根流出来。别他这样抱着,慕醒也懒得动弹了。任凭他这么亲着,还时不时地回应他一下。
最后,慕醒实在是乏了,想要睡觉。但是却被方凡十捏住鼻子憋醒了,慕醒迷迷糊糊地转身埋进男人的胸膛,咬了一口慵懒地问:“你是地主吗?压着做了这么久,还不让睡觉。”
男人沉沉地笑着,埋头吻着他的唇说:“你还没表白呢。”
慕醒也是一笑,双臂环住男人的脖子,用小腹磨蹭着男人还半硬着的性器说:“爱都做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说完后,慕醒睁开了眼,眼睛里是方凡十少见的认真,慕醒说:“一直这么若即若离,我还欠你一个承诺和一个解释。方凡十,你说过,你等得起我。现在,你等到了,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不会再被任何事情击垮的一辈子。你说过,你从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真心。现在,我给你了我的真心,你能让我好不惧怕地追求自己的心跟你永远在一起么?”
男人的眼睛里闪着亮光,慕醒从里面看到了他少有的激动。动情地吻着慕醒,方凡十轻声说:“我能。”
声音虽轻,但承诺重似千钧。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心。慕醒自己说得很对,在无形中,他一直在怕。至于怕什么,也许就是他接下来的解释。两人分开了两个月,男人想,这次他不会再说喜欢。他要让慕醒主动投进他的怀里,这样他才会真正意识到自己爱上了他,这样才能达到“永远”的目的。
这个回答让慕醒笑了笑,伸手抚平了男人习惯性皱起的眉头,慕醒说:“我爸,也是同性恋。我爸不算是个好人,他骗了我妈。”
慕醒曾想过,他的性向注定是不被母亲所接受的。那个女人,已经经历过那么剧烈的一次打击。仍旧记得那天,望着父亲挺直的脊梁,那个女人用满是冻疮的手敲打着冰面,她想死。母亲信佛,佛教有这样一个传说,冰冷的冬天跳进冰窟水下,就能洗去满身污浊,下世仍旧是纯净之身。
他跟哥哥过去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女人的眼睛里满是厌恶,还有数之不尽的恶心。慕醒第一次知道,原来恶心是那么扎眼的一种情绪,能让你比在冰雪中站一整夜都难熬。女人双目通红,已经失去理智,顺手抓过哥哥的手,拿着冰上的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这一下,让哥哥的手每年
冬天都会生疮溃烂,让他受尽折磨,直到他去世。
血流出来,哥哥的惨叫回荡在母亲的耳边,母亲傻了眼,一把搂住儿子全身颤抖着,呢喃着。这个女人很坚强,自始至终都没有哭。
想想当初,她原本嫁了个多么好的丈夫。温和有礼的教书先生掀开她头上的红布,眼中带笑温柔地叫她“娘子”。这种书生气的爱称,即使是粗糙的村姑,她也羞红了脸。但是那时候,她却因为这样的父亲碰了她而让她觉得自己分外肮脏。
她没想到,这样彬彬有礼的男人竟然会喜欢男人。看到床上交缠的两个人,拉着他和哥哥回家的她尖叫一声,接着呕吐了起来。尖叫声引来了邻居,邻居引来了村民。
父亲依旧是从容之色,他和他身上那位穿上衣服,像是在心里已经演练过无数次这种场景一样,父亲还帮那个光棍系好了围巾。
父亲向来坦荡荡,他眼中没有任何惊慌,在村里人的窃窃私语和针扎一般的目光中,挺直了脊梁朝着村口走去。
这是一辈子中最难熬的一天,母亲躺在床上抱着哥哥如行尸走肉,他哭着跪在地上,窗外的寒风吹了他整整一夜,直到现在,每次偏头痛都让他想起那个夜晚。
父亲跟他说过,每个人都有选择让他幸福的一种权利。人这一辈子那么短,何苦逼着自己过自己不想过的生活。慕醒没有恨父亲,但是他却不想成为父亲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所以当他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他就决定要隐瞒一辈子。
“但是天不遂人愿,我喜欢上了胡林奇。”
☆、48
胡林奇是部队正师职干部,当时领着他手下的兵驻扎在慕醒他们村训练。他人长得周正,讲话得体又有礼貌,在村子里,不但大人交口夸赞,连孩子们也都喜欢这个温和慈祥的军人,慕醒自然也不例外。
慕醒对军人的崇拜,就是从这个时候悄然滋生的。但是要说对胡林奇的喜欢,则要从他救了自己的母亲说起。
张氏人虽然是农家姑娘,但是长相姣好。特别是慕醒父亲走后,不但有不少人来提亲,甚至还有些光棍打上了他母亲的主意。
三月正值春耕,母亲去山上种地,慕醒总是拿着本书跟着。慕醒人虽然瘦弱,但是脑袋聪明,在农村这种教育水平落后的地方,却连跳了两级。十五岁就上高中在农村算是史无前例,慕凡比他大五岁,现在上高三,学习成绩很好。临近高考,慕凡已经好久没回来,地里的活都是慕醒帮忙。
慕醒家的地多在后山,后山偶尔有狼出没,张氏还拿着棍子,上面挑了个红布。两个人正走着,突然茂密的松树林里钻出了一个人,张开胳膊拦住了他们。
村里的光棍很多,但是眼前这个人因长相猥琐给慕醒留下的印象特别深。慕醒虽然十五岁了,但是充其量也只算是个学生娃子。平时做什么事都是慕凡在前面挡着,所以当那个猥琐的男人扑倒自己母亲的时候,慕醒当即吓傻了。
母亲虽然常年下地力气不小,但是哪里能比得上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被压在身下撕扯衣服的时候,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嚷了起来。四肢不断地挣扎着,女人绝望地眼神让慕醒瞬间清醒,他捡起地上被男人扔掉的棍子,狠狠地挥向男人的后背。
