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是为了和死对头一起好好学习——不吃姜
重生是为了和死对头一起好好学习 作者:不吃姜的胖子
&重生是为了和死对头一起好好学习——不吃姜
僧人已经回到了他的小破摊位上,从他自己的椅子下面又抽出来两张凳子,给他们一人递了一张。
不过递到沈愈手里的那张半路被霍锐拿走了。
僧人笑眯眯地看着霍锐。
眼神似乎是十分欣赏。
霍锐帮沈愈摆好了凳子,因为这边是山路,不管怎么样还是有些地方会高低不平,他用手压了压凳面,确保平稳了,才让沈愈坐下。
算命,算前世今生。僧人幽幽道。
霍锐盯着他,还未开口,五指之间就嵌入了沈愈的五指。
沈愈紧紧地和他十指相扣着。
手却还是在颤抖。
沈愈点了点头:对,前世今生。
僧人笑了笑:你过得很好。
比起重生那会儿初见时,这个孩子胖了不少啊。
看来是被养的不错。
沈愈抿着唇笑了笑:是很好。
霍锐轻哼了一声。
僧人看了眼霍锐:他也很好,嗯,比上次见面那会儿帅多了。
霍锐再次冷哼了一声,不吃他这套拍马屁的操作。
僧人倒是无所谓他这个态度。
示意沈愈把手递给自己。
霍锐的脸色黑了下来。
沈愈递的左手,右手还是跟霍锐紧紧地十指相扣着。
僧人借着路灯的光看了眼沈愈的掌心。
沈愈知道,这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记得上辈子,那是个雨天。
他头疼的厉害,那会儿刚和霍锐讨论过要不要去动手术的问题,霍锐再一次拒绝了。
沈愈头疼,霍锐急的去找医生。
可那会儿他不单单是头疼,而是觉得自己好像隐隐约约在忘记一些东西,比如他忘了自己是在哪里,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沈愈有些受不了,他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忘掉经历过的一切,就跟成为植物人之前一样。
他不想忘记,不想让霍锐一个人记得那些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他成为了植物人,也许他和霍锐的那段感情,会被霍锐这个傻子瞒过去一辈子。
这个人宁愿凶神恶煞呆在自己身边,都不愿意告诉自己,他们相爱着。
还好人的感情是无法掩饰的。
也是因为大脑里的血块,他奇迹般地从植物人状态苏醒了过来。
他想起了忘掉的一切。
生活好像在往好的方面发展,霍锐的腿慢慢地治愈好了,两个人在一起了,同性婚姻法也通过了,他们可以去领证了。
可是就是在生活最好的时候,他开始频繁地头疼。
出院那会儿,医生就曾经告诉过他,他大脑的血块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但是如果动手术,失败的概率太高太高,这也是为什么,在他成为植物人的时候,医生没有动这个血块的原因。
沈愈意识到,他又要开始失忆了。
这真的是老天开的最大的玩笑。
他明明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不都是说先苦后甜吗?为什么到了他这边就偏偏不让他好好活下去。
那天,沈愈跑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坐车去了什么地方,出租车七拐八拐,就到了一家庙前。
那是座很破旧的庙宇,能看出来很久没有香火了,也很久没有人烟了。
沈愈还以为庙里没人了,但是没想到还有一个僧人。
那个僧人穿着很破旧的僧衣,在打扫庙前的落叶。
还在下着雨,沈愈撑了伞,替僧人遮挡着雨。
两个人在雨里站了好一会儿。
僧人扫完门前,问他:施主,是否需要算命?
