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穿成皇帝没事做——朝天懒(49)
既然穿成皇帝没事做 作者:朝天懒
&既然穿成皇帝没事做——朝天懒(49)
朕拿起其中一杯,对熠皇叔说:水酒送行,万万珍重。
熠皇叔此时的神情,还是面对将士时候的刚毅,看见酒杯后,直接举杯一饮而尽。喝完后熠皇叔的神情中带了点异样神色,像是感动地想说点什么,却正好看见了朕身后的榅皇姐。
高榅!熠皇叔忽然连名带姓的喊完,榅皇姐吓得往朕身后钻。
带榅皇姐过来的时候,朕就料到会有这事,站在父女两中间,拦着熠皇叔:皇姐也是想送送皇叔。
有朕拦着,旁边还有三千将士,显然不是教女儿的时候,熠皇叔想了半天,对榅皇姐说:为父走后,你凡事都多听听陛下的,不要再任性妄为。为父在京,可以护你,为父现在离开,收敛着些。
这是在说榅皇姐先前跟人海王的事情,其实熠皇叔一直不怎么高兴女儿这么做,但榅皇姐根本不听他的。
榅皇姐还想反驳,但却在熠皇叔的目光中闭了嘴。
臣这一走,不知几时能回,家事还请陛下费心了。熠皇叔说完,给朕行了个大礼。
朕连忙不安地拉住熠皇叔:皇姐是高家子孙,自然也是朕的家人,肯定会照顾好皇姐的。
熠皇叔听完,就又要谢
就这么拉拉扯扯,王喜福过来跟朕说,已经到出征的吉时了。叔侄两个这才停下了你谢我,我拦你的拉锯战。
朕的马车跟着熠皇叔的队伍,送到了北城外的十里坡。为了避免给王喜福提供个十八相送的话本子情节,朕没有继续跟着,而是停在此处,看着出征的队伍远去。
榅皇姐后知后觉的,现在才有点难过。不知道是想起什么,竟然哭着想去追已经远去的队伍。王喜福见此,连忙带着徒弟去拦人,在十里坡安慰了榅皇姐好一会儿,朕才准备回宫。
北境战事紧急,但是京中百姓的日子却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普通百姓谈论的事情,都从邻居家媳妇今天又生个小子,变成杨将军今天抢回了XX城,或者四姨的夫家在梁州想来京城投奔自己。
可总体来说,还是没有太多变化。
马车在京城大街上溜达,朕听着这些市井言谈,生活气息,想得却是王喜福说过,大齐会被草原人灭国的事情。现在战事虽然紧急,可却比王喜福的梦境好很多,若是真有那么一日
榅皇姐先前哭得抽抽,妆容被哭花,现在还在打嗝。马车停在王府门口,榅皇姐忽然说:析弟弟,嗝,我不想一个人回府,我可不可以进宫住一阵啊。
朕有点无奈。
可熠皇叔走前交代朕照顾榅皇姐,只得答应。
领着榅皇姐回宫,朕的马车走半道上,却是被人给拦住了。
朕撩开帘子往外看,首先看见的是个虬髯道士,再一看,却发现道士身后站着的,是离京有些日子的许墨。
许墨看见真的是朕撩帘子,表情有些惊讶,连忙过来解释。他刚要开口,朕拦住他,说道:既然是找回来了,不妨去旁边茶楼喝杯茶。
朕回头问榅皇姐,要不要先回去,朕有些事情要和他们谈。榅皇姐听出来朕的意思,是不方便她听,她便自己提出说,去旁边的胭脂铺子看看。
话是这么说,榅皇姐却半点没有动的意思,坐在马车上自闭。
朕权衡一下,觉得还是先看看这崂山道士比较重要,只好吩咐王富贵看着马车,领着王喜福进了旁边的茶楼。
虬髯道士跟着朕进去,老神在在,半分要对朕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许墨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说道:这是燕三清道长,往常总在崂山修炼,对俗世不是很通。
朕点点头,接受了许墨找的这个借口。
这位燕三清道长也没反驳许墨,大家算是都把初次见面的表面平静给稳住了。
坐了一会儿,燕三清还不开口,朕只好自己提问:想来燕道长是知道朕的身份,许墨也将事情告知到你,不知道燕道长对天下将变,下山救世这话,有什么解释。
燕三清老神在在,胡子满脸让朕有些看不透他。
这个批语,是贫道算出的。说完,燕三清当场给朕又起了一卦,说道:当初贫道偶然得梦,窥见未来。后又以十年寿数为代价,算出大齐未来将变,祸端出自皇帝。
燕三清还真是敢讲。
祸端出自皇帝,于是除掉皇帝吗?
