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不候[无限流]——北有渔樵(126)
过时不候[无限流] 作者:北有渔樵
&过时不候[无限流]——北有渔樵(126)
老手做到郑凡这个程度,对危险都是有一定感知能力的,他难得有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就意味着今天十之八/九真的有不幸会降临。
不行,傅忘生拒绝了他,我猜一个房间中的人数必须控制在两人以下,否则宾馆要清空房间只要让乘客之间达成协议,多个人共用一个房间就足够了,根本没有这么麻烦。
郑凡又不笨,他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过站点既然没有明说,那指不定房间是三个人为上限呢,那自己这地铺还是能打得嘛。
赵浅一眼看穿了小伙子的心思,宾馆多是单人床和双人床,就算酒店也是连家庭套间都没有不会以三个人为上限。
酒店和宾馆中都没有出现的东西就意味着没什么用,一家三口尚且不可以,没亲缘关系的三位乘客更不可以。
不过,我有样东西可以送给你。赵浅说着,从随身行李中掏出一枚寺院求来的黄符,你的生日礼物,找主持开过光,说不定可以保你一时平安。
郑凡也是个容易感动的,瞬间就被他哥的温柔给征服了,赵哥,我房间离你们不远,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打个电话我马上就来!
他这厢的感动刚进行到哽咽和抽鼻子,那边忽然响起敲门声,郑凡是个容易被惊吓的体质,哆嗦了一下把热泪给收了回去。
赵浅很难得对什么感兴趣,但刚刚郑凡的表演属实有趣,让他想着以后肯定还要再来一次,最好能看见郑凡几滴眼泪,可怜的郑凡被黑心狐狸惦记上了且一无所知,还在感谢赵浅挑得生日礼物。
外面敲门的是言阙,她这次竟然打扮的很素,没有之前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艳,倒是雅致端庄了起来,开门的傅忘生打量她几眼后慢腾腾又将门给关上了
于是言阙就在门口骂,傅忘生,你是不是眼神不好,竟然将我这样的大美人晾在外面我可是外科医生,不谦虚的说工作能力极强,你要是眼睛真出了毛病,我给你开一刀?
赵浅等她骂完了才开口道,这个语气是言阙没错,让她进来吧。傅忘生才重新开了门。
你两怎么回事啊,我一个老熟人好心好意的上门,就这个待遇?言阙表示心累,感情这两位都是没皮没脸的,自己之前拱手送上的几轮线索都喂狗了。
见你穿的如此不同以往,还以为你被洗脑了,我们总要确认一下吧。傅忘生宽慰言阙都显得很不走心。
第193章
傅忘生跟言阙的矛盾一直反反复复,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两人都存在互看不顺眼的状况,不过说实话,他两能一直这么针锋相对,是件连赵浅都没想明白的事情。
傅忘生这个人颜控,还特别的绅士,不管男女老少,只要他觉得顺眼都会客气上三分。
言阙这个人也是颜控,不管是赵浅还是周枕,言阙对漂亮点的人总会温柔一分。
最后郑凡踮着脚在赵浅耳边总结道,大概是两个侵略度都极强的人天生不契合吧。
你来干什么,阴魂不散的,傅忘生嘴里说着,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往言阙手里一撒,来来来,还你的糖。
傅忘生简直小心眼到了极致,都过这么久了,还记得当初言阙塞给他的那一把堵嘴的糖,末了又抄一把给言阙,这是替赵浅给你的。
言阙咬牙切齿。
胡闹归胡闹,傅忘生还是捕捉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问言阙,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站点将赵浅的位置张贴的到处都是你还不知道吧?你问问郑凡,他有没有从门缝底下收到过小卡片,光明正大贴着赵浅的头像、名字和房间号?言阙说着,从手袋里掏出卡片交给赵浅本人,请问,您这么一个大招牌放在这里,谁不想过来嫖一下。
赵浅将卡片拧成了一团废纸,周围三个人齐齐感受到一阵恶寒,就算是傅忘生跟言阙这种荷尔蒙极具侵略性的都哆嗦一下,由衷觉得这站点是完了。
既然赵浅的消息已经被泄露出去了,他现在的身份跟刚进站点时的小白可不同,先不说之前几个站点里跟他同一关的乘客们已经见识过他的手段,并逐渐将这个人当成传说给宣扬出去,就是不久之前,系统肆无忌惮的爆出一天站点的存活名单时,赵浅也成为了议论的中心。
但为什么到目前为止都没什么人上门呢?言阙探着头往柜子和卫生间中瞧,你们是不是藏人了?
