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穿成皇帝没事做——朝天懒(33)
既然穿成皇帝没事做 作者:朝天懒
&既然穿成皇帝没事做——朝天懒(33)
看起来是真的不记得那种。
大概是八年前,你送我回京城。那时候,我个头才到你这里。朕在沈十方腰上比划一下,说着当时的情景。
沈十方听了描述恍然大悟,又像是记起一样,问道:哦,是你啊,都长这么大了。你这小孩儿,怎么又被人拐了,还真是巧。
可能,是长得好吧。朕说完,跟沈十方一个年纪的几名剑客都笑出了声。
他们看着朕的模样,纷纷点头,说朕的确是好看的。有的人甚至拿伙伴打趣,说要是碰见朕和伙伴,偷孩子绝对是偷朕,空气中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不过那个少年看朕的目光多了点不满。
朕看在眼里,不以为意的跟他们一起笑,顺便胡乱地说了一遍孟小五被拐的经历。
哦,虽然大差不差,但在和沈十方说的这版剧情里头,孟小五的老爹是死了的,老娘是改嫁了的,仆人是拐了孟小五的钱财跑路的。
简称孤苦无依。
又因为孟小五说:我长得这么好看,还是有可能再被人拐走的。
于是担心孟小五再被人拐走,沈十方就只能暂时孟小五跟着自己。
其他剑客把一同救出的小娃送回家,没地方送的也另找了人家收养。
这几天朕了解到他们还真就是个自发聚集起来,专门打拐的江湖人组织,他们自己叫自己正义盟,里头都是看不惯人贩子的江湖豪杰、绿林好汉,为首的人正是沈十方。
端看他们送孩子回家,找领养家庭都是熟练工,可以看出来都是做惯了的事,显然这个打拐组织存在时间并不短。
于是几天之后,还跟着正义盟的就只剩下朕一个被拐的人了。
朕还是觉得他们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就想留着看看沈十方的身份。沈十方也非常心大,直接带朕回了他家,或者说这个打拐组织的落脚点。
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看朕不顺眼的少年。
是夜。
孟小五那人古古怪怪,还少爷脾气,沈大哥,咱们还是快些把他送走吧。
朕本来拿了梯子上屋顶,正在一边吃花生米,一边晒月亮和戚风说话,谁承想正巧就听见廊下的声音。
陈昭的声音带着一丝无辜,可是话里话外都是在挑事儿。
阿昭,小五他原本就是京城里出来的少爷,有些少爷脾气很正常,现在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收留他嘛。沈十方虽然是在帮朕说话,但朕听起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陈昭还不放弃,试图说朕的坏话,说他先前不小心看见朕和一个陌生人在说话,搞不好是那些坏人的卧底。
朕:?
朕看了看旁边装隐形人,还偷摸拿朕花生米的戚风。
戚风很无辜地摇摇头,他可是专业的暗卫,怎么可能会被这么个无名小卒发现踪迹呢,要是被那个沈十方发现还差不多。
所以这个陈昭就是在无中生有?
戚风摆摆手,表示他也不清楚,搞不好是无意中发现呢。接着戚风抓走朕的一大把花生米,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约戚风走的时候还是有点动静,沈十方发现了朕在上头。
等下面的看清楚上头的人以后,空气顿时安静。朕很快就发现了陈昭的尴尬
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朕在上头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说话了,不过我的花生米吃完了。
朕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想够旁边的梯子下去,沈十方看着朕的危险行为,一跳一拎,把朕从屋顶上带下去了。
沈十方把朕放下来,打量一番之后,皱眉问道:跑那么高做什么?怪危险的。
吃花生米啊。朕给他看手里原先用来装花生米的瓷碗,然后朕的目光在陈昭和沈十方之间来回转悠,露出一个朕什么都明白的笑脸,对沈十方说:沈叔,厨房的花生米都没了,明天能去买吗?
可以。沈十方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拿给朕之后说,明天上街逛逛吧,阿昭的话别放心上。
朕点点头,收下铜板之后对沈十方说:明白,我又不是小孩子。
被朕叫做小孩子的陈昭对朕怒目而视!
