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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若愚停下脚步,用一种“你终于承认了”的表情看着她,“她初中的时候就搬家了,不过也离这里不远。”
哦,这样啊。这么说学姐还真是在这儿长大的了,她得消化一下。
没爬几步楼梯袁溪就看见一家门户大开,孔若愚果然就径直牵着她走了进去。
听见声响,孔姑姑立马从厨房里探出头,“这么早啊?我粉蒸肉都还没好呢。”
袁溪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样大喊:“阿姨好!”
孔姑姑笑眯眯地,“是袁溪吧,你好,快换了鞋进来吧,饭马上就好了。”然后又把头伸回去了。
袁溪在心里想,孔姑姑真瘦啊,但也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绝对是美人,毕竟是学姐的姑姑嘛。
孔若愚把鞋放在她面前,然后又把她带到客厅里,袁溪一路偷偷地左顾右盼,看到有疑似学姐童年印记的就拼命扯回自己想伸出去的贼手。
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袁溪挣扎着想转过头去认真观察头上的几张奖状,压根儿没心情看闹哄哄的综艺节目。
过了一会儿,孔若愚站起来走进厨房,让袁溪呆在原处。
袁溪赶紧争分夺秒地爬起来。妈呀,这什么东西…篆刻比赛二等奖!?还有这个,校内素描绘画比赛特等=_=所以说孔弟弟是个喜欢画画文艺青年果然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异类对吧!所以不管什么东西都要靠基因对吧!?我x!
孔若愚那边已经把菜端出来了,袁溪赶紧转回来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正襟危坐,学姐瞟她一眼,“拿反了。”
“…”袁溪默默地把手里的遥控器掉了个头。
反应过来之后她狠拍了下自己的这颗蠢头,从沙发上弹起来溜到厨房门口准备接手碗碟,学姐对她微微一笑,却没有说出什么“来者是客”之类的话,而是将盘子放到她手上,说:“有点烫,注意点。”
袁溪又回头准备端第二次的时候,孔姑姑和学姐已经各端着东西出来了,看她还想过来,就说没了快回去坐着。
袁溪拿筷子尾顶着自己的下巴,心里暖洋洋的,想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又不敢在孔姑姑面前造次,只得作罢。
孔姑姑指着一盆红得瘆人的毛血旺,对袁溪说道:“袁溪是不是吃不惯太辣的?其他菜有清淡的,我还煲了汤,等会儿就好。”袁溪赶紧摇摇头,连声说挺好的,她爱吃辣。而孔姑姑点点头,接着说:“孔若愚最喜欢吃这个东西了,小时候在餐馆里吃了一次就念念不忘,非得要我回来学着做,从此每隔一周我就至少得做一顿,她住校以后更是不得了,回来的第一顿饭必须得有这个,喏,这次就是。”
袁溪和孔若愚都笑了,袁溪咬着筷子偏头看向学姐,孔若愚也正好看着她无奈一笑。
袁溪一想到一个幼年版的学姐揪着姑姑的裙边撒娇打滚说要吃毛血旺,瞬间被萌得鼻血都快喷出来了,对学姐就又是傻乎乎的一大串笑声。
孔姑姑可能是专业卖侄女一百年,全程讲解学姐的童年囧事,把袁溪逗得饭都没吃几口,尽在那笑了,孔若愚一边叹息一边往两个人碗中夹菜。
饭后孔姑姑有些倦怠,孔若愚扶她进卧室里休息,出来的时候袁溪不知跑去了哪里,孔若愚两步走到厨房门口,看见袁溪在里面热火朝天地洗碗。她咳了一声,袁溪一面用手背把额发往上蹭,一面转过头来,“你不准过来!”
孔若愚不可思议地瞪了瞪眼睛,袁溪继续说:“孔阿姨做饭,我洗碗,那你就端菜,还有等一下把我洗好的碗和盘子收回去。”
孔若愚抿了抿唇,袁溪觉得她似乎在笑,然后学姐就慢慢走过来,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洗碗都洗到脸上了,你行不行啊?”学姐伸到袁溪眼前的手上还残留着洗洁精泡沫。
袁溪挺起胸膛,气势如虹地正色道:“行!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孔若愚见袁溪又开始发疯,就学着她翻白眼,袁溪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跟你说了多少遍?不准翻白眼不准翻白眼,你那张脸不适合!”
孔若愚丝毫不与她计较,“哦。”
房子挺小,只有两间卧室,没有书房。所以孔若愚的房间里有一整面墙都放着书,袁溪往上一瞟,艾玛,还是不知道啥语的。
学姐注意到她的目光,便解释说:“那是姑姑的,她以前是我们小学的美术老师和数学老师,年轻时买过许多文史哲的书籍,我也看不懂。”
袁溪:“啊!?”
她想的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件事,“那‘数学是美术老师教的’这个梗就没有意义了!”她觉得孔姑姑既然能培养出孔若愚这种接班人,那在此前提和语境下,“数学是美术老师教的”这句话极有可能是夸她某个学生的数学已经登峰造极无人可比。
“嗯,当时找她补课的人太多了,她不喜欢,就辞职考了公务员,这套房子就是当时她们单位分的。”
袁溪真是觉得遗传的力量太伟大了,不是一家人果然是进不了一家门的,能塑造此等传奇人生的果然还是得女神,及前女神。
她晃眼见到书柜里有几块方方正正的石头,好奇心又大起,“那是什么东西?”她一手指着。
学姐走过去取了两块出来递给袁溪,“我小的时候学过这个,就给姑姑、爸爸妈妈和自己刻了几个,一直放在这儿。”
袁溪翻来覆去瞅了半天也没看出写的是什么字,就把石头又递回去了。
两人一时无话。
孔若愚站在书柜前,袁溪坐在椅子上有点尴尬地低头玩手指。
学姐突然开口:“我姑姑,一生没有嫁人。”
袁溪一愣,她其实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似乎她潜意识里确实认为孔姑姑应该就是和学姐两个人相依为命才对,所以她倒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惊讶,反而是学姐突然提起这件事让她不知所措又觉得感动,原来学姐已经这么信任我了啊。
孔若愚坐到袁溪侧面的床边,“我懂事之后一直觉得愧疚,因为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她,她却说是她自己不想结婚。前几年她生病了,断断续续的老是不好,一检查才知道是大病,我爸爸一向自认为十分对不起她,就为了她的病四处奔走,动了几次手术,上一次就是年前,过年的时候我不是还给你打电话来着么?”学姐把床单向外展平,垂着眼睫,“现在算是好转太多了吧,可还是有太多的未知,不过我们都说,要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把病痛略过。我们又像我小时候一样,她浇花,我背诗给她听,黄昏时去公园逛一圈,闲时谈吃谈喝。”
孔若愚抬起头看着袁溪,“因为不确定的太多,所以才要把握现在。袁溪,你这段时间不开心,我能理解,你可能不知道,在好多我不开心的时候,你总是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