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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猛然拍在了紧随其后的游定西身上,顿时把人浇成了落汤鸡。
十二、
被谢承拦腰抱住后倾时,凌敛下意识紧紧回抱住谢承的肩背,眼中尽是不可名状的惊恐。谢承狡黠一笑,左手搂腰,右手护在凌敛脑后,身子在半空中转了一下,改为了自己在下先入水的姿势。
谢承身体劈开的水花尽数扑在凌敛眼前,他冷不防呛了水,恼羞成怒地挣扎着避开谢承的怀抱,下一刻却被谢承拉入水下来了个深吻。这吻来得隐秘而刺激,凌敛几乎忘记了对谢承的厌恶,他从水中伏起身子,浸湿的上衣随着他身体的舒展而逐渐贴合紧绷,透着股不经意的色情。谢承紧随其后出水,抓着凌敛的手在水下朝下腹摸,贴在凌敛耳边呢喃道:“硬了。”
凌敛惊惶道:“你还是不是人?”嘴里又低声碎碎嘟哝了几句粗口,说罢撑着池沿就往上爬。可惜身子发软,挣扎了几下又滑人了谢承的怀抱。
游定西身上还滴着水,披着浴巾走上前弯腰去拉凌敛,一刻也不愿凌敛在水里停留。
谢承见凌敛执意要上岸,索性好整以暇地在后面帮了把手,切实感受到被他碰触时凌敛的颤栗,越发引人遐想。
他们这一对“落水狗”在水里折腾了太久,两支队伍早就继续了游戏,嬉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唯独游定西和段学超站在一边,前者愤然不语,后者眉飞色舞。凌敛从段学超那里拿回手机和房卡,匆匆道谢后就朝酒店走。游定西抬脚想要同行却被段学超拦下,瞥了眼泳池里的谢承,无奈道:“凌敛的心不在你这儿,别瞎凑热闹。”
游定西哼了声,抽了根烟叼在嘴里,含糊道:“你倒是清楚得很。”
段学超抬手掐了游定西的烟,丢在一旁,脸上没了先前世故的假笑,“各取所需而已,难得谢承也有想要的,我就当送个顺水人情。”
不远处,凌敛在池边快步走过,水里的谢承随着他向前游,身姿矫健地上了岸拦住了凌敛。
“放开。”凌敛低声呵斥道。
谢承自然不听,拖着凌敛继续走,头也不回道:“我和温晓晟结束了,饭局上说的那个人是你。”
凌敛张口语塞,将信将疑地望着谢承,手上却不由自主发力向后拽,并不甘心被人拽着前行。
谢承停住脚步,回望凌敛,耸肩瘪嘴笑说:“你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彼此的距离,使得凌敛能够看清他眼中的真挚。
“你们分手,关我什么事。”凌敛漠然道,他尝试挣脱谢承的手,然而对方却握得更紧,令他异常焦躁,“你说过,即使没有温晓晟,也不会是我。”他抬眼对上谢承,反诘道:“难道又是我撒谎?”
“对不起。”谢承干脆利落地道歉,坦荡自然,让凌敛无言以对。记忆里的谢承从小就不愿低头认错,因此他行事小心仔细也不给别人纠错的可能,凌敛听过的道歉大概也屈指可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他的不知所措仅仅是因为这句道歉而非谢承,人非草木,可也不是朝令夕改的墙头草,他不信谢承爱得那般火速热烈,也不信自己能尽弃前嫌坦诚相对。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店,才发觉并非多数人入住的那栋,出入都离不开房卡,私密性很好。凌敛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谢承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火辣辣的视线不回头都难捱。凌敛刷房卡时分了心,眼看着房卡从手中滑落,还有身后谢承发出的笑声。他不得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弯腰去捡,即使是如此逼仄的空间连弯腰都艰难,谢承也没有让步后退,任由凌敛的屁股擦过他已然剑拔弩张的裆部。凌敛大概也察觉到了,憋红了脸匆忙欲起身,不料却被谢承扣着腰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手中的房卡也被谢承拿过。房门打开时,失去支撑的凌敛不得不反手勾住谢承的肩膀才没摔倒在门廊。谢承抱着凌敛,抬腿带上门,将凌敛抵着门板改为正面的抱姿,抬头望着神色慌张的凌敛,忍不住凑上去咬了下凌敛的泛白的下唇,宠溺道:“在想什么,宝贝儿。”
凌敛从未被如此亲昵称呼过,精神和肉体都愈发紧绷,眼睛看向一边,不自在地轻眨着,像是为初次情事而害羞的男孩,看上去既脆弱又勾人。
凌敛迟疑了,眼前的一切似乎就是他曾渴求的,可如今他却没有了当年的悸动与狂喜。他们之间,有温晓晟在时,凌敛只求谢承看到自己痴心一片。温晓晟不在了,他却又求谢承只看到他自己,只属于他自己,从头到脚,从始至终。他清楚自己的欲念永不知足,只会给他带来不断的折磨,而这该死的欲望只与谢承有关。是了,离开谢承,他便是个在正常不过的人。
只要离开谢承。
离得开吗?凌敛扪心自问,不敢去听那个声音。
“我不喜欢你,放我下来。”凌敛竭力镇静回绝谢承的热情。
谢承似乎早料到他这般口是心非,笑意不改,“没关系,我喜欢你。”他明白旧事重提对彼此都是伤害,也不愿凌敛知道他已清楚高二那年的真相,只因那人太骄傲,怕把这份喜爱当施舍而嫌弃。
凌敛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冲昏头脑,他卑微了这些年,早已不对此有幻想,闻言只是略微诧异地看了谢承一眼,淡然一笑,轻声央求谢承别把他架在门板上。
谢承鲜少见凌敛服软撒娇,恨不得把人架得再高些,好叫凌敛用那种语调再苦苦求饶。恶趣味想归想,他还是把凌敛放下了,人却贴着凌敛,低头细细嗅着凌敛颈间的味道,依旧是淡淡的甜味,还夹杂着奶味,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上。
凌敛对谢承灼热的呼吸敏感到不行,耳朵是他不为人知的敏感带,谢承只是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轻哼他便腰身发软,却不得不摆出强硬的模样唯恐被谢承发现后再无力反击。
迫于凌敛的坚持,谢承只得放弃共浴的打算,转而打量起这间由段学超设计的房间。镜子随处可见,明暗适度,地毯柔软,床罩蓝的发黑,他几乎能想象两具白色的肉体在上面翻滚纠缠,如同欲海沉浮,淫靡不堪。
当年谢承正值叛逆时常和段学超一起看片,两人虽然在学业上天壤之别,对情色艺术的鉴赏倒是不分伯仲。段学超曾放言要把自己的审美付诸于现实,如今看来并非儿戏,这里集合了他们最爱得各种元素,最妙的是和自己置身于此的人更胜过这任一精雕细琢的摆设。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谢承见是个陌生的号码便随手挂掉,后来也没见再打来,料想八成是推销电话。正巧凌敛推门而出,下半身被浴巾围得结结实实,面对谢承投来的目光,凌敛略显尴尬地避开了,只是偏头指向浴室,仿佛无声的催促。谢承隔着浴巾撩了下凌敛,见人又羞又恼,便自得其乐地走进了浴室。
凌敛倚着墙,看着四面的镜中那个面色微微泛红的自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