朕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离开,去厨房把瓷碗放下才重新回屋里睡觉。
陈昭也是沈十方救下的小孩儿,原先朕并不知陈昭为什么没被沈十方送走,还带在身边,毕竟在这个剑客窝点里头,陈昭的武功实在是太拖后腿。就算是朕这种半吊子武者,恐怕都比陈昭强一点。
武力值上没什么用处,不会做饭,也不会出主意,为什么呢?不过今天晚上之后,朕倒是猜到点眉目,八成是陈昭自己不想走。
毕竟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送不走一个想留下的人。
不过这个陈昭委实讨厌了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非要背后说人闲话。
考虑到陈昭也不了解朕,朕本来不想和他计较。不过第二天朕上街买花生米的时候,就被陈昭连同另一个剑客堵在了小巷子里。
这个江湖剑客叫李信,原先去打砸拍卖会的时候,朕就看出来他和陈昭的关系很好。
现在嘛,朕手里还拿着刚买的一兜红皮花生,被他们俩一起堵在小巷子,感觉这人有点烦。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李信明显是听了陈昭的话,没头脑地就要吓唬朕,还拔剑。
我是孟小五啊。朕眨巴着一双眼睛,特别无辜。朕看得出来李信有点动摇了,要知道不管什么时代,人都是看脸的!
长成朕这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坏人,微笑(* ̄︶ ̄)。
你这小子不要避重就轻,你来历不明,赖在我们正义盟是何居心?陈昭不满意朕的回答,在李信身后发问。
我没什么居心啊,我就是孟小五。就算是去官府查,朕现在也可以叫孟小五没毛病,毕竟是太后娘娘造的路碟,就算是让刑部、大理寺来看,也都是真的。
李信指着朕的剑,已经偏移了几分。
那你整日跟着沈大哥做什么?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陈昭并没有被朕的言辞迷惑,依然喋喋不休地想问出个究竟。
我没有跟着沈叔啊。不过问这事儿的话,朕更无辜了,朕对李信说:我要是跟着沈叔,我怎么可能会被你们堵在这里嘛。再说了,我哪里鬼祟,大白天出门买个花生米都不行吗?我又没有卖身给你们。
说完,朕听见李信和陈昭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嘿,总算是来了。
李信和陈昭回头,恰好看见沈十方从巷子外头走出来,朕欢欢喜喜地过去跟沈十方告状,说李信和陈昭欺负朕。
沈十方能这么恰好的过来,当然是因为朕老早就知道,他今天会路过这里。朕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不如问问戚风?
反正朕就是知道。
于是朕特意挑了今天出来,还让陈昭知道朕今天是一个人出门。要是陈昭今天善心大发,不来找朕麻烦,朕就去巧遇沈十方。要是沈十方没发现这个巷子怎么办?这,不是还有戚风在呢嘛。
大不了把陈昭揍一顿。
虽然戚风不想做背后堵人打.黑拳的勾当,但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戚风肯定会听朕的话!嗯,就是这么自信。
不过还挺顺利的,正好让沈十方看见陈昭欺负朕。
在旁边看着沈十方教训陈昭,朕吃着花生米,感觉还怪惬意的,要是有个软塌让朕蹲一下就好了。
这天事情过后,陈昭虽然还是不满意朕跟着沈十方,却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倒是李信,看起来莫名有点害怕朕。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左右和朕关系不大,也没再放心上。
朕比较感兴趣的,是沈十方他们探查到人贩子的事情。
先前朕的暗卫查到了浮县的一个矿场,只见到里头有人贩子初入,具体情形始终没查明白。但是沈十方他们这里的进度就快得多,他们追查这个线索已经有些年头了,甚至搜集了证据,在里头安插过人手,只等上衙门告状!
告状?
朕听着沈十方嘴里说出来找府衙做主的话,有点诧异。头回知道正义盟,就是他们血洗拍卖会,朕还以为他们查清楚矿场以后,会直接杀进去呢。
哦,说起来当日黑市拍卖以后,他们这些身穿蓑衣的剑客就被官府通缉了来着。虽然没有他们正面画像,可是他们的的确确是得罪了官府,至少是得罪了江南靠着贩卖人口赚钱的官儿们。
现在还胆子这么大的去告官。
就算朕是大齐的皇帝,也忍不住皱眉,讲究律法的确没错,但直接跑去告官的行为,明显对他们来说是很危险的。
我听说锦县新上任地知县,是京城谢家的公子,他原先在乔县做官,治下一派清明,想来应当不会畏惧官场倾轧。
沈十方显然是有了主意,看看自己同伴,和他们说:这么多年下来,我也算是明白了,若是没有朝廷给百姓做主,咱们能救几个人呢?救回去,送到家里,又被拐走卖掉的,难道是少数吗?正泰源的黑市也是如此,只要矿在一天,就总有人想开,杀了一批,还有其他人咱们斩不禁的是贪念。
萧宝玉那狗官,只是吴家的走狗,但谢大人是谢家公子,必然不会怕他。现在这机会正好,谢大人新官上任,说不得就会救下这一方百姓。
这告官的事情,必然凶险,今日之后,大家都各自散去,若是日后听得那萧宝玉伏法,咱们再聚!
