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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穿成皇帝没事做——朝天懒(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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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穿成皇帝没事做 作者:朝天懒

    &既然穿成皇帝没事做——朝天懒(13)

    郑家福就是上奏的刑部右丞。

    以他短暂的官宦生涯来说,的确是没有离开过京城,实事就不用想了,刚进刑部绝对都是断案、判案的基础文书工作。

    朕让王喜福念了下郑家福简短的履历,魏贤听完不屑的说:虽然臣近十年都是在京城,鲜少下地方,但是大齐的官员没有大换,那么风气是不会变的。

    魏贤年轻时候就是工部一个实干者,只是后来留在京城,才变成现在这样。

    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给郑家福和朝臣们科普一脸,一个工程从开干到完成的基础花费,看见朝臣们脸上露出不屑,魏贤补充:刚才说的花费,是一丈长宽的筑堤工事,按照刘冰尧测算出来需要修筑、巩固的距离,五十万两银子也就将将够用。

    郑家福的震惊之色难以掩盖,反驳道:即便是这样,也不应该奴役力夫,更不应该干涉地方事务。要知道现在正是南方春耕之前要紧地时候,他们把农夫都征召过去,今年国库税收一定会减少。

    提到税收的时候,朕看见户部尚书偷偷瞄了一眼魏贤。

    所以说你没做过实事。魏贤不屑,继续解释:现在还不到春耕的时候,若是地方官员配合,齐力做好事可以赶上春耕的,但若是没有修好渠。

    说到这里,魏贤顿了顿,开始回忆刘冰尧给他回信时候,一同寄过来的手稿。

    今年天象异常,冰雪消融后,必有洪灾,渠没修好,到时候良田被淹,损失的就不是春耕了想着刘冰尧的推测,魏贤语气坚定不少,洪涝过后必有蝗灾,现在做事是未雨绸缪,不愧是刑部的人,都只顾眼前小利。为了一点点私利,跑来上奏,意图扰乱圣听,简直是大齐的罪人。

    魏贤这人说就说,还地图炮起来,这让一直装隐形人的刑部尚书没忍住,站出来拱手行礼,对朕说:陛下,魏贤这老匹夫,最是狡猾,莫要信他。刑部上下都是忠心陛下的啊!

    魏贤冷哼一声,笑笑不语,脸上的嘲讽溢于言表:都忠心陛下,谁信呢!

    魏贤嘲讽着刑部尚书,目光却落在朕的身上,而郑家福也不甘心被怼,想要朕主持公道。明明以前没人在朕面前闹腾的,但自打有朕和熠皇叔联手的消息传出后,有不少鸡毛蒜皮地事情,都会在朕上朝的时候来奏。

    莫名怀念以前什么都不用管的日子,怀念国泰民安!怀念君臣和谐!怀念大臣和睦!

    朕头疼,你们要是掐架,直接打就行了,不要看朕。

    心里头这么想着,朕却不能这么说,刘冰尧的工程不能停,早朝上众目睽睽,朕也不能太偏袒。

    朕只能和稀泥:既然郑卿说的言之凿凿,不妨派人南下去调查清楚,国之大事,自然是不能容下一粒沙子。

    听了朕的话,刑部有点得意,以为朕是听进去话了,结果朕抬手指了指一直神游天外的御史大夫王瑾。

    王卿为人刚正不阿,此次南下调查,还请不负使命。

    御史台有监管百官的职责,王瑾来做身份也合适,只见王瑾他淡定地出列行礼谢恩,表了忠心,说他必定不会辜负皇恩。

    朕选王瑾理由其实很简单,这人做事儿也仔细地让人挑不出错,和他本人一样美得挑不出毛病。而且由于先皇信重,王瑾做事儿一向都是板正的中立派,不会有什么偏颇隐瞒。

    但是王瑾的缺点也明显,王瑾这人做事儿很拖拉,为了追求完美,他会把事情拖到最后时刻才做完。

    俗称,拖延症患者。

    朕此时选王瑾去调查,其实是摆明了要让刘冰尧把渠修完再说,刑部的人当然不满,而太后娘娘也相当不满,陈敬红又来给朕说悄悄话了。

    太后娘娘很伤心,不要让太后娘娘难做,莫要中了十三王爷的圈套!

    这些话朕听得多了就烦了,但朕开了口,就想把事情定下来。

    郑家福却没什么眼力劲,出列道:还请陛下三思!

    随即有几个太后娘娘一党的站出来,附和郑家福,让朕三思,显然是不满意朕这么处理。

    朕看着他们表演,沉默片刻,冷着脸说:近来诸位爱卿在朝堂上,活泛非常,朕心甚慰,甚慰!

    话是笑着和他们说的,但是说完朕就站起身,拍了下身前原本应该放奏折,现在却只是个装饰的桌案。

    嘭!

