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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热衷捡垃圾——郁等闲(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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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热衷捡垃圾 作者:郁等闲

    &太子热衷捡垃圾——郁等闲(112)

    父皇怕是死不瞑目吧,他溺爱子安,又想把我推上帝位,但实际上,他只有你一个亲儿子。

    可偏偏,这唯一的血脉,是毒死他的罪魁祸首。他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了,恐怕要气得揭棺材板。

    他开玩笑道:要是他真诈尸了,叫上我,我去烧一把火,算是为你的大业出一把力。不然我这王爷当得,真不稳当。

    祁温良看着和从前大不相同的祁盈,都不知说什么好。

    他觉得祁盈虽然能说能笑,但实际上还是不快乐。

    祁盈的笑容里,总含有那么一丝讽刺的味道,好像这个天真的无法自保的人,也终于长出了保护自己的尖刺。

    有刺可不是好事,容易刺伤自己的。

    祁温良想到祁子安,觉得自己大哥缺一个对象。

    可是缘分这东西诡异又奇妙,祁温良可不想搞包办婚姻,他说:大哥想不想四处逛逛,说不定路上就能碰到合眼缘的人。我看你也没什么挂念了,四处走走,多潇洒。

    祁盈想了想觉得真挺不错,但还是摇摇头说:等你正式登基吧,那么大的事,不看着太遗憾了。

    况且听说你打算废了三弟的献王称号,不打算认他了,算起来你就我这一个兄弟了,我留下给你撑场面。

    祁温良是不准备让祁子安继续当王爷了,他这会儿都在筹划婚礼了,但这事不好说,他也就没说。

    祁盈以为他发现了祁子安的不轨很之心才和祁子安疏远了,不禁有些暗暗得意。

    说起来,祁温良一直待他不错的。

    从今往后他就是和祁温良最亲近的人了!

    兄弟俩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一起用过晚膳之后,祁盈出宫了。

    祁温良本想留他,免得出宫三关两卡的麻烦死人,但祁盈也是个不喜欢皇宫的,所以执意出宫了。

    祁盈出宫前,祁温良说:再过些时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现在气还没消,我气消了就告诉你。而且现在告诉你,也影响你的心态,你出去逛逛我再告诉你。

    祁盈应了声好,走了。

    他回去得迟,夜色浓,出宫后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心里毛毛的。

    到了政王府门口,他边下车边四处张望了一下,啥也没看到,他忍不住自嘲。

    今天知道得太多,温良怕是要来灭口咯。

    管家听了这话不由得神情紧张,祁盈笑得更开怀了。

    那老奴今晚加强戒备,一定不让贼人入府,王爷好好歇着吧,只要咱有心防着,一定没事的。

    看祁盈吊儿郎当满脸不在意,管家以为他觉得王府的防护不到位,便又说道:明日起我就悄悄招人手,一定把王府打得跟个铁桶一样。如今先帝新丧,陛下一定不敢做得太过落人口舌,不会闹得很大的。

    祁盈跟看傻子一样看了管家一眼,你去招人手,别人还以为是我要招兵买马造反呢,不正是给人送除掉我的借口吗?

    真闹得流言四起,温良想放我一马都不能的,毕竟天子的威严是不能挑战的。

    管家也发觉自己说了蠢话,连连应是,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您一口一个温良,不就是在挑战天子的威严么?

    主仆二人就这么聊着往里走,一隐藏在夜色中的黑衣人微微笑了。

    这么久不见,他变了好多啊!

    不过还是我喜欢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是谁*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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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149.番外祁盈05

    祁盈根本就不知道被人盯上了,那种毛毛的感觉,他只当是一种错觉。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未必不高兴。

    毕竟他这一生,最期待的就是被别人关注着,成为别人的重心。

    那个盯着他的人把他视若珍宝,他根本舍不得放弃这一份注视。

    可惜那个人一直没有现身。

    可能是怕贸然出现惊吓到祁盈,可能他身份特殊不敢出现得太突然,总之,他只是在暗处看着祁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祁温良登基的日子。

    祁盈作为祁温良仅剩的兄弟,必定要跟着上祭台。

    虽然他血统存疑,但是这事祁温良也不让说。

    他的血统没人敢说,自然也就没人敢拦着不让他上祭台。

    祭台上统共就那么几个人,那天,他把祁温良和祁子安之间甜蜜看了个明明白白。

    骤然被塞一口狗粮的滋味能好到哪儿去?祁盈气得红了眼睛。

    他本以为祁温良厌弃了祁子安,才会连王爷的封号都不给祁子安留,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但他单方面觉得自己被欺骗和背叛了。