棍子并没有砸中男人的后背,男人做惯了这样的事情,闪身躲开以后,双腿压住身下的女人,转头冲着慕醒嘿嘿一乐。然后,抢过棍子来冲着慕醒的双腿挥过去。慕醒在父亲走的那天由于在床前跪了一晚,膝盖有顽疾,现在虽是春天,天气却也不暖。一棍子下来,慕醒惊声呼痛,然后直接跪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母亲看到慕醒跪下,吓得脸色惨白,当即就要挣扎着过去看看他的腿。但是终究没有挣扎开,女人雪白的胸脯已经露了出来,慕醒看着母亲关切而恐慌的眼神望着自己,浑身发抖,身体却仿佛跟大地交接在一起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就在男人脱下裤子要挺身进入的时候,突觉背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拎起。慕醒只看到胡林奇挺直的脊背和有力的大手一挥,那个猥
琐的男人就滚到了一边,躺在地上嗷嗷呼痛。
胡林奇先是把军大衣脱下来给了慕醒的母亲披好,然后走到慕醒身边,转身蹲在他身前,留给他一个挺直的脊背说:“我背你。”
年少时的慕醒,心中对英雄主义还有着向往。面前的胡林奇,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当爱情在慕醒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他察觉到的时候,被自己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那时候的慕醒,对父亲是同性恋这样的事情还有些惧怕。因为周遭的村民虽然质朴又憨厚,但是大家凑在一起时的话题却一直在他父亲身上萦绕。不但如此,当慕醒走过的时候,背后的人们都是指指点点地议论。
慕醒是真的怕。尽管他想学父亲那样挺直脊背走路,但是惧怕还是像一团乌云笼罩了他。他对胡林奇渐渐疏远,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怕暴露了自己的性向。但是胡林奇却看出了这个少年的恐慌,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慕醒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所想。胡林奇摸着他的脑袋哈哈大笑,告诉他这不算什么。军营里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远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堪。
胡林奇的回答很朦胧,不说拒绝,也不说同意。慕醒得到这样的回答,与心中遭到拒绝的结果相比,着实让他雀跃。两个人,心照不宣。偶尔走在一起,胡林奇还会牵他的手。少年时期,这种牵手都能让慕醒手心全是汗,心砰砰跳个不停。
但是,除了牵手,胡林奇什么都不做。说等他长大,等他去北京找他。但是三年后他考上北京的大学,找了他七年,却没有一次邂逅。
和方凡十在一起的时候,北京是那么小,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男人总是马上赶到。但是他和胡林奇的北京确实那么大,七年都没有碰到过他。唯一的一次,却是因为方凡十。
或许,这就是命吧。
胡繁和他一样大的年纪,就算找到胡林奇,他怎么能跟他在一起?两个人的年龄差距那么大,会在一起么?而且,胡林奇什么也没有说,什么承诺也没有给。只是让他去北京找他而已。找他做什么?没人知道。
其实现在想想,胡林奇在自己心中扎根了十年,何尝只是作为一个英雄的形象而存在。当他渐渐退去幼稚的羽翼,仔细想来,对胡林奇的执念也远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深。
慕凡高考回来,胡林奇让他选了北京的学校。张氏很感激,慕醒对胡林奇更是亲密,两人越来越像父子俩。后来村
里渐渐传出了胡林奇和张氏关系不正这样的传闻,为了怕给慕醒他家造成影响,胡林奇再也没有去过他家。
最后,胡林奇他们训练结束需要回军队,临走前他专门跟慕醒合了影,照片胡林奇握着慕醒的手,慕醒腼腆地笑着。那时候的慕醒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胡林奇几乎是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填补了他心中对父爱的渴望。不管以后对胡林奇是什么感情,他永远是那个让他的爱情觉醒萌芽的那个人,永远那个在他有了渺小的渴望时给他以鼓励的那个人。
胡林奇走后,慕醒告诉了慕凡自己喜欢胡林奇。慕凡甩了他一巴掌,这是慕凡第一次打他。然后,慕凡在上学之前都没有理他。
“那时候村子里还没修路,我妈和我哥背着行李翻了两座山才到了镇子上的公交站。我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哥快上车的时候才对我招手让我过去。哥哥抱着我,叮嘱我要在他不在的时候好好孝顺妈。他还说,等他在了,结婚了,有后了,就让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管那幸福是男是女,都有哥哥给我撑着。”慕醒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们这个家庭,有着不负责任的爹,却有着最负责任的哥,有着只剩下一根弦撑着的娘,却又有着能把那根弦掰断的慕醒。一个人的追求,总是建立在其他人的隐忍之上。哥哥知道他喜欢男人,怕得不过是母亲知道后的绝望。有了父亲那样的上梁,母亲最惧怕的不是两个儿子未来不孝顺她,却是他们两个随了父亲,一起歪了。
不过哥哥用一个暑假来让自己的肩膀变得更加有力,他想着用自己的肩膀支撑起他和母亲的双重愿望,让慕醒追求所爱,让母亲得享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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