在那之前,沈愈从来不信这些东西。
但是他鬼使神差地应了,在那之前,沈愈订了个外卖,让跑腿小哥送了一堆的香火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贵的香火作用很好,香火点然后,庙里突然就好像多了人气。
僧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了,替他看了手相,也没有说其他,只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愿望。
沈愈看着外面的雨,道:有。
想要和我的爱人,永远地好好地在一起。
僧人道:可是你们现在有很多的磨难。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一个选择是,你不动手术,你们还可以生活在一起一年的时间,但是一年后,在你生命到尽头后,你的爱人会彻底地忘记你。
第二个选择是,你去动手术,如果成功,你们会永远在一起,如果失败,我会送你,或者是从前的你,回到过去的某一个节点。
可能是怕他听不懂,僧人啊了一声,解释道:唉,就是通俗意义上的重生嘛,重生看过没有?就跟那个一个意思,然后呢,你就可以和你爱人重生开展一段人生。
因为这段话,僧人很神秘的形象突然就崩塌了。
沈愈一脸觉得他像个骗子的神情看着他。
僧人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笑了笑:怎么了?我生活在破庙里就不能看了吗?这现代社会这么发达,破庙生活这么无聊,老僧也是需要消遣的嘛。
沈愈:好,您继续说。
僧人摇了摇头:不过呢,这个可能会有点后遗症,比如说你会忘记一点事情,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本日记本,你可以把你想要让自己记住的事情写下来,但是内容有限,一定要写最重要的事情。
沈愈啊了一声:我还没有说要选哪一个。
我看你表情就知道啦,你想选第二个,你怎么会舍得让他忘记你呢。
沈愈低头笑了笑。
是啊,他那么自私,怎么舍得。
僧人补充道:可是,你要记住,如果手术失败,现在这个时间点的你的爱人,是不会忘记这一切的。
沈愈问:那我成功的概率,有你在,会不会高一点?
僧人见他信了自己,进了自己的破厢房,拿出了一本十分现代化的日记本递给他:那是肯定的,我嘛,可厉害了。
那如果我失败,能不能让我的爱人忘记我?
僧人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子:这个啊
再后来的事情,沈愈就不知道了。
那天,僧人也没有给他确切的答案。
临走之前,沈愈把手里的伞递给僧人,告诉他:就算是很厉害的人,也不能站在雨中淋雨,会感冒的。
他带着那本日记本回去,在上面写下了不能忘记的最最重要的事情。
他和霍锐是相爱的。
他一定要提前去找霍锐。
可是他重生过来之后,记忆里却依然缺失了很多事情。
有了完整的记忆后,沈愈也想过,如果当初他选的是第一个,后来的霍锐应该会过的很幸福吧。
僧人可能是发现他的思绪飘远,咳嗽了一声。
沈愈这才回过神来,身边的霍锐已经不见了。
沈愈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霍锐已经站到了离他们不远处的一颗树下。
他靠在树边,仰着头,并没有看沈愈他们这边。
僧人笑眯眯道:我问他,你想不想听上辈子的故事。
沈愈愣了一下。
他说,不想,这辈子就是这辈子,和上辈子无关,然后发现你不理他,气的走了。
啊,他真是可爱,怪不得你宁愿不要命,也要回来和他重新走一遍呢。
上一次他那么激动,不允许我问你这问你那的,也特别可爱,他是不是怕我是个人贩子啊?
沈愈沉默了一会儿:老爷爷,您不要再说他可爱了。
他好像有点吃醋啊。
而且,那个时候,您真的很像坏人,买个早饭就打听这个打听那个。
僧人笑了:我这不是见到你爱人激动吗?
沈愈被爱人这个称呼羞的耳朵红了。
僧人啧啧称奇:当初你可是在我这个孤寡老人耳边一口一个爱人,现在怎么这么害羞?
沈愈低着头,都不好意思应。
僧人啊了一声,似乎想起来什么:那倒也是,毕竟重生回来的你,是十八岁的你嘛,害羞是正常的,哪里像三十岁的厚脸皮。
沈愈呆滞了一会儿。
十八岁的我?
不是三十岁的我吗?
听他问这个,僧人似乎还挺生气的:你以为我想啊?你都不知道三十岁的你有多倔强,明明自己选的第二种方案,可手术失败后,死活都不愿意跟我走,宁愿赖在医院的天花板上看为你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可爱。
沈愈:小可爱?
僧人理所当然点头。
被僧人这么一搅和,沈愈突然觉得刚开始那点难受的情绪已经快要没了。
那三十岁的我呢?