你看看我哥这面貌,你就算想嫖他你敢下手吗?你在看看我老板的表情说实话,就他两这种做事风格,你确定乘客们不会妖魔化然后传出去?郑凡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我之前听到一个版本,说我老板跟我哥的,特别离谱还好多人信,说他两其实是系统的一部分,系统太无聊了想跟自己神仙打架,于是制造出了这两人,谁要是敢得罪他们,眨一下眼就被系统给收拾掉了,还是那种带碎尸的。
乘客之间的关系网对傅忘生这种级别的大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其实就连这层关系网都是傅忘生最初构造出来的,不过乘客除非跟言阙似得在站点中有兼职,否则很难得到线索,也就用来联系熟人或者讲述一些老手的故事,很鸡肋。
但傅忘生没想到这平台现在搞得跟谣言培养仓差不多,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站点要真这么看重自己就好了,省的每次抽签都是下下签。
抽签这个想法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傅忘生的脑子,他转头问言阙,你有什么紧要的事吗,没有的话,不如我们去抽签吧。
这一站本身就有个巨大的寺庙可以抽签,都不需要摆那什么寒酸的摊子了。
但说实话,抽签这种东西站点要是不主动提,乘客也不会期待,毕竟所有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说到底都是为了站点服务的,抽到上签不一定有什么好处,但抽到下签可是有实质性伤害的,傅忘生这么个下签里的下下签竟然敢主动提议?
这一屋子人都算相互了解,所以傅忘生能提出这个建议都在情理之后,而随后赵浅表现出跃跃欲试也不奇怪,郑凡跟言阙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无奈。
不管怎样,因为这个忽如起来的抽签决定,终于还是将赵浅跟傅忘生这两准备坐观其变的给薅出了家门。
寺院作为站点的一部分,其实也开放了食宿用来收容乘客,只是寺院的房间实在太少,就算寺僧的都拿出来,最大限度也不过能容纳三十几人,加上乘客现在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来这阴森森的寺院看那些工艺太差,因而怪模怪样的神佛,这里很安静,倒是给赵浅他们提供了抽签的条件。
寺院虽然来往的乘客稀少,但npc都还在认真工作,当赵浅他们主动要求抽签时,那解卦的中年和尚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们许久。
赵浅在庙祝的目光中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要抽签。
庙祝还算沉稳,这么多年来来往往的乘客不少,什么奇葩都见过,赵浅他们虽说惊世骇俗了点,但也不算前无古人,于是庙祝将签筒往桌面上一放,道,来吧。
赵浅没急着彰显自己的好运气,他直接将签筒递给了傅忘生,你先抽吧。
傅忘生也没客气,他随手在签筒里掏了掏,掏出一根竹签来往袖中一藏,回头笑眯眯地看向赵浅,先不公布。
万年下下签请问有什么藏得必要?
排在傅忘生后抽签的是郑凡和言阙,他两倒是没什么隐藏的心思,光明正大的亮了出来,都是平签,郑凡的写着本是同根生,言阙的写着沈园柳老不吹绵。
赵浅是最后一个,上上签,郑凡每次看到这种超神的运气都会被震惊一下,他感叹道,哥,你真的不考虑当个什么招财吉祥物,蹭一下就日进斗金,我包管那些资本家能花巨资雇你四处溜达。
上上签写着破镜重圆。
这四个字赵浅已经抽到了不只一次,站点似乎有意用这种方法提醒他什么,不过这种提示手段实在过于隐秘了,就算是赵浅的脑子也很难跟上趟,需要站点暴露出更多的信息。
大家都没有隐瞒的情况下,便下意识看向那唯一一位有隐瞒的人,傅忘生从衣袖中缓缓抽出那根竹签,朱红色的字迹居然刻着,上上签。
郑凡与言阙同时抽了一口凉气,前者深怕自己眼花,将竹签抽过来又仔细看了几遍,确确实实写着上上签,下面的卦辞是落花时节又逢君。
老板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哥睡了啊,昨天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哥身上那些个痕迹郑凡激动的双手微颤,上上签啊,老板,你真的睡对人了。
赵浅从郑凡的手上将竹签给收了回来,听起来你也想试试?
郑凡忽然觉得脖子里一凉,他小心翼翼地先看了看赵浅再看了看赵浅身后的傅忘生,不敢不敢,我在这里继续祝两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子孙满堂!
