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个女人据说叫程婉如，已经被送进来十九年了。而王达一边将妻子折腾成精神病送进来疗养，一边又在外面装深情，一直忍了三四年才离婚再娶那个小三。

    那个时候，就连程婉如的家人也不得不称他一声重感情，不反对他的做法。

    如今真相一出来，也不知道程家人是个什么想法。

    不过不管如何，他们是肯定会站出来当苦主的，因为王家可是块大蛋糕。用叶谨的话说，没有理由的现在都在给自己找理由，更何况程家还有程婉如这么一个受害者。

    程婉如确实已经疯了。

    一个正常人被当做精神病送进来，吃着药做着治疗过个十九年也得疯，更何况她当年丢了儿子确实心中悲痛。

    方语从玉扣空间里出来，呆在叶谨用灵力支撑的隔离圈中，看着母亲。

    他有两对父母。

    方校长一家纯人渣，王达也不是个好父亲，唯独这个母亲却没有对不起他，而且看起来很爱他，就是现在还时常念叨着儿子。

    方语以前在王家还有一个名字，小名倒是也叫小雨。

    虽然不是一个字，音却是相同的。

    方语无法不被触动。

    叶谨也从玉扣里出来站在他身边，他们不敢太靠近程婉如，只敢站在一边叶谨做出的灵气结界内看着，因为只有这样他们身上的阴气才完全不会影响到活着的人。

    程婉如看着他们嘿嘿直笑。

    然后喃喃着：“小雨，小雨！”

    这是她疯掉之前最深的执着，一直延续到现在。

    外面的护士提起过，程婉如看谁都喊小雨，不论男女老少。而除了最初做戏的前四年，王达再也没有来看过她。若不是程家二老心疼女儿，恐怕还不知程婉如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呢。

    这间屋子的监控早在他们进来时便关掉了。

    李子毅和王峰守在外面。

    简空空往前走了两步，程婉如便抓住了他的手，喊：“小雨，小雨。”

    说实话，他这具身体早些的确也是方语的。

    跟叶谨对了个眼神，简空空又专注的看向程婉如，轻声道：“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这一会儿，他并没有用魂力。

    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要有程婉如绝对的信任。

    可能当真是母子亲情，方语本身的魂魄在这，简空空这具身体虽然长成的模样是他自己本来的模样，却到底还是承自方语。程婉如看到他就笑了，然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简空空这才也闭上眼睛。

    治疗精神病可比将一个人弄成精神病难多了。

    简空空说：“你是个正常人。”

    “正常人。”

    他把这句话告诉程婉如，也在脑子里告诉他自己，进而看到一个正常的程婉如。他其实不确定这样究竟能不能成，毕竟没有先例试过。但魂修即连人的躯体都能造出来，不过区区一个精神病，应当也不在话下吧！

    简空空说服自己相信，程婉如真的是个正常人。

    也告诉程婉如，她很正常，没有精神病。

    程婉如越是信任他，这句话便越能起到作用。在这种情况下，简空空能起到的帮助都是辅助的，陈婉如到底是要靠自己真正清醒。

    再次睁开眼睛时，程婉如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傻笑，目光也不在涣散。

    她已经可以很专注的看着简空空。

    “很好。”

    简空空说：“你现在是正常的，要出去跟他们说，你可以出院了。”

    安抚情绪他也行，甚至就是不在身边也能办到。他即能让方校长等人看到自己在被人生撕的画面，便也能用同样的方法安抚程婉如。

    之所以来见这一面，不过是因为这样效果更好。

    也是因为，方语想见。

    ……

    他们这边才刚刚离开，程家的人便到了，一见程婉如的状态简直开心坏了。

    有简空空和叶谨通过一些渠道做的努力，精神病院的医生建议程家让程婉如出院，不在服用药物。他们说可以让家人多多陪伴，或者说些以前比较愉快的事情有利于病人恢复。

    程家的人听到更加高兴。

    “妹妹这是要慢慢好起来啊！”一个男声笑着道。

    旁边一个女人也跟着笑了，说：“那是自然，王达那个人渣的阴谋败露，得了因有的报应，可不就叫人畅快！”

    “快别说了，你以前还觉得人家哪哪都好呢。”

    “谁知道他装那么像。”

    听着这些简空空倒是放下心来，程家如果对程婉如释放出足够的善意，再加上他这边，想来痊愈应该不会太慢。

    简空空看了看玉扣空间里的方语。

    “我很高兴。”

    方语说：“我很高兴当时自己死了你替我活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或许我投胎转世时比较正常，但那一家……我不觉得会过得很好。倒不如像现在这样，有新的希望，还能帮着心中想着我的母亲恢复正常。”

    “现在真好。”

    简空空心说是啊，现在的确挺好的。

    只要等他再努力修炼一翻，就能让叶辉和方语有个壳子了。

    不过他也知道方语故意将这些说出来是为了叫他安心，不要为这件事情自责。就是想告诉他当时不是他的错，最终结果也是好的。

    等到时候方语有了新的身体，就能去看程婉如了。

    到时候如果他想，他们可以安排两人认识，或者认个干儿子什么的。如果方语不想，他可以和叶谨一起养着他和叶辉二人。

    大家还在一起，多好。

    唯一可惜的是，对他很好的养父母不在了，也再回不来了。

    ……

    简空空的情绪莫名的有些低落，但到底事情已经过去九年，如今又有叶谨陪伴左右，那种伤心淡了许多。

    他笑了笑，对上叶谨担忧的眸子，说：

    “没事，就是想起了些以往的事情。”

    叶谨查过简空空的资料，自然知晓收养他的那对夫妻并不算有钱，甚至过得有些拮据，但却对简空空特别好。家里有一只鸡两只鸡腿都是他的，有一颗鸡蛋也是他的，总之有什么好的大人都舍不得吃都给孩子。

    如果不是早早就知道真相，简空空永远也不会怀疑他不是亲生的。

    毕竟他们对他比很多亲生父母对子女都要好。

    叶谨抱了抱他。

    “没事，以后我爸妈也是你爸妈。”

    简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