朕看看许墨,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这崂山出来的人,都这么喜欢不走寻常路吗?燕三清嘴里说着先前的卦象,手中算卦却没有停。他说他先前算得十分准确,又是天地感应,又是以寿数为代价,现在他愿再起一卦,让朕明白明白。
朕不知道他想让朕明白什么,但是人家专心致志地搞封建迷信,朕也不好打断他。
也不知道许墨有没有告诉他,已经有崂山的道士在暗中害朕了,朕找崂山的道士,就是问罪的。
也不知道许墨有没有告诉他,上次许墨这么敢讲,被朕揍了。
或许燕三清是觉得,朕听了他的话,就会明白过来,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回头能舍身成仁。
燕三清抛下已经包浆的铜钱之后,嘴里念叨着什么,过了片刻忽然睁开眼。
然后他就看着铜钱愣住了。
朕:?
燕三清收起铜钱,没有说话,而是再抛了一次,看见铜钱位置之后,再次愣住,片刻后又收起铜钱
朕也不知道燕三清这么抛铜钱,是不是真的折寿。如果是真的折寿,朕默默地在心里头计算,这现在还活蹦乱跳抛铜钱玩的燕三清,已经能成仙了吧。
反正人家搞封建迷信搞得认真,朕也不好打搅。
毕竟燕三清在朕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道长,莫要再算了。拦住燕三清的是许墨。
不知道是不是许墨才能看出崂山道士的门道,反正许墨很紧张。
燕三清被拦住了,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明明,我当初算得不是这样。
朕叹一口气,对他说:朕不知道你当初算了什么,又感应到什么。但是不管什么事,都是在发展变化的,如果用固定的眼光看待事物,只会被时代淘汰。
朕非常想给他们科普一下唯物主义和无神论的概念,可是朕转念一想,朕都能穿越了,这个世界唯什么物,无什么神!
都搞起封建迷信了,那么就是朕拳头大,朕就是老大。
燕三清听了朕的话,有些颓然的跟朕解释,当初他偶然得梦,算到大齐将亡于朕。故事走向与王喜福的预知梦不太一样,大齐虽然亡,却不是亡于草原人,而是亡于朕。
在他梦中朕是个凶狠残暴的君主,十五岁杀王叔亲政,十六岁起三征草原,穷兵黩武。自皇帝亲政以来,水患瘟疫不绝,却依然压榨百姓,偏信佞臣宦官,加税加徭役,天下苦。不久之后,百姓揭竿而起,推翻了大齐。
虽然是朕自己要听的,但朕还是觉得,崂山出来的人,都特别敢讲,并且觉得燕三清可以和阮先生交流一下。
不过可惜,燕三清讲完这事儿,就呕出一口鲜血。
把朕和许墨都吓了一跳,王喜福反应很快地拦在朕前头:陛下小心。
王喜福这是当成有刺客下毒了吧。
朕拍了他一下,说道:让人去找个郎中来看看。
王喜福:?
不等朕和王喜福说清楚,许墨就颓然的表示,燕三清窥探天机,妄图改变,如今遭到反噬,已经命归西天了。
朕:
朕还没来得及对他下手,他怎么就自己死了。
后来嘛,茶楼里头死了人,大理寺来人查看,本想把朕和许墨都叫过去问话,还是王喜福亮了宫里的牌子,才免了朕受审。
大理寺的人检验出燕三清没有外伤,也没中毒,只能挂出告示,让人来领尸。
因为一个卦象就要鼓捣一群崂山道士来害朕,朕当然不会对他有多少同情。朕只是有点遗憾,燕三清还没说他后来算的结果就死了,不过既然知道了前一个成果,想来不会更糟。
不然燕三清也没必要呕血而死了。
不过朕没工夫管崂山的卦象,是因为这天送榅皇姐去太后娘娘寝宫的时候,朕听了个更大的料。
朕把榅皇姐送到了太后娘娘寝宫,想让太后娘娘照看她。太后娘娘惯例地没有直接出来,迎朕的是陈敬红。她先前中秋宴上替太后娘娘挡了一刀,最近才身体恢复了些,看起来脸上没有多少血色。
朕估计是还没怎么调养好就回来工作,问了一句她休养的情况,还让王喜福回头给她送点补气血的东西来。
其实陈敬红替太后娘娘挡刀这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该赏的早就赏了。当时救驾有功的陈敬红,本就是太后娘娘身边最高品阶的女官,太后娘娘不知道应该怎么赏,为表示荣宠,竟是直接创造性地在陈敬红女官品级前头添了个封号。
现在下头的小宫人,都改口喊陈敬红为悦女史。悦字是太后娘娘想表达,她多么喜爱陈敬红的意思。随着封号增加,陈敬红的月俸也是水涨船高,不过陈敬红都混在太后娘娘身边了,月俸不月俸的,其实也不怎么重要。
陈敬红已经是物质需要极大地被满足,需要精神层面被嘉奖的层次了。
朕先前也赏过她,不过朕的事情多,并没有去见养伤的陈敬红,此时看见她上岗回来,言辞中的关心,大约让陈敬红有些受宠若惊,让她一连看了朕好几眼。
不过她也没表现得特别明显,只是眼神很有戏,其他该做的事情一样没落下。听明白朕的来意以后,便进去通传了。
太后娘娘今天很快就出来,直接吩咐宫人带着榅皇姐去内室梳洗,安置屋子。交代完以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还坐着喝茶的朕,问道:皇儿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朕磨磨蹭蹭的不动,小心翼翼地说:母后,儿子有事想问您。
朕这个态度,成功让太后娘娘get到朕的意思,让其他人出去,又让陈敬红守着门口。确定只有朕和太后娘娘以后,朕在太后娘娘不耐烦的目光中,朕支吾地,把到嘴边想问的事情,换成了今天在宫外遇见燕三清的事情。
以及简单地说了下燕三清的卦象。
太后娘娘表示明白,并且建议朕:虽然已经是过去的卦象了,那个许墨,皇儿还是除掉为好,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朕点点头,表示明白。
太后娘娘以为朕的事情说完,正要让朕回去,朕犹犹豫豫的说:熠皇叔出征了。
太后娘娘点头,示意朕继续往下说。
朕看太后娘娘没明白朕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充满暗示意味的再问:熠皇叔出征,母后您什么想法?