坐在案台之后的庙祝地铁老人看手机,满脸都标明了嫌弃。
眼看这四位抽完了签也闹够了,就要离开时,赵浅却忽然将目光转向了庙祝,庙祝是个年近四十的大和尚,清心寡欲为人温和,还没见过乘客这种有针对性的眼神。
赵浅问他,你们这里是否住进了一位老和尚,没什么行李,一件袈裟,一个木鱼,有可能身边还跟着个小姑娘。
乘客虽然零零总总各行各业的都有,但和尚确实不多,近二十年间加起来也不过进了十几个,一来是和尚这个职业做的人不多,二来像是系统比较排斥他们,所以赵浅这么仔细的形容让庙祝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他道,昨天是有位师兄来寺院挂单,当时他带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牙尖嘴利,我们原本是不愿让他留宿的,庙中皆是男子,且他二人同来,按规矩要同住一间屋,多少不方便,不过
庙祝似乎迷茫了一下,跟人工智障卡顿似得,过一会儿才继续道,他是我们的主持,那就没办法了。
下限呢?你们这帮附庸系统没脑子的npc。郑凡由衷被他们不负责任的做法恶心到了。
他们还在庙里吗?赵浅又问,方才庙祝的卡壳可以证明他也不是乘客扮演的npc,毕竟太蠢了点。
但既然是直接与系统连接的,那也有些好处,不用遵照先询问后安排之类的繁文缛节,赵浅既然问了,系统也有意指明方向的话,那庙祝就自然而然道,后面朝南的第三间房,人还在,没有离开。
赵浅和傅忘生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照着庙祝说得地方找人,很快就找到了老主持与许阳景的住处。
言阙有些怀疑,自己登门之后,这两位就已经想来庙里找熟人了,却以抽签为借口,绕了个七拐八弯。
只是言阙吃不准为什么赵浅和傅忘生忽然要找朋友,难不成是与自己有关?
门被敲动,房间里的木鱼声被打断了,许阳景大概在吃东西,口齿不清地问,谁啊?
我们,开门。赵浅答。
许阳景还是能听出赵浅声音的,她嘴里叼着花卷来开门,这副样子一点不像站点里傲娇张扬的坏心眼,倒像是个好不容易吃上饭的叫花子。
老主持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姑娘,当然许阳景也不会让他照顾,所以到现在连衣服都没换,还是那套沾了湿气,又脏又乱的小裙子,而且许阳景出站到现在刚吃上一碗饭,还是她主动要的,否则老主持能将她活活饿死。
许阳景这么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角色,硬生生怀疑老主持是系统专门吸收来惩罚她的。
第194章
冷硬的花卷配着白开水许阳景吃了个半饱,她直接用手抹了把嘴,看着赵浅问,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们了?赵浅慢条斯理地讲废话,五年时间大家都要困在这里,我提前跟邻居们打好招呼也是应该的。
许阳景歪着头打量他,彻底被站点刺激疯了?我才不要跟你们做邻居呢,要真一起困五年,我还不如早点自尽。
赵浅点了点头,我就是来劝你早点自尽的,站点里祸害太多,能用嘴皮子说死你就省了很多事。
许阳景气鼓鼓的一句话怼不出来了。
见许阳景消停了,赵浅才转头问老住持,你们接受心理治疗了?医生是谁?
老住持阿弥陀佛了一声,见到了,她自称是许丫头的姐姐,受着伤躺在病床上,我看了一下挂在她床头的病历表,左腿粉碎性骨折,内脏破损,肋骨断裂倒插擦过肺左叶,目前连说话都困难。
连说话都困难还是坚持帮你们进行心理辅导?傅忘生给身残志坚的许辰星拍了会儿手。
乘客原本是很厌恶心理辅导这种安排的,不过这些与系统共谋的监视者们似乎更重视这次的心理治疗,按老住持的描述,许辰星这明显是死亡线上徘徊的姿态了,还非得参与活动,总不能是回馈社会做公益吧?
另外,我还见到了周枕。老住持什么都不打算隐瞒,他叹了口气,这孩子病的很厉害。
周枕算年纪已经三十开外,虽然长相斯文英俊,年龄只是平添了他的沉稳,并不能剥夺他丝毫的风采,但除了老住持,恐怕也没人能用孩子来称呼他。
既然老住持这么坦白,赵浅也承认道,而我见到了周雪莹。
不出所料的,老和尚有些震惊,他那敲木鱼的手微微颤动了两下,房间中就很明显的响起了两片木头剐蹭的声音。
老和尚闭起了眼睛,周雪莹,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你别忘了,她是一只狡黠的狐狸,就算死了也会留下一双眼睛,监视着系统,监视着它的囚徒,也监视着来来往往所有的乘客。赵浅半蹲下来与老住持平视,你了解她,当初既然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建立一个规模庞大的监狱,还顺便让这个监狱具有心理诊疗室的功能,一旦这个监狱出现了问题,牵连规模变大,治疗变成了谋杀且死的人越来越多,她就狠得下心强制关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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