    力道不算大,但朝堂上却陡然安静下来。

    任谁都能察觉朕是动怒了。

    皇帝的位置高,下面的人看不清上头的人,也显得异常高大。以至于朕这么开口,让朝臣们一时间都忘了龙椅上的人,还只是个未掌权的小娃儿。

    不过拍完桌子,朕就后悔了。朕在早朝上一向和善,此时忽然动怒,朕紧张。

    毕竟万一没镇住他们,那可太尴尬了。

    而且朕站起身之后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坐回去。

    不等朝臣们反应过来,不等朕找到解决办法,熠皇叔率先起带头作用的跪拜,打破僵局:陛下圣裁,陛下万岁。

    十三王爷一党的人立马附和。

    朕心知熠皇叔是满意朕的举动,才会主动行礼,替朕解围。看着朝堂中一大半的人,随着熠皇叔跪拜,心里想到他们都是支持熠皇叔一党的人。

    朕又无端生出一丝烦闷。

    事情就这么定了,先生还在御书房等朕,今儿早朝就散了吧。说完不管其他人散不散,反正朕是抬脚就要走人的,继续耗着也没什么意思。

    王喜福匆匆追着朕的脚步,喊道:皇上起驾御书房!

    没走多远,朕抬抬手,便吩咐暗卫去看看,朕走后他们在做什么。想着朝堂的事儿,朕听阮先生的课都不怎么上心,被阮先生看出来,早早结束授课,放朕离开了。

    等朕刚从御书房回到寝殿,就有暗卫来给朕汇报偷听的内容

    魏贤和郑家福两个人约了演武场见,找了黄仕权大人做裁判,十三王爷走到太后娘娘帘子前,小声地说了什么,距离太远没听清,只是能看得出来十三王爷有些得意。

    朕有点无奈,怎么关键地方就不好好听呢!

    不过太后娘娘和熠皇叔能谈什么,无非就是说朕又顺着他的意思,和太后娘娘对着干呗,炫耀一下,得意洋洋。

    朕也没继续纠结,而是问他:魏贤和郑家福最后谁赢了?

    暗卫想了想,说道:下朝以后,郑家福大人在演武场等了半天,魏贤大人都没出现,看起来,像是放了郑家福大人的鸽子。

    真不愧是你,魏贤!

    第26章

    ☆26朕清清白白,可没有挑拨。

    几乎整个二月,都会时不时地飘一场大雪,把朕冻得够呛。

    不过二月也怪热闹的,太后娘娘一党的人每天变着花样弹劾刘冰尧,参奏熠皇叔;熠皇叔反击,再扯皮。

    因为郑家福上奏了刘冰尧大肆干预地方政令,民不聊生,不知道是熠皇叔和太后娘娘商量好的还是怎么样,从京城到地方都落马了不少人。

    空缺出来的位置,两边互相都在安插人手,策反、间谍、碟中谍手段层出不穷,大臣们互相攻讦,人人自危。

    原本就是三年轮换官员的时候,加上两方政斗,大肆整顿官员,把吏部上下忙得焦头烂额。

    这么闹腾着,朕甚至听到戚风回来禀告。

    现在都说朝堂政治不清明,上下官员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甚至有人宣扬说戚风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朕有点奇怪,朕的暗卫头领难道不是个头铁患者吗?除了明目张胆的搞颜色,在他嘴里还有不能说的话?

    直说。朕自认很和善,戚风说什么都可以接受。

    有人说,陛下昏庸无作为,任用小人佞臣,前一科的陆状元明明是有大才,却被困于文渊阁四年。现在终于能做事,却是把陆状元放到刘冰尧那种大奸之人手里做事,春闱科举不考也罢。

    现在刘冰尧在京城的名声不怎么好听。

    毕竟不管怎么看,刘冰尧他都是空口白话的得了个工部尚书衔,预测的洪涝还没出现,还大肆找朝廷要银子,让状元给他干苦力。

    严格来说,许多被调查的官员,起因也都是刘冰尧,遭人嫉恨是正常的。想到这里,朕开始担心刘冰尧的人身安全了。

    十三王爷有派人保护刘冰尧的。听到朕的担忧,戚风解释完,不留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显然他对朕总是思路跑偏这事儿有些不满。

    明明在和朕说正经事,怎么就能跑去莫名其妙关心别人。

    朕自认心宽体胖,不和小蛋糕计较,停停就把放飞的思路拉了回来。说到底,戚风觉得这事儿严重,其实也就是认为连累到朕的名声了。

    维护皇帝的名声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情。

    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来参加科举的人也都会有拳拳报国之心;一个昏聩无能的皇帝,来参加科举的人自然也都是打着为己牟利的心态。

    这时候有人宣扬不参加春闱,还真是

    幼稚。

    真正有才的人,十年寒窗苦读的人,才不会因为这种流言蜚语就不来参加春闱。读了这么些年,谁不是就等着春闱一试,金榜题名,得以光宗耀祖。

    不过这事还是要严肃处理的,有人认为宣传这些言论,会让朕无法顺利举办科举,煽动一些有才的举子远离朝堂。

    不管是拿来做筏子的陆状元,还是攻击目标的刘冰尧,都只是恰好让他们赶上了。

    朕这么想着,便对戚风说: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你去京城附近的茶肆酒楼,若是看见那些发表这种言论的人,就趁没人的时候套他们麻袋,打上一顿,什么也别说。

    戚风抬起头看朕,眼睛里闪着大大的疑惑

    他们暗卫,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活儿!打.黑.拳这事儿会不会太掉皇家暗卫的逼格了?