太后娘娘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下朕,说道:要按哀家的想法,自然是不想他去边关。
朕心说,看吧,看吧,就是不想让熠皇叔去。
不过太后娘娘撇撇嘴,继续说:谁知道那老东西会在边关搞出什么幺蛾子,若是败退草原人了,他手中大军,搞不好就是刺中咱们娘俩的利刃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太后娘娘就着熠皇叔出征胜败,可能会对朝堂的局势变化做出了一二三四点分析,又给朕除了五六七八点计划。本来是来八卦的,结果忽然被太后娘娘拉着上课。
朕一脸懵逼的听着,甚至想让王喜福给朕送点纸笔进来,方便做笔记。
太后娘娘说完之后,看了朕好一会儿,冷哼一下:皇儿今天过来,其实不是想听这个吧。
朕还沉浸在头脑风暴当中,下意识的点点头。太后娘娘看着朕的反应,噗嗤一下笑出声,这回朕明白了,太后娘娘这是在笑话朕。
太后娘娘问朕,是不是自从上次中秋宴后,朕就脑补了很多有的没的。
朕无辜点头,真的不是朕要多想。
熠皇叔对太后娘娘舍身相救,熠皇叔要给太后娘娘过生日,熠皇叔和太后娘娘配合无间尤其是昨天,熠皇叔说他回来以后要告诉朕一个秘密,朕除了担心他不能回来,都快被他吓死了好么。
昨天之后,朕满脑子想得都是:如果当年太后娘娘真的绿了父皇,朕其实是熠皇叔的崽,那可咋办啊。
可这话朕要怎么和太后娘娘问出口啊!
好在太后娘娘猜到了朕的疑问,她直接了当的告诉朕
当年太后娘娘与先帝,就算不是鹣鲽情深,但也是宠冠后宫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看上高熠那个,要权没权,要钱没钱的光杆儿王爷。
高熠和魏氏的感情很好,但是魏氏早亡,偏偏太后娘娘长得与魏氏有几分相像。
哀家美艳的名声传遍大齐,谁要像一个死人,就他还想拿哀家做魏氏的替身,呵。太后娘娘言辞中带着点不屑,然后伸手揉了揉朕的脑瓜,说道:皇儿以前还小,这种腌臜事情不适合讲给你听,现在皇儿自己心中有数就行。
太后娘娘做总结陈词:小叔子觊觎嫂嫂,他能是什么好人。
太后娘娘和熠皇叔的关系,信息量有点大。
榅皇姐的母妃魏氏,的确是个大美人不错。按照美人的美丽都有相似的原则,好像也说得过去。熠皇叔把自己嫂子当老婆替身,于是霸总上身,这是什么巧取豪夺,替身情人的魔鬼剧情。
朕离开太后娘娘寝宫的时候,都有些晕乎乎地。走回自个儿屋里,坐在榻上愣了半晌,朕感觉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可又想不出来。
王喜福被朕的表现吓住了,他殷勤地给朕端茶倒水,送零嘴,拿话本。他大约是以为今天和燕三清的事情,朕受了点刺激,变着花样的想哄朕开心。
其实朕是在想,太后娘娘今天是不是在驴朕。
不过就算太后娘娘在驴朕,朕真的是熠皇叔的崽。以大齐如今的状况,朕还是能当皇帝的。毕竟父皇的儿子一个都没了,而朕依然是皇祖父唯一活着的孙子
这个皇位早晚还是要轮给朕。
哦,前提是熠皇叔没有再生儿子,或者异想天开的让榅皇姐做皇太女。不过,就算熠皇叔有其他蛾子,也会被太后娘娘无情拍死吧。
朕这头刚刚想通,朕应该信任太后娘娘,毕竟父皇那么好,太后娘娘根本没必要冒着全天下的大不韪,跑去勾搭小叔子嘛。
另一头,太后娘娘就领着宫里的宫妃们,开始给前线的将士们做冬衣了。
这事儿朕本来也没多想,但是等后来太后娘娘要送去前线的时候,朕偶然得知,太后娘娘吩咐过,要把她做的冬衣,送到熠皇叔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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