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深渊魔主同名后——孤注一掷(68)
和深渊魔主同名后 作者:孤注一掷
&和深渊魔主同名后——孤注一掷(68)
叶尊看到了白布下男主人睁着空洞的眼睛,苍白的脸上,凝聚着死前痛苦的表情。
探长沉稳地站在那里,表情肃穆,对叶尊解释了一句:他杀了那两个年轻的孩子,杀了我的两个警员!而且,劫持了他的妻子,一直没有停止开枪。情况紧急,我们不得不如此。
年轻的女孩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冲到他们面前,激动地问:他死了吗?他死了,你们有没有问清楚,我哥哥呢?他们是不是也杀了我哥哥?
他们?
叶尊看了眼探长,再次看向女孩:他还有其他同伙?
女孩脸上豆大的泪水溢出,跟着女主人一起泣不成声。
探长说:他和很多人交流喜好,这些影片货源,物色挑选受害者,处理尸体,一系列事情,也许除了他还有其他帮凶。我们会继续调查的。
但这起连环剥皮抛尸案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以凶手伏法为终结。
叶尊说:他为什么拒捕?这里的法律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很优待,被抓也不会判死刑。他很有钱,即便下半辈子待在监狱也会过得比很多人都好。
探长说:疯子的想法谁知道呢,也许自由对他来说比死更重要。
叶尊点头,神情理智:幸好他拒捕了,探长是否会这么想?
探长只是看着他。
否则,杀了这么多人还有那样好的生活,未免对死者不公。
探长平静地说:我是警察,我尊重法律。我抓住罪恶,审判的事不归我管。
但不负责维护正义。
罪犯被抓住关起来,就是正义。
死了很多人,被活生生剥皮的过程,探长比我看过的影片多,虐杀了这么多人,凶手还活着,就不是正义。
凶手死了。探长说,你跟我都看见了。
他脱帽,对哭得神情恍惚的女主人欠欠身,和担架抬出来的年轻警员的尸体一起离开。
叶尊抬眼望去,别墅依旧笼罩着森凉,在四楼的边界处,那具行走的尸体正站在那里,不知道看着什么。
探长的案子结束了,叶尊的还没有。
别墅的一部分作为案发现场被警方封锁,但留了一部分区域让他们生活。
女主人一直在哭,有时候说些只有她知道的话,大致是男主人的好,对他为什么做出这种事的难以置信,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绝望。
年轻的女孩比她更坚强,哭了一阵,还要照顾两个小孩子,习惯性沉默着,独自去准备食物。
即便大人没有胃口,孩子们正在长身体,不能挨饿。
两个小孩乖乖坐在沙发上,并不清楚自己没有爸爸了,两个人在玩游戏,不知道玩得是什么。
女孩子的积木举起来,动作幅度很大砸碎拆解另一个积木,然后天真地望着哥哥:我的工作做完了,该你了哥哥。
男孩子就去处理她弄乱的积木,把他们归置整理。
莫洛斯陪在他们旁边,神情有些忧虑。
叶尊走到他身边:可以谈谈吗?
莫洛斯抬眼望着他,苍白的眉眼神情清澈不设防,虽然是个成年的男性,但某些气质比他的侄子们还要纯真干净。
当然可以,侦探先生。
叶尊先一步走到旁边。
莫洛斯安抚交代了孩子们几句,从酒柜里拿出来一瓶酒和两个透明的水晶杯,走到叶尊旁边。
他们的位置可以看到所有人的情况,但保持距离,控制声音的话就可以不被听到。
看到叶尊看向他手中的酒,年轻人笑了一下,鹿一样的眼眸望着他,那双眼睛长得很好,笑着的话看什么都像是深情喜欢,蹙眉就带着清澈浅浅的忧伤。
大约因为是叶尊救了他,他看叶尊的眼神带着信赖和亲近,还有一些不自觉的依恋:紧张的时候,来一点会让人放松。
叶尊没有阻止,莫洛斯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给他。
莫洛斯慢慢喝下去一杯,发出一声喟叹,像是终于从那种死寂危险的情景逃脱。
叶尊也拿起酒,抿着慢慢喝。
喝第一口的时候有些抗拒,后面就开始想要喝完。
那种东西喝下去的感觉,的确让人不由自主松弛起来。
他依稀觉得自己的酒量不会太好,所以告诉自己,只喝一杯就好。
但莫洛斯倒第二杯的时候,他没有阻止,只是拿着杯子,没有再喝。
莫洛斯的酒量显然很好,一会儿就喝了三杯下去,只是苍白的脸略略有点红润,看上去反而正常。
叶尊试图进入正题:你从哪里听说的我?
