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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来。给小崧补课的间隙,他也曾教她几笔素描,袁溪看它是面向全校同学征稿,心里有些按捺不住,就私下里抹了张图交上去。
她知道得奖机会渺茫,那时却被建筑学院四个字所诱惑,交了稿当走个过场,加之后来又遇上一堆糟心事儿,本来都快忘了这回事,结果这学期却接到电话,说她拿了二等奖。
袁溪得知这样的好消息,兴奋得快要把手机扔飞,几乎是一眨眼便跑到孔若愚的教室,忍着激动等下课才把她学姐拉到天台上。
袁溪一面说一面不安分地抓着她学姐的手臂。
她骄傲得要命,被建筑学院承认就好比被学姐的娘家人承认,这可不仅仅是得了个小小校内奖的荣耀啊!
孔若愚微笑着听完了,摸摸袁溪的脑袋说:“什么时候报的名?真厉害。”
袁溪笑得嘴都合不上,然后忽然想起自己先前都没告诉学姐,就又急忙说:“学姐,我之前没跟你说是因为觉得自己不会得奖,不是想瞒你……”
孔若愚将她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忍不住倾身碰了碰她的唇,不过几秒就要退开,可袁溪哪肯?腻上来把她压在玻璃上啃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上课铃老早就响了,看学姐也没有进去继续上课的打算,袁溪便就着刚才的姿势把脑袋放在学姐肩上,蹭着她的头发玩儿。
学姐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什么时候颁奖?”
袁溪直起腰板儿想了想,“好像是…下周二。”
“嗯…我那天好像有事,可能不能陪你去。”
袁溪有点失望,但还是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没关系!学姐你就乖乖等我把证书拿回来给你看就行了!”
……所以现在她就坐在四面无人的某排过道边。
虽然报告厅里空的位置还很多,不过说实话,这次颁奖典礼来的人比上次那个数学竞赛可多多了,袁溪猜是因为上次的获奖者基本上都是些不求名利的学神。
其实她从第一次建模开始,也陆陆续续参加了一些标着“校”、“省”乃至“国”的比赛,但凡得奖了,学姐总会坐在观众席看着她,每次都看得她心口发烫。
这次就是个普通的校级比赛,没有奖金,也加不了多少绩点…但是这是她跟学姐确定关系后第一次有机会站上领奖台,还是学姐她们学院的比赛…袁溪一面伤心一面宽慰自己,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比赛说是面向全校同学,其实一般也只有建筑、土木和艺传的会参加,其他学院的参赛者屈指可数,所以连专业组和非专业组都没分。
袁溪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头玩儿,过了几分钟后醒悟过来自己居然在干这种蠢事儿,就若无其事地咳了两声,抬眼边看着主持人边继续神游天外。
终于熬到了颁奖环节,袁溪老早就准备好了,所以主持人一念到她的名字她就面无表情地穿过过道踏上了领奖台。
后面还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地站了上来,主持人停了两秒才说:“由于原定的颁奖嘉宾赵老师临时有事,所以现在有请建筑学院学生会前任会长孔若愚为获得二等奖的同学颁奖,欢迎!”
袁溪脑子里瞬间炸起一片烟花。靠靠靠靠靠!学姐说的有事!原!来!是!这!个!
她估计自己的脸应该都快笑烂了。
孔若愚从第一排站起来,镇定自若地取过礼仪小姐手里的证书,一张一张地递给讲台上的人。
袁溪站在最中间,眼神这飘那飘却始终不敢落到她学姐身上。
孔若愚在她身前站定,拿着获奖证书微笑看向她,“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袁溪也想起了上次的这个场景,她心如擂鼓地跟学姐对视,觉得自己甜得都快化了,“…我叫袁溪。”
学姐嘴角的弧度大了些,“哪个学院的?”
“信息……”
“嗯,真厉害,继续努力。”
“我会的。”
孔若愚把证书交给她,然后在离开前伸手短暂地抱了一下她。
上一个男生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了两人一眼。
袁溪已经乐得要开花了,她刚才简直有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学姐调情的错觉…诶,是错觉吗?
不过因为孔若愚在袁溪这儿破了例,后面的人也一概跟她礼节性地搂了一下。
袁溪脸一下就黑了,谁让你们抱我学姐的!?她是我的!
等证书全发完了,孔若愚又回到袁溪身边,对旁边那个男生小声说:“同学,麻烦能让一下吗?”
那个男生往另一边挤了挤。
“谢谢。”孔若愚站到袁溪身边,目不斜视地跟袁溪一同举起她手上的证书。
袁溪的手都在颤抖,她调整呼吸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过于兴奋。
闪光灯亮了一下之后,孔若愚直接牵着袁溪的手下了台。
袁溪这心啊,就跟坐运载火箭一样,得闭了嘴才能防止它跳出来。
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过来,孔若愚走到第一排靠门的位置,把证书外壳还回去,又跟坐那儿的负责人耳语几句,那人点点头,翻找一番把张薄薄的证书给她,孔若愚便拉着袁溪出了报告厅。
走出去老远,孔若愚把手里的证书折好塞进袁溪的裤兜。袁溪被点醒了一样,捉着她学姐的手问:“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孔若愚笑盈盈地盯着她,把她的手缓缓扣紧,“对啊,我本来还想如果赵老师不答应,我也可以客串迎宾小姐。”
袁溪这一刻实在爱极了她,当下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就抱紧了学姐。
学姐怎么这么好啊…她都有点想哭了。
孔姑姑病发得不算突然。
那天凌晨三点,袁溪和学姐被电话铃声吵醒。学姐接了电话之后对她说:“姑姑咳血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医院吗?爸叫了李叔来接我们。”
袁溪心里咯噔一下,立马爬起来穿衣服。
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姑姑从年初开始频繁地出入医院,一个月前更是直接住进了病房,她以学姐好朋友的身份经常跟着学姐去看姑姑,每次回来都得伤心一阵儿。过去那么优雅那么温柔的姑姑现在躺在病床上,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面庞连带颈项却肿着。她们去的大多数时候,姑姑都在睡觉,却因为疼痛而睡得很不安稳,就算是醒着,姑姑的嗓子也已经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袁溪常常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红了眼圈。她心疼姑姑,也心疼学姐。
学姐曾说:“我已经做了好几年的准备了。”但是袁溪知道,这样的准备并不能减少丝毫伤痛。
她们在门口根本拦不到出租,只好按捺住心焦等了李叔过来。
李叔一路也没说什么话,车开得很急,到了医院才对孔若愚说:“孔老师肯定没事儿的,别急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