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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如果华夫人活着不说出来,马车中几个人都是七窍玲珑心,程琛站了起来,长揖到地:“程琛多谢公主再造之恩!”
“别谢我,我婆婆愿不愿意跟你走,我可做不了主。”姚懿真凶悍无比道,转眼间却又变了个样,小鸟依人地靠到虞君烨肩膀上,亲亲热热道:“君烨,我聪明吗?娘若是喜欢程琛,就让她诈死跟程琛走,若是不喜欢程琛,咱们就让娘死而复生。”
“你不笑话我和我娘吗?”虞君烨问道,声若游丝,低细得几乎听不到。
“笑话你和娘?为什么?”姚懿真奇怪地反问,虞君烨沉默,姚懿真好半晌醒悟,坐直身体,恼怒地问道:“为什么要笑话娘?娘回江宁都多久了?你爹一直不认她不迎她回家,可想而知……再说了,就算你爹没有负她,娘若是不喜欢你爹了,和程琛好也没有不可以的。”
姚懿真很彪悍地挥手作了个搏击的动作,道:“你放心,谁敢笑话咱们,我……”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虞君烨深深的注视她,眸光炽热,姚懿真红着脸垂下脑袋,片刻抬起头,就在虞君睿与程琛面前,凑到虞君烨脸上,卟地一声大力地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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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春光消魂:生死相依 ...
第94章——生死相依
姚懿真已喊了太医先行去公主府等着。
“启禀公主,无大碍,只是撞破头,疼痛不已一时晕迷,微臣把伤口敷上药包扎一下,开上一剂药煎服,华夫人晚间即可醒来。”
虞君烨喜得抱起姚懿真疯了一样转动,程琛伏到床上,搂着华隐逸悲悲切切哭起来。虞君睿微笑着摇了摇头,朝太医比了个手势,送了太医出门。
“大人,华夫人尚在人世一事,还望大人保密。”虞君睿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塞进太医手里,微笑道:“这也是公主的意思。”
“下官明白,虞二公子放心,请转告公主,下官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姚懿真拉了虞君烨走了,程琛坐在床前,痴痴地看着华隐逸。
沙漏发出轻细的滴嗒声,烛火在静夜里闪烁,夜渐渐深沉,程琛慢慢地趴到床沿上。
迷梦里虞君烨告诉他,雪宜死了。
“你撒谎,不可能的,雪宜明明没死,太医说她活着的。”
“我娘在金銮殿上没死,可是刚刚醒过来后,她说她不配再活着,她说她不能耽误你,也不想让我给人耻笑,她又自绝了。”虞君烨尖嚎,那声嘶叫像是受伤的小狼嵬的悲吼!
程琛整个人在这声嘶叫后失神了,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雪宜真死了。”
“真死了,你看,那是我娘的坟。”
程琛恍惚间才发现,他与虞君烨是站在悬空山脚下的,虞君烨手指指向的地方,果有一堆新土,简陋的一块木碑着书写着:母华氏雪宜之墓。
程琛周身的血液凝固了,那块墓碑化成被尖利的棘刺深深地扎进他的心脏,越扎越深,直把他刺得鲜血淋漓。
连天连地的灰暗,天空,山林,哪一处都是暗暗的,沉沉的,不见一线生机。悲痛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在他缓缓吸噬着。
程琛像一个孤苦无助的孩子,傻呆呆地搂着墓碑。
“程琛,你还年轻,我娘说,过得几年,你就会把她忘了,然后,娶个年貌相当的姑娘,幸福地生活着。”虞君烨苍白着脸安慰他。
“雪宜这样认为啊,我这就让她明白,我只爱她,不可能忘了她。”程琛拉开上裳,手指化作锋利的尖刀,一下子插-进自己的胸膛,捧出一颗鲜血淋漓的心。
“虞君烨,我这就随雪宜而去,求你把我和她葬在一处,好吗?”
“不,我娘没有说给你和她合葬,我不能同意。”虞君烨背转身远去。
“虞君烨,我求你,把我和雪宜合葬。”程琛捧着血淋淋的一颗心在后面拼命的追。一阵风刮过,虞君烨不见了,程琛凄惨地高呼:“虞君烨,你回来,我求你,把我和雪宜合葬。”
“程琛,程琛。”有人在推他,温柔急切的声音。
“雪宜。”程琛恍恍惚惚抬头,眼前华隐逸关切担忧地看着他,程琛一把抓住她的手,哀哀求告:“雪宜,你跟君烨说一声,让我和你合葬在一起,行吗?你看,我真的爱你,这是我的心,我把它给你了。”程琛托起手,手上空空的,“我的心呢?我明明把心剜出来了呀!”程琛到处寻找。
华隐逸的心口很痛!很痛!
很多年以前,她在神医处醒来,那时她多么希望,夫君在她身边,亲吻爱抚安慰她,可是虞耀崇没有在她身边,那时她很痛苦,可是现在,程琛在她身边陪着,她却更痛苦。
她从昏迷中醒来,听到程琛不停地喊叫,程琛做梦了,他在梦里剜出心脏,毫不留恋地抛却生命,只为能与她合葬。
他的脸很苍白,没有半点血色,额头渗着涔涔的汗水,他四处摸索着寻找失落的心的。
华隐逸无力地握住程琛抖索的手,低声道:“程琛,你刚才做梦了,那是梦?”
“我做梦了?梦里你死了,不,你没有死,对不?”程琛呆呆地反握住华隐逸的手,不敢置信。
“嗯,我没死。”
没死!刚才是做梦,幸好是个梦!
“可是,雪宜,我的心怎么这么疼痛?”程琛拉了华隐逸的手按到自己胸膛上。
按着她的手的那双手修-长匀称,很美,在幽暗的烛光里有些苍白,华隐逸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有些虚软无力。
程琛的脸色渐渐发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华隐逸又惊又痛,惊痛间夹杂了难言的痴迷苦涩。
“雪宜,你没死,真好。”程琛脱了靴子上床,华隐逸惶乱地想推开他。程琛却不再退却,他扳住她的肩膀,定定地盯着她,他说:“雪宜,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想信我爱你永远不变?”
深情的低语一字一字道来重逾千钧,华隐逸一时间怔住了,无力地想:即便永远不变,那又如何?人言可畏,她能承受,可是她的儿子呢?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雪宜,答应我,嫁给我好吗?”程琛紧紧地抱住华隐逸,嗓子嘶哑地问道。
华隐逸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回应程琛一声好,然而,金銮殿上众臣鄙夷的目光在她眼前闪过。
“程琛,若不是你苦苦纠緾,不顾人伦,我今日也不至声名狼藉,你害得我还不够吗?”华隐逸霎地推开程琛。
华隐逸为求让程琛绝望,这一推用尽浑身气力,程琛猝不及防,啊地一声,从床上摔到地上。
“程琛。”华隐逸惊叫一声,扑到床沿,伸手要拉程琛,猛想起初衷,又急忙缩回手,极快地退回身体。
程琛刚被摔落地时,心如死灰,华隐逸惶急的那声惊呼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裂开云层的一丝亮光,又给了他希望。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