莫洛斯克制地笑着看着他,温柔又有些弱势的样子:从书上。
叶尊:
像是不好意思,清澈的眸光有些矜持柔软:侦探小说上那些委托人就是这样说话的,我模仿着写下,到了镇上后给一位朋友打电话,请他帮忙找一位信得过的侦探前往那个地方,随便哪一位都行,但不能太贵,我没有很多钱。您能来,真是太好了。
叶尊:
所以不只是侦探不认识委托人,委托人也不认识侦探,很好。
叶尊又喝了一杯酒,主动拿起酒瓶倒满,倒满后却没有喝,只是把玩着杯子。
箱子里那具尸体,你有什么线索?
莫洛斯回忆着:我是一个艺术生,箱子里装着的是我的画作和一些作画的用具,颜料什么的。还有其他东西,但总之差不多35kg。我乘坐火车来到这个城市,下车的时候第一次意识到箱子似乎很重。但那时候我没想太多。乘坐汽车的时候被司机拒载,我才开始觉得箱子不对劲的。
叶尊顿了顿:你在信上说,自己有急事必须回家,是什么事?
莫洛斯怔了一下,鹿一样的眼睛眨了眨:是家里的人,听到了什么,担心姐姐,让我过来看看。
你被绑在地下室,你姐姐知道吗?
莫洛斯摇摇头:我没有见到姐姐,我来的时候家里只有姐夫在,他给我开了门很热情亲切,聊过一阵天,知道我是个艺术生后,极力邀请我去参观他的电影。说是帮他参考一下怎么装修环境。然后到我被袭击,一直都没有见到姐姐,她不知道我来了。
但没记错的话,昨晚叶尊提醒过女主人丈夫的异常后,她曾表示要和家里的心理学家妹妹聊聊,聊天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难道那时候她没有从妹妹哪里了解到莫洛斯来看望她了吗?
听到叶尊的话,莫洛斯温和地笑了一下:妹妹是怕姐姐的性格无法掩饰住秘密,想着我来了,先故意这么说稳住她的吧。姐姐的性格总是这样的,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要有道理就都会信,都会听。
叶尊点点头。
即便丈夫是个可怕的连环杀人狂,甚至一度挟持了自己,但女主人还是在为他的死去难过着,眼泪没有断过,到现在都精神恍惚着。
莫洛斯看了姐姐一眼:那个人虽然可怕,但对姐姐很好,她虽然性格天真但绝对不笨,一直生活在一起却没有发现异常,只能是因为那个男人将残酷的一面对她隐瞒得很好。
是啊,连他们五六岁的儿子都知道,爸爸的电影会吃人,显然是看见过有人进去却没有再出来。
这么说的话,小儿子看见的进去没有出来的人,就是莫洛斯吧?
在我被关在放映室的时候,萝拉小姐来偷偷看过我,但她不敢做什么,因为恐惧那个男人,也因为那个人男人和探长是好友,她甚至不敢对外求助或报警,就只是来喂过我喝水。多亏她我才能活着见到侦探先生呢。
叶尊点点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启程前往你乘坐的那班火车,查询你出发当晚的乘客,找到调换你箱子的人,查清箱子里那具尸体的真相。
在叶尊说这句话前,他们对面的椅子上,那具箱中的尸体再一次出现了。
到叶尊说出自己的打算,尸体都没有什么举动,只是坐在那里。
简单地吃过晚饭,两个女人和孩子们一起睡,莫洛斯和叶尊一人一间房,都睡在三楼。
叶尊睡得不好,梦里也一直很清醒,像是没睡着一样。
梦见一片雾茫茫的河面和鹅卵石,远处若隐若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他一直走不到跟前,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莫名觉得紧张和恐惧,总觉得对方在朝自己而来,不断接近着,可能一瞬间就到了面前。
突然惊醒,是半夜四点多。
叶尊觉得口渴,走出房间来到三楼的小厨房找水喝。
小厨房的灯亮着,一个人背对着他打开冰箱的门,像是在想喝什么。
听到叶尊的脚步声,莫洛斯回头看来,笑了一下:侦探先生,要喝什么吗?我来拿。
都可以。
莫洛斯拿来两瓶罐装的汽水。
带酒精味道的甜饮料。
你很喜欢喝酒?