朕听着沈十方的话,不由得感慨,他还真是个怪浪漫的剑客。不是谈恋爱的那种浪漫,而是献身理想事业的浪漫主义。
正义盟准备散伙,沈十方给了朕十两银子,让朕拿着自己去谋生路。
我看小五你是读书认字的,若是找个地方做学徒,苦是苦了点,但活下来没什么问题。只是以后万万小心,莫要再被人骗了。
这话说得,朕像是很容易被骗吗?
朕没有接银子,而是对沈十方说:沈叔,我跟你一起去锦县。
听见朕也要一起去,安静了一阵子的陈昭忽然不服气地开口:沈大哥,我也要去!我不要和你分开。
这么一闹腾,事情倒好办了,正义盟的其他人也不想走。商量一番后决定分两拨人去锦县,一前一后地不要引起注意,万一出什么事儿,还可以救人。
朕听着他们商量行动,忍不住皱眉,这些江湖人是不是真的读书太少了。就算是沈十方这种看着深明大义,又聪明的人,就算证据在手,写起状子来也是前言不搭后语,而且那一手字哟。
陈昭看朕面露嫌弃,开口道:你行你上啊。
朕嘁了一下,朕还真行。
打架方面朕可能打不过沈十方,但是写状子嘛,这些人绑一起都不是朕的对手。毕竟对于普通平头百姓来说,如果没什么事情,连状纸都没见过。
朕跟他们说,咱们现在写的是个草稿,正规流程就是写好以后到衙门找文书,誊抄到制式状纸上头。
咱们为什么不直接找文书来写?陈昭问道。
当然是因为,要钱啊。
朕给他们算了一笔账,如果衙门顺利受理案子,衙役需要跨县办案,其中的差费,吃穿用度,都是咱们出。派出的衙役少了抓不到人,多了费用极高,这文书誊抄状纸,也是要收钱的,能省点就省咯。
沈十方听得一愣一愣,问道:原来这里头有这么多门道。小五你以前在衙门呆过吗?
朕被问得一怔,含糊地解释:我爹他活着的时候断过案,我见过。
皇帝可不就是成天给大臣们断案,这么说也没毛病。想着,朕不由得理直气壮起来,说道:我爹他以前做官的。
沈十方他们听得恍然大悟,说道:他们都没做过官,而且江湖人也一般不和朝廷有牵连,府衙的事情,其实也就是知道点皮毛。
然后便莫名变成朕要来指挥他们行动,他们一人一句地说着浮县县令萧宝玉的罪行,附带查清楚的证据,朕听着听着,不由得捏紧了手中毛笔。
啪
毛笔应声折断。
小五?沈十方面露不解,他不明白朕为什么会生气。
其实,朕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
一县之长,为祸地方,这种事情朕其实早就知道不是。可看着沈十方他们拿给朕看的名册,数着上头代表死亡的数字,朕还是不免动怒。
朕看着被折断的毛笔,心里头自我疏导,朕这一生气就损坏东西的习惯真的不好。
没事,你们继续说,刚才力气大了点。朕将断开的笔杆掰下来,用带着笔头的一遍蘸墨水,开始写告状的草稿。
朕压抑着怒意写完,认真看便能发现朕有多用力。不过这些江湖人大约是没看出来,他们纷纷称赞,毫不吝啬夸奖之词,说这字真好看,不愧是京城来的少爷。
在阮先生的督促下,朕的毛笔字其实还不错。
在众人的期待中,沈十方带着状纸去告官了,朕没和他一起走,而是混在后头进入锦县的一群人当中。如果谢云洲顺利受理案子,至少也要半个月才会升堂,不过朕其实心中不太看好这份状纸的作用。
谢云洲是谢家公子没错,但若那萧宝玉真是给吴家办事,谢家不见得愿意得罪吴家。
世家大族,同气连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其他人兴致勃勃,在沈十方去衙门递状纸的时候,偷摸跑去围观。结果嘛,还真是如朕所料,衙门根本没有受理这个案子,到文书那步就被拒了。
文书说:民不得告官,至少也得是秀才出身,才可以告。
大齐由科举界定身份,等中了秀才,就算是半只脚踏进官场,可以算是士族了。
沈十方一个江湖人,当然没考过科举,但他还想争取一下。文书却说,若是再纠缠府衙,一人打上十板子。
于是沈十方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
跟着沈十方一起去的陈昭看见朕,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迁怒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告不成,想害沈大哥和我挨打。
沈十方拦着陈昭:小五也不是故意的,府衙的事情,小五又不是做过官,怎么会清楚。
朕知道他们被赶回来的理由之后,还算镇定,跟他们说:我倒是真不知道,大齐还有这么条民不得告官的规矩,明日沈叔跟我一同去一趟,我倒要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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