    他看到的东西和他以为的东西截然相反,虽然他以为的东西只是他以为,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会那样想,完全是因为祁温良蒙蔽了他。

    这些日子祁温良对他太好了,比过往那么多年还要好。

    祁温良扛下令人烦忧的东西,祁温良替他压住京城众人的非议,祁温良和他谈心,告诉他真相,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和他相处,不再把他当弱者保护,也不再因为他的愚钝而有所隐瞒。

    夺位失败、发现真相、变得一无所有的这段时间,是他觉得自己过得最愉快的一段时间。

    他发现了父母最令他厌恶的模样,从而摆脱了孝道的枷锁。他不用争夺自己不需要东西,他不被祁陵的话绑架,也不再渴望虚无缥缈的亲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自由了。

    或许是因为这份自由,他变得放松。心情愉快了,情绪也就稳定了。

    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最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他成了祁温良最重要的人。

    祁陵驾崩,祁温良和他一样没了父亲。

    沈庄青似乎想要找回和沈澄碧在一起时的欢乐,开始变得随性,根本不管祁温良的事了。很多时候,她都不在皇宫里。

    而柔妃也秘密改嫁。

    从某种程度上讲,祁温良和他一样没了母亲。

    至于兄弟姐妹皇城里公主,要不就是温室里不懂事的花,要不就是过早地知道了世间险恶变得不纯粹。

    祁温良确实待她们不错,但要说交心,实在是边都沾不上。

    他当然也一样。

    最后也就还剩一个祁子安。

    他从没真心喜欢过祁子安,甚至一直都对祁子安充满嫉妒和敌意,之所以对祁子安客客气气,完全是看在祁温良的面子上做表面兄弟罢了。

    之前祁温良和祁子安很亲近,祁子安分走了祁温良的注意力,他早就不满了。

    好不容易祁温良和祁子安闹矛盾了,祁温良帮他压着流言蜚语却不给祁子安压,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暗暗高兴。

    后来祁温良废了祁子安的封号,他更是以为祁温良知道了祁子安不轨之心,他以为祁温良要和祁子安决裂了,也以为自己将成为对祁温良来说最重要的人。

    这种感觉很诡异,他也说不清自己对祁温良是什么感情。

    但他知道,那不是单纯的亲情,当然也不可能是爱情,他只是执着地希望,自己生命中能有一个人,一直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甚至于对他来说,那个人是谁都不重要。

    他从小到大都缺乏关心和爱,他就需要别人的爱。

    他要别人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以及独一无二的爱。

    这种感情寄托在了祁温良身上,只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是祁温良照顾着他,他觉得祁温良是最合适的人,也是最可能的人。

    尤其是祁陵驾崩之后,他觉得自己和祁温良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他觉得自己和祁温良一样孤身一人甚至孤立无援。

    他觉得两个孤独的人就该报团取暖,他觉得他们的相似之处会使他们更亲近。

    而现在,他站在祭台之上,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祁温良和祁子安手挽着手,他看见祁温良和祁子安心心相印。

    这两个人眼里只有对方,再容不下第三人。

    他不仅不是祁温良心里唯一的人,也不是最重要的人,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甚至多余的人。

    他突然感觉心里缺了一大块,还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但他又很清楚,没有人愚弄他,都是他自己臆测罢了。