对,未成年时候就一直很想尝试看看,但忍住了,压抑久了以后,就会格外喜欢一阵子。
叶尊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明天,就走吗?
嗯。
莫洛斯说:姐姐和萝拉小姐,她们打算等案件了结后就卖掉这座房子,一起去投奔妹妹,这样方便纾解因为这件事导致的心理问题,也能更好照顾两个孩子。
哦。
明天处理完事情,安顿好她们后,我就去找你。
叶尊点头:有你在身边查起来会顺利很多,这样很好,我会和探长保持联系,到时候位置变动联系不到彼此,我们可以通过他联系。
好啊。
叶尊起身离开。
莫洛斯跟他一起往房间走去,两个人的房间就在隔壁。
莫洛斯矜持地笑着对他点头:晚安。
晚安。叶尊关上门走进去。
莫洛斯也走了进去。
在他们离开的黑暗小厨房,那具箱中的尸体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某个方向。
黑夜将尽未尽的时候。
压抑的泣声传来。
似有若无的声音:得再死一个才行,漏洞太多了,你说是不是?
叶尊沉睡的梦里,呓语声回应。
是啊,漏洞太多了,只死一个恐怕不行。
遥远处的声音:杀谁好呢?
梦里的呓语:杀谁都行。
若有若无的声音确定:那就这个人吧。
梦呓的声音:反正都要死。
第二天叶尊起来的很早,在发生过命案,尤其还是变态杀人狂连环剥皮的地方,正常人都不可能好好睡觉。
他没有等那些人醒来,昨晚已经告别过了,为了防止大家不安,还是在便签上写了自己早起去赶火车,然后就离开了这所森凉的别墅。
离开前叶尊和警局的探长联络了一下。
那边的连环剥皮抛尸案因为凶手的伏法,导致具体受害者数量无法估量,很多人也找不到遗体,甚至没有非常准确的证据证明这都是那个人所为。
大家焦头烂额,而虽然叶尊的委托人找到了,确定了那起箱中尸体案确有其事,但是捞尸队目前为止还是没有打捞到尸体。
我们暂时无法帮上什么忙。
叶尊表示理解:已经很好了,至少解救了我的委托人,之后的事情我会先独自跟进。
探长说:我会给附近的警局打电话,让他们协助你查案。
那就多谢了。
叶尊告别他们,来到当地的火车站,一直等到莫洛斯曾经乘坐的那辆班车。
他上了火车,和事先联系过的乘务长聊了几句。
我们的火车票即买即走,无法确定乘客身份,只能根据售票情况找到当天乘客们的位置和上下车的站口。
多谢。
火车上的人一直不多,毕竟不是什么大城市。
叶尊坐到了莫洛斯当初的位置,从这里一直坐到当初莫洛斯上车的地方。
然后又买了返程票,严格按照当初莫洛斯上车的时间上车,穿着和当初莫洛斯一样的衣服,带着一个差不多重量的灰扑扑的大箱子。
再一次,从始发站乘坐到末站。
算上延误,一趟差不多十二个小时。
车上的人越来越少,箱子一直待在原地。
这么大的箱子,如果掉包起来,应该很难,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直到来回两趟,箱子都好端端地待在那里。
叶尊站起来,试图以凶手的角度揣度问题,如果他杀了一个人,把尸体装进一个大皮箱里,和另一个皮箱相互调换位置
等等,我怎么会事先知道,这趟列车上有个人恰好跟我有一个一样的大箱子?
如果只是偶然在路上发现了类似的箱子,临时起意才掉包的,一开始用大箱子装尸体的我,预备将箱子里的尸体怎么办?
用这样大的箱子载着尸体坐长途火车,我不害怕被人发现吗?
我是怎么做到,车上有人注意到了莫洛斯的大箱子,却没有意识到我的大箱子的?
如果,莫洛斯的判断出错了,从一开始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凶手就已经盯上了他的箱子,在他出发前就完成掉包
排除了一切不合理,唯一剩下的合理,就是最可能的真相。
凶手,是莫洛斯身边的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您的小鹿一样清澈眼眸的天真软萌深渊上线了,请注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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