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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爬上了血红,方才那般的疼痛似乎差一点将她击晕过去。
头发被用力拽起,呼出的热气又快速的因雨水而打散。
“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向来少的很。”纳兰婉清的眼中寡情的近乎阴狠。“陈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还藏了什么东西,藏到了哪里。”
因疼痛而笑容变得扭曲,陈晗微眯着眼,她被迫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纳兰婉清,声音虽然虚弱,语言中依然不减的挑衅。“你在害怕,纳兰婉清。你有一天竟然也会因为一个人而感到害怕,嘿嘿嘿。”她断断续续的嘿嘿笑了数声。然后用着轻轻的语调,说着足够让对方沉下脸的话来。“告诉你,你还能放过我?不过我们可以试一试,你若现在杀了我,韩笙一定会知道,当初你是如何的不惜用纳兰家百分之六十的资产雇人想要杀掉她。”
“你在和我谈条件,还是威胁?”纳兰婉清微眯着眼,语气开始变得很轻。
陈晗苍白着一张脸,她轻眨了一下眼,眸中快速闪过一道狠辣。
她正想说话,那边的纳兰婉清沉默了一下,却开口道。
“如果是之前你说这些的话,我也许会考虑一下。”纳兰婉清放下提着陈晗头发的手,她接过阿琛呈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指。“不过,如今你一个将死之人,拿什么来和我谈条件以及你所谓的威胁。”话毕,她转过身,没有理会身后的陈晗,一双眼,在暗沉的雨雾中,明明晃晃。
知道纳兰婉清意思的陈晗一愣,随即也不知是何缘由,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凄厉而尖锐。“纳兰婉清,你那近乎病态扭曲的心思,一定会被韩笙所知道。然后,她定会离开你!这辈子,你都会永远痛失所爱!我就算化作厉鬼,也要。”她睁大了眼,眼睛像是要凸出来即将要掉在地上一样,脑袋耸拉而下,如落幕的木偶的头颅,没有声息的垂落。
子弹从枪口的一端快速旋转破入脑壳,而后在后脑弹出,拉出薄薄血雾,消散在雨雾之中。
纳兰婉清自然不知道陈晗留了什么在未知的地方,她也没空去理会那些东西。
陈晗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告诉她,既然如此,留下此人,也是祸害。
她向来觉得,对于某些事情来说,死人要比活人更有价值,也更加的能保住一些秘密。
车在高速路上快速的前行,而车内,缓缓的钢琴声中,纳兰婉清闭着眼,眉宇间露出些许的疲乏。
她揉了揉眉心,睁开眼时却看到之前阿琛交给她从陈晗身上搜出来的手机。
纳兰婉清将手机拿起,先查看了一下通话记录,而后刚要浏览着收件信息。一条今天晚上八点零三分发过来的短信让她的双眼一下子定在了那里。
发件人韩笙。
她抿着嘴唇,手指放在手机屏幕上迟迟的没有按下,最终,她还是将信息点开。
韩笙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就看到纳兰婉清推开了卧室的门,她围着围裙,背后洒满了阳光,像是从光亮中走出来一样来到她的窗前。
笑的婉约而又好看。
而在韩笙真正觉得她自己醒来时,已经完全确认是第二天的早晨了。阳光窜进室内,暖洋洋的铺了一地。正是这样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韩笙幽幽的睁开了眼。
她先是困倦的揉了揉眼,然后睡眼惺忪的眼皮耸拉,在即将快要上下合上的时候,就听见卧室的门被咚的一声扑开(⊙o⊙)
她微微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一只白色毛茸茸‘白地毯’恰好跃上空中,在她惊得睁大了一双眼的同时,嗷的一声,白地毯陡然变成大白狗,自由落体式的在空中划开一道弧线扑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是被压得奄奄一息的韩笙。
“汪汪汪。”这个不用说大家应该知道是谁了。
闻到早餐味道的韩笙下了床,套上居家服,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入,但无论是怎么想,只记得婉清将她‘扑到’,之后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难道说这些天太累了,然后睡着了?韩笙倒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记得上大学那阵子,没少干这种玩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第二天才发现床头小灯没关,等等因为太困而忘记中间发生什么的类似事件。
她一路向厨房走,一路小小在屁股后面跟着,并且还十分具有阻力作用的咬着她拖鞋的后脚跟那一块。似乎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所幸,韩笙脱掉拖鞋,果然看着那只大白狗很欢快的叼着拖鞋甩来甩去的玩了起来。
韩笙光着脚,夏日的温度足以让室内也变得暖和起来。她抬眼看去,厨房中,那人站在冒着热气的电饭锅前,整个人像是融在了阳光里。
暖的心理都变得发烫。
对方想来是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看向她。
那一瞬间,韩笙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那一下下的撞击,让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些恍然起来。她清晰的看到纳兰婉清缓缓嘴角弯起,眉目温和,暖的像是连夏日都跟着融化一样。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觉得,对方有时候会如此的遥不可及,有时候又是如此的近在咫尺,那种感觉,就好像本来没有任何交集的家伙,一下子坠落,跌入了你的怀里。
“醒了?”
“嗯。”她应声道,然后像是走了过去,在对方略显不解的目光下,从身后用双手围上了那人的腰肢,算不上用力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怎么了?”她笑着躺在韩笙的怀里,手指戳了戳她的下颚。
“没什么,只是。”韩笙看着她,唇瓣的弧度温和的好似能到达心底最软最深的地方。“忽然就想这样抱着你。不知道为什么。”她笑着,脸颊贴在纳兰婉清的发上,说话时,呼吸都跟着放轻。“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纳兰婉清扬起眉。“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韩笙凑上前,轻吻了一下纳兰婉清的眼角。
“糊弄我?”纳兰婉清用指甲戳着韩笙有点肉的下颚。
“哪有。”似乎是觉得被戳着有点不适,韩笙摆了下头,算是短暂性的挣脱开。“真要说的话,其实感觉前些日子你有些小郁结,今儿个,好像消散了不少。”
“原来怎么没瞧见你有这么好的观察力。”纳兰婉清弯起的嘴唇抿了抿。然后她看着韩笙下颚处被她戳红的地方,犹豫了一刻,微仰着头,轻轻的吻了下。
对方这样的动作不免让韩笙一怔,只觉的那人的眼细长如墨色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