    如今的他比从前更理智,所以他知道自己没有生气的理由,他努力地压制怒火,不想破坏这个重要的时刻。

    但是他清晰地感觉到,鳞片一片片地从肉里冒了出来。

    从脖子,到手臂,到脊背,到腰腹。

    很快鳞片就覆盖了全身。

    好在今日他的着装足够庄严,不是较为贴身柔软的衣物,即使底下多了鳞片,表面上也不显。

    而且他穿的黑色,虽然脖颈和手背上都出现了一点青黑的鳞片,但别人大意之下也会因为他一身的黑衣忽略这些鳞片。

    他忍耐着忍耐着,除了动作稍有些迟缓,便没有什么异常了。

    祁温良和祁子安突然来这么一出,本就很让人惊讶,所以祭台上的人也以为他只是惊讶,没把他的少许迟钝放在心上。

    倒是台下有一穿靛青色衣衫的人微微蹙眉,那人死死地盯着祁盈,好像中间隔着的人山人海并不影响他注视他眼里的人。

    很显然,他发现了祁盈的异常。

    他进京还没多久,零零散散的消息也听了一些。

    因为祁温良压消息有一手,他暂时还不知道祁盈是会长鳞片的物种。

    祁盈和祁温良争皇位的事他倒是听说了。

    可能是他们表面和睦,背地里还有龃龉吧。青衣男子默默念道,并决定一会跟着祁盈回王府。

    他可会安慰人了,说不定能借祁盈状态不好接近他。

    虽然祁盈变了不少,但应该还是很好哄吧。

    他默默盯着祁盈,看他从祭台上下来后就快速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迫不及待的事。

    祁盈没回王府,而是自己了骑了马,直奔郊外而去。

    他急急忙忙的,简直就是闹市飙车。

    这么快,青衣男子都不好跟着了。

    但是有困难就要想办法克服,青衣男子最终也快速搞到了一匹马,并追了上去。

    因为迟了一点,出了城他就没见着祁盈的身影,但他会一点简单的追踪术,所以便顺着马蹄慢慢找着。

    京城只有城里平坦,周围全是小山包。

    青衣男子在城外没走多远,就顺着马蹄印跟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

    这地方停荒的,也没个人,祁盈的马就这么随意地留在山脚处,根本没拴。

    倒是有一串脚印往丛林深处去。

    此时正值夏末,林子里所有的植物都长得郁郁葱葱的,高大的树木排布比较杂乱,但中间留出了一条很显眼的山林小道。

    树冠挤在一起,虽然其间留有足够的空隙,但树林依旧阴翳。

    说真的,这地方看起来真像是个陷阱。

    青衣男子不得不怀疑是自己不小心漏了破绽,祁盈故意将他引到这里。

    说不定树林里根本没有祁盈,只有一堆埋伏着准备抓他的人。

    不过这样的猜测只在他脑中停留了一瞬,他笑着取下腰间的面具,一边戴上一边沿着林间小道往上走。

    陷阱又如何,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和祁盈再见面,其实都差不多。

    说实在的,他还很想问问祁盈,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或许是有急事,但招呼都不打,有点过分了。

    青衣男子慢慢走着,边走边看路上的脚印,这地方许久没有人来,祁盈的脚印特别清晰。

    这条路是普通的泥路,上边没有任何修饰,不仅可以让人看出一个个脚印指向何处,连脚印的轻重都很清晰。

    这脚印相当杂乱,人好好走路并不是这样,看来留下脚印的人很着急。

    这倒是和祁盈离开时慌张的形象重叠了。

    真奇怪祁盈到底在慌什么呢?

    脚印一直在朝前延伸,慢慢地,长到路上的杂草越来越多,路也越来越不明显,到了最后,已经完全没有路了。

    但是祁盈的痕迹依旧指向上坡上。

    这段山路很平缓,爬起来一点不费力气,青衣男子顺着被踩倒的野草继续向前,不慌不忙地找着。

    突然,前方有了撞击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撞到了树上一般。

    紧接着,似乎还有动物的嘶吼,他听不出是什么动物,但那声音听起来不是善茬。

    祁盈状态本就不好,要是瞎走着碰上了林间猛兽,那还得了?

    青衣男子心里焦急,加快了步伐往前奔,他很活跃,步伐轻盈,在林间狂奔像是在没阻碍的地方一般。

    期间,树木被撞的声音一直没断。

    跑了一小段后,他猛地停住了脚步眼前一片狼藉。

    被撞断的树木,被碾压的杂草,甚至有树被连根拔起露出了褐色的泥土。

    地上还有祁盈的衣服被撕碎的衣服。

    青衣男子心都凉了半截,他看见面前被猛兽冲撞出的一条通道,忍不住想:难道祁盈真被野兽叼走了?

    他逼迫自己冷静,果然又发现了一点细节。

    祁盈的衣服虽然被撕得稀碎,但是上边并没有血迹。

    而且树木与树木之间的距离可不小,就算是老虎之类的猛兽,也不能撞断如此多的树木开一条路。

    虽然现在妖族横行,完全有可能出现奇怪的庞然大物,但是之前一点声响都没有的东西,就算在树林里,应该也是打算伏击猎物。

    懂得伏击的妖族,应该不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更不会莽莽撞撞地搞得这里一片狼藉。

    疑点颇多,但至少祁盈是没受伤的。

    他沿着路继续往前追去,追着追着,树木被撞断的声音逐渐平息了。

    只余下几声猛兽的嘶吼。

    他皱了皱眉,既疑惑又担心地继续追。

    他一边前进一边看地上有没有血迹,真怕看见残肢断臂,但是一直追到最末尾,他也没看见一滴血。

    正盯着地面发神,一声野兽的长吟突然在他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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