    朕想着戚风连王喜福都能威胁,对他鼓励道:加油,凡事都有第一次。

    戚风和岳斯峦的区别就在于,戚风还挺容易接受朕的思路,虽然他不明白,但是他会去好好地执行。

    京城一些散布不良言论的人陆续被揍,皇家暗卫们下手快准狠,戚风还创造性的让大家不要在他们脸上留痕迹,身上也尽量不留淤伤。

    这就导致他们义愤填膺地说自己被揍了,却是外伤验不出来,人也活蹦乱跳,根本没人继续相信他们。

    这让明面上的舆论环境好转,背地里说什么,朕也管不着。

    反正现在封建社会,生产力低下,他们又不能背地里拉个[春闱科举群]来讨论要不要参加考试。私下的言论传播,没有那么高的效率,等传播开的时候,春闱都要开始考了!

    不过朕做的这事儿,早朝上还是有大臣汇报,为首的人主要是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说:近来京城打人事件频发,还都发生在即将参加春闱的举子当中,必定是有什么阴谋!

    礼部侍郎一向都是搅那啥棍,该控制举子们言论的时候不出现,捕风捉影的时候就出来了。

    朕没搭理他,他又请朕三思。

    朕点点头,点名暂代刑部侍郎的郑家福:秦侍郎说最近京城治安有问题,郑卿可有何解释?

    朕语气严肃,郑家福看看礼部侍郎,对朕说:回禀陛下,的确是有人来报在京城被打一事。

    礼部侍郎听着这话,附和说:是吧是吧,微臣请陛下彻查此事!

    大约是先前被魏贤上了一课,郑家福现在稳重不少,淡淡地说:那些举子来报的打人案件,已由刑部和大理寺派出郎中和仵作检验,没有任何伤痕。打人事件恐怕是无中生有,想来是这些举子在京中闲来无聊,凭空编造的。

    礼部侍郎当然是相信他手底下的举子,还想反驳。

    郑家福冷哼:微臣听说前些日子,秦大人府中有几名举子说不想参加春闱。说是想投入为官清廉的秦大人门下,就算是做个门客也好,不想进入朝堂污了理想,秦大人可是欣然接受呢

    礼部侍郎一向只有他找别人的茬,哪有被人找茬的,当即就怒了。

    朕看着这两人吵架,心态十分平静,丝毫没有挑拨朝臣关系的愧疚感。

    进入三月,倒春寒临近尾声,大齐京城的春天拖拖拉拉地总算是到了,朕也顺利进入春困阶段。

    毕竟朕的身体还是个贪睡的少年,会困多正常,老年人才不睡觉呢!哦,朕这话没有针对太后娘娘和熠皇叔每天一大早就往勤政殿跑的意思。每天早朝,这两人都跟比赛似得,非要比谁到的早。

    朕也没有说他们老的意思。

    嗨,反正,就是,那啥,给朕现在犯困找个借口。

    虽然朕已经坚持了六七年每天早起上朝,但早起的倦怠感始终伴随着朕,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

    总结来说,可以概括为春困秋乏夏打盹。

    冬天是啥,冬天是小动物冬眠。

    朕打着呵欠进入勤政殿,好在朝臣们已经养成不能直视君王的习惯了,也没谁能看见朕这么不优雅。

    王喜福兢兢业业地喊朝臣跪拜,朕坐在龙椅上醒脑子,没说话。

    想着刚才来时路上见到树枝上冒出的嫩芽,朕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多少天才能去春猎放松放松。

    熠皇叔最近对朕是真真儿要放权一般,早朝上朝臣吵个不停的官司都是朕来断,上朝的时间被拉长,阮先生的课要照样上,下午还得批熠皇叔送来的一堆折子

    虽然朕批完以后,很多折子也并不会随朕心意地做,但朕最近是真的忙碌起来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昨天熠皇叔拿了一份官员调动的名单给朕,让朕连夜看完,说今日上朝用得上。果然,还不等王喜福和朕一起开溜,下头就有人出列。

    出列的人是文渊阁学士谢归之,他为的事情便是替他儿子谢探花请旨,继续调往江南任职。

    有昨天看过的调动名单,朕是知道谢探花被吏部安排留在京中了,并且还小升一级做了翰林院修撰,过几天就会正式上岗。

    翰林院修撰有些是闲职,有些却是可以随驾的。

    如谢探花这种一甲进士出身,家庭背景又好,还去基层做出成绩的官员,自然前途远大。所以谢探花不太可能是做闲职,八成会在朕身边做事。

    但是现在谢归之说:吾儿愚钝蠢笨,京中差事他做不好。

    这真是,亲爹行为。

    早朝这可还有一大票将将擦边儿三甲的官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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