僧人哼哼了两声,学着霍锐的语气哼笑了一声,压着声音道:被我拍回去了。
沈愈笑了:那我是不是和我爱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僧人又冷哼了两声,黑着脸,学霍锐的表情学的很像,只可惜他本来就是那种自带笑眼的人,做这个表情看上去一点也没有霍锐那么唬人。
哼哼,你看看,本来吧我可以回去我的青春年代,就因为拍了你那么一下,现在这个时间点,我都是这副模样了。
沈愈笑得更开心了。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虽然僧人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但是沈愈想,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僧人道:还得谢谢你最后的那把伞。
沈愈啊了一声,对他提到这个有些不解。
僧人解释道:要不是你的伞,我就感冒啦。
所以呢,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人生呢,都是在自己的手里的。
沈愈看着他,眼眶微微湿润。
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上辈子的自己还好好地和霍锐在一起,还是因为僧人的这一番话。
但是,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和你说这些的吧?僧人话锋一转,面露严肃:忘了跟你说,我当初呢忘记给你设置无限期了,所以现在,这辈子你的人生,得回到原本的轨迹上了。
沈愈还没有反应过来。
僧人就笑了起来:唉,开个玩笑,我呢,是来给你送日记本的。
你可以看看当初你啊,写了些什么肉麻兮兮的东西,老僧我都看不下去了。
沈愈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僧人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您别吓我。沈愈松了一口气,接过日记本。
僧人继续笑眯眯道:如果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会选择回到上辈子和以后的霍锐好好过日子,还是留在这里?
你呢,不要被过去蒙蔽了双眼,虽然你带着从前的记忆,可是你过的日子是现在的,在你身边的这个人也是现在的,所以啊,不要总是惦记着上辈子,那些事情呢,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
以后呢,你俩还会经历二十四岁,二十八岁,三十岁,四十岁懂我的意思吗,孩子?
我知道你懂。
也不等沈愈回答,僧人哎呀了一声:这一卦可真长哟,好了,我的卦呢也到头了,我可等着你金榜题名时啊!高中生就好好学习!别一天到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僧人抱着他的椅子下山走了。
沈愈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淹没进了山下的人海里。
灯笼映着这条街辉煌。
可灯再亮,都看不见这个人了。
好像他来过,也没有来过。
沈愈站在山中间,盯着山下看了一会儿,抱着日记本转身。
山下,僧人抬头看着山上少年人的背影,突然眼睛有点模糊。
哎呀,他摸了摸藏在大袖口里的伞,拎着自个儿的小破布和椅子,转身走了。
算完了?霍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到了沈愈身边,语气有点烦躁。
沈愈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嗯了一声,靠到霍锐的肩膀上:哥,你刚刚为什么不听啊?
霍锐偏过头去,轻嗤了声:有什么听的。
他可不愿意听到什么两个人上辈子生死之交这种话。
沈愈笑了声:男朋友。
他喊了一声。
霍锐应了一声:?
沈愈蹭了蹭他的肩膀:老爷爷说,我俩上辈子就是一对,就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不得以分开了一段时间。
霍锐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不信。
两人一边往上走,沈愈一边道:他说你上辈子脾气就可臭了。
霍锐冷哼了声。
不过后来,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霍锐不说话,盯着沈愈怀里的日记本,隔了一会儿,偏过眼:废话。
沈愈:嗯?
早就说过,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
沈愈哦了一声:哥,你蹲下来,背我!
霍锐站在原地不动了。
沈愈扯了扯衣服袖子,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哥~
霍锐嗤笑,继续不动。
沈愈凑上去:男朋友~
我好累,不想走了。
霍锐黑着脸。
要来庙会的人是他,这会儿喊累的还是他。
真的是花样百出。
沈愈就一直盯着他。
表情倔强的很,跟初见那会儿,死死盯着他说要当他同桌那会儿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会儿,霍锐没有冷着脸走人了。
被沈愈看了这么一会儿,霍锐蹲了下来。
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生,背起来还是有点困难的。
好在霍锐力气大,背自己男朋友倒还是轻松,沈愈脑袋蹭在他的颈窝,心情似乎很好,一直凑在霍锐的耳边小声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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